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是什麼秘密嗎?”白兮兮微微地側過頭,故意吊人胃口。
夏冷心擰着眉,雖然根本不想理她,恨不得直接就轉身走人,但是腳步卻定在了原地。
“我也是無意之中聽到霍菲說的,她那天挺高興,喝得有點兒多,估計是說漏了嘴。”白兮兮重新擺弄了一下枕頭,又換了個姿勢靠着,臉上的輕笑更是濃了幾分,“都說娛樂圈亂,其實呀,貴圈更髒。”
對於她半天不進入主題,東拉西扯一些有的沒的,夏冷心頓時就沒了耐心,“你到底想說什麼,請直接一點兒,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那麼着急做什麼呀?”她輕哼一聲,“聽說,心心姐爲了幫養母還賭債,花了不少錢吧?”
夏冷心緊抿着嘴角,露出面色鬱郁的神情,等着她的下文。
“霍菲派人去調查過你的身世,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挖出了有意思的故事。”她的語速不快,卻莫名地讓人心慌。
“具體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你的親生父親是日本皇族日向家的宗親嫡長子,在家族裡的地位極高。而你的親生母親則是作爲童養媳,很小就被送到了日向家……”
“你胡說!”夏冷心厲聲喝道,打斷了她的話,“我是慕家人,姓慕,纔不是什麼日向家的子孫。”
“你衝我發什麼火呀?”她無辜地聳了聳肩,“你的父親只可能有一個,到時做一個親子鑑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在十多年前的一個深夜裡,慕家整個家族都被血洗,當時只有她的雙胞胎姐姐慕羽葵活了下來。
如今,她們又該如何做親子鑑定呢?
退一步來說,用排除法,她可以親自去找日向家族的嫡長子,但是堂堂日本的皇族,地位崇高,哪裡是平常人想見就能隨便見到的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從霍菲那裡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但是無論如何,都請你不要到處亂說。日向家是名門望族,絕對不是娛樂圈的小明星可以隨便嚼舌根的。不想惹禍,就乖乖地閉嘴。”夏冷心蹙着眉頭,沉聲警告她。
“惹禍?我現在的麻煩事還少嗎?”她已經開始後悔被牽扯進那些千金小姐的圈子裡。
爲了巴結姬妖妖和霍菲,她甚至把自己低到塵埃裡,放棄了自尊,一心只想着混進貴圈,和她們打成一片。可惜,人家根本看不起她的身份。
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是名媛們的光圈,即使白兮兮的家世不算差,家裡也算是小康家庭,但和她們比起來,還是矮了一大截。
無論她怎麼努力,也融不進她們的圈子裡。
她拼盡全力,也頂多是個跑腿兒的,被她們使來喚去,扛黑鍋,當槍使。
那天晚上,白兮兮之所以會吞下大量的安眠藥,也是因爲姬妖妖拿了視頻要挾她。
至於內容,不說用,自是不可告人的香豔。
當初的局,霍菲也有參與,並且讓人拍下了她和尹彥一在日本的那場歡愛。
一旦視頻曝光,別說是在娛樂圈裡立足,她甚至是沒有顏面再回家了。
“既然有自殺的勇氣,你就更應該好好地活下去。”夏冷心站到門口,臨走時不忘又提醒了她一句,“只要活得問心無愧,就沒有絕路。”
問心無愧嗎?
她低垂着眸子,不敢擡頭看夏冷心離去的背影。
曾經,夏冷心是她仰望的目標,她細心地模仿夏冷心的一顰一笑、穿着打扮,甚至是喜歡吃的食物,她都努力地去改變自己。
她以爲她能成爲夏冷心,可惜,她並沒有,而是變成了忘記初心的醜小鴨。
烈日當頭,C城宛若是熱烘烘的蒸籠,又潮又熱,難受得要死。
夏冷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還沒有走到停車場,她就已經快被熱暈了。
她擡頭望了望天,蔚藍的天空上游弋着淡薄的雲。
美是美,就是強烈的紫外線曬得皮膚髮紅。
她加快腳步,卻突然被極速衝來的一輛黑色商務車擋住了去路。
還來不及回神,車上就衝下來幾個壯漢,捂住她的嘴,強行將她拖進了車裡。
綁架嗎?
她驚恐得睜大了眼睛,拼命地掙扎着手腳。
“別亂動,不然對你不客氣。”其中一個大漢,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道。
他們不是C城的人,甚至不是中國人,這個認知讓她心驚。
接着,他們就開始用日文交流。
她自然是聽不懂,但是能感覺出來,他們暫時不會傷害她,至少在見到他們的老大之前,她暫時還算安全。
她被他們用布條蒙上了眼睛,陷入黑暗中,那種恐慌再次被放大。
他們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她完全聯想不到任何的理由,只知道此次的綁架不是爲了錢。
因爲他們並沒有提出索要贖金,或者是聯繫景天睿的動作。
直到抵達目的地,被人用力地摁在一張沙發上,她纔不安地大喊道:“你們別碰我!”
面對陌生的環境,一切的反應都是出於本能。
她怕得手腳發抖,生怕那些男人喪心病狂。
“小姐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那個說着蹩腳中文的大漢,再次開口對她說道。
鬼才相信呢!
她沉默下來,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不能亂,越亂越是沒有出路。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似乎是他們在往外走。
他們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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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着手腳,眼睛也被矇住了。
囚困在如此陌生的地方,自然不會是什麼愉快的經歷。於是,她煩躁地掙扎着,試圖掙脫捆綁着的繩子。
然並卵,她又不是特種兵,根本就不具備虎口脫險的技能。
“捆着不舒服嗎?”
一道沉穩又具有磁性的男聲,忽然傳入到她的耳朵裡。
她的動作一頓,不知道男人站在什麼地方,只能對着空氣吼道:“你是誰?趕快放了我!”
男人一步步地朝她靠近,步伐堅定有力,一聽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他蹲在她的面前,然後替她解開繩子,“想知道我是誰嗎?”
手腳得到解放後,她立即就扯開了矇住眼睛的布條。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比起景天睿,他的長相更加充滿男人味,整個人都散發着歲月賦予的獨有氣質。
“你爲什麼要綁架我?”比起知道他是誰,她更想知道他抓她的目的。
“我沒有綁架你。”他坐在沙發上,像一頭優雅的獵豹,慵懶地倚靠在扶手上,然後用手撐着下巴,淡淡地望着她。
她頓時就無語了。
這不叫綁架?難道還叫請客吃飯嗎?
“我只是想見見你。”他緩緩地擡起手,想要摸她的頭,卻被她一下子躲開。
她防備地看着他,“人已經見到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你長得很像你的媽媽。”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在透過她,默默地思念着另外一個女人。
她抿了抿脣,疑惑地問道:“你認識我的媽媽?”
“我們不止是認識而已。”他彎了彎脣,像是回憶起某些美好的片段,眼神變得柔軟起來,甚至劃過讓日月暗淡下去的流光。
她暗自蜷緊了手指,似乎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於是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我想回去了。”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和你的媽媽究竟是什麼關係嗎?”他朝她動了動手指,示意她重新坐下。
她迫於無奈,只好坐回到沙發上。
眉頭緊鎖,按照他的意願,她又開口問道:“那麼,你和我的媽媽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我們本應該是夫妻關係,結果她卻跟着其他的男人私奔了。”他的眸色一沉,表情裡多了幾絲戾氣。
他的話裡暗藏了太多的信息,夏冷心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
她咬着脣,激動地回道:“如果你們是真愛,她就不會跟着其他的男人跑了。”
“真愛?難道她跟那個男人就是真愛了嗎?”他的眼裡閃過一道狠戾,“居然在婚禮的前一天逃走,真是丟盡了我們日向家族的臉。”
他湊近她,無形中的壓迫感逼得她禁不住地往後退。
“她是我日向輝夜的女人,生該是我的人,死也該是我的鬼。”他是一個佔有慾強大的男人,偏執到可怕的地步。
她被他的執念嚇到,不敢再說半句反駁的話。
見她沉默,他稍微退回一步,再次倚靠在扶手上,“知道我爲什麼想見你嗎?”
她擡起頭,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
“因爲我想看看,我的女兒長大後的模樣。”他的話頓時令她炸毛。
她激動地低吼道:“我不是你的女兒!”
“你是不是我的女兒,我心裡最清楚。”他摩挲着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緊不慢地說道:“她在新婚之夜,雖然嫁給了那個私奔的男人,但和她洞房的男人卻是我。”
她沒有見過她的媽媽,可是能夠想象,一個女人遇到惡魔一般的男人,肯定是一輩子的噩夢。
“你……”她的聲音有些抖,“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