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朋友都陪她聊天了,祁慕其實有些懶得和陌生人聊天,但她想到先前沒有人陪自己解悶的時候都是拿錢砸死你在陪她,自己現在不理人好像很不仗義,於是她還是回覆:“猜對了。”
司鉞半躺在牀上,用平板看着新聞,每過一兩分鐘他就打開手機刷新一次微信,卻始終不見祁慕回覆。
他在酒店看到祁慕發朋友圈說自己生氣的時候,他的心血管就像是被打了個結一樣堵,祁慕就因爲一個RichardLi這麼生他的氣,他想着也更加生氣了。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發了一條微信給祁慕,但現在已經過了三十多分鐘了,祁慕那個臭女人居然還不回覆。
司鉞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耐性竟然如此之差,不過是一條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信息,他居然也等了這麼久。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關機不理祁慕的時候,祁慕突然回信了。
他等了接近四十分鐘的回信就只有三個冷冰冰的字:“猜對了。”
司鉞越發覺得心裡堵得慌,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你現在很忙嗎?”司鉞知道祁慕肯定不會是在忙工作,但是這麼久不回他信息,在忙的或許是其他事情,比如和她的相親對象視頻電話,和她喜歡的人聊天,又或者是和許徵吐槽他在工作上怎麼對她不好。
“不忙,就是今天很多朋友找我聊天,來不及回信而已。”這句話祁慕又是過了十幾分鍾纔回復的。
司鉞明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生氣了。
果然在祁慕眼裡他就是拍在後面的,只有沒人理她的時候,她纔會願意把時間分出來留給他。
司鉞不會去犯賤,祁慕這麼說,他冷笑一聲,直接關了機,反正人家一點也不稀罕他,他又何必苦苦等待人家回信?
祁慕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們聊天聊到十點,整整吹了兩鐘的水,最後困了,頭髮也幹了,就這樣握着手機閉上眼睡了,完全就沒有印象後面拿錢砸死沒有回覆她的信息。
迷迷糊糊之中,祁慕感覺到了手機的振動,她想到江夏身體一路不適,立刻睜開了眼睛。
果然,屏幕裡顯示的名字就是江夏。
“江夏姐,你怎麼了?”祁慕立馬從牀上坐起來,握着電話緊張地問。
“小,我吐了一晚上,現在身上也起了小紅疹,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吧。”江夏的聲音很虛弱,說完這句話,祁慕便聽到她又幹嘔起來。
江夏是一個女強人,除非真的受不了了,不然不會輕易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祁慕知道事情嚴重,立刻換好衣服就去隔壁敲江夏的門。
在門口等了兩三分鐘,江夏這才弓着身子過來開門。
祁慕隨手拿了一件衣服給江夏加上,就扶着她往外走。江夏的情形看起來很糟糕。
等到酒店叫的計程車之後,祁慕才問江夏:“江夏姐,要不要現在給司少打個電話,你今天這樣,明天肯定打不起精神來去談合同。”
“不用。”江夏用力地抓住祁慕的手腕,“等醫院確診再說,要是小病,我在休息一晚,明天硬頂着上也沒有關係。司少的時間很寶貴,絕對不能耽誤。”
祁慕沒有多說什麼,扶着江夏的肩膀,知道她被送進急診室。
江夏在醫院裡折騰了兩個小時,祁慕上上下下跑了不少腿,終於確診了。
當醫生用意大利語告訴祁慕江夏究竟怎麼了之後,祁慕震驚得捂住了嘴巴。
江夏原本沒有想太多,看到祁慕這副模樣,想的事情不由就多了。
她忙問:“怎樣,醫生怎麼說?”
“江夏姐,醫生說你懷孕了,在意大利水土不服,所以纔會這樣。”祁慕能夠理解江夏知道消息的心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再加上嚴重的害喜反應和水土不服,生活和工作簡直對上了。
無論是留不留下這個孩子,這個項目江夏註定跟不下去了。
江夏聽到這個消息,腦子全懵了,過了半晌才問:“那我要是繼續呆在意大利,是不是會對孩子不好?”
祁慕點了點頭,醫生的確是這樣說的,她猶豫地開口:“江夏姐,需要回國的話,我馬上幫你訂明天回國的機票。”
“回國,當然回國。”江夏不愧是女強人,馬上就做出了選擇。她已經三十多歲了,要是再失去這個孩子,很可能會失去當母親的資格。
“那司少那邊?”祁慕完全不知道司鉞要怎麼應對這種情況,明天下午就要談合同了,要是江夏不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談成。所有資料基本都是在江夏那邊的,要是江夏突然撤手,她根本來不及看資料。
“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司少,讓公司再排一個助理過來。”江夏現在難受得要死,她知道自己熬不到明天下午。
祁慕聽話,馬上撥打起了司鉞的私人電話。但是她連續撥了三四個,司鉞一直關機。
沒有辦法,她只好打電話給四季酒店的前臺,讓前臺接通總統套房的電話。
登記了一大堆資料,經過驗證弄了整整半個鍾,酒店前臺終於把電話給接過去了。
司鉞睡得應該不深,電話響了十幾聲,就被接了。
“司少,江夏身體不行,我送她來醫院,醫生說她懷孕了,但是害喜反應過大又水土不服,必須回國。”祁慕直入主題,她知道司鉞討厭員工在辦事的時候嗦磨蹭。
聽到祁慕的聲音,司鉞有些恍惚,很快,他便平靜地回覆:“趕快訂機票送江夏回國。”
“機票已經訂好了,那公司應該找誰來接替江夏姐的任務?”祁慕心想,司鉞果然還是重人情的,江夏的安全可比這個項目要重要得多。
司鉞本來就不太重視這種小項目,聽祁慕這麼問,他突然覺得礙眼的人都走了一般。
“你不是想要升助理嗎?江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明天下午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