隔壁坐着是兩個女的,看起來是兩很囂張的人物,一進門一個罵罵咧咧,一個吆五喝六,罵罵咧咧的那個對屋子嫌東嫌西的,一時說屋裡擺設太差,一時說屋裡的氣味太差,要人給端兩盆鮮花進來,不過我想,再香的花也會被她們兩個人給薰臭,吆五喝六的那個對着店員吩咐一時說要魚、一時說要肉,好像上輩子是做尼姑的光吃素,這一頓大魚大肉的吃個痛快,我的面前就像一個沒有圖影的電視,而我就是那個觀衆。聽得津津有味。
:“大姐,我們幹完這一票是不是就可以退隱江湖了。”
:“那當然,莫家家大業大,多敲詐一點兒,下輩子衣食無憂。”
:“噱,別說,別說,小心隔牆有耳。”
屋內裡立刻沒有聲息,過一會兒傳來嗒吧、嗒吧吃飯的聲音,這下放長線釣着魚了,還是條大魚,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慢慢替自己斟了杯酒,把唱小曲的人給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寂靜斗室裡,細心的把隔壁屋裡的人所說的話聽得一字不漏。
:“大姐,你說這是不是在挺而走險,莫家現在朝廷有人。”
:“不怕,反正這是莫家人自己的內訌,我們只管收錢就可以了。”
:“可是那個男人也太剛烈了,頭都磕破了。”
明風,我按自平息了內心的焦慮,你可千萬不要幹啥事,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可要好好的活着,我還有很多話沒對你說呢?
;“大姐,走吧,那邊沒人守着,心裡沒底。”
;“放心。那個地兒沒人知道。”
接着又是碰杯吃飯地聲音。我心急如焚度日如年。這兩個綁匪什麼時候纔會走。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其中一個綁匪粗着嗓門叫:“結帳。”
我像是一個脫了匣地罪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剛一起身。就聽見門外瞧門聲。
:“姑娘。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着。把銀託上地那張疊成方形地信封遞了過來。
我打開一看。四個字“稍安毋躁”。還是沒有留下姓名。這個無名氏叫我稍安毋躁。就是叫我不要輕舉妄動。是不是這裡面還有下文。只是明風還在受苦。如果先能把明風救出來。那人幕後黑手什麼時候抓都可以。
想到這兒。把那張紙往懷裡一揣。跟着那兩個綁匪急起直追。
左拐右拐,長街小巷,一條長長沒有盡頭的小巷子裡,轉一個彎,那兩個劫匪停在一道紅色門邊,機警左看右看這才伸手在門外輕輕的敲了三下,停了半天又左右看看,又伸手輕輕的在門邊敲了三下。
門打開了,一個小廝從裡面探出頭來,衝着那兩個女人笑了笑,其中一個女人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遞給那個小廝,小廝更是笑逐顏開,將門打得更開了,那兩個女人非常迅速敏捷的鑽了進去,開門的小廝又朝四周看了看,才把門關上。
我站在屋頂,底下的風景盡收眼底,這個房子很大,站在屋頂,大大小小房子有上百間,白橋、流水、池塘、長廊,穿流不息的人,比皇宮裡窮不了多少。
這是什麼地方,我走了整整半圈,才走到大門口,金碧輝煌的門口“王府”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才走到臺階前,就被兩個凶神惡煞的女人給攔住。
;“走開,走開,這是鎮國王爺府,閒雜人等讓開”。
鎮國王爺府,一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王爺竟然幹出這種勾當,這不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嗎?還是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人藏在王爺府,那麼這個人膽子真很大,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現在沒有時間想,還是闖進去開門見山的問個清楚,鎮國王爺再橫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出手,想到這兒,牙一咬,腳一擡,剛準備擡腳闖進去,身後的人一把拿住我,回頭,許芳。
她正一臉焦急的望着我,把我位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三小姐,不是說了,讓你稍安毋燥。”
:‘那兩封信是你寫的。”
:“是的,她望着我:“昨天我到藥鋪裡去抓藥,碰見一個鎮國府裡出來抓藥的小廝,模樣鬼鬼崇崇的,原先我們兩點交情,見面也聊了起來,聊着,聊着,就聊到他這次出來抓藥的目的,這才知道明風少爺被抓了。”
:“等等,就明風一個麼?”我皺眉問。
:“聽那個小廝是這麼說的。”
;“琴知呢?”
:“不知道。”
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高了,這下更麻煩了,如果現在闖進去不僅可能救不出明風,更重要是琴知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打草驚蛇了,可能琴知小命難保。
:“三小姐,你有什麼打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許芳,痛苦的閉了一眼;“走。”
走到家門口,許芳停滯不前了。
:“怎麼了?”
她猶豫的望着我:“三小姐,我先走了。”
:“許芳,我叫:“現在我很孤立無援,希望你能幫幫我。”
許芳欲言又止的望了望我:“三小姐,可是我……。”
我有些疲乏的說:“許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再說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錯,我也有錯,以前你對我掏心挖肺的時候我還記得呢,我希望你能對我攜手同行,一起經歷那些風風雨雨?”
許芳釋懷的笑了笑:“三小姐放心,以後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兩個人在陽光下相視一笑,千恩萬怨煙消雲散。
回到家,南宮馬上迎上來:“驚鳳,錢已經準備好了,你怎麼出去這麼久。”他突然看見我身邊的許芳,輕輕點點頭,一切似乎都是在預料之中的事,好像許芳只是回家休假了,而不是被我趕走了,現在回來繼續上班。
我坐在椅子上問;“許芳,你說怎麼辦?”
:“三小姐,這個我不好說,明風少爺現在被關在王府,如果想去救現在……。”
我打斷她的話:“不行,琴知下落不明,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救明風,只要明風活着,總會去救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琴知下落,暮,把銀子交給許芳,許芳把銀子交給綁匪。”
:“驚鳳,三小姐。”她們兩個人齊齊喊道。
我有氣無力的說:“我不指望他們放了明風,只希望收到錢後對明風好點,雖然有些癡心妄想。”
琴知,你現在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已經遇上不幸了?我的心事散落在黑暗角落裡各個地方,可是他能聽到嗎?
我閉着眼睛,將這種不袢的想法甩到腦海裡,那個男子也是苦命的人,要不是平日裡忽略他太多,也不會遭到這樣的不幸,家裡沒什麼親人已經夠可憐了,現在還會爲人所累。
莫驚鳳啊,莫驚鳳,什麼時候你才能讓你身邊的幸福平安啊。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驚得立刻從椅子上坐起來,許芳帶着秋夜裡的霜氣走了進來。
:“怎麼樣?”
許芳嘆了口氣:“我暗自派人打聽了好多地方,就是沒有琴知少爺的消息。”
:“那明風呢?”
:“我已經安頓好了,我暗自使了那個小廝一些銀子,如果明風少爺有什麼事,讓他及時通知我。”許芳如實稟報。
我點了點頭,沒精打采的朝她招招手:“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三小姐。”許芳擔擾着望着我:“你也早些休息吧。”
我搖了搖頭:“我睡不着,再坐會兒。”
:“三小姐要保重身體。”
昏昏沉沉的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睜開眼天已經大亮,抹了一把臉站起身,南宮端着水推門而入:“驚鳳,起了。”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沒什麼精神說:“嗯,娘起了嗎?”
:“娘已經起了,南宮替我擰了一個毛巾,遞了過來:“瞧瞧你,都憔悴成什麼樣。”
我抹了一把臉:“沒事兒。”
他瞪了我一眼:“還說沒事兒,眼睛紅得像兔子眼一樣。”
:“你怎麼知道,你養兔子啦。”我偏着頭,一臉調皮可愛的樣子。
:“你在那裡跟我貧。”他哭笑不得打了我一下。
我假意抱頭鼠竄,大聲叫:“救命啊,南宮公子要謀殺親妻了。”
家裡愁雲慘淡,本來沉重心情更是重得連喘氣都怕重了,只能又躲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大街卻讓我倍感輕鬆,反正誰也不認識誰,就算髮瘋大喊一聲,估計也就賺個回頭率,和鄙視眼神。
走着,走着,又走到金碧輝煌的鎮國王爺府,鎮國王府高高的白牆上長滿了青色的青苔,臺階下立着兩隻威武的獅子,硃紅的大門旁立着兩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偌大的一個王府孤零零的藏着受苦受難的明風,他在屋裡,我在屋外,咫尺天涯,天涯咫尺。秋風蕭瑟吹得臉如刀割,深秋了,白白的天上沒有太陽,讓人心情更加陰鬱了。
明風,明風,我真的很想把你救出來,可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你再忍一忍,我拼了性命也會把你救出來的。
無頭緒了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走到街頭卻看見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那道背影化成灰我也認識,二姐,莫景藍。
她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還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我想也不想的跟上去想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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