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經理教訓了,祁慕回到樓上,又被頂樓秘書部的負責人喊過去了。
頂樓秘書部的負責人名叫楊信,也是司鉞的助理,西裝革履,看起來接近三十歲的樣子。
“祁小姐好。”楊信的態度倒是要比張經理的好得多。
“楊助理好。”祁慕對楊信點了點頭。
楊信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道:“坐下說話。”
祁慕聞言,拘謹地坐了下來。
“祁小姐是應屆畢業生,還沒有參加過工作吧?”楊信也和張經理一樣,是看着她的簡歷發問的。
“沒有。”祁慕這五年做過的項目很多,但還真沒有屈居人下過。
楊信的手指在桌面敲擊了好幾下,他才繼續說:“一開始接觸社會許總就把你塞到我們頂樓秘書部來,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楊助理放心,多辛苦我都能熬下去的。”祁慕說的是實話,要是不當秘書,她哪有什麼機會近距離接觸司鉞?
“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楊信說話也很直白,“是怕你能力不夠。”
“我會努力的。”祁慕心裡冷笑,她當一個小秘書怎麼可能會能力不夠。
說完這些,楊信就讓她回去了。
經過一上午的工作,祁慕終於知道楊信嘴裡的能力是什麼意思了。小秘書就是端茶倒水送文件打表格,哪裡需要什麼工作能力?楊信嘴裡的能力是後宮爭豔的能力。
事實證明祁慕還是太單純了,她原以爲就自己一個是想要藉着秘書身份接近司鉞的,現在才知道,一整個頂樓秘書部的人,全都是這種心思。
欺負新人是辦公室的潛規則,祁慕一來,她的那些前輩們就把打表統計資料的活全部交給她了。而端茶倒水那種活,她盯了一整天都沒有盼到。
就這樣一直從九點鐘坐到下午六點,祁慕愣是連司鉞的面都沒有見到。
她剛來比較老實,別人交代她什麼活她都接過來了,所以到了下班時間,司鉞都從另一邊走掉了,她還是得留在辦公室加班做表格。
她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叫了一份又貴又好的外賣來到辦公室,一邊吃着晚餐一邊打電話給許徵。
“許徵,這司鉞的秘書都是些什麼玩意啊,每天就會在辦公室補妝逛網店,一點活都不幹啊。”祁慕承認自己這是把氣撒在許徵身上了,難怪許徵那麼爽快地答應了,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你習慣就好。”許徵不認爲自己有錯,他可全是按照祁慕要求做的,“在辦公室不要太得罪人,一般和你一個辦公室的都是合作商的女兒。”
“合作商也有三六九等,有沒有背景厲害一點的?”祁慕可不會任人欺負,她要報仇,肯定就得知道辦公室裡的人的信息才行。
許徵想了好一會兒,他哪裡清楚司鉞的秘書都是些什麼人。最後他就對一個人有印象:“有一個姓王的,名字忘了,是曾副市長的外甥女。”
祁慕看着頂層秘書部名單,包她一共五個人,姓王的就一個,叫王伶俐。再看看照片,可不就是把一大堆活給她看的那個女人?
“其他不記得了?”還有三個她完全不知道底細。
“我自己的秘書我都記不住,你要我怎麼記住我哥的秘書?”許徵也是怒了,但他又沒有資格對祁慕發怒,“你等着,我讓人查了資料發過去給你。”
聽到這話祁慕就放心了,掛掉電話繼續吃飯。
ωωω¤ ттkan¤ ¢ ○ 她就這樣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幹活幹到十一點才做完。幸好頂樓加班是常事,除了她意外,楊信這個總裁助理也在加班。
可能是因爲加班不算正規上班時間吧,祁慕再次見楊信的時候,後者倒是沒有那麼嚴肅了。
電梯門關上,楊信便開始說話了。
“第一天過來就被欺負了?”楊信很清楚她們的工作量,做到這個點才做完,多半是一個部門的工作都讓她做了。
祁慕在國外拽慣了,再加上剛剛加班做瑣碎的事情做得很煩躁,她沒有繼續扮柔弱,直說:“也就第一天會被欺負,以後不會了。”
一般秘書部的女人最喜歡辦柔弱,祁慕這麼霸氣的說話,倒是讓楊信平添幾分好感。
“其實我覺得你既然是許總的朋友,應該從下面做起纔對,當總裁秘書真的學不到什麼東西的。”楊信眼裡祁慕是許徵的女人,但許徵沒有承認,他也就沒把話說太明白。
“我想多瞭解一下頂樓的工作,看看有沒有升總裁助理的機會。”祁慕又開始說瞎話了,“在下面做,做四五年估計只能升當部門經理之類的吧?”
楊信聽到這話,又覺得祁慕太天真了。他在司家混了那麼多年才混到一個助理的職務,秘書部這種完全學不到東西又不能展現實力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比下面又機會。
“年輕人別太好高騖遠。”這是楊信給祁慕的忠告,說完這話,電梯就到底樓了。
兩人告別後,祁慕在公司門口打車回秋暮園公寓,既然公司見不到司鉞,那她就回家碰碰運氣。
秋暮園是市中心的高檔住宅,裡尊皇大廈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祁慕抱着希望按下三十三樓的按鍵,希望自己上到樓上可以碰見剛好要出門的司鉞。
結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電梯一開,樓道上空空如也。
祁慕只能默默地開門,進了3302的門。
三十三樓是最高層,因爲這棟樓都是兩百來平米的大戶型,所以一層樓只有兩戶。高檔小區的電梯不是直接按的,只有刷房卡,確定是業主才能進入自己房子所在的樓層。
也就是說,能夠自由出入這層樓的就只有祁慕和司鉞。
當時祁慕還因此得瑟過,那麼多女的,就她能夠隨意到司鉞住處的門口。現在她看清了,門口就是門口,到了門口她也見不到門後面的人。
對於祁慕來說,這會兒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一扇沒有理由敲開的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