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代表人物

早期自由主義‘女’權主義最主要的代表人物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她的代表作是《爲‘婦’‘女’權利辯護》《1779年。她批判了盧梭的‘女’‘性’觀,盧梭的‘女’‘性’觀認爲:男‘女’兩‘性’的特質和能力是不同的,這種生理上的差別決定了兩‘性’在社會中扮演不同的角‘色’——男人成爲公民,‘女’人成爲妻子和母親。他曾武斷地說,‘女’孩不喜歡學習讀書和寫字,但卻喜歡學習縫紉,所以應當訓練男孩有理‘性’的公民意識,同時訓練‘女’孩如何取說男‘性’,爲他們生兒育‘女’。沃斯通克拉夫待瀲烈地批判了這種‘性’別觀念,她的主要觀點是:首先,否認‘女’‘性’在理‘性’和理智方面的能力低子男‘性’;其次,提倡男‘女’兩‘性’受同等的理‘性’教育;再次,她認爲,男‘女’兩‘性’的道德水準是相同的,都可以對品德做出自由的理‘性’的選擇;最後,她明確提出,兩‘性’的價值平等必然會導致兩‘性’的權利平等義她認爲,理‘性’是公民資格的基礎,理‘性’包含着克服或控制愛情與熱情的能力。雖然她承認‘女’‘性’的‘性’存在,但卻堅決認爲,同愛情一樣,‘女’‘性’的‘性’‘欲’也必須從於理‘性’,因此,‘女’‘性’的結婚和生育必須建立在理‘性’的選擇之上。

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是米爾。在19世紀中葉,米爾是唯一一位討論過自由主義‘女’權主義原則的主要政治哲學家。他的名著《對‘女’‘性’的征服》在1869年出版時,曾引起許多人的敵意和嘲笑,他的出版商爲此‘蒙’受了巨大損失,但是這部著作還是產生了世界‘性’的影響。他在這部著作中闡述了這樣一個觀點:應當將啓‘蒙’主義用於‘女’‘性’,這種啓‘蒙’主義認爲,一種體制唯一的存在理由在幹符合理‘性’。‘女’‘性’的屈從地位是早期歷史野蠻時代的產物,是一羣人強迫另一羣人的結果,遠非一種自然的秩序,只是因爲人們對此早已習以爲常,它才被當作了自然的秩序。他當時提出的一個著名論斷是,一個‘性’別從屬亍另一‘性’別是錯誤的。他認爲,‘女’‘性’的能力看上去確實低於男‘性’,但這是長期的社會壓迫和錯誤教育的結果,是壓抑一方‘激’勵另一方的結

當代的‘女’權主義者對米爾的功績不能忘懷,但對他的一些觀點也並非全盤接受。比如他有一個相當本質主義的觀點,認爲‘女’人的思維模式更傾向於直覺,更現實,而男人的思維模式則更寬闊宏大。儘管他說‘女’人的直覺現實的思維模式對男‘性’會有助益,他這種概括本身還是受到了抨擊。此外。米爾雖然主張男‘女’兩‘性’在政治、教育和就業上的平等,但仍堅持認爲男‘女’在社會上應有不同的角‘色’,這種社會角‘色’的區分與公衆‘私’人兩大領域劃分的觀點十分接近。批評米爾的人一方面認爲他沒有遵循自由主義原則,在所有的問題上得到符合這一原則的邏輯結論;另一方面,他們認爲自由主義原則本身也有侷限‘性’。

早期自由主義‘女’權主義在美國的代表人物是斯坦頓:3位扮叨,她當時提出的主要要求是,將自由共和主義的原則適用於‘女’‘性’。她有意模仿《獨立宣言》的人生而平等的句式指出,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反對在道德上的男‘女’雙重標準,伹是,她忽視階級與種族問題,甚至發表過白種‘女’人比前奴隸更有選舉資格這樣的言論。斯坦頓還流‘露’過‘女’‘性’比男‘性’優越的思想,伹她的觀點基本上還保留在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範疇之內。

對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批評

對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批評集中在這樣幾個方面:第一,自由主義‘女’權主義不承認非‘性’別形式的其他種類的壓迫,尤其不承認階級壓迫的存在。因此有人批評沃斯逍克拉夫待的‘女’權主義的基本要求是爭得與資產階級男‘性’的平等權利,雖然她也批評過等級制度和導致貧因的財產繼承製度。此外。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平等理論忽略了黑人、少數民族和其他邊緣的無權羣體的狀況。

第二,自由主義‘女’權主義未龍在工作和政冶領域爭得兩‘性’平等,甚至在法律方而的平等也沒有完全爭得。

第三,自由主義‘女’權主義只是一般自由主義原則的簡單擴張,沒有對它做什麼修正5而自由主義原則本身就有問題,對‘女’權主義是不適用的。自由主義原則的最拫本錯誤在於它對國家作用的理解是錯誤的,以爲所謂多元政治真是所有利益集團都有同等機會接近政冶權力的一種機制,其實不然。

第四,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兩‘性’平等要求忽略了‘性’別社會角‘色’的差舁,忽略了兩‘性’的生理區別。例如在子‘女’撫養權方面就不能僅僅要求與男‘性’平等,還要考慮到兒童的需要與‘婦’‘女’的福利,

第五,自由主義‘女’權主義堅持忽視‘性’別式的1%立法,而這種立法忽視了男‘女’兩‘性’的生理差別,對這個‘性’別社會的社會現實視而不見。

第六,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人‘性’觀視個人基本上是理‘性’的、獨立的、競爭的和自治的存在,忽視了人類社會的撫育、合作和相互支持的‘性’質。而如果對人‘性’的理解不完整,就不能理解人們的動機和行爲,就不可能有恰當可行的政治策略。

第七,自由主義‘女’權主義仍舊以男人的規範爲標準,要求‘女’人變得和男人一樣,忽略了‘女’‘性’品質所特有的價值。雖然‘女’人可以通過其他的角‘色’來實現自我,但是不可以忽視‘生’殖與家內霈要的重要‘性’。

第八,自由主義‘女’權主義認爲‘婦’‘女’解放要靠每個人的個人努力,忽略了‘女’‘性’羣體所處的不利地位,忽略了集體行動的必要‘性’。

第九,自由主義‘女’權主義向權力的分工挑戰,但未向權力的‘性’別概念挑戰,客觀上維護了既存的權力機制。

第十,自由主義‘女’權主義的理‘性’觀念仍然是男‘性’觀念,所謂客觀‘性’和普遍‘性’只是有限的男‘性’實踐的結果,而由於這沖理‘性’觀念和客觀‘性’觀念忽略了人類中另一半人的實踐,知識就是不完整的。理‘性’的觀念絕不是一個‘性’別中立的觀念,因爲理‘性’的定義就是克眼了自然情感和特殊‘性’之後所得到的判斷,而自然情感和特殊‘性’一向被定義爲‘女’‘性’的特徵。按照這一邏輯,所謂理‘性’判斷就是克服了‘女’‘性’的偏差之後所得到的判斷。

社會主義‘女’權主義

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的觀點

一般認爲,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產生於本世紀70年代主要的觀點是:把階級僅用來區分與生產資料有關的不同集團過於狹窄,‘婦’‘女’也是一個階級;試圖用異化的概念來解釋‘婦’‘女’受壓迫的現實,井認爲,使‘婦’‘女’擺脫壓迫的道路就是克服‘婦’‘女’的異化和消除勞動的‘性’別分工;最終目標是使社會上男‘女’階級的劃分歸於消失;解放‘婦’‘女’的戰略是‘性’別待‘性’的變革和生育的變革。因此,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的基本觀點是反對強調男‘女’兩‘性’區別的。它主張不應當有一個獨立於全體政治之外的‘女’權主義政治,並認爲獨立的‘女’權主義政治必定是一種錯誤的普遍概括,它更反對‘女’同‘性’戀的分離主義!咖肌加化功,認爲這種分離主義的基礎是男‘女’兩‘性’的生理區別。

社會主義‘女’權主義在平等與公正的爭論中是站在平等一邊的,它認爲‘婦’‘女’在生活的一切方面系統地處於不利地位,這不是個人能力的原因造成的,而是歷史和社會的原因造成的;因此,要改變‘婦’‘女’的不利地位也不能僅僅靠個人的努力和所謂公平競爭,而是要爲‘婦’‘女’爭取特別的保護‘性’立法,以及各種救助弱勢羣體的特殊措施,以此爭得同男子平等的地位。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的一個主要現實鬥爭要求就是男‘女’囯工同酬。

在許多歐洲國家,世紀末的‘女’權主義主流思‘潮’同社會主義思‘潮’有巨大的區別:前者只是在現存的體制中要求兩‘性’平等的政治法律權利,後者則主張階級鬥爭和革命。但是,在英美兩國,‘女’權主義與社會主義往往結合在一起,她們將‘女’權主義建立在社會公平的要求上面,而不是單純建立在對男權社會的分析之上。社會主義‘女’權主義主張將‘女’權主義的鬥爭融入反對資本主義的鬥爭,其主要理論依據是:當今世界上男人控制‘女’人的狀況,加強了資本主義對社會的控制力鱟;如果拋開‘女’權主義,對資本主義和男權的鬥爭都不可能成功。總之,她們非常強調同階級壓迫展開鬥爭。

在美國社會主義運動中的男‘女’同志原本是協調一致的,從本世紀30年代開始,一些黨內高層領導中的‘女’‘性’提出應當重視‘婦’‘女’問題,她們的提法是:要反對階級統治秩序之下的男‘性’統治她們批評黨內的一些男‘性’成員是‘性’別主義的,歧視‘婦’‘女’的,總認爲‘婦’‘女’問題是瑣碎的,提不上議事日程的。她‘門’的觀點使黨內的男‘性’成員開始重新檢討自己思想中的‘性’別主義偏差。

米歇爾0014從10是‘婦’‘女’運動第二次‘浪’‘潮’中社會主義‘女’權主義的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1966年,她發表的《‘婦’‘女’,最漫長的革命》成爲‘婦’‘女’運動的一部綱領‘性’文獻。她在書中提出,‘女’‘性’的被剝削被壓迫是通過四個領域來進行的,那就是生產、‘生’殖、‘性’和兒童的社會教化;她的思想受到阿爾都塞的影響,認爲這四大壓迫結抅既是相對獨立又是相互依存的;她還主張分析和汲取弗洛伊德心理分折理論的有益成分,爲‘女’權主義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