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是不能回去了,我如果現在就回去,保不齊爺爺會怎麼問我,我相信談春雨是不會說的,所以我還得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以免爺爺生疑。
我到是很想去酒店看看,不過反正已經見過顧澈了,該說的話也已經說了,不去也罷。
這麼想着,就直接打了車去阿若的工作室。
用了沒有二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剛出電梯,就見阿若正好在送客戶,她看着我,指了指辦公室,意思是讓我先進去。
我會意,於是直接起身走了進去。
剛坐下沒多久,阿若就笑着走了進來,我擡着問道:“怎麼?又談了個百萬大單?”
阿若笑道:“哪有,十幾萬而已,你以爲百萬大單那麼好談嗎?”
阿若一邊說着,一邊給我倒了杯咖啡。
我看了一眼,搖搖頭:“換杯白開水吧,我不能喝咖啡。”
阿若一挑眉:“怎麼了?你什麼時候戒了?”
阿若問我什麼時候戒了,話說這個毛病還是阿若教的,她雖然好茶,不過那都是安靜有閒心的時候才喝的。
平時她就是弄個馬克杯牛飲咖啡,她說喝了之後能興奮。
我當時聽了還笑她不正經,什麼話到她嘴裡都變味。可是後來習慣上之後才知道,手握一杯咖啡能在圖書館呆一個通宵,還真的是喝了會讓人神經興奮。結果後來我反而比她還依賴這個東西。
所以也難怪我不喝她會這麼問。
我笑着說道:“對孩子不好,以後還真得戒了。”
阿若倒吸一口氣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低聲叫道:“不是才昨天晚上的事?你懷得還真快!”
我挑挑眉:“有沒有的也得先注意點啊,不過我估計差不多。”
阿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計算得那麼精確,要是懷不上,那可真是白浪費你一翻心血。”
我笑笑,沒再說話。
阿若倚着桌邊問我:“你來幹什麼?怎麼今天不用陪牀了嗎?”
我放下水杯,淡淡說道:“不用了,對了,我問你件事。”
阿若慢慢走到我身邊,坐在了沙發上,看着我問道:“什麼事?”
我想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幫我打電話問一下警局那邊,剛剛有沒有一個姓談的男人去認屍,結果怎麼樣?”
阿若眉一皺,低聲問道:“認什麼屍?”
我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王家陽兩口子死了。”
阿若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二叔?”
說完覺得不對,趕緊改口:“我是說王家陽真的死了?”
我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應該是自殺,直接把車開進了海里,屍體是被漁民發現的。”
阿若低聲感慨:“這死法倒是很特別。”
說完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這真是老天遂了你的願,讓他們早早死了,不然的話,你還要煎熬上幾年。”
我笑笑:“只能說是自做孽不可活。”
阿若點點頭,拿起手機按了一串號碼,然後照着我的話低聲問了幾句。
我靜靜地看着她,掛了電話,阿若擡頭看着我說道:“姓談的已經去辦認領手續了,那兩具屍體確實是王家陽和他老婆的。”
我閉了閉眼,做了個深吸呼,強忍住心底的激動,慢慢張開眼睛對阿若說道:“我的心願終於達成了。”
阿若一下子沉默下來,看着我,輕輕點了點頭:“嗯,叔叔阿姨可以走得安心了。”
她的話音剛落,我的眼圈就一下子紅了起來。
阿若輕輕抱住我,拍打着我的肩膀小聲地說道:“不要難過,你應該高興,他們的死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我咬着嘴脣輕輕點了點頭。
阿若坐直身子看了看我,接着問道:“顧澈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低聲說道:“剛剛來的路上碰到了。”
阿若皺眉問道:“你們怎麼碰上的?”
我將身子慢慢放倒在沙發上,雙手覆在小腹上,頭枕着沙發,閉着眼睛輕聲說道:“等紅燈的時候,他的婚車剛好就停在我們旁邊。”
阿若不可思議地低叫着:“這麼巧!”
我閉着眼睛點點頭:“就是這麼巧。”
阿若連聲說道:“天意,天意……那你上去了?”
我掃了她一眼:“我怎麼可能不上去,我答應爺爺不去破壞他的婚禮,可是我沒答應他不去上顧澈的婚車。”
阿若點點頭:“你可真狡詐。”
我看着她低聲說道:“等你遇到喜歡的男人了,你也會這麼狡詐的。”
阿若唔了一聲,然後問道:“後來呢,你跟他說什麼了?”
我淡淡說道:“我說可以放他結婚,我給他時間讓他處理自己的事,但是我遲早要去找他的。”
阿若嘆息了一聲:“你們這叫什麼事啊,你說你,偏偏遇到他這樣的人……”
我聽了半天沒吭聲,誰說不是呢,偏偏就讓我們兩個相遇了。
在阿若那裡一直呆到吃了午飯,我纔回了醫院。
到醫院時爺爺正在午睡,小玉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正打盹,我輕輕地推開門,小聲地走了進去。
許是剛剛睡着,小玉一聽到門開的聲音就醒了過來,打了個呵欠低聲問我:“你來啦。”
我笑笑,慢慢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輕聲問道:“談春雨來了嗎?”
小玉瞅了我一眼,莫名其妙地說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我低了頭,心中想到,看來談春雨從走了就沒回來。
我一邊整理着裙襬,一邊淡淡說道:“他早走了一會兒,估計是公司有什麼事吧,我還以爲他處理完事情能直接過來呢。”
小玉嘆了一口氣說道:“春雨哥最近太操勞了,醫院公司兩頭跑,昨天他從醫院走了後回家換衣服,我做好了早飯讓他吃一點,結果他連飯都顧不得吃,直接開着車就去了公司。”
小玉一邊說一邊問我:“你沒發現他最近瘦了好多?”
我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想到,我還真沒發現。我最近兩天只忙着關心顧澈那邊的事了,根本顧不得談春雨瘦沒瘦。一想到人家瘦也是爲爺爺和王家的事瘦的,我的心忽然沒來由的升起一種負罪感。
小玉不待我回答,接着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最近得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要不這樣下去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