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心情一直因爲做了壞事而十分低落,直到接到了羅豔的電話,她這纔想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祁靈涵在外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的時候,她躲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羅豔肯定會對她的行爲表示不爽。
至於祁靈涵,她臨時改變主意,見熱水壺大小形狀和玻璃瓶差不多就直接拿熱水壺充數的事情本來就讓祁靈涵不高興了,後來劉珊珊又抓着熱水壺的事情狠狠地數落了祁靈涵一番,祁靈涵的火氣只怕更大了。
她硬着頭皮按下了接聽鍵,隨後開口道:“阿姨。”
“你在什麼地方?怎麼小涵都回來了,你還在外頭?”電話裡並沒有劈頭大罵,而是語氣平緩的詢問。
祁慕這纔想到她生母的遺產還好好地呆在銀行裡,羅豔母女不就是想要這筆錢嗎?沒有騙到錢是絕對不會和她撕破臉的。
“我在回去的路上,姐姐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就先跑走了。”祁慕瞎掰道,雖然羅豔現在還不敢對她大呼小叫,但是她們共住在一個屋檐下,也不知道羅豔會對她使出什麼陰狠的招式來。所以對羅豔客氣還是必須的。
“小涵走的時候你不知道嗎?”羅豔皺着眉頭問道,照祁靈涵的說法,她落荒而逃的事情全場都看見了。
“我不知道,我送完禮物就被人潑了一身的奶茶,後來我再回去的時候,他們就說姐姐已經回去了。我全身髒兮兮的,一直不敢走,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我纔敢出來。”祁慕正好借身上的奶茶污漬發揮,希望能夠躲過羅豔的猜測。
因爲祁慕向來軟弱,她剛剛說的那話,恰巧就是她平日裡經常表現出來的,羅豔再想到祁慕對她們母女的依賴,這算是相信了她的話,道:“好了,你也早點回來吧。”
電話掛斷後,祁慕鬆了一口氣。
羅豔那邊這算是糊弄過去了,只是待會兒回到家裡,祁靈涵那邊不知道應該怎麼糊弄,她得好好想個辦法才行。
計程車很快便在祁家別墅門口停了下來,祁慕走進屋裡的時候,竟然在客廳撞上了難得在家的祁興海。
在祁慕的眼裡祁興海一直是一個嚴肅能幹的父親,但她今日看到祁興海,卻突然覺得他整個人都透着那麼一股猥瑣氣息。她突然想到前世看到的花邊新聞,說祁興海在外邊有好多個情婦,不知道爲什麼,她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詞縱|欲過度!
她想到祁興海將她賣給那個死胖子,她就有些不自在,但最後她爲了讓自己以後的生活能夠過得好一些,她還是忍住不適,叫了一聲“爸爸”。
祁興海原本正看着報紙,聽到她的叫喚,擡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從外邊回來,面露不喜,道:“你這樣出去,就不怕別人說我們祁家沒家教嗎?”
祁慕頓時覺得特別委屈,就像她想要這般出門一般。但她沒膽和祁興海頂嘴,只能低下頭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滾回房間去,”祁興海今日心情不好,恰好祁慕撞上了槍口,他便撒氣似的怒罵道,“別出來丟人現眼。”
祁慕咬了咬牙,便往房間跑去。
幸好她早就習慣了祁興海對她的這種態度,她關上房門,用力地吸了幾口氣,委屈的心情便平復了下來。
當務之急她要應付的是祁靈涵。
祁慕將藏在牀底的玻璃瓶拿出了,正想着要怎麼處理,就看見牀頭櫃上的瓷杯裡邊恰好還有半杯水。
她心生一計,將水倒進了玻璃瓶裡。裡邊五顏六色的紙條根本就不防水,這水一進去,玻璃瓶都紙條掉的顏色染得不堪入目。
這個曾經承載着祁慕衆多少女心事的物品這就算是完全毀了,她有辦法能夠應付祁靈涵了。
祁慕在房間裡換好衣服之後,便來到了祁靈涵的房門口。聽着裡邊的哭泣聲,她剛想要敲門,羅豔便在裡邊將門打開了。
“阿姨。”祁慕十分禮貌地喊道,“姐姐沒事吧?”
“沒事,受了些委屈,哭會兒就沒事了。”羅豔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但祁慕卻能發現羅豔的嘴巴有點發白。
祁慕頭往房間裡探了探,道:“我進去看看姐姐。”
羅豔側過身子,讓祁慕進去,哪隻祁慕前腳剛踏進門,後腳還沒來得及擡起,祁靈涵便一個枕頭扔過來,怒罵道:“你還過來做什麼?都是因爲你要送宋祺熱水壺,我纔會被人這般侮辱。”
原本祁靈涵並沒有對羅豔說起這些,所以羅豔聽到祁慕居然拿熱水壺這麼寒酸的東西送給四大財團之一的宋家少爺的時候,羅豔有一種跌破眼鏡的衝動。
“那是因爲我先前準備的禮物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我又不敢讓你知道,所以我就拿熱水壺代替了,誰知道宋祺會拆我的禮物。”祁慕一臉委屈,她原本真打算糊弄過去,反正宋祺也不會和別人說。都是祁靈涵自己作死,這纔有了後面發生的一切。
“你還真是蠢,和我坦白也好過送熱水壺丟人現眼。”祁靈涵原本不是這樣想的,但她迫切想要撒氣,便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們祁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羅豔雖然也想要罵罵祁慕這個沒腦子拿熱水壺送人的便宜女兒,但見祁靈涵因爲受了委屈,已經對祁慕表現出了自己的真性情,她怕這會影響她們日後的計劃,便扮作好人,教訓道:“小涵,有你這麼和妹妹說話的嗎?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們是姐妹,這麼可以因爲這麼小的事情就吵成這樣?”
“但是……要不是因爲她,我也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被劉珊珊侮辱。”祁靈涵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她覺得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因爲祁慕送了熱水壺給宋祺。
“小,你姐姐心情不好,你先回房間去,我來勸勸她。”羅豔支開祁慕,打算跟祁靈涵分析事情的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