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裡,夏冷心焦急地轉來轉去。
豪華的歐式大牀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淡紫色的細紗窗輕盈地隨風搖曳,幔燭臺上的薰香散發着迷情的味道。
在娛樂圈,這種打着慶功宴的旗號,暗地裡進行潛規則的事情數不勝數。
眼前的細枝末節都透露出這是一場不可告人的交易。
今晚,她被送上了某位達官貴人的牀。
焦躁的情緒裡還混雜着憤怒。
從出道開始,她就見過太多齷齪的腌臢之事。無論是女明星,還是男明星,要想在這個圈子裡混得風生水起,就要傍上權貴,而陪/睡就是基本技能。
她不安地摩挲着小拇指,可依舊揮不去心煩意亂。
樓下大廳裡,舞會的氣氛漸熱。昂貴的紅酒香檳、誘人的性感美女讓空氣裡處處都盪漾着靡費的味道。
帝星的高層個個都是搶手的業界新貴,不僅家族背景雄厚,每年的身價都在不斷地上漲。
要是能幸運地傍上一個,今後在娛樂圈的星途自然是一帆風順。
參加比賽的藝人們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搔首弄姿,恨不得膩歪到他們的身上去。
杯觥交錯之間,男男女女們都感到一股股的熱意,漸漸地有人開始勾搭成對,曖昧地擁摟着上了樓。
不用說,樓上早已經有準備好的房間,爲權貴們提供了最高等級的服務。
在某個房間的角落裡,日向隼人交疊着大長腿,坐在沙發上獨自品着紅酒。
他的眸子宛如深潭,直直地盯着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線條分明的下巴微微地揚着,嘴角帶出幾分充滿冷意的狂妄。
電腦屏幕上,有好幾個監視畫面。
他點開其中一個,頓時就變成了全屏。
畫面裡是一間總統套房,正好能看見夏冷心坐立不安的模樣。
夏冷心想打開窗戶,結果發現這裡是全封閉的設計,房間裡自帶空氣過濾循環系統。
想逃?連窗戶都不給留!
她鬱悶地坐在沙發上,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嗶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怎麼辦?
她不自覺地蜷緊手指,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大門口。
一看清楚來人,她的眼裡除了驚訝,還翻涌着更加強烈的不安。 шωш ✿ttкan ✿C○
“怎麼見到是我,很不開心嗎?”
霍菲取下墨鏡,然後交給站在身後的保鏢,接着悠然自得地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冷心指的自然是把她送到總統套房的事情。
霍菲斜睨了她一眼,“你以爲是我把你騙到這裡來的?呵呵,夏冷心,你可是真夠蠢的,難怪輕而易舉地就被人帶到這裡來呢!”
“難道不是你派人做的嗎?”她有些着急,完全猜不到是誰這樣陷害自己。
霍菲輕哼一聲,“你真以爲我是腦殘,同樣的招數,第一遍失敗了,又再來第二遍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
對於霍菲的執念,她是瞭解的,如果真的是拿景天睿做交換條件,那麼她該怎麼辦?
霍菲一點兒都不着急,似乎在故意拖延着時間,等看夠了夏冷心緊張兮兮的臉,她才又繼續開口說道:“這一次,你也別再指望尹彥一來救你。”
“彥一怎麼了?是不是你……”夏冷心此刻早已經慌了心神,腦袋裡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霍菲打斷她的話,嘲弄地回道:“我已經說過了,這次的局與我無關。只能說你真的很礙眼,惹了不少麻煩。”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就算是被害,她也總得知道是誰想害她吧?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該怎麼辦?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霍菲抿着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低垂着眼眸,掩下心中的不安,靜靜地等着霍菲開出條件。
是的,霍菲並不善良,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是善心大發。
“夏冷心,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從沙發上站起身,然後闊步走到夏冷心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在我的心裡,能做我丈夫的人只有景天睿。”
夏冷心猛地擡起頭,咬了咬脣,“我是不會離婚的,也不會把老公讓給你。”
“呵,瞧你那緊張勁兒!”霍菲的眼裡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高傲,“其實,我並沒有輸給你,而是輸給了阿娜達。他愛你,所以你纔有了贏的資本。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
在愛情的世界裡,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禮尚往來,比如我愛你,你就必須愛我。
一切都是上天註定。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纔是愛情的真諦。
對於霍菲的執念,其實已經不能算作是愛情,那只是對求而不得的另一種發泄而已。
“這一次,我可以救你。”
霍菲狀似無意地瞄了一眼牆角上方安裝的攝像頭,然後又把視線轉到夏冷心的臉上,“不過,你要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就知道會這樣,夏冷心繃着嘴角,繼續等着她的下文。
“不用太緊張,我已經說過了,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會跟你搶老公的。”
霍菲停頓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下去,“豪門之間的聯姻表面上看着風光,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那有多麼的悲哀。我已經出賣了婚姻,所以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
她突然握住夏冷心的手,“我只要一個孩子,屬於我和阿娜達的孩子……”
“你瘋了!”夏冷心猛地甩開她的手。
這是什麼鬼條件?真是噁心人!
“我沒有瘋!”她再次抓住夏冷心的手臂,“你放心,只要有了阿娜達的精/子,做試管很安全,他根本不會發現。”
夏冷心蒼白着臉,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讓我去偷嗎?”
“不用偷,景家的歷代繼承人都有保存精/子,但是需要直系親屬簽字才能拿到。”
“霍菲,你真的以爲我傻嗎?我去簽字,被發現以後怎麼辦呀?”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霍菲說得很急,“難道你想今晚就被人睡嗎?有了這樣的污點,你還有臉待在他的身邊嗎?”
卑鄙,可恥!
心裡騰起一股憤怒的火苗,越燒越猛,搞得夏冷心想咬人。
於是,她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她出其不意,用力抓起霍菲的手,下嘴就是一口。
“好疼!”霍菲當即就甩了她一巴掌,然後擡手看着自己的傷口,深深的牙印,都開始滲血了。
“你敢咬我?”霍菲捂着傷口,怒火攻心地恨着她,“你真的以爲我弄不死你嗎?”
衝動是魔鬼,剛纔那一口是解氣了,但是接下來怎麼辦?
她不安地盯着霍菲,覺得自己凶多吉少。
果然,霍菲一轉身就朝後面的保鏢吼道:“把她的衣服脫光,然後扔到樓下的大廳去。”
見兩個壯實的保鏢走過來,夏冷心緊緊地拽着自己的領口,然後不住地往後退。
“你們別過來!”她抿了抿脣,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恐懼就像是張牙舞爪的妖獸,向她撲面而來,壓得她只能僵直着身體,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會凝結成冰。
霍菲生得嬌慣,傷口的痛加上怒火,無疑是火上澆油。
她試着碰了碰傷口,卻痛得更加厲害,於是氣得跳腳,大聲地朝他們吼道:“你們還不快動手!”
“你們別過來!”夏冷心拼命地搖着頭,嘴裡不斷重複了這句話。
比起兩個壯漢,她的力量就是螳臂當車,毫無用處。
帶着老繭的粗糙大手,用力撕扯着她的旗袍。
紅色的旗袍在一陣撕扯中,早已潰不成軍,而破碎的布料下是一大片嬌嫩的雪白。
被如此屈辱的對待,她再也繃不住了,淚徹底決堤,順着臉頰落個不停。
逃不了嗎?誰救救她呀?
“住手!”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柔和的暖色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輪廓映襯得更加美輪美奐。
他緊抿着好看的薄脣,一襲灰色的定製西服更是將挺拔的身形修飾得無懈可擊。
他渾身籠罩着一層迫人的氣息,一步一步地朝牆角走去,宛如來自地獄的阿修羅。
霍菲抖着脣,被他冷寒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連雙腳都無法挪動了。
那股冷意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將她定在原地,慢慢凌遲着她的心。
шωш ●T Tκan ●co
兩個保鏢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然後朝霍菲看去。
他們只聽她的命令,但是她此刻卻面色死灰,像是經歷了一場末日浩劫。
夏冷心蹲着身子,用雙手死死地捂着臉,耳朵裡嗡嗡作響,卻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她躲進了自己的世界,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忘記自己遭受的不堪。
男人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一把罩在她的身上。
察覺到她的脆弱和恐懼,他的眼裡不禁劃過一絲心疼。
“別怕,我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生怕自己會傷了她。
她很安靜,始終蜷縮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回過頭看向霍菲,低沉的聲音徹底穿透了她的心。
“死太便宜你了。”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她的雙腳一軟,當場就癱坐在地板上。
含在嘴裡的稱呼,終於輕輕地吐了出來。
阿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