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祁慕珺笑着對楊信說,“想知道自己猜,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猜對沒有。”
“……”楊信就看了祁慕珺一眼,這讓人怎麼猜?
“阿鉞,你真的要辭職嗎?”大家都坐穩了,凌瑾突然這麼問,在這之前他可從來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司鉞點了點頭,之後笑着說:“之前紀念,大家幫了我很多忙,所以我在這裡敬大家一杯以示感謝。”
說完這話,雖然大家依舊疑惑不解,卻還是拿起了前面的白酒,祁慕珺因爲有身孕,拿起了一邊的茶,以茶代酒。
一杯酒下肚,凌瑾又繼續問:“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辭職,之後有什麼打算?”
“先休息一年吧,一年之後,或許我會開新公司,到時還希望大家過來幫忙。”司鉞倒是一點也不急。
“如果司少開新公司,我第一個辭職跟你幹。”林烜拍着胸脯說道,接下來楊信也這麼說。
衛衍本來就是司鉞的私人助理,所以自然是和司鉞共進退。
祁慕珺沒有說話,她具體怎樣還得好好想想。
她想問司鉞爲什麼要辭職,但這麼多人,爲了不讓司鉞說出讓她不好意思的話,她選擇了沉默。
“我也會跟着你。”凌瑾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起來,“我這些年也沒怎麼休息,剛好可以趁着一年的世界好好休息。”
“我或許也會四處走走,之前幾年太累了。”許徵跟着說,替父還債不好過,更何況接下來他還得還司鉞的債。
司鉞微微頷首,看着謝承翰,道:“你呢?繼續跟着司陵,還是去季家?”
司鉞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什麼叫做繼續跟着司陵?難道謝承翰一直和司陵又勾結?
謝承翰被這麼一問,表情明顯尷尬了許多。他原以爲司鉞會叫上他,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卻不想原來這是興師問罪。
在這麼多人面前興師問罪,看來司鉞也是不打算再給他臉面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靜謐無聲,只有祁慕珺看着司鉞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意思?”
“你問他吧。”司鉞淡淡地回覆了一句。
“謝承翰,真是你……”許徵皺着眉頭從座位上起來,一副想要揍謝承翰的模樣,幸虧凌瑾早早過去攔住了他。
謝承翰突然大笑起來:“原來你都知道了,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和司陵還有季家的人走得近,也不是秘密。”司鉞臉上倒是沒有絲毫慍色,“程家後面加入,如果沒有你,程伯父也不會和他們合夥。”
謝承翰眯起眼睛:“難怪有人說司家不止表面這麼簡單,明明我已經很隱秘了,你卻還是能夠查到,司家的勢力果然不是我們能想象的。這也就是你能輕易放棄司氏的原因吧?”
“差不多。”司鉞依舊淡然得看不出情緒。
但祁慕珺知道,司鉞這麼重情的一個人被謝承翰這個兄弟背叛了兩次,心裡肯定不好受。
所以她從桌底下伸手過去,握住了司鉞的手。
司鉞很快反握住她的手,緊緊攥着不鬆手。
“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了程樂萱?”許徵瞪着謝承翰質問。
“是。”謝承翰說道。
凌瑾想得比較多,所以這個時候又問了一句:“其實當年告訴程樂萱許家的事情,也是你吧?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憑程伯父的性子,要是找知道這件事,還會讓樂萱威脅你?他自己肯定行動了,八成程伯父也是和司陵聯手之後才知道這件事。”
程父重利,誰都知道。
“原來是你!”許徵更激動了,楊信和林烜也加入了阻攔許徵的隊伍,生怕許徵把人給撕了。
祁慕珺安安靜靜地坐着,被司鉞抓着手,她只覺得司鉞的手抓得更緊了一些。
就在鬧成一團的時候,司鉞突然鬆了手,那起桌上的酒杯,對謝承翰說:“有始有終,我們喝一杯,喝完這杯,以後恩斷義絕,下次遇到,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謝承翰看了桌上那杯酒許久,想要拿起來,卻覺得擡不起手。
雖說他做了很多對不起司鉞的事情,但要和司鉞絕交,還是有些心痛。曾經,他們也是好兄弟……
謝承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將桌面上的酒拿起來一飲而盡。
喝完後,他苦笑一聲:“看來這裡也不會歡迎我,我就先走了,不礙着你們。”
祁慕珺看着也生氣,所以這個時候他說了一句:“等等。”
之後看了一眼桌面,原本想拿酒杯,但是喝白酒,酒杯太小,所以祁慕珺直接拿起一瓶茅臺就過去,迅速砸在謝承翰的頭上。
砸完,她揚着下巴告訴謝承翰:“這是你欠我的,我和司鉞不一樣,我很小氣,這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得你受。”
說完,乾淨利落地回到原位。
大家以爲會衝動的是許徵,沒想到最後打人的竟然是祁慕珺。
所以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祁慕珺回到座位上坐好,謝承翰才狼狽離開,其他人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來。
“你很生氣?”司鉞是在場最淡定的,他回過頭,笑着問祁慕珺。
“能不生氣嗎?”祁慕珺反問道。
“好吧,我知道你小氣。”司鉞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以後不要這麼衝動,要是傷着自己,不值得。”
司鉞其實也被祁慕珺嚇了一跳,早知道她要這樣做,他就要抓着她。萬一謝承翰喪心病狂打她,傷了身子怎麼辦?
“坐下吧,要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大家就好好聚一聚,不要提這個人了。”司鉞再次發話。
大家這個時候才放開許徵,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楊信和林烜都看着祁慕珺,心想祁慕珺究竟和謝承翰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下這麼恨的手。
結果當事人卻和沒事人一樣開始夾菜吃了起來。
衛衍坐在祁慕珺身邊,小聲說:“少奶奶真是夠威猛的。”
“沒辦法,誰讓你們喝白酒,杯子小,不夠潑呢?”祁慕珺壓着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