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祁慕低着頭說道,“那年我二十三歲,再次醒來,突然發現我居然回到了十七歲。”
“什麼?”簡櫟皺起了眉頭,覺得難以置信,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
祁慕鎮定地看了簡櫟一眼,突然笑着說道:“前世死的那天,我剛好知道了一些讓人很絕望的事情,後來走在馬路上,就被你給撞死了……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纔會故意刁難你。”
簡櫟沒有遇到過這麼神奇的事情,她居然說是他把她撞死的。
“後來呢?”簡櫟雖然不相信,但他還是願意聽下去。
“醒來之後,發現很多事情都和我記憶力的事情重疊……”祁慕十分無助,眼眶紅紅地看着簡櫟,“就在我快要完全相信我是重生過一次的人的時候,你說我在吃維思通……所以,我現在在想,我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祁慕說臆想症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顯得無比沉重,她現在彷徨無助,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她妄想的。
她很害怕,要是眼前的簡櫟也是她臆想出來的,她應該怎麼辦?
簡櫟雖然不是祁慕,卻也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彷徨無助。
他還是相信檢測結果的,他主動伸手握住祁慕冰涼僵硬的手,道:“我帶你去醫院看看醫生,到時或許就能知道結果。”
祁慕感受到了握住她雙手的溫度,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真實,她連忙緊緊抓住簡櫟的手,希望這手能夠給她帶來希望。
祁慕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於擡頭對簡櫟道:“好,我們現在去醫院吧。”
簡櫟帶着祁慕來到B市最好的精神病院,祁慕一路上都緊緊地抓着簡櫟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她這唯一能夠感受到的真實就會不復存在。
簡櫟到了醫院之後,祁慕還是不願意放手去看醫生,簡櫟看她那雙目無神的眼睛,不忍心直接甩開她的手。
“你自己去看醫生,我不能陪着你。”簡櫟說道。
祁慕聽到這話,沒有反應,依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簡櫟想了想,最後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道:“乖,去裡面看病,我在外邊等你。”
簡櫟對於自己會對祁慕說出這種話,也是覺得奇怪,最後他將一切都歸根到了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上。
“你真的不會走?”祁慕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
“嗯,我不走。”簡櫟覺得這一刻的祁慕當真可憐到一定程度了,整個人都像一隻小綿羊一般。
祁慕沒有再答話,擡頭看了簡櫟一眼,便默默轉身走進了問診室。
簡櫟回憶着祁慕的眼神,只覺得在那一刻,她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託付給了他,他覺得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就應該被千刀萬剮一般。
這是簡櫟第一次有想要好好保護一個人的想法,只是那個人和他似乎不太應該有交集。
祁慕經過了一上午的折騰,轉了一個又一個的科室,最後的診斷結果是一切正常,她完全沒有臆想症。
祁慕看到結果的時候,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她後邊又去做了抽血,結果的確不太正常,有長期服用抗精神類藥物的痕跡。
祁慕覺得心如死灰。
這個藥最開始是她的親生父親祁興海給她的,後面纔是羅豔一直監督她吃藥,她不相信祁興海會不知道這藥有問題。
她原本還妄想自己變好可以讓祁興海對她好一些,和她親近一些,然後她便可以使一些小手段,讓祁興海把羅豔母女給趕出祁家。
現在看來她還真是天真,她想要依靠的對象就是最初那個要置他於死地的人,羅豔和祁靈涵不過是幫兇而已。
祁興海或許根本就沒有當她是女兒,他一開始就只是想要讓她乖乖聽話,等她成年之後,讓她把她媽留下的財產全都吐出來。
祁慕覺得自己原來所想象的世界全都轟然倒塌了。什麼叫做好人有好抱,壞人不得善終,她前世一件壞事都沒有做過,結果被害得這麼慘,要不是簡櫟把她撞死,她無論如何也會去陪祁興海想要巴結的人睡。
而祁興海祁靈涵還有羅豔這些對她犯下不可原諒錯誤的人,最後還是上流社會的老闆、貴小姐、貴婦人。
他們從來就沒有對她好過,她憑什麼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祁慕咬緊牙,她不會讓那些人好過,她一定要逃出祁家。
簡櫟看着祁慕一直在發抖,面上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連忙安慰道:“你沒事吧?別想太多,過去的就不要管他了,你還有未來。”
祁慕聽到這話,攥緊拳頭,對啊,她還有未來,她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未來,讓祁家人付出代價的同時,她也要自己過得好。
“謝謝。”祁慕迅速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她的心理年齡直接從二十三歲變成了三十三歲,甚至是四十四歲。
“肩膀可以借我用一下嗎?”祁慕現在很需要一個依靠。
簡櫟不喜歡別人碰他,想要拒絕,但看祁慕這個受傷嚴重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拒絕,所以僵站在那,不說話。
祁慕見他沉默,便當他是默認了,直接往前走一步,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隨後雙手環住他精壯的腰。
讓簡櫟覺得神奇地是,祁慕擅作決定主動抱他到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厭煩的情緒。
過了不久,簡櫟便趕緊自己的肩膀溼透了,他雖然不知道祁慕究竟經歷過了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件事對祁慕帶來的打擊巨大。
簡櫟第一次離一個女生這麼近,她靠在他的身上,他可以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可以問道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他感受這她的每一次顫抖抽出,只覺得心裡微微發疼。
簡櫟猶豫許久,終於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道:“哭吧,哭完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