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子是傅家派過去的人,傅天醫和傅景明都不在傅家,傅木晨又不參與到他們男人的事情上,自然不會知道這些。
照理說,傅家和白家的交情也算是不錯,傅天醫和白天醫是好兄弟,和傅景明更是忘年之交,而白青黛和傅木晨,孫月靈親密的和親姐妹一般,不說逢年過節,只要有空,幾個小姑娘都喜歡湊在一塊兒說話玩耍,
就這樣的感情,這傅家怎麼着也不該做出在背後捅人刀子的事情。
無奈,現在當家的傅老太爺,他本事不算大,上面又有傅天醫壓着,平時爲人處世也算是無功無過,因爲大家都顧忌着傅家的天醫,所以平時交際關係都還算可以。
但是他有個十分不好的性格,就是喜歡對比。
作爲家長,他恨不得自家的孩子個個都比別人家的強。
當然,傅家有不少小輩都算比較有出息的,在京城也算是說的上名頭。
但是,這都是以前了。
自從白青黛崛起,整個京城只要說起他們這一輩,誰都要拿出來和白青黛比上一比。
一般大戶人家的當家人自然不會將這些市井之言放在心上,無奈傅老太爺是個心事重的,就一直記在心裡。
這次難得白青黛遭難,而且上頭能壓制他的人都不在,他就暗自出了手。
就這事兒,除了他幾個親近的人,根本沒有旁人知曉。
大約他自己也知道,這樣落井下石的行爲,應該得不到家族裡面的人的支持。
當他知道二皮子受傷了,還被白青黛用輸血之法救了,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了胸口,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拍拍屁股,當做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
他只盼着二皮子中央出意外死了,一了百了。
可惜事與願違,不出五日,二皮子已經差不多活蹦亂跳了。
他也知道,白青黛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麼厚臉皮的人,瞧見她還要時不時臉紅一下。
“郡主。”二皮子看着和白掌櫃說話的白青黛,訥訥地開口道。
“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白青黛轉過身來,緩聲問道。
二皮子醒過來已經有幾日了,但是白青黛除了日常的病況詢問以外,並不多問什麼。
這讓二皮子心中更加愧疚。
他從小沒有爹孃,吃百家飯長大,平日也沒有什麼正經活,就到處偷雞摸狗賺點小錢,過過日子。
要說喪心病狂的事情,他還真沒有做過,所以還是有一些良知的。
正因爲還有良知,面對白青黛這樣的態度,他才感覺更加不安。
如果他們直接上了刑罰,問他背後的指使人,他指不定還能硬氣一把,爲了那五十兩白銀,死活不鬆口。
但是現在,他覺得,還不如將銀子還給了對方。
“沒有哪裡不舒服。”他瞧着白青黛這張比仙女兒還要美好上幾分的臉蛋兒,有些不敢直視地低下了頭。
“你身體好的也差不多了,再觀察兩日就可以走了,只是下次,可萬萬不能再和人起鬨,說輸血之法是無用的,畢竟它剛剛纔救了你的命。”白青黛淺笑着說道,她本來就長得極美,這麼一笑,更是連外頭的陽光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二皮子因爲白青黛的話,臉色更加紅了幾分。
他原本就在猶豫,聽了她這話,終於下定了決心。
“郡主,之前的事兒是小的不對,小的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有了狗膽做出那樣的事情。”二皮子紅着臉接着說道:“小的也知道不能恩將仇報,郡主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小的也沒有什麼能報答的,只能提醒郡主一聲,多當心傅家。”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傅家是背後指使人,但是隻要有些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來。
白青黛自然也不例外。
她多少有些詫異,畢竟傅家她去的次數就已經不計其數了。
傅家的人每次見到她,態度也是極爲親近的,那種親近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且她和傅木晨還是閨中密友,她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事情,背後黑手竟然是傅家。
二皮子雖然只是隔地痞流氓,但是他消息靈通,也知道白青黛和傅家的小姐關係極好,見她有些失神,便接着說道:“小的斗膽一猜,這個事情和傅家的小姐估計沒有什麼關係。”
白青黛聽到這話,衝着二皮子微微一笑:“多謝你的提醒,傅四小姐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是相信她的。”
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又怎麼能稱之爲好姐妹呢!
二皮子望着白青黛有些失神,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美貌,自信,堅韌,也難怪有那麼多人一直嫉妒着她,要陷害她。
白青黛和二皮子說了幾句,便回去了,她現在終於能明白了,爲什麼她之前隨口一句,二皮子是誰派來的時候,陶古蘇的表情那麼古怪。
想來他之前就調查出來了,背後人是誰。
其實他也太小看自己了,她能和傅木晨做那麼多年的好姐妹,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是足夠堅固的。
她是萬萬不會相信,這個事情會和她有關的。
而且傅天醫的性子,白青黛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清高的很,平時更是隻專注於醫學,哪裡會管這些事情。
多半是有人瞞着他們做出來的事情。
只是……
白青黛想了一下傅家的幾位長輩,傅木晨的父母都是極爲和善的性子,白青黛見過好幾回,和他們一塊兒也用過好幾回膳,她也不大相信會是他們的手筆。
倒是現在當家的傅老太爺,她以前隱隱有聽傅天醫和別的天醫說過一次,說他心眼兒太小,難堪重任。
若不是傅景明對這種世俗之事不感興趣,當家人老早就換人了。
白青黛這邊正這麼想,傅家也正鬧着一場不小的風波。
傅木晨紅着眼睛,哭道:“爹,祖父這般作爲,是存心要逼死女兒啊,若是小七知道,這事兒是咱們傅家做的,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