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因爲我的昏倒而偃接息鼓,娘雖然沒有正面的退步,但對那件事也隻字未提,只是在我醒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這麼倔的脾氣,不知道像誰?”
我本以爲他們會趁着我昏迷會把琴知給搬走了,想不到那個琴知始終睡在我隔壁,而且一直由明風照顧着,這場風波塵埃落定的告了一段落,我也心身皆疲的看清楚一個事實,夫郎多了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只娶一個就好。突然,有一些想那個棵開花的樹下,眉目如畫的男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天,我到底說了什麼話讓他那麼傷心啊,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藉着休養的時機躺在牀上過着米蟲的生活,卻心急如焚那麼大筆訂單不能石沉大海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啊,看起來明天得厚着臉皮去南宮家問一下,能不能合作,要不要合作總得給句準話兒吧。
想着,想着就沒心思吃麪前的點心了,連青衣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三小姐。”
;“啊。”我驚魂未定的望着他,半天才道;“什麼事?”
;“南宮公子來看你了。”青衣低頭答道。
;“呃,我纔想着他,他就來了,這到底是該說說曹操、曹操到,還是該說我和他心有靈犀呢?
:“小姐,小姐。”青衣伸手將我的魂從十萬八千里地招了回來。
我急忙說:“快請。”
依然是一件白色的錦衣上面繡着淡雅的花,一支碧綠色的簪子斜插過他黑色如瀑布般的長髮,簪子上圓潤的珠子隨着他腳步來回搖晃,在我房間坐定很自然摘掉了他的面紗,交給他的侍從。幾日不見他看起來憔悴不少,眉目如畫的一張臉清瘦的讓人心痛。
:“南宮。”我握着他地手。他沒有拒絕只是低首不語。
;“你還在生氣啊。”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擡頭。如墨眸子裡有淡淡地哀怨。抽出手道:“沒有。”
我把他地手又一把握着。像個無賴:“南宮。我這個人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那天我真得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話了。不過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有一天我真地會娶夫郎地話。你一定是我地不二人選。但是你要給我時間對不對。我們對彼此瞭解地太少了。等有一天你發現有一個比我好地。說不定你會悔得腸子都青了。到時候你還不指着我地鼻子罵。莫驚鳳。當初我瞎了眼纔看上你。”
他一聽笑了起來。笑容如陽春白雪一樣溶化開來。抽出手打了我一下:“莫驚鳳。知道你剛剛地表情像什麼?”
我揚頭;“無賴嘛。”
:“真有自知之明。”
;“謝謝誇獎。”
南宮替我削了個蘋果,遞到我手;“喏,放心吧,反正你也都出現了,反正我也遇不到最好的了,就算真有一天悔到腸子都青了,我也七老八十快入土了。”
聽了這話,差點沒被手中的蘋果給咽,爲了釀成英年早逝的慘劇,只得轉移話題道:“你娘答應讓我們去北邊沒。”
;“能不答應嗎?一旁的侍從嘴快的說:“少爺可是求了一天一夜的。”
;“多嘴。”南宮急忙喝斥道。
:“真的。”我睜大眼睛望着他。
南宮雲淡風清的說:“沒有那麼嚴重,娘很疼我的。”
唉,越說得這麼淡然,我就知道過程越艱難,南宮家那夫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我悄然的握一下南宮的手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幫上忙反而弄巧成拙。”
不過不知道莫玉晴哪根筋不對,十分盛情的留南宮下來吃飯,而且還把家裡所有的人都叫了出來,南宮呢?也不拘謹十分大方的和他們一一交談。想不明白,莫玉晴在一旁樂得像朵花兒似的是爲什麼?還直對我誇他落落大方、賢良淑德,誇得我一身雞皮疙瘩直跳舞。很奇怪的是飯桌上沒有看見明風,悄悄的問了爹才知道,明風在聽雨軒照顧琴知,我說,那也得吃飯吧,這麼熱鬧的場合出來湊湊趣也好啊。
爹看了我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麼熱鬧的場合他敢出來嗎?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丫頭。”說完,就不理我。
我蹲在那裡扒扒頭:“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麼話了。”
送走南宮後,我偷偷的拿一包明風最愛吃得雞翅朝聽雨軒跑去,明風正在煎藥,整個人卻失魂落魄的坐在爐子邊,拿着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俊逸的眉目間含着愁,眼角似乎還有未乾的淚痕。
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沒反應。我鼓足了氣,把手做成嗽趴狀:“爐子失火了。”
可憐的美人立刻跳了起來;“哪裡,哪裡。”
我掩着嘴哧哧笑,他看見我知道被我戲弄:“表姐,你可惡。”
我摟着他的肩;“我可惡嗎?是我們的明風美人不知魂遊哪個仙宮,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啊。”說着,還唉聲嘆氣以示自己的無奈。他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表姐,就儘管戲弄明風吧,反正我好欺辱。”說着,坐在椅子上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我撇撇嘴,看起來是真生氣了,就不再逗他了,從懷裡掏出雞翅在他眼前晃了晃:“喏,你最喜歡吃的雞翅,算是像你賠罪了。”
他看着雞翅嘴角動了一下,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擡起頭:“表姐,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嗎?”
:“當然,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看着他怔怔的眼神,我舉手道:“怎麼,你不信。”
他握着我的手忙道:“信、信。”
:“信就高興一點兒。”我捏捏他的臉頰道,他擡起頭,給我一個牽強的笑容。
我無力的坐在一邊,嘆了口氣;“算了,還是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他有些慌恐的拉了拉我的衣角:“表姐。”
我拉着他坐在我身旁:“明風,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每次都看起來很難過,如果你的難過是因爲我,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是個粗線條的人,有些時候傷了人心不自知,如果你的難過不是因爲我,你也要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你,就算不能幫你,你說出來也會好受一些對不對。”唉,今天也不知是怎麼搞得,這樣的話居然同時在一天對兩個人一人說一遍,真應該反省能不能把自己的神經變細一點,這樣就不用每一次都自我檢討了。
明風突然一把抱住我,抱得我有點不知所措,只聽他鳴咽的聲音在我耳畔說道:“沒什麼,有你這句話我死也無憾了。”
我拍着肩膀;“什麼死不死的,我們會一直好好活着的。”
:“對了,琴知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但是就像個植物人一樣躺在牀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唉,本來想換個輕鬆點兒的話題,想不到這個話題更沉重。
人是救回來了,但是魂卻還不知道在地獄的哪裡徘徊。馬上我就得和南宮整理行裝去北方,這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現在琴知像個木偶一樣躺在牀上,能不能好還是個未知數,而明風又整日傷春悲秋的,我又擔心我一走,家裡的那個二姐,唉,真是難。
唉聲嘆氣總不是辦法,事情總得解決是不是。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