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麼一說，其餘四人的眼神頓時厭惡起來，沒有證據就直接上手打人，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我沒有證據自然不會亂說。”顧向藍依舊穩如泰山，絲毫不受別人的影響，視線緊緊黏在韓柔身上，似笑非笑。
韓柔卻不太安穩。
她特意看過了，廁所門口沒有攝像頭，只要沒有拍到她放那塊牌子的畫面，說什麼也不能認。
人在心虛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的往外瞟。
顧向藍一下就捕捉到了。
“你們都說直播結束後韓柔一直在這裡，那結束前呢？”她出來可費了不少時間。
“這……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那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冤枉她呢？”
“我……我可沒有咬定，是你半天拿不出證據好吧！”
“證據，就在我的手機裡。我之所以這麼晚來，就是因爲去監控室找視頻了，我都已經錄了下來。我可以過來給你們看看！”
顧向藍說着從球球那裡拿過手機，按下指紋解鎖，從相冊裡按開視頻，朝着五個工作人員走過去。
韓柔的視線飛快掃過她的手機屏幕，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剛好拍的是廁所，瞬間慌了。
她蹭地從沙發上起身，有些震驚，話脫口而出：“怎麼可能，我看過了，廁所外面沒有攝像頭！”
話音落下，她後知後覺，連連後退。
五位工作人員不是沒有眼睛，都能看出來她的反應有些過激，況且，顧向藍都還沒給她們看視頻呢，韓柔怎麼就知道是廁所？
他們的視線逐漸疑惑起來，對顧向藍也褪去了半分戾氣。
顧向藍收回手機，轉身：“你怎麼知道我要給她們看的是廁所那邊的監控，又怎麼知道那裡沒有監控？你不幹虛心的事情，怎麼會在意那個地方有沒有監控呢？”
這番話已經十分明顯了。
她如果沒有幹，又怎會知道那裡有沒有監控，還這麼篤定的說出來。
五位工作人員互相看着，心下都已經明瞭。
“我被你鎖在廁所裡，還被潑了一身的水，你覺得那個巴掌我該不該打！”顧向藍再次揚起手，作勢要落在。
在即將扇下去的那一瞬間停住，手指下壓，撫過那還泛着紅的臉頰。
“我是不是有說過，做事不要觸犯我的底線。”
“我…我只是偶然聽工作人員提起過…你不要污衊我…”
“那你爲什麼反應那麼大，是怕我真的拿出什麼嗎？實話說，那裡確實沒有攝像頭。”顧向藍莞爾一笑，在韓柔眼裡卻分外滲人。
“那你手機裡……”
“我隨手拍的。不過我想也不需要視頻了，你的反應大家也看到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心虛。”
顧向藍本就打算詐她，按照她這耐不住的性子，又不怎麼動腦，讓她自己說出來很簡單。
只是沒想到這麼輕鬆。
“我再說一遍，不要觸犯我的底線。”顧向藍將她按回沙發，將手機扔給球球轉身離去。
呆在休息室裡的五位工作人員見狀也紛紛離開。
原來韓柔是這種人，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來圈內有些東西不能只看表面。
他們還是混的時間不夠長啊！
未來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
小助理手足無措：“韓柔姐，你真的把她關進廁所裡，還潑水了啊？”
對韓柔的同情瞬間沒了。
這次是這樣，那上次是不是她也誤會了顧向藍呢？
若是深究，那次確實有點不對勁。
韓柔也不在意這小助理對她的印象如何，索性坦率：“對，怎樣？難道不是她應得的嗎？她上次也打我了啊？”
“上次，真的是顧向藍先動的手嗎？”小助理提出懷疑。
韓柔倏地擡起眼眸，眉心一擰，狠狠地捏了一把小助理的手臂：“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嘶——”小助理吃痛扭曲在一起，連忙回話：“沒有沒有……”
“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過問，拿着錢幹你自己該乾的活。”
手臂上的疼痛不減，小助理眼眶發紅，緊緊咬脣，紅脣瞬間失去血色，卻又無可奈何。
她只是一個打工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待遇還不錯的工作，她不能就此失去……
—
回休息室路上，打量、訝異的眼神不少。
衣裳一直黏在身上十分難受，有過上次的經驗，休息室裡備下了衣裳，換上之後輕鬆了許多。
顧向藍正拿着吹風機吹頭髮，聲音不大，風很暖和。
敲門聲隨即傳來，球球連忙去開了門。
門口排排站着五個人，爲首的孫蘇木往裡面探了探頭，詢問：“顧老師在嗎？”
顧向藍迅速辨別出聲音，將吹風機放下，走去門口。
只見出道的五個人站在門口，畢恭畢敬，整整齊齊彎腰喊了一句：“謝謝顧老師！”
“不用這樣，我也沒教你們很多。”
“顧老師不止教了我們跳舞，還教了我們爲人處世，我們深受感悟。”鍾玄一本正經，說完扯了個笑臉，恢復成了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
五位練習生有四位她都已經在直播中接觸過了，還有一位叫李冉，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多少有印象。
“李冉是吧，很不錯，以後和大家一起努力。”
李冉在剛來這個節目的時候比較靦腆，卻在展示個人技的時候，來了一段自己寫的rap，流暢富有感情，當時是獲得了導師的一衆好評，左朝更是爲他強力打call。
按現在的陣容來看，這個團還算是全能。
孫蘇木作爲這個隊伍的隊長以及C位，需要挑起整個隊伍的大梁。
顧向藍以前女團出身，自然懂這個道理。
沒忍住多說了幾句：“隊長可要好好當，不要辜負成員的期望。”
孫蘇木點頭，說了點題外話：“《ONE DREAM》就到此結束了，以後和顧老師見面的次數就少了，老師可不要忘記我們。”
鍾玄看了孫蘇木一眼，握拳捂嘴咳嗽了一聲。
孫蘇木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最後再說了一句：“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和老師合作。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
其餘四人也挨個打招呼，依次離開了休息室。
球球若有所思：“我看，孫蘇木比起別人，要更加捨不得你。”
她突然站在顧向藍身邊，沒由來的冒出一句話，將還在發呆的顧向藍嚇了一跳。
“沒辦法，誰叫我是好導師呢？”顧向藍這個喜歡臭屁的毛病改不了，兩手一擺，眉毛都要翹上天了。
“不過，接下來我可以天天看到牧亦辰了！”球球眼睛驀然睜大，眼球軲轆軲轆地轉，像猴子一樣跳到顧向藍身邊，蹭了蹭：“你會幫我要簽名的對吧？”
顧向藍一隻拇指按上她額頭，將她推遠點，去梳妝檯上拿起自己的包。
“看你表現吧！”
兩人出門離開，球球蹦蹦躂躂的，也就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紀影。
他低聲呢喃：“天天看到牧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