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10

寧美麗嘴脣被吻得嫣紅,甚至有些微的發腫。

她的身體被他禁錮着,動彈不得。

他要過沈雪莉又來招惹她?想起那天手機裡的畫面,一股難以壓抑的氣憤淤積胸口,無處發泄。

寧美麗猛地擡頭,以額頭撞向他的額頭——

“咚”的一聲,力的反作用,寧美麗整個人倒回牀上,痛得眉毛鼻子都擰做了一團。

她沒想到這一撞,像撞到了鐵板上。

額頭霎時紅腫起來,可是齊以翔卻一點事也沒有。

“你如何?”這戲劇性的一幕,令齊以翔愣了愣,繼而彎起嘴角。

這個女人,有時候倔得可愛。

寧美麗痛得擰眉,卻一聲不吭——

她真是傻,居然做出這種傻事被他笑話。

丟臉,丟臉啊!

齊以翔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傷口,她立即痛得齜牙:“別碰!”

“這麼痛?”齊以翔微微皺眉,眼底劃過一抹疼惜。

“走開啊,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寧美麗伸手去推他。

他這麼沉重的身體一直壓着她,她感覺都快斷氣了。

看她一張小臉蒼白,齊以翔暫且饒了她,起身。

被她這麼一弄,什麼欲YU望都沒有了。

摁了內線讓安嫂送鐵打藥進來。

一會兒後,齊以翔坐在牀邊,親自爲她擦藥。

寧美麗卻並不領情,把白眼留給他,把黑眼盯着天花板。

“好了。”齊以翔擰上蓋子,將用過的棉花扔去。

寧美麗被子一蓋,揮揮手,就像高貴的女王打發一個卑微的僕人:“那你回房吧,我要睡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

齊以翔幽深的眼眸眯了眯,破天荒沒有多言,把窗簾拉上,阻止清晨的光射進來以後,離開了這個房間。

*

銀白色勞斯萊斯銀魅咆哮在漆黑的深夜裡,忽明忽暗的路燈光照着齊以翔英俊堅毅的側臉。

忽然,他猛地剎車,雙手用力打了一下方向盤,整張臉都埋在方向盤上。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心情如此不爽!

伸出手,他在衣袖上仔細地嗅了嗅——他今天早晨出門時才沐浴過,換的乾淨衣裳,根本就沒有跟沈雪莉再接觸過,當然也沒有讓其他女人親近過他,哪來的TendrePoison香水味?

何況“梅香”又是如何肯定,沈雪莉用的就是TendrePoison的香水?

帶着疑問,齊以翔連夜驅車去了沈雪莉的住處。

“翔?你怎麼來了?”聽到傭人說,齊以翔來了她的別墅,沈雪莉簡直喜出望外,她連忙將自己妝扮一番,打扮的漂亮性感,又噴了香水,下樓去見他。

自從上次他離開她的別墅後,這幾天都沒有再來過,也沒有再聯繫過她。

就在她想着該用什麼辦法哄回他,讓他回心轉意的時候,他居然自己主動來找她了?

難道他今晚是特意來看她,想跟她重修舊好的?

沈雪莉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突然齊以翔低沉的開口問道:

“你常用什麼牌子的香水?”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沈雪莉奇怪的問。

“什麼味的?”齊以翔精黝的眼眸,散發出威懾的氣勢。

沈雪莉眼珠子轉了轉:“想知道?跟我回房間,我拿給你看!”

她領着齊以翔上樓,來到到她的房間,走到梳妝檯,從抽屜裡摸出一瓶香水交給他。

“就是這種——迪奧TendrePoison毒藥香水。”

齊以翔走過去,站在暖色的燈光下一看:清新涼爽的綠色玻璃瓶與金屬色的瓶蓋相輝映,讓人既可感到大自然的生機與活力又能傳達用香人溫柔體貼,加上白色的飾帶與金色的噴頭,這款淡香水顯現了極致的洗練與現代感。

“你很喜歡用這款香水嗎?”齊以翔精黝的眸盯着她問,沒有多大表情,只有語氣低沉。

“是啊,這是迪奧的經典款。”見齊以翔面容嚴肅,沈雪莉更加奇怪道,“有什麼問題?”

“你一直都是噴這一款?”齊以翔噴了一點在手背上,放在鼻前嗅了嗅,淡淡的香味,泌人心脾,“持久度怎麼樣?”

“能持久2—3天,有時洗完了衣服都會還有香味。其實香水持久度與濃度有關,一般國內很多香水都是淡香水(EDT),因此留香時間較短,留香長的一般是淡香精(EDP)……”說到這裡,沈雪莉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怎麼今天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大半夜的突然來她的別墅找她,不會是隻跟她探討香水這麼簡單吧?

“換一款用。”齊以翔深邃眼底才漸漸涌起一股複雜,幾步過去,把香水丟進垃圾桶。

沈雪莉看着齊以翔莫名其妙的模樣,奇怪地愣在原地:“你到底是怎麼了今天,奇奇怪怪的,我的香水哪裡惹到你了?”

“這種香味我不喜歡。”齊以翔英俊的臉龐覆蓋着不悅之色,深沉得叫人無法探究。

“哈!我從認識你的時候,就一直在用這種味道的香水。”沈雪莉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聽你說過你不喜歡。”

“……”

“到底是怎麼回事?翔,你不要瞞我。”

其實這種事,沈雪莉不用問,她自己心中也有數!

每次跟齊以翔見面之前,她都會在身上噴一些香水。

在跟他接觸的時候,她會有意無意的把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蹭到他的身上。

男人一般對這香味都比較遲鈍,尤其是齊以翔,嗅覺一向不是太敏銳。

沈雪莉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告訴那些企圖覬覦她男人的女人——齊以翔是有未婚妻的!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黏上來!

看齊以翔今晚的反應,沈雪莉就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去見那個狐狸精,然後被對方聞到香水味,跟他鬧了一頓脾氣,所以他才心情不好的過來找她了吧。

沈雪莉冷笑,如果是她,就算聞到了香水味,也會裝作不知道。

看來這個狐狸精道行也不深,和寧美麗一樣蠢笨,不夠分量跟她較勁呢。

危機感沒有那麼濃烈,沈雪莉的心頓時放下來,變得四平八穩:“好了,翔,你不要生氣了!你不喜歡聞,我就換其它味道的好不好?”

“換淡雅的。”齊以翔沉着臉交代,頓了頓,又說,“最好別用。”

“好,聽你的,我以後都不用香水了。”沈雪莉難得如此柔順,眼眸低垂着,手也從他的頸子滑到他的胸膛,慢慢地撫摸,“翔,今天已經很晚了,不如你今晚就留在我這?”

她滿臉的期待,眼神帶着魅惑人心的妖豔。

齊以翔臉色依然是萬年不該的淡漠:“嗯,我去睡客房!”

聽到他願意留下來過夜,沈雪莉大喜。

她嘟起紅脣,挽着他的脖子撒嬌道:“既然都答應留下來了,不如就跟我睡一間房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那樣了?”

齊以翔疲憊地說:“我今晚很累。”說完就要起身。

沈雪莉卻牢牢的抱住他的腰身,不讓他離開。

“翔,我真的很想要……”她將紅脣湊近他,表情飢渴而難耐,目光勾人魅惑。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齊以翔拿開她的手,眼神淡而漠,聲音更是平淡無奇。

沈雪莉惱怒地看着他對自己的無動於衷,最後忍不住爆發:“爲什麼你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這麼累?怎麼會那麼累?”去找那個狐狸精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累了?!

她想要懷孩子,想要保住齊家少奶奶的地位,想要母憑子貴的嫁入豪門,也要他給種子啊!

可是,不管她怎麼明示暗示,他就是不碰她!

不行,現在的齊以翔,對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一天比一天的不耐煩……

再這樣下去,等他的天平徹底偏向那狐狸精,她就連一點跟他談判的資本都沒有了!

她現在連懷孩子都有困難,得好好想個辦法,讓齊以翔回心轉意才行。

而且,她絕不能讓那狐狸精懷上孩子,她得多安排幾個人去打探情況……

一旦發現那賤女人有懷孕的跡象,立即斬草除根。

*

下午,空寂的游泳館,一個矯健的人影從池子裡鑽出來,爬上岸。

立即有守候在泳池邊的人上前,遞給他浴巾。

齊以翔接過浴巾,頓了頓,盯着這個跟了他幾年的助理:“賀梓。”

“是,老闆?”

齊以翔刀削般分明的五官,深不可測,猶豫了一下,艱難地擡起一隻手臂:“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味麼?”

賀梓驚訝,瞬間尷尬地一笑:“老闆,您在這泳池裡泡了一個多小時,身上再有味道都會洗乾淨的。”

“聞!”

賀梓訕訕地低下頭,訕訕地朝齊以翔的手臂上嗅了嗅:“沒有味。”

“聞仔細了!”齊以翔陰鬱地命令,硬冷的聲音問,“你的嗅覺靈敏嗎?”

“都說我的嗅覺挺靈敏的,像狗鼻子。老闆,您身上除了清爽的水珠味,真的什麼味都沒有。”賀梓滿臉正色,只差衝他發誓。

齊以翔這才放下手,以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問:“你確定我身上沒有女人香水味?”

哦,原來是因爲這個!

賀梓更是信誓旦旦:“沒有!老闆您放一百個心,真的沒有!如果別人聞到了,我負責!”

*

半島灣別墅,琴房。

齊以翔剛走進去,便聽到一陣悠揚的旋律,順着曲子發出的方向,他走到琴房。

門虛掩着,輕輕一推,就開了……

寧美麗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她的對面是一整面牆的落地窗,窗戶打開着,白色的輕紗被風吹得飄揚起來,而那金色的光線,便衝破了輕紗灑在室內的木質地板上。

琴房很空曠。

一眼看去,就只有她和那架白色的鋼琴,悠揚的旋律,畫面美如夢境。

一瞬間,她彈琴的背影跟從前的寧美麗重疊起來。她彈的居然是那曲《ISINGASONGFORYOU》,穿着一身天藍色的連衣裙,披着濃密的大卷波浪長髮。

齊以翔輕聲走進去,彈琴人那麼專心,竟沒發現他的出現。

齊以翔站在她身後,着迷地聽着她談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看着她,跟她處在同一個空間,他煩悶的情緒就會消退,心也變得格外柔軟起來。

終於,琴聲停止,寧美麗彷彿是累了,合上琴蓋,俯在琴身上側着臉休息。

忽然,她看到地板上投過來的一個人影,瞬間嚇了一跳,轉過頭去——

齊以翔站在絨絨的光線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他幾步上前,勾勾脣角說:“彈得真好,介意我彈一首?”

寧美麗嚇了一跳,現在才四點多,他從來不在這個時間出現。

他在公司忙完了嗎?

咬了咬脣,她立即站起來:“請便。”

說着,她就要離開這裡,把琴房留給他。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齊以翔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還在生氣?”

其實他今天一天都沒心思上班,見今天的行程排行很空,就把下午的事都排到了明天,趕着來見她。

可是剛出公司的門,就想到那香水味,於是開車去附近的游泳館泡了一個多小時。

“沒有。”寧美麗冷淡的背影對着他。

她有資格生他的氣嗎?就算她生氣了,他會在乎嗎?

呵,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現在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齊以翔走到她面前,想要把她擁入懷,卻被她率先識破動機。

寧美麗機敏地側開身,因爲手還被他握着,逃不開,就只能是側着身子看着空白的牆壁。

“怎麼,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

“……”

“難得我還如此想念你。”

寧美麗的心猛地一動,身體也僵住,但是很快,她又告訴自己:

不要信他,他總是時而溫柔時而冷漠,跟她玩着欲擒故縱的把戲。

每次當她想要堅定的時候,他又故意對她溫柔示好,一等她的心卸下防備,他便趁機地狠狠傷害她。

“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味道?”齊以翔把手臂擡起來,放在她鼻前,透出一股濃濃斑駁色彩的深邃眸子,正定定的注視在她的臉。

寧美麗訝異地退後了一步,但他的手臂卻跟過來:“你聞,有沒有?”

寧美麗被迫聞了一下,除了他身體的味道,的確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齊以翔拿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漆黑狹長的眸子沉沉的盯向她:“看着我,不要這樣無視我。”

齊以翔終於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他想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對這個女人妥協——

他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六年前,有寧美麗在的時候。

這幾天,他沒有來找她,胸口發慌得彷彿被人家挖走了心,空洞洞的,做什麼事都難以集中精神,而且脾氣也變得容易暴躁。

他沒來由地想念她,哪怕他們什麼事也不做,只要她呆在他身邊,他就會心安。

剛剛他進來到現在,她的眼神一刻也沒有落在他身上,她把他當空氣——他便覺得這樣的漠視像奪走了他的呼吸那樣難受。

寧美麗的下巴被強硬地扳過來,她的目光不得不看着他,但她的眼神卻沒有焦點。

她不要信他,她還能信他嗎?

她信過他那麼多次,結果呢,她被傷得有多徹底?!

他明明有未婚妻了,卻逼迫她做他的情人,做自己的替身。

他對她說的話時真時假,她已經快分不清了——

也許,他從來就沒有對她說過真話。她一直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已經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心再受傷,她不喜歡這個懦弱的自己。不喜歡她爲他傷心,爲他失眠,爲他落淚,爲他失神……

齊以翔從寧美麗的臉上讀到了不信任,他眼眸暗了一暗,低迷好聽的嗓音道:“從今天起,我給你自由,你可以隨意出入這棟別墅,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寧美麗一愣,目光終於有神了,可她還是不敢相信:“真的?”

他真的願意給她自由,不再禁錮她了?

“不過,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齊以翔英俊的臉龐湊近她,一雙漆黑似淵的眸子愈發深邃迷離:“我會派兩個保鏢和一個司機給你,以保你的安全。”

哈,說是保護安全的,實際上,還不是變相的監控。

不過,能得到這樣的大赦,寧美麗已經覺得很榮幸了——她差點絕望地以爲,她要被關在這棟別墅裡,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呢。

多少天了,她待在這棟別墅裡將近有大半個月了吧。

不知道現在回劇組,會不會被導演罵死。

搞不好《新封神》的女主角早已換人了吧。

見到她憂鬱的表情,齊以翔彷彿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漆黑的眼眸掃視身旁的她,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不用擔心,我已經跟谷導打過招呼了,你回劇組,不會有人刁難你!”

寧美麗驚訝的擡頭看着他,對視上的是一對深邃的眸子,泛着迷人的幽離。

沒想到他已經幫自己考慮周全了。

可是這樣一來,劇組裡的人不就都知道自己跟他的關係了嗎?

*

第二天,寧美麗坐上齊以翔特別派給她的車,由司機專門接送她去劇組。

她昨天晚上已經給何天曦打過電話了,得知劇組這段時間都在拍其他人的戲份,而谷導對她這個女主角遲遲沒有到場拍戲,並不敢有任何意見。

唯一令寧美麗感到遺憾的是,《劍俠》劇組的主要人員已經趕去威尼斯參加電影節了,玉力琨也隨行去了,據說他有被提名爲最佳新人。

可惜寧美麗是趕不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到劇組並不擔心會碰到玉力琨,也能避免兩人見面了尷尬。

司機將車子開到劇組門口,寧美麗剛下車,何天曦跟何子菊已經在那裡等待她了。

她跟何天曦點了下頭,何子菊則是擔憂的拉着她,問長問短的。

齊以翔給她派的兩名保鏢,一直跟隨寧美麗身後。

“梅香,你該不會是真的跟齊以翔在一起了吧?”何子菊低聲的詢問,臉上的表情帶着不可思議。

“嗯。”寧美麗默默的點頭。

何子菊難以置信的驚呼:“可是他有未婚妻了啊!”

寧美麗臉色微僵了一下,連何子菊都帶着難以理解的眼神看她,其他人更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我知道!”她苦笑一下。

估計自己現在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勾引別人未婚夫的“小三”吧。

“那你還……”何子菊欲言又止,忍不住勸說:“梅香,其實我覺得你還是跟玉力琨在一起比較好!畢竟他是單身,對你又是一往情深,你們倆還一起合作過好幾部影視作品,觀衆跟粉絲都希望你們倆在一起!”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寧美麗眼神幽暗了一下。

如果玉力琨不是沈雪莉的哥哥,如果他當初沒有幫沈雪莉陷害過她,或許她早已經接受玉力琨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她要報仇,就必須拿齊以翔做目標。

至於玉力琨,她沒有再怪他,已經算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

一進到劇組,寧美麗果不其然嗅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氛,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太詭異了。

“立嫣,我怎麼嗅到了一股狐狸精的味道?”蘇沫兒冷瞅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嘲弄。

楊立嫣彎起一抹冷笑:“那是自然,誰叫人家演的就是狐狸精呢,沒想到現實裡也是狐狸精!專門勾引人家的老公!”

“呵,我是說她怎麼沒看上琨爺呢?原來是想釣一條更大的魚啊!”蘇沫兒故意說的很大聲。

楊立嫣不屑一顧的撇脣:“怪不得她這麼多天沒來劇組,谷導也不敢說什麼,若是換了我們,估計角色早就被換人了吧。有後臺就是不一樣啊!”

“你們在說什麼?!”何子菊怒不可遏,這兩女人分明是有心針對“梅香”而來的。

“算了,子菊,別理她們!”寧美麗現在可沒有心情,跟那兩個女人鬥嘴。

她的話音剛落,只感覺背後傳來一陣陰風。

再一轉頭,沈雪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梅香”的身後,雙手環抱在胸前,挑着眼睛看着她,那麼的不屑一顧!

“卑鄙伎倆,別以爲你現在不知廉恥的住進了齊家,就真以爲自己是那裡的女主人了!”

礙於劇組裡的人太多,而沈雪莉又是出了名的大牌難纏,娛樂圈大姐大,寧美麗只好收斂着自己的怒氣,假裝一副被我欺負的委屈樣。

“拜你所賜,我現在可高興了!你不知道,翔翔現在每天晚上都跟我同牀共枕,我被他搞的都下不了牀,這不,連劇組拍戲都耽擱了嗎?”寧美麗故意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狐媚表情,就是要氣死沈雪莉。

既然大家都認爲她是綠茶婊,勾引了沈天后的未婚夫,她不怕再壞一點,坐實這個名分。

沈雪莉見她囂張的樣子,伸手要扇她耳光,卻被寧美麗在半空中截住了。

“你敢打我?我就怕翔翔心疼嗎?”寧美麗揚起一個“小三”式招牌笑容,嬌嗲的反問道。

“你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玩偶!一個替身而已!”沈雪莉簡直被她激怒了。

一個小嫩模而已,居然仗着齊以翔的寵愛,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怎麼說她也是齊以翔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是“正室”,難道害怕她一個“小三”嗎?

沈雪莉眼裡閃過一抹陰鷙,伸手就抓住“梅香”的肩膀,惡狠狠地瞪向她。

“沈雪莉,立刻放開‘梅香’!”這時,從劇組的廣播裡突然發出了齊以翔的聲音,嚇得大家一抖。

沈雪莉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抓住寧美麗肩膀的手漸漸收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放開‘梅香’!”單單五個字像是染上了寒霜,冷的人徹骨。

沈雪莉不甘的甩開了寧美麗,一個大力,寧美麗的手腕撞到了化妝桌沿上,痛的她倒吸一口氣!

沈雪莉以爲“梅香”是故意演戲的,再也隱忍不住破口而出,“賤貨,以爲假裝可憐,我就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早就罵過了,又怕多這一分不成!只是,齊以翔難道在監控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沈雪莉不屑嘲諷的目光,像是一把鋼刀直直的戳入寧美麗的心臟。憑什麼她骯髒的連道德底線都罔顧,卻依舊可以傲慢的不可一世?!

可恨!

寧美麗故意拉開袖子,讓鏡頭外齊以翔看清楚,她剛剛被沈雪莉傷到了。

然後,吃痛的捂着手腕往後踉蹌了好幾步,直直的撞在了椅子上,撞翻了身後桌上的化妝品,狼藉一片。

沈雪莉詫異的盯着她一系列的動作,寧美麗心底笑開了花,就算是她識破了自己的小計謀又怎樣?

她就是要讓齊以翔看見她高雅的身姿下面藏着一顆怎般齷齪的心。

“所有人聽好了,梅香是我齊以翔的女人,你們誰要給她爲難,就是給我齊以翔難堪!”

低啞沉悶的嗓音帶着不可一世的傲氣,從廣播那頭髮出。

寧美麗的心瞬間漏掉了一拍,傻愣愣的聽着跟不上節奏了!

沈雪莉聽聞齊以翔的話以後,臉色瞬間刷白,這絕對是啪啪啪的打臉!

前段時間她跟齊以翔才公佈了戀情,所有人都以爲她跟齊以翔是一對。而“梅香”的介入,直接拆散了他們,竟然還得到了齊以翔的公開承認!

這件事情的轟動,絕對不壓抑原子彈的威力!

傳說中的娛樂圈俊男靚女的組合,天王天后的一對,竟然也抵擋不了嫩模的“小三”攻勢?

令人惋惜之餘,劇組裡的人看沈雪莉的目光都帶着幾分嘲弄。

之前裝的那麼大牌,威風八面的有什麼用,現在自己男人還不是被別的年輕女人搶走了?

這個圈子一向就是拜高踩低的。

沈雪莉仗勢欺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劇組裡的人早就對她頗有微辭,儘管表面上恭敬着、奉承着,心裡卻是恨之入骨,就等着看她馬失前蹄,下位的那一天。

這不,就被小嫩模鑽了空子,自己未婚夫被搶走了吧!

“沈姐,我也不是有心的,可是你知道的,男人就是喜歡年輕漂亮的,你這不也不年輕了嘛!”寧美麗走近一些,故作無辜的表情,笑得十分惡意。

沈雪莉被她的話語激怒,忍無可忍的用力推了“梅香”一下。

“賤人!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扮無辜!你不是故意搶我男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的,心機綠茶婊!”

她怒不可遏的罵道,恨不得當場給“梅香”幾個狠勁的耳光。

寧美麗順勢後退了幾步,接着便直直倒在地上。

“哎呦!”她故意發出一聲吃痛的尖叫,順便努力擠出幾滴可憐的淚水,當衆扮柔弱。

只聽見周圍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沈雪莉在劇組裡一向表現出強勢一面,她只要稍顯柔弱,別人就會以爲是沈雪莉欺負她。

寧美麗埋着頭,假裝很痛很委屈,嘴角卻掩不住的笑。

很好,她就是要激怒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果然,廣播那頭傳來了齊以翔喝斥的聲音,嚇得其他人抱頭驚呼。

何子菊見狀連忙跑過來扶着“梅香”,她以爲“梅香”摔得不清半天都沒發出聲音,傻姑娘急的眼淚掛在眼角。

寧美麗悄悄的掐了她一把,何子菊已經機靈盯着她,寧美麗隨即又朝她炸了眨眼,何子菊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哀嚎的聲音更加誇張。

“白梅香,你給我起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裝的!”沈雪莉又氣又急,語氣裡浮現出一絲焦躁,眉頭皺成一團。

剛剛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沈雪莉伸手推了“梅香”,就算她承認自己是裝的,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吧!

畢竟人都是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寧美麗的餘光裡瞧見沈雪莉那張青一陣白一陣的臉,心中爽快的要死,哼,跟她玩,那她就好好的玩死她!

寧美麗雙眼一閉,乾脆假裝暈了過去。

很快聽見了嘈雜的腳步聲,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齊以翔下了車,邁開修長挺拔的長腿,黑着臉怒氣錚錚的走了過來,自生成風,傲然而深邃,儘管並不刻意,屬於他的強大氣場,卻是不經意的蔓延出來,有種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深邃之感。他眉頭緊鎖,英俊立體的臉龐,充斥着一股淡淡地戾氣,好看的薄脣抿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渾身上下凝聚出一股上位者的尊貴而不容侵犯的氣質。

而跟在他身後的一行人全都神色緊張,耷拉着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出。

谷導攜副導演跟助理親自趕過來相迎,卻是被齊以翔這樣的氣場嚇住,自覺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多言。

何子菊緊張的碰了“梅香”幾下,像是在詢問她,現在要怎麼辦?

寧美麗不動聲色的拍了她一下,示意她鎮定!又繼續裝暈!

剛剛齊以翔已經公示過了,現在整個劇組裡的人都知道她“梅香”是他的女人,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是提着腦袋在過日子!

“梅香,你醒醒啊,你別嚇唬我啊!”何子菊哭天搶地的哀嚎着,假裝掐了掐“梅香”的人中。

寧美麗在心裡大讚何子菊的演技,沒想到這妮子反應這麼快,又配合她演的如此逼真,簡直可以給她頒發最佳女配角了。

“以翔,我……”沈雪莉狠瞪了她們一眼,急忙迎了上去想要解釋,卻被齊以翔一伸手甩到一邊,根本不想再聽她廢話。

“我來!”齊以翔在寧美麗的身旁蹲了下來,把她從何子菊的手裡攬了過去,抱了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賀梓,叫醫生趕快過來!”齊以翔冷絕倨傲的身姿,聲音醇厚而低沉的命令道。

寧美麗聽聞一抖,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僵硬,可被他那樣抱着,胸膛的溫熱炙烤着她,她快臉紅了。

怎麼辦,關鍵時刻,可不能穿幫啊!

齊以翔抱着她的身子似乎不費吹飛之力,寧美麗眯着眼睛儘量讓自己放鬆,否則穿幫了就完蛋了。

寧美麗靠在他心臟的位置,他胸膛裡強力跳動的心臟,彷彿有那麼一刻跟上了她的節奏,聽着他的心跳亦像是自己的!

微微睜開的眼睛瞧着的臉色沉穩,看着像是生氣的樣子,但寧美麗知道那是做做樣子而已!

他是誰,堂堂齊氏集團大少爺,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憑什麼爲了她這樣的替身生氣?!

保鏢爲他們打開車門,齊以翔抱着“梅香”的身子坐進車裡,離開了劇組。

一路上,他就這麼一直抱着她,絲毫不願意鬆開。

尊貴的勞斯萊斯房車朝着半島灣別墅疾馳而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房車駛入別墅內。

門口保安室的保鏢們,瞧見是自家少爺的車子,迅速把大鐵門打開。

房車直接開到大別墅門口的空地上,停下。

齊以翔親自抱着寧美麗下車,吉恩接到賀梓的電話後,早已趕來了。

寧美麗靠在齊以翔的懷裡,身子幾乎要僵化掉了。

爲了顯示出她的暈倒不是裝的,她剛纔一路上只能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天知道這有多難忍受!幸好她以前跑龍套的時候,經常扮演屍體,要不然她肯定堅持不了要穿幫了。

齊以翔抱着她走進別墅大廳,直接上樓,穿過長長的走廊,推開她的房門,他將她輕柔的放在牀上。

跟隨的吉恩醫生趕緊湊了過來。

扒着“梅香”的眼睛,抓着她的手臂,各種檢查。

一陣忙碌過後,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

寧美麗心裡一陣發虛,糟糕,醫生該不會瞧出來她是裝的吧?

不過齊以翔沒有找她對質,寧美麗索性躺在牀上睡起了大覺!

只要一想到剛剛齊以翔當衆抱起她,離開劇組的時候,沈雪莉在他們背後那一臉的詫色和憤怒,寧美麗就忍不住偷樂。

估計沈雪莉壓根就沒想到齊以翔會爲了自己甩開她,惱羞成怒的恨不得將“梅香”從她男人身上扒拉下來。

可惜啊,爲遲已晚,齊以翔已經將她抱上車離開了,只剩下沈雪莉一個人在原地暗自惱怒,幾乎成了劇組裡所有人的笑柄。

未婚夫當着她的面抱着另一個女人離開,這簡直比當衆打臉還要她難受。

寧美麗嘴角彎起,這一仗她完勝!

“人都不在了,起來吧!”

突然耳邊傳來齊以翔清冽的聲音。

寧美麗攢着拳頭,睫毛顫抖了幾下。

被他看出來了?他知道自己是假裝的?

寧美麗死命的閉着眼睛,假裝沒聽見,裝就裝到底!

只是齊以翔明明知道她是假裝的,爲什麼還要到劇組出面幫自己?他難道不知道那樣做會讓他的未婚妻很難堪?

還是他早有準備要甩掉沈雪莉,只是假借她的手而已?

寧美麗正想着,突然一股男性熟悉的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臉頰上,夾雜着些許薄荷的清香,強勢魅惑,卻帶着一絲絲的危險。

寧美麗被子下雙手拽的更緊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突然湊這麼近,難不成是想試探她?

心不動,則臉不紅,寧美麗在心中默唸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齊以翔見她絲毫不動,嘴角勾了勾湊近了幾分,嘴脣就要貼着她的臉頰了,一隻手從被子裡伸了進來。

寧美麗心一震,他要做什麼?!

齊以翔的手穿過被子,落在了她的腰上。

寧美麗強忍着顫抖,其實睫毛抖如篩糠,他貼的那麼近,興許早已經瞧見了!

“啊!”再也裝不下去了,寧美麗猛的睜開眼,怒目含嗔。

卑鄙無恥的傢伙,竟然趁她出神之際,手不規矩的往她腰之上襲去。

齊以翔見她睜了眼,脣角微微揚了起,瀰漫上了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深沉。

“你想我吻你!”他忽然湊得很近,只要一挪就會吻上她的臉頰。

寧美麗臉一紅,被他直勾勾的眼睛盯得幾乎要掉了魂。

不禁又氣又惱,突然揚起身子,迅速的湊了過去,一口落在了他的俊臉上!

齊以翔沒來得及將她推開,寧美麗已經靈活的像只猴子,攀上了他的身子,拽着他的衣領死命的咬住他。

敢戲弄她,以爲她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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