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省城才一天,這一天卻讓柳市開發區的幾個人受到過有生以來最多的冷遇的一天,但冷遇之後,回味起來卻又感覺到有收穫。對金平存說來,就更有另一種感受,那就是丟了大臉面之後,卻找到了圓這臉的理由了。就算到市政府裡彙報工作,誰都不能夠在說開發區幾個領導到省城裡怎麼怎麼樣的。
再說與金長城實業集團之間留下這樣的痕跡了,今後真要再做他們的工作,顯然是有路可走的。當然,在省裡還有一家,那就是萬家安藥業集團的工作,對他們說來也就有不錯的經驗,至少在心理上有過一次實實在在的錘鍊。這些收穫不會這樣直截了當地說開,不過,金平存心裡就有種雲過天開的欣然。
等楊秀峰和何琳過來後,也就將心事先藏起來,自己的喜怒不能讓人看透,纔是領導最基本的功底,金平存雖修爲不到,但這樣的觀念卻是有的。
先在金平存的單間裡聚集,聽他對今天工作的總結,說得很深冠冕堂皇,就像幾個人經過奮力拼搏做出很有績效的成就來。司機和辦事員就站在門口處,金平存坐在房間裡唯一的沙發上,另一張椅子卻是歸何琳坐着,她不便於坐到金平存的牀上。楊秀峰和王曉治就坐牀上,倒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其他人都在今天的工作上有自己的感受,聽金平存說過後,也覺得領導的水平和看問題的角度果然水平高出一個檔次。楊秀峰聽在心裡,也在暗地記着,今後說不定什麼時候也要套用這樣的語言。
說過之後,金平存說“今天的工作我們已經做了總結,明天,我們要先做好準備,先對萬家安藥業集團進行全面地調查後,再和對方碰頭,不能再打無準備的仗。我們的工作做細之後,就會更有針對性,也纔有把握。時間上我們不能急,急躁就是我們最大的失誤,一定要糾正這一點。”
其他人也都不說什麼,金平存又說“王主任、楊主任有什麼要補充的?”
王曉治和楊秀峰都搖頭,表示沒有什麼話要說。金平存說“那好,我們工作要幹好,同時也要學會調節。走,到王主任房間那邊去交流交流。”
走過來才見麻將桌已經擺好,金平存要跟來的辦事員將他房間裡的椅子搬過來。房間不算大,放下一張小麻將桌後,連牀鋪也是要移挪的。坐下來時,王曉治就坐自己的牀鋪上,金平存將那單人沙發移過來坐,楊秀峰和何琳兩人就只能坐椅子才放得下。
坐下來,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是對家,楊秀峰和何琳是對家,何琳坐在金平存的下手。王曉治平時雖說與何琳不是很對頭,但也沒有明顯的矛盾。等大家都坐下後,就說,“何主任,你在領導下面,可要多注意哦,金主任是第一高手。”
這話自然可以從兩方面來聽,何琳在這樣的場合裡,是很自覺地,知道大家說這些話是什麼用意。也就笑着,先看了看王曉治,在看向金平存,笑吟吟地說,“領導,我在您下面可要多關愛,多給吃一點。”
金平存雖說開始升爲開發區一把手時,對何琳是有看法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而此時又是在省裡。也就沒有那種排斥感,聽兩人說得有意思,也就笑呵呵地說,“何主任請放心,我這人好說話,你想要吃什麼儘管開口,一切都會滿足你的,行不行?”
“那我就先說感謝領導了。”何琳說,從牌桌上說的是不會卡着你的牌,這麼理解何琳的人要說感謝的話,其他另外的意思,就算幾個人都知道,那卻只可意會,說開了就沒有意思的。
王曉治坐在何琳的下手,也接接口說“何主任,領導在什麼對你這般照顧,你在我上面可也得照顧照顧……”
“成,你想要吃什麼只要說出來,我有的一定會給你……”說到意味深長處,臉上的嫵媚施放出來,就感覺到房間裡氣氛融融。楊秀峰在何琳的對家,在吃牌上市沒有辦法的,但後來哪會讓他感覺到冷落?關鍵的時候還要楊秀峰幫着照顧,說“楊主任,你想吃什麼也儘管說,我也照樣大方地拆牌給你吃。”
“感謝,我可沒有這麼長的嘴,也不是長頸鹿……”楊秀峰說,在牌桌上會有些什麼言語楊秀峰雖說上牌桌的機會吧算多,但也極爲熟悉的,心裡不以爲意。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雖說心裡或許真對何琳有些嘴饞着想吃一嘴,但真要他們主動來做出什麼事,兩人也不敢的,都不知道何琳身後是不是有毛達和書記支持着。當真是市委書記的禁臠,自己貪那一嘴不就是找死嗎。
“楊主任,吃不上總能夠碰的,您什麼時候想碰提示一下就行。”何琳說,倒是很給了些臉色,讓楊秀峰心裡也就有些毛糙起來。
“何主任還真是大方,牌桌無父子,可不要輸得連褲子都當掉……”王曉治說。
“那不是更好嗎,王主任是不是就想這樣……我滿足你就是。”何琳接口說,三個人見何琳根本就不遜色,也就收斂了些。口頭花花固然有樂趣,只是要讓在場的女人聽了有羞澀感纔會滿足男人們的那種心思。像何琳這般說得更直接些,反而趣味就減少太多。
開始玩麻將,金平存先就申明大家出門在外玩小一些,但卻要是真正地交流,不能打感情牌更不能打工作牌,要不今後就不好再玩,大家都沒有意思。這前提先說出來後,楊秀峰心裡知道,這種消磨時間的玩法也不會這麼太在意,要說到手裡的錢輸輸贏贏的,四個人都不會這麼在意,相對而言王曉治可能要稍手緊一些。何琳身家不會太多,但完小牌的錢也不會在意。
金平存第一把就先自摸了,聽胡的是幺、四、七索,牌攤開後他手裡抓住的是四索。何琳就說,“金主任,幸好你也摸到四索了,要不然你把自己的雞摸出來胡也算自摸的。”幺索又叫幺雞,或**,對玩牌的男人們說來,大都是指自己的那禍根。當真要說自摸幺索時,就會有人說話:都有老婆了還用自摸幺雞?
這話的意思也夠受的。
何琳說了後,楊秀峰和王曉治只有笑,這話不好接嘴。這裡也有過度,太過火就流於庸俗,偶爾一句纔是無傷大雅的。
何琳偶爾抓住一隻兩餅,就會說:怎麼又抓自己身上的?要打出一隻兩餅時,都會說**要不要吃,要不要碰?說的順口,也都不以爲意,三個男人反而少了些話。
兩三個小時過去,幾個人裡反而是王曉治最吃虧,楊秀峰基本持平,金平存和何琳兩人獲利。時間倒是還早,按這種玩法,總要到午夜過後纔會散的。金平存要司機和跟來的那個工作人員幫四個人準備好夜宵後,就打發他們先去休息,將房間門也就關上了,免得吵了賓館裡的其他客人。
夜宵後,精神就振作了些,特別是王曉治堅信吃了東西后,手氣會轉變起來,注意力也極爲集中。而金平存一向來對打麻將都很認真,不是在意錢,但他在意輸贏。感覺自己輸贏關乎自己這一段時間的運道,那就是很嚴重的事,打麻將時就算說些葷素夾雜的話,也不會沖淡他的注意力。
楊秀峰就有些懶散,對幾百元的進出根本不放在心裡,何琳對楊秀峰倒是很注意着,見他不太在意,而她上下家都很專注時,就想到在這樣的場合裡,要說鬧一鬧逗一逗他,是不是很有記憶性?隨即就裝着先掉下一張牌,彎腰到桌下去撿,看清桌下幾個人的腿怎麼放的。王曉治的腳踩着牀沿,而金平存一隻腳踩着坐下的沙發,另一隻腳卻是支在地面,像是很受力似的。倒是楊秀峰很自然地往前面伸着,他這樣伸出來後,將桌下的空間就佔下來,其他兩人都不好再隨意地伸長了,但何琳卻很是方便,不用太擔心金平存和王曉治兩人伸腳出來碰着她的腳。
隨後將鞋弄下將一腳慢慢地往前伸,像是不經意地伸直了,就碰着楊秀峰的膝蓋。楊秀峰看了看何琳,見她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就隨她放着。自顧打牌,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
何琳見楊秀峰沒有動,而是任由她的腳靠放在他膝蓋上,也就知道他的用意,說“楊主任,有沒有幺雞,放出來讓我碰。”這些話對於何琳說來都不算什麼,但這時她的腳在楊秀峰的膝蓋上,話裡就別有用意了。楊秀峰說“我的幺雞自己要用,可不能夠亂放的。”
王曉治聽了就說“還是楊主任有原則。”
何琳笑吟吟地,在桌子下卻將自己的腿往前伸,雖說不能夠伸到楊秀峰的腰際腿根,但那用意卻明顯了。楊秀峰偷得機會,將手放到桌下,抓住她的腳,到腳心處撓了撓,何琳強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