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身經百戰,莫子蔚也從來沒有被人咬過脖子。
那個地方神經很多,再加上她心裡覺得委屈,被葉重這麼一咬,倔強如同莫子蔚,也在葉重面前流出了眼淚。
葉重雙手抓着她的肩膀,牙齒狠狠地咬着她的脖子,他的理智近乎喪失,和野獸一般,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臉頰上的溼潤。
那滾燙的**讓他冷靜下來,想到她哭了,他的心瞬間疼了,等往後退,看到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心痛不已。
他很後悔,如果多剋制一下,他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莫子蔚白皙的頸脖上多了一個深深的牙印,還依稀見了血,讓人看着覺得觸目驚心。
想說抱歉的話,但話卻卡在喉嚨裡,葉重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只能轉身抽了一張紙巾,正準備給莫子蔚擦眼淚的時候,莫子蔚直接搶過紙巾直接擦了起來,絲毫不給葉重留機會。
“需不需要消炎藥水!”葉重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子蔚得理不饒人,這一刻,她不留情地說:“當然要!要不然感染了狂犬疫苗怎麼辦?”
雖然葉重從小寄居在楚家,但是因爲他的特殊身份,楚家的人對他說話都很客氣,敢對他大呼小叫的也就只有莫子蔚這個流落在外許久,完全不懂規矩的潑辣小姐經常說話不留情。
“呵。”葉重這個笑表面上看依舊很冷,但卻是發自內心的。
她對他這麼說話的時候,也有十年了吧?
一開始她這個山雞變鳳凰的小姐就喜歡和他拌嘴吵鬧,後來她受的挫折多了,他的地位也不一樣了,她對他說話,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要多圓滑有多圓滑,誰也不得罪。
那段時間他看她最不順眼,因爲橫看豎看都只有一個假字,之前碰面也是一樣,現在終於恢復正常了。
葉重沒有再說什麼,把消炎藥水扔到莫子蔚面前,之後問:“你自己塗還是我幫你?”
莫子蔚想說自己塗來着,突然想到現在沒有鏡子,她自己塗看起來應該會特別滑稽,所以她馬上改口:“你咬的,當然是你來塗,要是留疤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話說得她特別暢快,想當年,她一個人到陌生的楚家,也就只有葉重能夠讓她這般對待。
葉重聞言,突然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子。
就在莫子蔚以爲他想做什麼的時候,葉重露出鎖骨邊上的一個疤,說:“楚小姐,別忘了,這個是你當時拿花瓶砸的,這麼多年,我可有和你要過賠償?”
葉重離開楚家之後,在她面前也是冷漠無情的形象。她說一句話,葉重的回答不是一個字,就是兩個字,只有涉及人名的時候纔會增加到三個字。
更多時候,他還用點頭搖頭來代替說話,更讓莫子蔚抓狂的是,葉重還會故意當她是透明的,不和她說話。
她當時就特別鬱悶,她有那麼遭人嫌嗎?所以後面心裡就算想見葉重,想到葉重的態度,便覺得不見也罷。
“那個不一樣。”莫子蔚馬上狡辯,“當時我沒想着要傷你,是水平彈到你脖子上的!但你剛剛分明想要殺了我!”
之所以莫子蔚剛剛敢那麼說話,就是覺得死了還要憋着一口氣,實在太鬱悶,所以對葉重直接怎麼刻薄怎麼來。
聞言,葉重的眸子黯了下來,滿心都是愧疚。
他不說話,直接低下頭給莫子蔚塗消炎藥水。
這個不知道什麼名的消炎藥水有點刺激,塗得莫子蔚又差點再哭了一次。幸好她忍耐力強,現在不委屈了,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不然就要在葉重面前出第二次醜了。
葉重後來察覺到了莫子蔚的疼痛,細心地開始幫她吹起了傷口。
莫子蔚原本打算將葉重拋一邊了的,現在被這一吹,想到小時候她惹了禍,被長輩打罵後,葉重也是這樣給她擦藥的,她的心突然又沒出息地亂了,心跳要比平時都快了不少。
感覺到葉重的動作停下來了,莫子蔚便用力將他推到一邊:“沒事我就下去睡覺了,沒空和你瞎扯。” ωwш●ⓣⓣⓚⓐⓝ●¢ O
葉重感覺自己也找不到挽留莫子蔚的方法,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就算是默認。
等莫子蔚走到門口的時候,葉重突然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比以前有能耐多了,別想着逃出去,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莫子蔚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聽到這話,她都不回覆葉重,用力將門關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葉重看着被關得砰砰作響的門,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晚,葉重睡的異常安穩,他已經有十年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莫子蔚卻是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在糾結着,自己究竟要不要逃跑,要是逃跑了,葉重真的又把她給廢了怎麼辦?
雖然因爲六年前改造了體質,一般人的殘廢她都可以治癒,但是直接截肢的話,她可沒有這種起死回生,直接長出一雙腿的本事。就只是抗病抗災能力比常人強一點而已。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又在餐廳遇見了葉重。
葉重看見莫子蔚的黑眼圈,直接擠兌:“難道小姐你這麼嬌貴,昨晚痛到睡不着?”
“不是。”莫子蔚嘴上一點也不留情,“心理因素多,生怕消毒沒有消乾淨,我還是會得狂犬病!”
管家站在一邊,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突然插嘴說了一句:“莫小姐,我們宅子裡並沒有狗啊。”
莫子蔚聞言,笑了起來,看着葉重說:“誰說,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葉重什麼也沒有說,看都不看莫子蔚,當做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管家莫名其妙,之後皺着眉頭對葉重說:“葉先生,你不喜歡家裡養寵物,我去看看,這附近是不是有狗,有的話,我去趕走。”
“噗嗤。”莫子蔚聞言,直接把剛剛喝進去的豆漿噴了出來,還噴得葉重一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