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上,從來沒有人能將她打敗,也沒有人能活捉她。
而軒轅辰是第一個。
若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她鐵定是打不贏他。
她曾經,理想中的男人,是一個武功高強,隨性灑脫的人,也曾立誓,若有誰能打得過她,她就嫁給那人。
當時被軒轅辰打敗了,而對軒轅辰又無感。
所以,一心只想置他於死地,如今,那種強烈的感覺漸漸淡去了。
軒轅辰就是她誓言中的第一個男人。
只可惜啊,他是北轅的人,並非南上國。
兩國交戰,她是公主,他是王爺,永遠只有交惡,哪裡會有什麼其他的感情。
若是軒轅辰同意與她一同去覆滅北轅,那麼,她和他纔有可能。
而他,就是一個硬漢子。
他若是從了她,倒不是她最先認識的軒轅辰了。
一口烈酒下腹,陌君威眸光微微渙散,緩了緩,纔看向軒轅辰,說道:“來,敬你。”
這酒喝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軒轅辰心中悶得慌,似乎只有烈酒才能讓他好受一點。
一口酒下腹,軒轅辰抿了抿脣。
之後,他不想喝了。
兩人喝酒,沒有主題,似乎是在慶祝將他給活捉了,似乎又在慶祝將保定拿回去了。
而他一北轅王爺,跟着慶祝個什麼勁。
將酒杯推到一邊,不再喝。
陌君威心裡有些苦悶,只是希望有人陪她喝一杯,她的部下,她從沒想過,而軒轅辰,卻讓她想要暢飲。
“東陽王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你放心,我還等着明兒個用你去還回保定,怎麼可能給你下毒手呢?即使是喝醉了,也有人好生伺候着。”陌君威笑道。
不知爲何,軒轅辰從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看出了不一樣的光芒,有些淒涼落幕。
陌君威,似乎是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心事。
軒轅辰心中也悶得慌,想到自己就這麼敗了,還丟了保定。
拿起酒杯,又喝了起來。
陌君威對於軒轅辰這樣的舉動,有些詫異,卻也是笑了笑,有幾分俏皮。
軒轅辰不再看陌君威。
豪飲幾杯之後,看着外面的天色,似乎很晚了。
抿脣:“本王要休息了。”
逐客令來了,而陌君威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來,只得點了點頭,“那東陽王好生歇息着,明日,便會有人來接你去保定。”
軒轅辰冷着臉不說話。
陌君威拿起自己的杯子,離開。
關上門,眸光微微。
側過身來,去到自己的房間。
華如意見陌君威有些酒意熏熏的,立即上前去扶着她,“君威,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陌君威看着華如意,笑容有些苦澀:“怎麼等了我那麼久?”
聞言,華如意嘟了嘟嘴,“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嗎。”
“在本帥的地盤,你以爲他軒轅辰能做什麼?”陌君威語氣有些傲慢。
“是是是,你的地盤,好啦,該休息了,明兒個不是還要帶着大軍去拿回保定嗎?”華如意說道。
陌君威點了點頭。
洗簌之後,躺在牀榻上,陌君威眸光有些渙散:“如意,我本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你說,我這是爲了什麼?”
作爲陌君威的江湖小姐妹,一下就想到了她說這話的意思。
畢竟,瀟灑自由慣了,一向懶散的她,如今來當個元帥,帶着大軍攻打北轅。
戰爭,一直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在前線有些落後,保定被北轅拿了去,還被活捉了一次,簡直是失敗透頂了。
帝王有些擔憂,於是想請求東楚的幫忙。
想要將陌君威嫁給東楚的三王爺。
要知道,三王爺如今的歲數,再長個五歲,都能當陌君威的爺爺了,五十五歲的老男人。
東楚如果和北轅鬧僵,發兵,必須要有理由。
若陌君威是東楚三王妃,那麼一切都變了。
若不是這樣,陌君威怎麼會將自己逼到懸崖,和軒轅辰決定勝負,拿回保定,還用了那樣的方法。
是啊,這是爲了什麼。
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呢。
“如果,皇上真要你嫁給東楚三
王爺,你怎麼辦?”華如意問道。
“寧死不屈。”陌君威回道。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寧死不屈。
華如意有些心疼的握住了陌君威的手,想來,今夜喝了這麼多酒,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你說,如果南上國和北轅不再交戰,是不是,你就不用嫁給東楚的三王爺了?”華如意忽然想到這麼個不嫁的答案。
陌君威眸光明亮,看着華如意,呼吸微微:“是啊,如果我們南上不再與北轅交戰,就不存在借兵,更不用將我嫁給那麼個糟老頭子。”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華如意點頭,“是啊,君威,要不,我們想辦法,讓北轅退兵,再和皇上說說和解一事?”
陌君威想到帝后二人對影墨塵的一半恨意,一半想要吞沒江山,有些卻步。
“你覺得,有可能嗎?死個公主而已,卻能讓南上國發兵,這不僅僅是愛陌靈,而是,父王和母后有這個一統北轅的野心,如何能談和呢?”
華如意也有些茫然,“是啊,但是,這仗繼續打的話,無論如何,你都得嫁給東楚三王爺,君威,你真的願意嗎?”
“不願意。”陌君威搖頭,心中又升起了絲絲的燥意。
她實在是找不到任何辦法來讓父皇母后停止這場戰爭。
想了想,華如意忽然抓緊了陌君威的手,“君威,君威,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陌君威只覺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整個人醉意也少了許多,問道:“什麼辦法?”
“和親!”
“和親?”陌君威有些不明白。
“你想,如果你和北轅的皇帝活着王爺和親,那麼,兩國結爲親家,就不再交戰,這樣以來,你也不需要嫁給三王爺了。”
這絕對是一個讓陌君威動心的方法。
她微微閉眼,腦海裡是軒轅辰那張對她愛理不理的臉。
他是她曾經誓言的打破者,應該是她的男人,也應該是她的丈夫。
只是,如今的局面,怎麼才能和親?
若是爲了不打仗才和他和親,豈不是有些自亂陣腳,讓南上再無士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