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糾纏不休5

只是一想到今天齊以翔跟她一同出現在店裡,兩人明顯也是來找人策劃婚禮的,他心裡就極爲不舒服。

他們倆低調的結婚領證還嫌不夠,現在還要高調的舉辦婚禮秀恩愛?

他必須要找到寧美麗好好的質問她,她這些年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

否則的話,怎麼一有機會就轉身嫁給了其他男人,還居然好意思一次又一次的跟他辯解,說她跟齊以翔之間是清白的?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他們結婚的時候,寧美麗已經跟齊以翔在暗渡陳倉了?

倘若以前他覺得她對他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真情流露過,那麼現在所有過去的行爲就像是無聲的譏嘲,譏嘲着他更像一個小丑一樣,被她玩弄在手中裡,被玩弄得團團轉自己卻渾然不知……

莫佑銘握緊方向盤,手指關節泛白,神情陰戾而可怕,車飛行駛在馬路上,這一刻真是瘋狂得有點可怕。

寧美麗在距離別墅不算多遠的十字路的攤邊買了水果,這才提起袋子往回走。

水果買得有點多了,提得她有些吃力,走路的步伐慢了不少。

不過這是給妮妮買的,自打跟齊以翔結婚後,寧美麗早已將妮妮看成自己的女兒,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以前還擔心這個後媽不好擔,現在她跟妮妮相處的越來越好。

正想着心事,身旁的馬路中猛然“吱”地一聲,停下來一輛車。

車帶來的風勁很大,吹得她頭四散。

本能的停下腳步,寧美麗剛側頭想朝車看去時,車門卻早已被車內的人打開,待她側頭去看時已然有男人挺拔的身影閃到她面前。

“你……”望着面前滿臉陰鷙的男人,寧美麗怔愣,不大能預料到他居然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買水果?”莫佑銘瞅見她手中提着的東西,嗤笑,“倒是有閒情逸致的。”

那聲音含着無比的譏嘲感,甚至讓人覺得危險。

莫佑銘滿身帶來一股壓迫跟涼薄,風塵撲撲像是找了她很久,光是他的眼神就有種令人心驚的寒戾,猶如刀一般劃過她的身體。

直覺覺得今晚的莫佑銘不止一點的不對勁,這種感覺比任何時候的他都來得好似更爲瘋狂。

寧美麗本能後退幾步,眉頭蹙起,聲音帶了幾許凝重跟試探,“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不應該問你麼?”莫佑銘嗤笑,從骨裡散發出一股深深的瘋狂感。

寧美麗聽不懂他的意思,刻意跟他拉遠了距離,今晚的莫佑銘彷彿充滿了毀滅性的瘋狂,她悄悄伸手去摸手機。

可她這點小動作哪裡能逃得過莫佑銘如鷹隼般鋒利的雙眼,在寧美麗伸手去摸手機時,他就已然上前一步,一把拽過她的手,從她的手裡奪過手機,狠狠地朝着一旁摔去。

“啪”地一聲,手機霎時被他大力的摔了個四分五裂。

“你想打電話給誰?”沒去看地上連零件都摔出來的手機,莫佑銘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寧美麗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給齊以翔?”

寧美麗眉頭微皺,在他把手機搶過去摔碎的那一刻心底燃起一道怒火,猛然擡頭對視上他,“莫佑銘,你瘋了嗎?”

“是啊。”莫佑銘笑,笑得幾近瘋狂,“我就沒見過我比今晚還要瘋!”

他甚至連季甜和市長岳父都沒顧上,在得知了寧美麗跟齊以翔要高調的辦婚禮秀恩愛之後,就直接瘋了一般的衝出來開始尋找她。

只要一想到她給他戴了五年的綠帽子,如今毫不留情的把他拋棄,轉嫁給其他男人,他就覺得自己被徹底的耍了。

連打過多少次她的電話都不記得了,連幾次差點出車禍都沒感覺到,一心只想快衝到她的面前來,心裡只存這個念頭,僅此而已。

“跟我上車!”莫佑銘的眼神驟然一凜,強硬拽着寧美麗的手腕把她往車上拽去。

如此神情駭然的莫佑銘,讓寧美麗從心底深處感到不安,想要呼救,然而唯一靠近的地方就是別墅區大門的保安室,而在保安室的人此刻卻偏偏不知去了哪裡,值班人的根本不在,夜裡連經過的都不見一個人影。

長車直入車流內,直到上了高架,莫佑銘驅車貼着邊沿處,猛地踩下剎車。

寧美麗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大力拽下車。

高架上車來車往,車很快,呼嘯着從他們面前極衝過去。

寧美麗被莫佑銘拽到邊沿處,一手用力甩開他鉗制住她的大掌,“莫佑銘,這裡很危險!”

“呵,危險?”莫佑銘垂頭笑,嘲弄的眸掃過她,“你也會怕死嗎?我以爲你早已經練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膽了。”

寧美麗不可理喻地看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穩下來冷聲道,“你到底還想跟我說什麼?麻煩你快點說清楚。”

“是不是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今晚的莫佑銘語言格外銳利,說完,他自顧自的點點頭,“也是,終於得償所願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連女兒都有了,一家人美美滿滿的,怎麼可能還會想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句句透出猶如針刺一般的譏諷感,寧美麗真的是不懂這男人突然又是了什麼神經,她以爲她上次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並且哪怕他故意拍下照片給齊以翔寄過去,她都沒打算再來追究。

可現在,他卻又好像是被惹怒了的樣子。

她不清楚到底又是哪裡惹怒了他。

寧美麗不解地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我們乾脆一起死在這裡算了。”莫佑銘勾脣,眉梢譏諷的揚起:“寧美麗,乾脆一起死在這裡算了,誰也不用折磨誰了。”

“我沒興趣。”寧美麗眼神冷淡,“想死那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企圖帶上我,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回去了。”

莫佑銘尖銳的氣息真是讓她無時不刻不想逃走。

可話音擲地,她剛纔轉身離開,手腕就被他大力的扯回,寧美麗梢不注意,就被他按到旁邊的車身上。

“這麼急着回去就那麼怕他擔心?嗯?”莫佑銘一雙大掌忽而握住她白皙細美的脖,一雙宛如瀰漫着瘋狂因的雙眼赤紅着瞪她,“寧美麗,我真想就這麼掐死你!”

他握住她脖子的手加了些力道,雖不足以致命,卻讓人從他眼神透出來的陰鷙情愫裡,感覺,他是真的很想掐死她。

他的眼中有恨,很深很深的恨。

寧美麗卻看不懂他的恨意到底從何而來。

莫佑銘雙手握住她脖的手逐漸加大力道,寧美麗喉嚨裡的呼吸像是被他的手捏住了,漸漸就難以喘息上來,臉色漸漸變了樣,寧美麗本能的雙手去推開他,用腳踢他,“莫佑銘……混蛋……放開我……放開……”

她的推搡對他起不到一點作用,處在瘋狂邊沿的莫佑銘對於她的反抗完全無動於衷,任由着她隨意亂動。

“你是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跟齊以翔好上了?是不是?!”他頻臨瘋狂的咆哮,滿面森沉的模樣讓人膽寒不已。

寧美麗甚至能感覺得到,他只要手上再多加一些力氣,她的脖就會斷了似的。

因爲缺乏呼吸,導致於腦袋裡根本不能思考,寧美麗腦袋裡嗡嗡嗡的響,本能地說,“你在胡說什麼,放開我……混蛋……莫佑銘你這個瘋……”

“呵,我胡說?”莫佑銘只感覺自己滿腔的怒氣無處泄,“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寧美麗,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莫佑銘……”寧美麗雙手用力的去掰開他的手,腦袋裡本能的試圖反抗求救,可他力氣那麼大,她卵足全身的力量也拿他無可奈何。

眼裡漸漸滲出了晶瑩淚光,寧美麗悲涼地看他,那眼神就像是一個頻臨死亡而感到絕望的小獸,下意識的出一種求助的目光,喉嚨咔得難受,根本不出多餘的字眼。

看着她呼吸漸漸困難臉色赤紅的樣,莫佑銘脣畔緊抿,寧美麗眼中含着的悲涼目光永遠是他無法突破的困境,只要看到她這個樣子,任是有再大的怒意,心卻也在這一刻狠狠的一震。

她眼底深處彷彿蘊藏了很多訴不盡的情愫,雖然很想就這麼幹脆掐死她算了,但終歸還是沒能狠下心,莫佑銘手中的力道,在她蒼涼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漸漸收了回去。

他想,他一定還是不夠狠,不然,怎麼一次次被她虛僞的表面左右了他的瘋狂?

他分明已經瘋到了一定的極致了……

脖上鉗住的力道沒有了,嘴中得到呼吸,寧美麗猛然轉過身體,撐着車身急促喘息,細美精緻的頸脖上還殘留着男人的手指印,她眼眶酸酸澀澀的紅,渾身彷彿在這一刻像是虛脫了般,讓她險險不穩栽倒在地上。

莫佑銘站在一旁,眼神無比冷冽地看着她,凝視她拼命呼吸的樣,心中卻是難以抑制的疼痛着。

有些人分明近在眼前,可自己卻感覺彼此彷彿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不論用盡怎樣的方式,永遠都是感覺自己靠不近,觸不到。

他們之間就好像隔了幾個世紀的遙遠距離……

寧美麗扶着車身一邊用力呼吸一邊卻又是止不住的咳嗽,輕顫的身體終於好了點時,她眼皮下方忽然多出一瓶水,身旁是莫佑銘禁不住放柔的聲音,“喝點水。”

寧美麗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水,而是轉身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巴掌聲裡有她嘶聲的控訴,“你總是這樣!”

頭重重偏到一邊,莫佑銘眼瞳驟然收縮,臉上是刺骨的疼。

“莫佑銘,你非得要讓人對你徹底恨之入骨才肯甘心嗎?”身體顫抖着,寧美麗咬着牙,泛紅的雙眼怒瞪他,“我們已經毫無關係了,你憑什麼還一次次的出現在我面前?你是不是就這麼見不得我過得好一點?一定非要傷人你才能感到痛快嗎?”

一次又一次,她次次不讓自己再接觸他,次次都想刻意避開他,然而他卻總是見不得她舒坦,想方設法的,要把她打回原型,把她打入無底深洞裡。

剛纔他掐着她脖的那一刻,她是真有感覺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多麼切膚的恐懼?

那種頻臨絕望,聞到死亡的氣息感,都讓寧美麗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不錯。”臉上疼痛的餘韻未散,莫佑銘倏然輕笑,緩緩側回頭來看她,“確實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到痛快,但是……”

他凝視着她,脣角諷刺的勾起,“讓我變成這樣的人,又是誰?”

寧美麗身體猛然一震。

“是你!”他靠近到她跟前,渾身像是散着寒戾的氣息,“我現在這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不然,以爲他怎麼好好的就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個瘋子?

但凡只要一碰上她,他的理智就好似消失了,這些日子以來,她真是讓他不止一次的感覺到自己像是白癡一樣被她玩弄得團團轉。

寧美麗簡直難以理解地看他,但是,很快莫佑銘就讓她明白了。

他盯着她,嘲笑着說,“寧美麗,你真是好本事,你跟齊以翔早就好上了吧,不然怎麼會這麼順利的坐上齊太太的位置,還讓齊以翔非你不娶!”

“……”

“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莫佑銘猛然板住她的雙肩,把她摁在車身上,脣角勾起的嘲弄猶如他眼神一樣的尖銳,“這麼多年我以爲只有我對不起你,可沒想到你真的勾搭了外面的男人,給我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如果不是墜崖差點死了,你是不是打算這輩都要隱瞞下去了?”

難怪他就想,早在很早之前,爲何齊以翔每次見到他就有種刻意說出一些讓他感到莫名的話,原來,他們就是一起聯手,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這麼多年來原來只有他一個人像個白癡一樣的什麼都不懂……

莫佑銘漫不經心的笑,俊顏緩緩湊到她面前,“那個小女孩,還挺可愛的,她今年五歲,是不是你跟齊以翔的種,你說,我這個前夫,要不要好好對待他一點?”

“莫佑銘!”寧美麗驟然怒了,雙手倏然收緊,“妮妮還只是一個孩。如果你還有一點起碼的良知,就不要傷害她!”

“呵,良知……”莫佑銘譏嘲,“你們有良知所以就一直把我當個白癡一樣的玩弄?一說到那個孩子你就知道怕了?嗯?他們就讓你那麼想要保護,甚至不惜自己待在我身邊幾年?這麼多年待在我身邊真是委屈你了!”

他一言一句狠狠的刺入心扉裡,聽聞他的話,心裡滲出一股冰冷。

直到現在,他居然還是這樣……

驟然,寧美麗幽幽涼涼的笑了,眼神冷得心寒,一字一頓的,她挽脣說,“是不是很有種被欺騙的不快感?”

“……”

莫佑銘眼瞳一緊,呼吸凝滯了住。

寧美麗反而是平靜了下來,只是看着他,笑,“沒錯,妮妮就是我跟齊以翔的孩子,我早就給你戴了一頂綠帽子。”

“……”

“可那又怎樣?我們不是彼此彼此嗎?”

寧美麗雖然在笑,但笑容裡,卻透出了心寒的情愫。

她本想否認,可是看到莫佑銘這個樣子,乾脆承認罷了,就是要氣一氣他。

“你果然承認了!?”莫佑銘心中一冷,他原本以爲自己只是猜測,妮妮是她跟齊以翔的孩子,沒想到寧美麗居然親口承認了。

寧美麗用力推開他的手,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着他,笑。

那種笑,讓莫佑銘心裡怵得慌。

寧美麗從未想過,直到這一刻,他竟然還是以爲她居然會那麼早以前就跟齊以翔在一起了,甚至還認爲妮妮是她跟齊以翔的孩子,不過他會這麼認爲確實也是理所當然的,她也能理解。

畢竟莫佑銘從來沒有信任過她,他始終堅信,她在嫁給他之前就跟齊以翔有一腿。

如今看到她名正言順的嫁給齊以翔,又有女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自然會更加認爲自己以前的推論是正確的。

不過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傻的去辯駁。

以前是因爲她喜歡他,不希望他誤會。

如今他誤不誤會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要用語言或者行動去傷他,而是讓他永永遠遠活在一個騙局又一個騙局裡。

那些騙局不是她給他的,是他自己鑽進去的,她只是充當了一個旁觀者的角色,不拉他,任由着他自己在那些騙局裡矇頭亂撞。

耳邊忽然灌來一陣警鳴聲,讓莫佑銘沒把接下來的話繼續說下去。

看到不遠處有交警趕來,很明顯這個地方已經不多待,他眼神倏然凜然,驀地抓住寧美麗的手,用力把她往車上帶。

“瘋子!你又帶我去哪裡!”寧美麗亢奮的掙扎,心裡無不想要跟他保持距離。

莫佑銘卻管不得她的掙扎,直接將她塞入車內,在關上車門之際,他俯下身來,神情冰冷的警告,“如果不想我對那個孩子做點什麼,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老實點。”

“……”

車門重重的關上,他繞到另一邊,上車。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出去買水果的寧美麗卻遲遲未歸。

齊以翔不斷看了看腕錶,眉頭越蹙越緊,心底滲出一股股的不對勁。

妮妮在旁邊看着電視,倒是沒多注意什麼。

終於,像是耐心耗盡,齊以翔起身說,“乖乖在家裡待着,別亂跑。”

“爸爸,你去哪裡?”妮妮即刻回頭問。

“出去一趟。”

齊以翔雙眉攏起,眼底有了絲絲的躁亂之氣,胸口上好似堵上了什麼似的,讓他感到沉悶。

妮妮見自己的爸爸此時臉色不太好,本身就愛冷着臉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就愈發的不好惹了,當下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繼續窩在沙裡看動畫片。

齊以翔拿過外套出了門,到了別墅外面,四處也不見寧美麗的蹤影,他相信那個女人不傻,買好水果,就應該會老實回去的。

一路循着別墅外面的街道走,他目光不斷搜索着寧美麗的身影,可就在這時,距離別墅外面保安室沒多遠的地方,有街道清潔員正在一個一個的撿起散落一地的水果。

而又當掃視在旁側被摔在地上,零件都飛了出來的支離破碎手機後,齊以翔一雙漆黑如淵的眸,驟然冷卻了。

他衝正在撿起水果的清潔阿姨問,“剛纔在這裡人,有看到去哪了嗎?”

清潔阿姨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沒人在。”

衝她點了下頭,齊以翔沒做猶豫,即刻轉身往保安室走去,衝正在值班的人低沉命令,“把剛纔不久之前的外面監控錄像調出來。”

寧美麗出事了,這是他在看到那些散落一地的水果跟被摔碎的手機後得到的一個想法,但對於對方是誰,雖然腦袋裡隱隱有了人選,卻還不能十分確定。

保安都認得他,很快就調出了監控錄像,當看到出現在畫面裡的車時,齊以翔雙眼被寒徹入股的冰霜覆蓋住了。

不做一刻猶豫,他立即掏出手機,吩咐李莎過來陪妮妮,其餘不交代一句,返身回到別墅的車庫裡取了車,整個人彷彿籠罩上了森沉的氣息,飛出了別墅。

而就當他掏出手機準備讓人查莫佑銘的車時,一條短信卻搶先過來。

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號碼。

無需猜測出這條短信的人是誰,齊以翔心裡已然有了答案,一對黝黑深邃的雙眼,頓然沉入谷底,迸裂出了犀利晦暗的陰沉光澤……

把地址用手機送出去後,莫佑銘將手機收回,站在窗邊,側頭看向一旁客廳裡的寧美麗,嘴角劃開一抹冰冷地笑意。

寧美麗不清楚他忽然拿着手機在幹嘛,被他從高橋又帶來了這個他在外面的公寓,渾身上下都是不安的。

凝見他終於回身,朝自己這裡走來,她站起身,保持着警惕。

“你到底還想做什麼?”

“沒什麼。”莫佑銘清清淡淡的笑,“只不過想做些有趣的事情。”

寧美麗聽不懂他所指的“有趣”到底是什麼意思,眉梢擰了緊,抿脣,神色微凜,“你不會傷害妮妮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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