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藍慌亂錯開,兩人氣息混亂,整個洗手間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她有點慌張:“藥塗好了吧,我...我先出去了...”
本想一路回房間將自己關起來的顧向藍,出了洗手間才後知後覺發現這裡是他家,他也還沒告訴她晚上她睡哪一間。
紀影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顧向藍尷尬地站在客廳。
一雙白嫩纖細的長腿裸露在外,白色長T將短褲遮掩到只留一點褲腳,垂落的頭髮散落身後,踩入拖鞋的那雙腳,腳指頭蜷縮在一起。
看到紀影出來,她侷促地撓了撓後腦勺。
“今天晚上,我睡哪?”
顧向藍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那一瞬間的親密接觸總是在她腦海裡不停地回放,她就像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小人,試圖在那短暫的幾秒裡找尋細節。
臉火辣辣的。
紀影卻像是無事人一樣,領着她去了客房。
“裡面什麼都有,你要是有缺什麼,隨時可以找我。”
說完,紀影出了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他消失在視野裡的那一瞬間,顧向藍像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癱在牀上。
心跳入擂鼓,她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但又想到這是第一次,又什麼都能解釋清楚,無論對方是誰,第一次親密接觸肯定會緊張,心跳肯定也會亂的。
對,很正常。
而那個看似正常冷靜的男人,在回了自己的房間後燥熱不已。
—
重新錄製當天,顧向藍和紀影同時出現在錄製現場。
還是從一輛車下來的。
得知顧向藍來了的另外四位練習生像趕集一般快速衝至後臺,不敢上手,只能由眼神掃過她全身,進行觀察,確保她此刻無礙。
“我們不急着重錄的,可以等老師的身體好了再錄。”
“對。”
“老師不如再多休息幾天。”
“我們不着急。”
四個人甚至比起唐僧還要會念叨,打從他們進門的那一剎那,她的耳朵就沒有消停過一刻。
她擡手比暫停,四人這才後知後覺噤聲。
“首先,我無礙。其次,立馬開始重錄是爲了節目組方便而不是你們。最後,這次重錄沒有觀衆,我很抱歉。”
聽到這句抱歉,他們四人哪還能安靜,又輸出了一波。
直到造型老師將四人都叫走,四周這才清淨了下來。
“你和學員們的關係貌似都很好。”
一直坐在隔壁,卻被完美忽視掉的紀影突然出聲,聲音裡似乎還夾雜着不滿的情緒。
“他們當然願意和好老師交好。”
“意思是,我不是一個好老師?”
“我可沒這麼說。紀老師可不要妄自揣測。”
“你讓我妄自揣測的話還少嗎?”
這一句話就將顧向藍懟得啞口無言。
看來以後還是得少頂嘴,什麼時候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顧向藍的舞臺在紀影之前,她率先離開去準備舞臺。
舞臺的整個流程很順利,沒了那奇怪的味道,顧向藍自然是綽綽有餘,只是一遍就錄製完成了。
觀衆的鏡頭,導演組隨意在之前拍下的畫面中截取就行。
至於究竟是誰在試圖毀壞她的舞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只是沒有證據證明。
顧向藍剛下舞臺與其他人分開,韓柔就掐着點來找她。
她自己還沒去找呢,這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了?
韓柔氣勢洶洶,頗有一副她是受害者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實在掛不住,就連平日裡要裝上一裝的溫柔也終於撕碎。
“你憑什麼在紀影面前污衊我?”
呵,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逐漸長進了。
“我什麼時候在紀影面前污衊你了?”
顧向藍是真的冤,她和紀影吵了一架,又尷尬了整整一宿,都沒有心思想她呢,還有閒工夫去污衊她?
說的什麼屁話。
“如果不是你在他面前說,紀影昨天又怎麼會找上我,甚至威脅我!”
韓柔說這句話的時候,人都是顫抖的。
昨天,在紀影送她去了醫院後沒多久就返回了節目現場,她過去詢問顧向藍的狀態。一是想知道顧向藍究竟死沒死,二是順便在紀影面前演一波關愛姐妹的戲碼。
卻沒想到,紀影特意回錄製現場,竟然只是爲了質問她?
連一個理由都沒有,劈頭蓋臉的罵了下來。
甚至還威脅她,若是再對顧向藍動心思,她就別想在娛樂圈繼續混了。
紀影在娛樂圈的地位韓柔是瞭然於心的,那夜她只覺得心寒。
他不管不顧地質問她,連一個證據也沒有,無非就是顧向藍在他耳旁煽風點火,一時相信了她的話。
在知道顧向藍今日要重錄舞臺後,她幾乎是立馬趕了過來。
韓柔沒有將故事經過告訴顧向藍,她可不想在顧向藍面前丟臉。
顧向藍一頭霧水。
“紀老師找你還威脅你?那關我什麼事?你不會以爲是我慫恿的吧?”
“不然呢?”
“你覺得我在紀老師心裡有這麼重的地位?紀老師還不至於因爲我一句話就來冤枉你吧。”顧向藍一步步逼近她,話鋒一轉:“不過,究竟是不是冤枉你,我想韓柔姐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女人身上居然帶着一股強勢的氣息,韓柔被她逼得節節後退,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韓柔退在了沙發上,坐了下去。
顧向藍順勢傾身,單隻手壓在她肩膀。
“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件事情除了你,還能有誰要幹。特意找導演說要當MC,就是爲了找機會在我的耳麥裡面噴水吧,居然還知道不直接倒粉末,而是用混合水,這樣風乾了也就沒人知道有人噴過了。”
“你...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證據呢?你就這麼確定自己做的萬無一失,真的沒人發現?”
不應該!在顧向藍暈倒後,她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好了,又怎麼會讓顧向藍抓到把柄呢?
她擺正身子,一臉堅定:“那等你找到了證據再來污衊我吧!”
韓柔想起身,肩膀上的手卻重重將她壓住,讓她根本不能動彈。
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讓我走。”
顧向藍不鬆開她,反而壓得更用力,韓柔半邊身子都要陷入柔軟的沙發背裡,肩胛骨就像裂開一般,傳來錐心的疼痛。
“我讓你走了?”
顧向藍看着她擰起的眉毛,心情甚好,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將球球發給她的那張照片擺在她面前。
“那你說說,這個瓶子怎麼會在你的化妝間呢?而你化妝間的攝像頭爲什麼偏偏就在事發之前發生了故障呢?韓柔姐姐,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巧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