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後錢被廖佩娟捏着,偶爾參加牌局,那也只是小小地表示點意思,對人的衝擊力小。到市局後雖與江海等人玩過,都控制着範圍,沒有大的刺激。上次見蔣繼成與人玩牌,出入上萬楊秀峰就算想參與也無力承受。
侍應生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重新上茶,楊秀峰賴坐在沙發上不動,想回避這種局面。
蔣繼成擺好桌,當先搶了位置,說“你們還在磨蹭什麼,革命工作這麼不上心。”說着招呼吳如海、胡丹和高程遠過去坐。胡丹說,“今天我爲秀峰老弟幫襯,也偷師學兩招。”
“我啊?今天該我爲老哥們服務纔是禮數,哪能一見面就搶胡哥的坐。”楊秀峰忙着推辭。兩人還要推讓,蔣繼成有些不耐煩,起來拉住胡丹往座位上擺。蔣繼成人高大有力,胡丹顯然無法掙脫。
吳如海說“老蔣要給大家發紅包了,秀峰,你就買馬要不就與哪一個合莊。”
“好,我買馬,纔好給老哥們服務。”楊秀峰明白買馬可隨時離場,合莊就脫不了身,自己帶的錢不算多,第一次與大家玩總不能出醜,下次就更讓人瞧不起了。
上了桌,四個人就不再想其他事,玩的是長沙麻將的玩法。沒有固定的牌做將,與楊秀峰平時玩的二五八做將聽牌要快,看着四個人忙碌和專注,一沉入牌局裡就算五雷轟頂都難以分心了。
楊秀峰給幾個人弄好茶,點了些吃點和果品,每人身前放一包煙。他們已經玩了好幾把,蔣繼成想到楊秀峰沒有牌打,說“秀峰,你說買馬還不參與進來?讓我也多撈兩把。”
買馬是指把第四墩麻將牌最後一張,拿到手裡,等和牌時看那張牌所指示的是誰,被指示者贏多少錢買馬的人也收多少錢,反之亦然。
開了局,楊秀峰取了最後一張,自己也沒有看是什麼牌就在四人身後轉,看誰的牌更先聽牌叫和。這次蔣繼成的牌型很不錯,只要補兩張後就可聽牌。蔣繼成等楊秀峰看過自己的牌後,把十三張牌都倒伏下來,每次摸一張新牌用大拇指在牌面輕輕一觸,就知道是什麼牌,該要還是該丟非常麻利。
楊秀峰也能這樣摸牌,只是萬字牌卻摸不準,筒子牌也會偶爾出錯。看蔣繼成很熟練的樣子把牌玩出一種灑脫來,楊秀峰心裡有些黯然,自己的地位決定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更讓人眩目的光彩來,雖說與這些人往來,哪又能與他們真正融洽起來?
蔣繼成摸到一張牌,手停下來說,“你們猜猜各自要出多少錢?”吳如海說“老蔣又是那老動作,有沒有新一點的花樣啊。”蔣繼成果真哈哈地笑起來,把手裡的牌往牌堆裡扔,是張沒有用的臭牌。
蔣繼成扔了後,吳如海說“老蔣啊,你不要直接給我就好了,何必等我又要伸手去揀?”說着把那張牌揀起來,推倒自己的牌和了。
正要把牌往機子裡推,蔣繼成想到楊秀峰哪裡還有一張,說“秀峰你那張牌翻來看看,是買了誰?”楊秀峰翻開來看,卻是買中了蔣繼成,要與蔣繼成一同出同樣的錢。蔣繼成說,“秀峰,是你害我還是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