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離看向軒轅辰,他面色仍然冷峻,看不出心中所想。
直至現在這一刻,蘇離仍然不信軒轅辰會是背叛者。
“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蘇離蹙眉,問他。
軒轅辰擰起了眉,看着蘇離,眸光平靜無一絲一毫的波瀾,半響,他才抿脣回蘇離:“並沒有。”
三個字,將蘇離打入了深淵。
如果說,之前軒轅辰被迫,那麼,現在的他,哪裡像是一個被迫的人,好吃好喝着。
“經過南北大戰,北轅相比西陵東楚落後了許多,需要時間修身養息,你曾經是皇帝,你怎會不知?如今,你又要掀起這一場內戰,難道不怕百姓苦難嗎?”蘇離眸色裡全是痛意。
前幾日還是默契的君臣戰友,如今……不過朝夕,就變得陌生,物是人非。
軒轅辰動了動脣,又道:“蘇離,你也知道百姓苦難,那一場戰爭的爆發,完全是軒轅辰的私心,如今,我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卞城,再拿回皇位,帶着百姓致富,這與我來說,是目前最有價值的事。”
“可你明明知道那不屬於你!”蘇離心口一痛,聲音也沉了許多。
“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我並不覺得自己錯了!”軒轅辰語氣冷意,面色也是堅硬。
“所以呢?”蘇離反問。
“現在,我們需要一個好的噱頭進攻大燕。”說着,軒轅辰眯了眯眼,眼中的光芒陌生冷漠又勢在必得。
眯了眯眸,又道:“而你,正是這個噱頭的重要。”
蘇離看着現在的軒轅辰,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一雙眼睛裡全是皇位,根本顧不上黎明百姓,來這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如今……
“我?”
蘇離亦然不明白軒轅辰這話是什麼意思。
“相信你還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吧?”軒轅辰又問,挑了挑眉。
蘇離自然知道,胸口緩緩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看着軒轅辰的雙眸深了深。
“先皇投夢,在影墨塵的帶領下,百姓經過一場水深火熱的大戰,並不適合當這皇帝,與蘇丞相商量,最終恢復楊
紫‘太后’身份,蘇離爲相,軒轅曄上位。”
聽完之後,蘇離面色蒼白。
這是在古代,老百姓本就迷信。
若是先皇與先父蘇衍之商量後的結果,雖然知道不過是噱頭,但誰又能求證?畢竟,先人已故。
“你這分明就是胡亂編造。”蘇離冷眼。
軒轅曄見此,也非常滿意的彎了彎眉眼,隨後說道:“蘇離,朕恢復你女兒身,今後,你便是我朝繼位於蘇衍之之後的丞相,這北轅的江山,還需要你多多扶持。”
蘇離只覺得手腳冰涼。
她相信,不出一個時辰,在大燕皇宮裡,她便成了叛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先帶蘇相下去,好生招待着。”軒轅辰說道。
立即就有人將她押了下去。
頓時,大殿裡就只剩下軒轅辰與軒轅曄二人。
“你怎麼保證蘇離會聽話?”軒轅曄擰着眉,心中仍然是不太相信軒轅辰。
軒轅辰抿了抿脣,笑了笑:“皇上,蘇離是女人,她有軟肋,其一是影墨塵,其二,便是她的孩子默默。”
軒轅曄微微一怔,看着軒轅辰面上的從容以及他眸色的冷漠,不由得心中感慨。
果然,當過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麼些年,一直埋伏着,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夠將屬於自己的拿回來。
只是,他真的心甘情願幫助他拿回這一切嗎?
“皇上大可不必擔憂,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孃親,而以影墨塵對我孃的恨,這一生都不可能放過她。”軒轅辰說着。
隨後,他面色幾分悲涼,緩緩說道:“縱使她犯了再大的過錯,她仍然是我的親孃,後半身,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度過,我與她會離開這北轅,遠離皇室分針,如今,似乎,只有你能幫助我,所以,幫你,既是幫助我自己。”
軒轅曄看着軒轅辰的面色,不像是假。
軒轅曄知道,軒轅辰一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當初南上國來犯,他沒有趁機帶走太后,而是上了沙場,終究是將自己當作北轅人。
對於楊紫的生育之恩,是要還的。
點
頭:“那你也放心,一切結束後,我定會送你二人離開。”
“多謝。”
說完,軒轅辰轉身離去。
軒轅曄看着軒轅辰的後背,眸色深了幾分。
軒轅辰帶來了影墨塵和蘇離的親生兒子默默,那麼,他已經做好了與影墨塵蘇離爲敵的準備。
至於那孩子……
一切結束之後,他會送他上西天。
他不會像影墨塵那般優柔寡斷,他放了軒轅辰,那便是放虎歸山,若他因爲軒轅默還是個孩子就放了他。
那麼,今後,或許他也會變成影墨塵現在的處境。
即使,軒轅默是他的親侄兒,他也不會手軟。
……
大燕,金鑾殿。
早朝。
卞城探子急報。
蘇離被策反,而軒轅曄以先皇、蘇相爲由,準備攻進大燕,同時,擁立蘇離爲相。
蘇離的真實身份,是丞相蘇衍之之女。
全朝譁然。
震驚的不是蘇離被策反。
而是蘇離的身份,她竟是蘇衍之的女兒。
當年蘇家被滿門抄斬時,似乎,蘇夫人就要臨盆了。
帝王大怒,對於蘇家的事,衆人都不敢多有言論。
幾乎沒人注意到,蘇夫人被斬頭時,可還是個大肚子。
如今算這時間,蘇離的年齡,完全吻合。
蘇離竟然是女人!
雖然有極個別這樣懷疑過,但誰會真正的以爲蘇離是女人呢?
先不說如今她成叛國賊,就說曾經爲北轅做的事,從軒轅辰到影墨塵,立了多少大功早已數不清。
竟然是女人……
同時,衆人想到了軒轅辰還是皇帝,而金鑾殿查出蘇離有喜脈一事。
那時候,軒轅辰並沒有說明蘇離的身份,所以說,軒轅辰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蘇離是蘇衍之的女兒?
朝堂上似乎是炸開了鍋,而龍椅上的男人,卻是眸無波瀾。
衆人不由得想起宮中偶爾傳出皇上與蘇離的一些事。
當時,還有人以爲皇上這是得了龍陽之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