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祖德回到公安局裡,關在辦公室裡在想自己的事,這些年來一直都不肯完全表態,主要就是有毛達和在緩衝,錢維揚也就不太着痕跡地將他收歸陣營裡,怕與毛達和之間出現太明顯的衝突與隔膜。但如今毛達和已經走到氣數的盡頭,錢維揚也不再太顧忌,或者這一切也是毛達和暗地默許的事,在他離開之前讓錢維揚盡多地收編一些緊要實權部門的一把手,才能更有利於主導市裡的陣營力量。
對於這些在市裡之高的存在,唐祖德還無法接觸過深也無法完全理解,他所知所想,也完全是在自己的認識範圍中來進行推測,這種推測自然是很難和實際相吻合的。錢維揚和毛達和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默契,還是錢維揚見時機成熟了要將政法系統完全收在手裡,才能夠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鬥爭?
唐祖德知道自己的一些事都落在錢維揚手裡,當然,對錢維揚在市裡的威信和能力,心裡也有投靠過去,纔會在新一輪的機會裡得到更好的位置。換屆中,如果能夠順利保住局長一職並順而接手政法委書記職位,纔是唐祖德的心願。
以前市公安局長和政法委書記本就一個人來肩負的,只是在袁君之前,兩職就分開了。而在唐祖德出任公安局局長之位時,袁君也在毛達和的力挺之下出任政法委書記,從而掌控政法系統,唐祖德在市裡也纔有這樣模糊的立場。
如今確實是一個機會,對他唐祖德說來如此,對錢維揚說來也給他創造一個擁立的機會。有擁立大功,今後等錢維揚坐上市委書記之位後,自然會對唐祖德論功行賞,政法委書記一職由他兼任也就順利得多,使得市裡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局長之位再重合爲一人。
接下來要怎麼樣配合錢維揚進行做工作,也就是公安口這邊怎麼樣體現出對錢維揚的支持了。要怎麼樣去做?很明顯,不能夠有什麼大動作,換屆之前和換屆過程中,維繫社會各方面的穩定是公安系統的重責,否則,第一個給問責的就將是他唐祖德這個局長了。但卻要弄些小波浪,讓這些小事影響到市裡的某一些人,但卻又不會影響到大局。
想到在辦公室裡錢維揚曾說起開發區的王曉治,就算沒有明確說出來,但唐祖德也知道其用意的。開發區主任之爭,就算他沒有多接觸開發區那邊,但也知道開發區裡幾位主要領導之間有着貓膩,而這些就是市裡的代言者而已。
在公安局裡唐祖德已經經營了幾年,下面那些人可做什麼事,心裡早就有一本冊。像高標就得讓他去負責刑偵大案,給公安系統爭光,但卻不能夠讓他接觸這些東西。兩年前那總特大凶殺案至今都沒有突破性進展,也讓唐祖德和高標等人臉上失色得多,也讓省裡對他們有不少質疑的聲音,只是近一年來各方面對此案似乎都不怎麼關注了,讓市局壓力減少不少的同時,唐祖德也在暗中揣測,是不是高標觸及到了什麼,上面纔會有這樣的反響?
這想法千萬不能透露出來,要不然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曉治也知道面臨開發區主任之爭的最關鍵時刻,可他在心裡越發急躁起來。老領導對他雖說沒有明顯的冷落感,但卻也沒有戰前那種鼓勵、鼓勁和安撫,這就很說明問題的。對劉君茂副市長的風格,他也是研究很透的。而開發區裡在工作上是無法和楊秀峰爭什麼長短的,單從引進項目和資本來看,兩人相差太遠了。就算一開始王曉治就得到市裡的支持,更得到劉君茂提供不少直接的便利,但他還是沒有什麼作爲。不知道該是自己的運氣差,還是真的在引資招商上能力就差於楊秀峰?王曉治雖在心裡不會將楊秀峰看小,但平時也注意觀察過,沒有覺得有什麼讓他有很感觸或激發他的東西。設身處地,要是遇上同等的機會,也應該能夠達成同樣的結果的。
知道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機會了,王曉治就算不想讓領導看到自己就認命,但心裡還是認命了。這種認命也是迫於形勢,對王曉治說來卻也異常地殘酷,負面的情緒自然也就會在無人之時表現出來。王曉治怕給人看出這種情緒而傳出來,所以這段時間都儘量少地參與一些活動或應酬,就是怕喝酒後失控壞事。
但他的承受力終究不強,是於會一個人到簽單的店子裡,自己要一個單獨的所在喝酒買醉,然後放縱發泄一番。這些事王曉治自以爲做得隱秘,但卻哪會瞞得過有心人?
這天本來準備下班後就回家的,可走出辦公室門口時,卻見楊秀峰正好上車,而何琳從不遠處招呼一聲後,疾步走到楊秀峰的車邊,兩人說得有些隱秘而詭異。王曉治聽不到他們說話,但從兩人神色看來,還是能夠判斷出一些事來。何琳莫名其妙地從開發區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一下子就到開發區工會主席的位子,級別上也就解決了。但她對楊秀峰還是如同以前那樣的態度,讓王曉治心裡一直都很不好受。此時見兩人神情裡有着不少得意,估計他們是聽到什麼有利的消息相互印證。
何琳說幾句後,並沒有上楊秀峰的車,而楊秀峰將車開往開發區建設工地那邊去,王曉治知道這是楊秀峰近來一直堅持的假惺惺地表現他認真工作,也不想去揭穿楊秀峰的做作。等何琳走遠一些,王曉治才下樓上車。到車裡後感覺情緒更壞,也就沒有回家。
在市裡有一個自認爲隱秘的所在,離開發區不遠,店子的老闆知道王曉治的一些身份,對他在店子裡簽單之類的,都很好說話。而王曉治也曾答應過一陣子會將開發區的一些接待業務轉過來,還會幫老闆解決一個人到開發區裡去上班。
王曉治進店子裡,也不說話,心情鬱悶着。店子里老板不在,但這裡搞服務的早就熟知他,對他有什麼愛好和要求也都知道了的。見王曉治進來後,熱情相迎,見他情緒不高,說,“老闆,一切照舊?點點今天剛做好頭髮,你見了一定開心的,我這就叫她?”
王曉治也沒有應,直接到房間裡去。才坐下店裡的服務員也就端了茶進來,隨後,點點也就進來了。見王曉治後,她站在王曉治前面不遠處,說,“又怎麼啦,是不是喜新厭舊啊,男人真是薄情。白天還在想要怎麼做一個頭發,讓你見了開心開心,可你見人家卻……”
“不是呢,只是心裡煩。”王曉治看着點點,這女人就是膽大熱情,讓王曉治感覺到很開心很有種自信感。“這式樣很好啊,在哪裡做的?”
“你喜歡就好,也不枉人家枯坐五個小時呢,沒有人陪。”點點說,隨即走到王曉治身邊,挨着他坐,說,“到了這裡,就把一切都丟在外面了吧?人生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 九,這不是你跟我說過的麼?”說着抓住王曉治的手,拉過來到自己身上。如今雖說氣溫要低些了,點點也穿着兩件衣,但身上一些驕傲的東西還是很明顯的。
等王曉治摸捏一陣,點點說,“店裡來了個新姐妹,很不錯呢,要不我將她叫過來?”見王曉治沒有表示,又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卻喜歡你更開心,你開心了我才喜歡。出來休息,就要完全放鬆是不是?”見王曉治沒有反對,就站起來往外走。
不一會,點點就回房間裡來,身後跟着另一個女子,女子看着有些生澀。點點走到王曉治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妹子纔到柳市的,你多開導她吧。”王曉治也就將兩女都留下來,三人在房間裡吃飯喝酒,吃一陣來了情緒,也就划拳。輸了的不僅要喝酒,更要**服。不一會三個人就裸呈相對了,王曉治自然是將一切煩惱都忘記拋開,邊吃着就亂一陣,隨後在房間桌邊都丟下一些污物。
王曉治真將那女子壓在身下,而點點在旁邊湊興幫忙,玩得瘋狂之際。房間的門卻給弄開了,隨即就有閃光燈閃出刺眼的光。將王曉治這些難以入目的場景都拍攝下來。
三四個公安局的警員進來,拍攝了後,王曉治才警覺到,心裡雖說悲憤莫名,卻也無法反抗。也不知道怎麼會有警員出現?
警員將王曉治和兩女都帶進派出所裡,但警員不是派出所的幹警,王曉治在這一片也都認識幹警的。此時,在派出所裡進行筆錄,王曉治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筆錄過後,將王曉治拘押在派出所的單間裡,王曉治才頭腦清醒了一些。
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夠出去,出去之後會有怎麼樣的情況?當真不知道怎麼自處。
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