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第三者

妖嬈一口氣直吊在喉間,有話卻說不出口,此刻的她已經臉色發青,嘴脣發白,哪裡還有天生尤物的風采?迦音抱着她,將頭緊緊地埋在她懷中:“妖嬈,你好傻,不要,不要這樣……”

嫵倩的兩行淚立刻撒下來,身體搖晃,幾乎支撐不住,小妹在一旁,順手扶住她,卻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妖嬈渾身都發出火紅的光,那是她的真元在消失,迦音瘋了一般,伸手去抓:“不要跑,不要跑掉,求求你們,不要啊!”

“王……”妖嬈用盡全身的力氣叫着她最愛的男人:“你,你會永遠記得我吧?永遠不要忘記我……說,說你愛我。”

“我……”迦音的眼淚開始涌出來:“我,我愛你。”

妖嬈蒼白的臉彷彿有了血色,只因爲這句“我愛你”,妖嬈的手緊緊地攀着迦音的胳膊:“王,我贏了,我……”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她努力扭頭看向閻小妹:“看,我比你更愛他……我們兩個人的戰爭,結束了……,我贏了,真好……”

火紅的光轉瞬即逝,妖嬈的頭無力地垂下,額頭的汗水將她的發打溼,嘴角卻含着笑,她在迦音懷中慢慢變小,一隻死去的火狐狸,連毛髮也失去了光彩,迦音更加難過:“不要走,妖嬈,不要走……”

迦音的話音還未落,妖嬈的本體竟然“撲”得一聲化爲灰燼,懷中空當當的感覺讓迦音的心一下子空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當當的懷中,她,是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嫵倩已經哭倒在地,這個女人是在幹嘛,爲什麼,爲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對王的愛?

小妹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彙集在一起,順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地上,甚至濺起灰塵,他說了“我愛你”,對妖嬈,說了。

妖嬈是真的贏了,她用這種方式贏得痛痛快快,贏得好生徹底,她以後將永遠橫亙在兩人中間,永遠不會消失,也許迦音有一天會對自己說愛,可是他腦子裡卻永遠忘不掉這個爲他捨去性命的女人,這就是現實。

閻小妹在心裡對妖嬈說着話:“妖嬈,你成功地證明了我不如你愛他,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沒有資格的我終於不用再糾結了……”

詠情偏巧在這個時候大笑起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到死都還利用了我,可惡!”

緋音衝上前去,對着她左右開弓:“真正可惡的是你,老孃真是瞎了眼,纔會選中你。”

一個黑影閃到詠情身後,一雙寬大的手緊緊地扼住她的脖子:“居然敢利用我,你的死期到了。”

那雙手發出銀色的光芒,詠情還沒來得及叫喊一聲,身子已經軟了下來:一隻黑紅的蠍子癱在地上,凌寒辰一腳踩上去,那蠍子一命嗚呼。

沒有人爲她流淚,原本“最毒婦人心”就是用來形容母蠍子的,如今,她有這樣的下場,正應了那句“罪有因得”。

凌寒辰解決掉了蠍子精,向小妹走去,抹掉她的淚水,拉着閻小妹的手就走:“離開這裡,你現在還想留在這裡嗎?”

上官非與韓諾也緊跟在他們後面,小妹已經完全麻木,聽由他們處置,嬰玲與宛若衝到他們前面,眼神堅定:“等我們。”

兩個男人點頭,韓諾居然眼角紅起來,惹得宛若扭過頭,不去看他:“你們快帶小妹離開這裡吧,不要再讓她呆在這傷心之地了。”

三個大男人擁着小妹離開,緋音着急起來,想勸兒子追回小妹,迦陌拉住她的手,搖搖頭:“不要,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原本不懂愛的人,總要受些歷練。”

緋音無奈地靠在老公懷中,想着妖嬈,念着小妹,鼻子一酸,也哭了起來,迦陌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好了,不要再添亂了,你看,現在已經夠亂的了。”

凌寒辰手指在空中一劃,出妖界的大門便開啓:“走吧,回去你該去的地方,活得快活些,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哭的樣子。”

他幾乎粗暴地將小妹推到門前,別過頭不去看她,使勁一推,小妹就跌了出去。

韓諾與上官非有些恍神,突然回到人間的感覺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兩人看着周圍的高樓大廈,奔來跑去的汽車,街上走過的行人都在討論着工作,愛情和家庭,這裡是人間,沒有錯。

小妹是跌在地上的,她就保持着那怪異的姿勢一動也不動,路過的行人用驚異的眼神望着她,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上前將她扶起來。

韓諾想起來一個關鍵問題:“小妹,你準備回哪裡?”

是啊,小妹在人間的住所也是那個妖精的房產,小妹“啊”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自己的頭:“我出地府有多久了,哥哥們該想我了吧。”

她開始急急地往前走:“我要回去,回地府去,那裡纔是我應該呆的地方。”

小妹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在空氣中,她甚至不回頭與他們道別,留下韓諾與上官非兩個人傻傻地站在原處,小妹這就離開了嗎?她是怎麼樣消失的?兩人對視,眼中全是問號?然後又一起搖搖頭。

地府沸騰了,接到地府守門小鬼的通告後,大家夥兒全部暫時停工出來迎接最最親愛的閻小妹,可是,爲什麼她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穿過人牆,進了自個兒的房間,然後關上門……

十殿閻羅傻傻地站在門外,面面相覷:她這是怎麼了?

身後的孟婆婆嘆一口氣:“唉,小女孩總是要長大的。”

十殿閻羅齊齊回頭:“什麼意思?”

孟婆婆頭搖得像撥浪鼓:“和你們說也說不明白,拉倒吧,各忙各的去吧。”

然後一路搖着腦袋徑自回奈河橋邊去了。

小妹將自己整整地關了一天一夜,讓眼淚盡情揮灑,一邊哭,一邊罵:“該死的妖精,不要臉的妖精,活該千刀萬剮的妖精……”

罵一陣子,又笑一陣子,然後接着罵,吃喝全拋在腦後,那送飯菜的小鬼站在房門外,怔怔地聽着:這女閻羅到底怎麼了,去了一趟人間,魔怔了?

小石頭偶爾會發發牢騷:“啊,要持續多長時間啊,我的耳朵都起繭了。”

被閻小妹吼過去:“不要聽,你可以走,走得遠遠的。”

離開閻小妹?小石頭才捨不得呢,於是乖乖地閉嘴,不發一言,這種狀況持續了24小時後,閻小妹恢復正常了,她換上閻羅服,笑嘻嘻地往自個兒的辦公室去,哥哥們替自己代班那麼久了,我閻小妹要重司女鬼嘍。

走到一半,被輪迴王哥哥攔住:“小妹!”

“幹什麼?”閻小妹完全沒有好氣。

原來想來一探究竟的輪迴王有些氣餒,原來很正常嘛,完全是平日裡的語氣,於是攤攤手:“沒什麼,好好幹。”

案下跪着女鬼,閻小妹看着書案上孽鏡臺剛出爐的結果:方氏,年二十九,因男友移情別戀而自殺。

閻小妹重重地拍了一下書案,那女鬼能感覺得到書案震了幾震,心裡忐忑不安。

“哼,笨女人,實是在丟女人的臉,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嗎?你是古代兵器嗎?”閻小妹開始罵了。

那女鬼聽得稀裡糊塗:“敢問女閻羅,什麼是古代兵器。”

“劍(賤)!”

那女鬼開始哭:“我是賤,我十八歲就跟着他,還爲他生了兩個孩子,他居然在外面找女人,還帶回家來,我怎麼活得下去呀,他還要跟我離婚,我命苦啊……”

“我呸,你還命苦,虧你還生了兩個孩子,你怎麼不想想他們的命苦不苦?

“怨天尤人,自殘性命,發配至第六殿枉死城,交由六城王處置。”

“那會如何?”那女鬼已嚇得瑟瑟發抖。

“如何?第六殿有拉鋸分屍之刑,有鐵錐打,火燒舌之刑,至於你受何刑,去了請六城王仔細定奪,來呀,將她拖至第六殿!”

小鬼領命,不管那女鬼叫聲淒厲,生生地將她拖走。

小妹氣呼呼地把文書扔到桌上,這些女人真是活生生地討罵,男人變了心,自己就不能活了嗎?不僅要活,還要活得痛快,活得開心,活得讓那男人直後悔,最好把他腸子都悔青嘍!

站立兩旁的小鬼見女閻羅這副模樣,心中直打鼓,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敢吱。

一路忙下來,閻小妹又找回了女閻羅的感覺,見到那些女鬼們謙恭的樣子,成就感油然而生。

好吧,這纔是我閻小妹應該有的生活,什麼情呀,愛呀,統統滾蛋,我,閻小妹,女閻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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