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正如花之未落

從巴衛房間離開後,奈奈生一路都帶着笑容。

她感覺自己這些日子花的心思沒有白費,返還的成果比她想象中還要好。她現在就住在神社最好的房間裡面,也是原來御影神的臥室。跟原來樸素的房間不同,巴衛費了不少心思裝扮新主人的房間,在陳設上力求舒適簡潔,又不失端莊典雅。

奈奈生躺在榻榻米上面,閉上眼睛,一種陌生的醉意充斥着大腦。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的吐息帶着迷離酒香,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是的,她喝醉了,不知是因爲高興,還是淋了雨的緣故,她難得地抑制不住醉意,臉上盡是陶陶然的表情。

藍色方框浮現:【奈奈生,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奈奈生喃喃道,“因爲醉了,纔會對你發脾氣,原諒我好麼?不要生我的氣,我心裡會很難過的。”她性情倔強,唯獨對它放低聲氣。是在意吧?在意纔會有如此心態。

【……我本來就沒有生你的氣。】系統幾乎感到了無奈。

“咦?那你還讓我擔心那麼久!都是你的錯!”酒醉的奈奈生特別任性,嬌蠻地倒打一耙。

【奈奈生,你真的醉了。】系統再次確認事實。

“醉了纔好~叮叮噹就沒有辦法對我生氣了~麼麼噠~”

酒醉的奈奈生亮出無敵賣萌招數。

【真拿你沒有辦法。】系統明顯口氣軟化。

果然醉得厲害。不然,像“麼麼噠”這樣軟綿綿的賣萌詞彙奈奈生姑娘怎麼可能說出口?

“不生氣就好了~叮叮噹,今晚繼續升級嗎?我差一點點就能升上30級了,好期待哦!”

奈奈生的語氣輕飄飄,如同浮在雲端。

【不,你稍微等一下。】系統猶豫着,醉酒似乎僅僅使奈奈生的性情更爲活潑外放,對她的思考能力影響不大?現在跟她談正事,應該沒問題吧?問問看好了。

“嗯……?”還有事?少女睏覺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軟綿綿的哈欠。

【今晚沼皇女送來的禮物,你看過了嗎?】

系統默默截取一張“奈奈生睏覺萌照”保存在它的主人私房照裡面。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呢。”奈奈生迷迷糊糊地說。送一個破盒子當禮物,沼皇女這麼窮嗎……?唔……好睏啊……想睡覺了……不想聽正事……

【那個盒子裡,放着一件聖遺物,不知道沼皇女到底有什麼用意。】

系統自顧自地解說。憑藉奈奈生現在的頭腦素質,聽過的每一句話都會自動記憶在她的頭腦裡面,現在讓她先記着,明天再慢慢思考也沒問題。

“哦……聖遺物?能幹什麼用?很值錢的東西?”

習慣□錢的女巫眼睛一亮,雖然她不缺錢很多年了。

【……聖遺物配合魔法陣,能夠召喚古代的英靈爲主人作戰。】系統淡定地繼續解說,現在的它可不會覺得自家的女巫愛錢很丟人,只會把愛錢當成奈奈生姑娘的又一萌點。

“哦……就是跟神使差不多的傢伙嘛。”

如果能夠把阿陣和凍矢也招來當神使就好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聯絡我呢?真遺憾。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喜歡臉長得好的男生,我也不例外。咦咦咦……?喜歡美色不行呀?就是喜歡嘛。

奈奈生胡思亂想,她早就知道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會被系統知道,不過系統從來不在乎她想什麼。漸漸她也習慣了一邊亂想一邊在潛意識裡跟叮叮噹反駁,雖然叮叮噹很少反駁她。

【……】果然,系統再次保持沉默,應該是無語吧?

“如果是很帥氣的傢伙,我還可以考慮一二。嗯,是很帥氣的英靈嗎?”

天馬行空地遐想了一會兒,奈奈生終於有了一點興趣。

【算了,當我沒說,你放在物品欄裡好了,沒準什麼時候能夠派上用場。】

系統立刻放棄了召喚英靈的打算。如果讓奈奈生召喚英靈,會召喚出怎樣的英靈呢?難道契合她的是美貌程度最高的男性英靈嗎?那樣的話,不是lancer,就是saber,或者是archer?

“喂喂!到底能夠召喚出怎樣的傢伙?難道真的很帥氣嗎?”

醉酒的奈奈生特別煩人,偏偏對叮叮噹避之不及的話題糾纏不休。

【我也不確定,你召喚才知道,或者直接把這個聖遺物當做劇情物品用來開啓新的夢中世界……你在聽嗎?算了,聽不懂也沒關係,我們言歸正傳。】系統認爲自己拯救了無辜的英靈們。

聖遺物在奈奈生的手裡的確能夠召喚出很帥氣的傢伙,但英靈不是用來欣賞美貌的好嗎……?

真的被你召喚,英靈會哭的!難道你想要通過契約說:“請最帥氣的英靈迴應我的請求嗎?”如果真的有英靈迴應你,你確定他不會一出傳送陣就憤怒地用武器把你砸個滿頭包?

系統幻想了一下,覺得這種讓人憤怒的請求,現在這種情況下的奈奈生姑娘不是說不出口,頓時心都涼了。算,算了,爲了奈奈生的安全,召喚英靈什麼的,至少必須在她神智清醒的時刻!

“嗯,說吧。”嘻嘻,聽起來好像有正事啊,奈奈生又打了個哈欠。

【唔,我想說,你願意在系統的安排下探索新的世界嗎?】系統略緊張。

“叮叮噹,爲什麼你的說法這麼嚴肅?好像在求婚一樣,我聽了好害羞!嗚哇,太害羞啦!”

奈奈生特別無良地開着玩笑。

【怒……!!!】系統說不出話來。

“好啦好啦,叮叮噹說的話我當然聽啦,你安排就是了。我一點都不介意做夢的內容噢。”少女嘻嘻一笑。她想起在《暗黑2》中見過的屍山血海,不信有哪個世界能跟它比血腥。

【噩夢也不怕嗎?如果你在夢裡死掉了……】

奈奈生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想到這裡,系統就擔憂不已。

“嘻嘻,死掉會怎樣?”少女滿不在乎地說。

【……不會怎麼樣,會醒過來而已。我只是擔心你不適應再次穿越。】

系統溫柔地解釋,一點都沒有被少女的態度激怒。

“怎麼會?有你陪我。”有叮叮噹陪在身邊,奈奈生不相信還有什麼能讓她畏懼。

她知道,系統永遠不會讓她孤單一人。

【你這傢伙……!】

系統略感無奈。這種事,需要它許諾嗎?

“嘻嘻,很狡猾對嗎?我是被你寵壞的哦。”

奈奈生知道,有時候,明白地索取承諾,不失爲撒嬌的一種方式。

【……你越來越狡猾了,奈奈生,不過,我答應你。】

猶豫了片刻,系統還是應允了。

它早就明白,自己學不會拒絕奈奈生,而且恐怕一輩子也學不會。

“正如花之未落,月之未沉,鳥之未暗音,戀之未折先殘,愛與死亡是這世間最最悽絕的訴題,而我真的記住,在我們菲薄的流年,曾有十二隻白鷺鷥飛過秋天的湖泊。”——此語來自眠去豆瓣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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