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將三郎大叔擡出房間,往救護車走去。
由於救護車坐不下那麼多人,只能由冬晴阿姨和我陪護在裡面,其餘的人反而跟着京香,坐上越野車,先一步往醫院走去。
三郎大叔所在的小村,距離橫須賀市的市區沒有多遠,十幾公里就到了。
日本的大多數市其實不怎麼大,五六個大的街道鏈接在一起,就算是一個市區,甚至有的還分散成幾大塊,散佈在一大塊區域中。
橫須賀市靠近海邊,又是身處東京大區中,街道自然是比較繁華一點,橫須賀市市立醫院就坐落在根岸區的旁邊。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路上的車輛很少,使得我們沒有被堵車所耽擱,一路順暢的到達了醫院。
這個只有三層樓的建築,和新修的鈴木私人診所差不多,就是舊了一些,救護車到達門口時,早已有十幾個護士和醫生等候在那裡。
三郎大叔一路上沒有怎麼傷勢加重,除了我不斷的輸入真氣控制之外,還因爲冬晴阿姨不斷的給他鼓勵,在一個人危難的時候,心理上強大的求生願望是絕對不能缺少的,否則對於治療將是非常的困難,
男醫生帶領着一羣人,將三郎大叔放進擔架牀,急匆匆的前去準備手術需要的事項。
一個小護士則是帶着我,來到了手術準備室,等到我開始換衣服的時候,京香才跑了進來。
“先生,我去督促他們完成準備工作了,現在他們正在給三郎大叔進行必要的手術前準備,我們隨時可以進去。”美人兒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喘吁吁的,顯然是剛纔跑上跑下很是疲倦。
“辛苦了。”我淡然的道,“現在你也快些準備吧,在手術的過程中,你纔是我最重要的助手,他們無法擔當重任的。”
“是,我一定會努力的!”京香認真的點頭道。
自從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對於協助我做手術,京香比以前的態度更加恭敬:世界超級神醫的助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擔當的,就算是其它的醫生,恐怕給先生當助手的資格,也沒有吧?
“你也放心。”看着周圍沒有人,我將雙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有我在這裡,三郎大叔一定沒事兒的。”
“嗯~~”京香用力的回答道,臉色有着完全的信任,“京香和先生一起努力!”
就在我們走進手術室時,意外卻還是發生了。
剛剛靠近那間準備好的手術室,裡面就傳來不可抑制的尖叫聲音。
京香聽了大驚,在手術的時候,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如此的失態,而偏偏裡面的護士就這麼做了,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手術室裡面出了無比重大的意外!
裡面躺着的是誰,京香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倏地衝上前去,猛力一推,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門剛剛一開,冷徹心扉的寒氣撲面而來,京香只看見手術檯上,冒起一股血柱,周圍嚇得跪坐在地上的有兩個護士,旁邊一個手拿着手術刀的醫生,正癡呆的望着被手術刀割開的地方,像是癡呆了一樣。
他旁邊的幾個醫生也一樣,嚇得是不知所措,站在手術檯邊上,根本不敢動彈。
就在京香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我已經從她身後走了過去,手上未見怎麼動作,二十八根細細的銀
針就紮在了三郎大叔的身上,往外噴的鮮血,立刻就停頓了下來。
封住三郎大叔的全身血脈後,我這也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我讓他們準備的是零度的恆冷手術室,血液受到寒冷空氣的壓迫,並沒有呈噴發xing的四處噴射,氣壓不足之下,只能小小的噴出體腔,否則如此大範圍和程度的噴血,三郎大叔再大的命,也得交代在這裡。
也幸好這次三郎大叔受傷的是胸腔,而不是像長束綾馨一樣的手創在顱內,不然這麼一開始噴發血液,誰也救不了傷者。
看着仍舊是癡呆的醫生,以及旁邊停止了尖叫的護士們,我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於是只是低聲呵斥道,“全部給我出去!”
“哦……是!”
醫生們如夢初醒,趕緊的就往外邊跑,他們現在心中只有害怕和懊惱,對於我命令的語氣,並不在意。
“等一等,你們兩個留下來!”我叫住了剛纔跪坐地上的兩個女護士,她們戰戰兢兢的看着我,以爲我是要對她們怎麼樣。
旋即的我的話,讓她們心中的疑惑消失了,“你們留下來給我們當助手。”
“可是……我……我害怕~~”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女護士,小聲的道,她這麼一開口,我就記起來了,她就是剛纔到了三郎大叔家裡的那個女護士。
“怕什麼?有我們在,不會有問題的。”我淡淡的道,“你們只用配合我們,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喔,好的。”兩個護士點點頭,雖然有些害怕,但長期的訓練和實踐,讓她們很快就從驚慌失措中清醒了過來。
“這位醫生……”最後的一個醫生停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這個傷者……大動脈和胸腔都受到極大的損傷,已經不行了……你,你還是放棄吧!”
“滾!!”
這次說話的是京香,美人兒現在時出離憤怒了,她知道這個醫生說的是事實,但她受不了這樣的庸醫,擅自做自己不能做的手術,弄出超級大的麻煩後,還得由先生來補漏。
被人這麼痛罵,那個醫生惱怒得想要發火,但他看到躺在手術檯上的三郎大叔,一陣羞愧的感覺涌上來,便只得低下腦袋,快步走出房門。
等到手術室關上,寒冷的空氣再次籠罩住整個房間。
零度的低溫,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從我的理解來說,在有着防備的基礎上,半個小時是沒有問題的,如若再超過在這個時間,肯定就會對身體機能有損傷。
做手術如果是在零度恆冷狀態,醫生和護士都會穿上專門的手術袍,不算很厚,卻非常的保溫,可就算這樣,我也不敢讓京香在這裡太多的時間。
更何況,被這些眼高手低的醫生們一折騰,即使我暫時封閉了三郎大叔的血脈,但這樣的強制xing封閉仍舊不能太久,否則氣血就會在血管中失去活力,就算重新接通後,也無法再次順暢的流動。
“現在三郎大叔的情況很危險,我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定要抓緊了。”我深吸一口氣,“京香,你還是按照以前一樣,給我準備器材和當助手。”
“好。”
“兩位護士小姐,消毒和器械的搬運調整,就全靠你們了。”我看向了兩個緊張不已的護士,“你們也是很重要的幫手,能不能
救回傷者,你們的作用很大。”
“是!”
一兩句鼓勵的話語,讓兩個護士精神一振,至少手也不是那麼顫抖了。
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我喜歡全神貫注的去完成手術,但也不願意給我的助手們壓力,畢竟一個醫生再好,也不能完成所有的工作,人家全心全意的幫着做事兒,要是鼓勵和表揚的話都沒有幾句,就太不近人情了。
深吸一口氣,我觀察起了三郎大叔的傷口,那被割開的胸腔位置,正好是大動脈交匯的地點,也是胸腔最容易出血的部位。
胸腔被氣壓擠得受傷,裡面的氣壓也隨着失衡,所以鮮血纔會上涌到喉管和口腔,想要將裡面修復,第一步就是要放出淤血。
剛纔的醫生也是想這麼做,可惜他找的位置不準,下刀也太快太深,直接導致了氣壓找到了宣泄口,鮮血一下子飈出。
“給我十五號針線,打一針強心劑,六萬二千單位就足夠了。”
吩咐了下去,很快的護士就將針線遞了過來,京香也接過了六萬二千單位的強心針,開始小範圍的刺激着三郎大叔的心脈。
現在因爲三郎大叔的胸腔有淤血,氣壓也失衡,心臟的跳動非常的不便,打了強心針進去,至少能讓他的心臟慢慢的跳動着,不至於停擺。
強心針的單位可是很有講究的,不是熟悉人體機能的醫生,根本不敢用這麼精細的分量,常常是寧願用多一點,這樣做的結果,很多就是心臟受到太大的刺激,反而讓病人的血壓和氣脈受到傷害,對手術不利。
我則是拿起針線,飛速的開始了縫補剛纔那個醫生割開的傷口,手法的熟練飛快程度,讓旁邊的兩個護士看得目瞪口呆:這是在電影快放嗎?
見到她們的表現,京香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先生時,也是這樣的驚駭和欽佩表情了,於是也沒有斥責她們失神,只是小聲的道,“別發呆,快準備溫光癒合器。”
“啊?哦……是!”
一個護士如夢初醒般的跑到一旁去準備了,另一個卻仍舊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的手,閃電般的縫補着。
“給我十二號針線,九號手術刀準備。”還差一半的時候,我就開始了吩咐,等到護士將針線遞過來,我也順手一放,將用完的針線放到了手術盤裡面。
像是精細的手術,比如臉部美容等,都不是隻縫補一次的,那樣就很容易會爆開,形成蜈蚣一樣的傷疤。
所以是好一點的醫生,一般都願意縫補兩次或者三次,先在肉的裡面用精細的針線縫補一次,再在外面用更驚喜一點的針線縫補一下。
我這麼縫補,卻並不是爲了傷口癒合後的好看,而是因爲胸腔附近承受壓力比較大,如果待會兒我重新開刀的時候,氣壓衝破了這個傷口,那就不好了,兩次的縫補,就能讓傷口縫補得更加的緊密。
兩次的縫補,一共只花費了我三分鐘的時間,看得旁邊的護士們差點沒有被嚇昏,橫須賀市醫院最好的醫生,縫補普通的傷口,也得要十分鐘吧?像是這麼精細無比的縫補……三分鐘?……我們不是遇見哪個傳說中的神醫了吧?
當我第二次放下了針線,京香早就將手術刀遞了過來。
我點點頭,看也不看,對準了胸腔的另一個部位,手術刀就切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