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一向敢冒天下之在不韙,誰知道你在外面她看着我瞪着她,氣勢更盛:“無話可說了是不是,說,到底欠人家多少,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以後你要再跟我自甘墮落我就去死吧,我再管你我就不是人。”她挽起衣袖張牙舞爪的朝我吼。
我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我們的父母官想像力太豐富,用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伸出兩根手指頭:“兩次。”
她被我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弄得一愣:“什麼。”
:“你已經兩次說自己不是人了。”
紅歌和白塵聽了這話抿着嘴偷偷的笑,她朝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回過神:“你,氣得臉色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慢裡條斯的說道:“你一來這裡劈里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大人,你到底搞清楚狀況沒有,早就跟你說了,整個晏州在你的治理下夜不閉戶,一片詳和,我能做什麼壞事,我把手中的銀票理了理:“這些錢是用救命的。”
:“你騙我是白癡啊。”陳玉梅坐在一旁拿着銀票看了看:“你這足足有幾十萬兩銀子吧,要這麼多錢來救命,誰的命這麼值錢。”
我從凌亂的書桌前站起身,嘆了口氣道:“這是九牛一毛而已。”
:“啥,這還嫌少,你到底救誰的命,總不能是當今天子吧。”
:“全晏州城百姓的命。”
全晏州百姓地命。他想了想:“爲什麼?”
我看着窗外。那雪如棉絮一樣紛紛揚揚地往下落:“玉梅。你有沒有感覺這場雪太大。”
:“嗯。我也聽下頭地人反應過不尋常。”
:“咱們這四周環山。又不照晏州城內種什麼有什麼。那裡地百姓應付一場雪災應該是一件輕而易舉地事。可是我們這裡窮山惡水。連喝一口水都得翻山越嶺。要是這場雪下個十幾天不停。咱們本來就窮得叮噹響。這無是雪上加霜嘛。我翻了翻手邊地銀票:“我也沒別地心思。就是想先儲存一批糧食以備不及之需。”
:“可是。”
:“我知道就算有糧食。咱們地人少說也有上百。那也是杯水車嶄。但是有總比沒有好。你去問問外面米價。昨天才二十文。今天已經長到三十文了。照這個趨勢用不了多久。雪再多下幾天。路就會變得越來越難走。那米價可能會長到天價。一個平頭百姓就算賣兒賣女也買不起。”
:“他們敢。”陳玉梅地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他們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把他們統統關進大牢。”
:“那到時候連你都沒飯吃,我搖頭道:“我可告訴你,他們可不是什麼無良的商人,只是情勢所逼,他們也不想米價這麼高,可是他們只是小商戶沒有那麼多錢,如果想要持平米價,我們就必須有米。”
:“那還不好說,找許財神。”陳玉梅想也不想的開口:“她可是整個晏州城內最大地商戶,這麼點小忙不會不幫的。”
我撫額頭痛不已,攤上這麼一個朋友也算是真地倒黴:“珊瑚是個商人,又不是造銀子的,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做散財童子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我把點點了手中的銀票:“我的意思是朋友歸朋友,人情歸人情,她那些米運到別的地方多少錢,我們就給她多少錢不就結了。”
:“那你想給她多少錢啊?”陳玉梅虛心地望着我。
:“不多,兩百萬兩吧。”
陳玉梅一聽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去:“兩百萬兩還不算多,把你我都賣了都沒這個數。”
我神秘的笑了笑:“我是沒這個數,你就很難說了,不知道綁架縣令多少錢?”
:“去你地,陳玉梅伸手打了我一下,笑道,看着桌上的銀票又嘆了口氣:“唉,你把這些錢都拿了出來,你和白塵地婚禮怎麼辦,而且這下子你又一無所有了。”
我聳聳肩:“沒事兒,一切從簡吧,我想白塵也不會介意。”遠處的白塵衝着我笑了笑。
:“那房子呢?你們總得有房子住吧。”
操地心可真多,不虧是一方父母官,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陳大人,我現在住的不是房子嘛。”
她皺了皺眉:“這也太寒磣了。”
我橫了她一眼:“陳大人,請你注意你的措詞,這個寒~的地方可是你的府邸,不如你把主臥讓給我那就不寒磣了。”
本來是句玩笑話,想不到陳玉梅卻當了真:“好,怎麼着你爲也晏州城百姓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我的主臥就讓給你了,她十分豪爽的手一揮,想了想又道:“不對,是送給你了。
說完,還不等我答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張目結舌的看着陳玉梅風風火火的衝出去,這女人還真是聽風就是雨。搖搖頭繼續手中未完的活兒。
白塵拿過一杯暖暖的茶,遞到我手上,在我手心寫道:“剩下的我來吧,你先喝茶暖暖身子。”
我抓住他的手:“對不起啊,白塵,本來說好要在新家成親的,想不到我還是食言而肥了。”
:“這樣很好,到時候又清靜又自在。”他帶着淡淡的笑容在我手上寫到。
第二日我聽到一個驚爆的消息,紅歌要把春風得意樓出售了,我差點兒被這消息震得有些回不了神,想也知道,春風得意樓是紅歌唯一的棲身之所,沒了它,他以後住哪兒啊,顧不上手上的活兒,急衝衝的跑到春風得意樓,一個長得圓滾圓滾的女人,一邊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紅歌,一邊聽着紅歌介紹春風得意樓佈局和擺設。口水流到她那件精緻的衣襟上。手還有意無意的碰觸着紅歌,一看就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看見一旁有張凳子,腳悄悄伸了過去,那女人的眼睛盯着紅歌如花般容顏眨都不眨一下,腳一勾。
:“嘭”的一聲,我捂着耳朵,感覺整個春風得意樓都震了震,一百二十我斤肥胖的身子啊,本來一塵不染的地板都能濺得起灰塵來跌了個五體投地,強忍着笑意沒敢笑出聲,人家是個爆戶不敢得罪。
紅歌回頭就看見我,眼裡也盈滿笑意,嘴裡卻假意的說道:“呀,你怎麼跌成這樣啊,來我扶你。”
我雙手環胸冷眼旁觀,不管紅歌怎麼跟我使眼色,我裝作一切都沒看到。
:“唉喲,唉喲,那人在地上痛得嗷嗷叫。
:“驚鳳,過來搭把手。”紅歌終於忍無可忍的朝我叫。
我聳聳肩:“不是不肯幫你,而是這位夫人這麼重,就算再找兩個人合力我們也未必搬得起來,就算搬得起來也可能會傷着這位夫人。”
:“那怎麼辦,那女人一聽臉色剎白。
我搔搔頭:“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那你快說,快說。”那女人急急的叫着。
:“不過夫人要答應我,我要是救夫人,不管用什麼手段還是方法,你一定不可怪罪。”我買着關子說道。
那夫人一聽滿口答應:“好,好。絕不怪罪。”
我二話沒說伸手朝她腰間一點,那胖女人立刻出殺豬般的叫聲,從地一躍而起,那身肥肉還抖了抖。
紅歌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那女人痛完了之後,指我鼻子道:“你,你。”
我攤了攤手狀似無辜:“你看夫人這下不站起來了嗎?”
她愣了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呀,真的啊,真的站起身了,等等,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意馬上消失了:“你點我那裡了,這麼痛,而且我爲什麼相信你這麼拙劣的辦法。”
:“痛**當然痛啊,再說了,是您自己說的不怪罪啊,紅歌美人可以做證的。”
聽到紅歌美人幾個字,母老虎立刻變成了一隻大臉貓,笑眯眯的湊過臉去:“紅歌美人剛剛沒嚇着你吧。”
堪稱世界演技一流紅歌美人立刻做西子狀:“呀,剛剛是嚇死我了,說着,還伸手拍拍胸脯:“今兒個晚上肯定得做惡夢,徐夫人,今天就談到到此爲止了,明天咱們再接着談。
說着,把徐夫人的身子不由分的說往外推,那徐夫人想說什麼,看着一臉蒼白神色不鬱又什麼都不敢說,只好訕訕的走掉。
待徐夫人背影消失,紅歌笑道:“看你,一來就把我的財神給趕走了。”
:“紅歌,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我無心跟她打趣,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一愣:“怎麼這麼問。”
:“那你沒事兒賣房子做什麼?誰不知道這房子對你的重要性,你孤苦伶仃一個人在這晏州謀生活,要是沒有這春風得意樓你可怎麼辦?,紅歌,要有什麼難事兒你就跟我說,就算我幫不了你,也可是替你想想折啊。”我苦口婆的心說道。
紅歌衝着我笑笑:“有你這句話我很高興,我並沒有遇上什麼難事兒,只是覺着春風得意樓對我已沒那麼重要,我已經找到更重要的東西。”
看着她真誠的眼神,我將信將的問:“真的是那樣。”
:“嗯。”
:“那你住哪兒。”我都快敢上那個多事的父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