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0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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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清塵眼光也閃動了幾下,他完全感受到了任雨澤的心態,話說回來了,任雨澤也並沒有想掩飾自己的心態,既然要撕破臉,何必在做的那麼假惺惺。

“坐吧,翟市長。”任雨澤指了指沙發說。

翟清塵微微一點頭,坐了下來,秘書小劉也趕忙過來,幫着兩人把水倒好,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辦公室。

翟清塵默默的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等着任雨澤講話,他大概也猜出了任雨澤將要談論的方向。

任雨澤也沉默了好一會,慢慢的押了兩扣茶水,把水杯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一時也沒有說話。這個過程中,辦公室的氣氛是有點壓抑的,任雨澤正在顯示自己的權威,也詮釋了一個市委書記和市長微妙的,不同的等級。

翟清塵本來是想等任雨澤發問的,但越來越感受到了眼前的這個壓力,他無法在這樣下去,時間越長,自己心理上飽受的擠壓會越嚴重,所以他打破了這個靜怡,說:“雨澤同志,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那麼你想好了應對我的策略了嗎?我很想聽聽你會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來圓你這個行爲。”任雨澤依然聲調低沉,他絲毫都沒有想要給翟清塵減壓的想法。

翟清塵苦笑了一下,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香菸,遞給了任雨澤一支,自己也在嘴上叼起一根,遲疑一下,他還是幫任雨澤點上了香菸,手裡拿着依然沒有熄滅的打火機說:“你想聽到一個什麼樣的藉口?”

任雨澤吸了一口煙,說:“不在乎什麼藉口,你也知道,就算你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也無法打動我對你的看法,因爲事實勝於雄辯。”

“我理解。”翟清塵點上了自己的香菸,看着明滅不定的煙火,沉思着說:“我沒有什麼藉口,我也不想找什麼藉口,我只能這樣做。”

“只能這樣做?”任雨澤一下眯起了眼睛,收縮後的瞳孔中射出了冷冷的光來,任雨澤心中就想,這個翟清塵莫非也做好了和自己硬碰硬的準備?。

這確實讓任雨澤有點意外的,在他的設想中,翟清塵肯定是找出一個又一個的藉口,不斷的,低調的表示他的想法,但看眼前這個樣子,翟清塵並不準備那樣做了,他想攤牌??

任雨澤在心中就冷哼一聲,就你翟清塵,不要以爲你的背後有蘇良世,更不要以爲靠山了黃公子就想要和我一決高下,在這北江市的一畝三分地上,還容不得你撒野,你就放馬過來吧。

翟清塵沒有看任雨澤凌厲的目光,他還是在看着手中的煙火,他用有點沙啞的語調說:“是啊,是啊,我只能這樣做,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上印刻着蘇省長的標記,我必須聽他的安排,而這個件事情,還涉及到一個黃公子,我沒有任書記你這樣的膽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小心的,如履薄冰的過着每一天,所以我無法抗拒他們的要求,我也知道,這肯定會讓你不高興,甚至,你也會爲此和我針鋒相對,但我目前只能這樣做。”

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任雨澤突然的感到翟清塵語氣的背後充滿了一種深深的無奈和落寞,他說的是實情,換做北江省另外任何一個幹部,恐怕都不會,也不敢,更不願意和那樣一股強大的勢力抗衡,翟清塵更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也許他說的沒錯,他只能這樣做。

任雨澤慢慢的,一點點的散開了剛纔冰冷的目光,說:“這就是你今天想到的藉口?”

固然,任雨澤知道這是實情,可是他也不能因此就放過這件事情,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也不管翟清塵飽受了多大的壓力,但只要碰觸到自己的底線,自己都必將會制止。

搖下頭,翟清塵說:“這不是我的藉口,任書記,從我的內心裡,我也不想這樣仰人鼻息,來爲黃公子做事,但我能有什麼辦法,那天蘇省長和我們離開之後,專門把我叫去,當着黃公子等人的面,讓我答應了這件事情,在那樣的一個環境中,我沒有退路,也沒有推辭的方式,我只能答應。”

任雨澤一下就摁熄了還有大半截的香菸,看着翟清塵冷笑一聲:“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你一定要幫他們達成這個心願了?請問一下翟清塵同志,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

翟清塵搖搖頭,很平靜的說:“我一分勝算都不會有,因爲有你,所以事情肯定是辦不成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任雨澤有點大惑不解,你翟清塵明明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你還要這樣做?這不是很愚蠢嗎?但翟清塵一點都沒有愚蠢的樣子,反而,他還是一個自己見到過的,少有的精明的人。

但也是隻用了不到三秒鐘時間的思考,任雨澤又恍然大悟了,翟清塵啊翟清塵,你夠狡猾的,你也夠沉穩的,你知道我任雨澤眼中容不得沙子,你也知道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你只是在盡力的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來,爲的就是等我忍耐不住,爲的就是讓我來推翻這個結果,而你,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頭上,置身事外了。

任雨澤靜靜的看着翟清塵,翟清塵也靜靜的看着任雨澤,兩人對視了好一會之後,翟清塵才露出了微笑,說:“事情只有這樣來做了,任書記,你想下,你和黃公子的糾葛根本都無法化解,不管你對這個項目招標持有什麼樣的態度,都是沒用的,而你和蘇省長的隔閡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得到緩解,那麼,我們理智的想想吧,與其我們兩人都成爲惡人,不如你一個人吧這事擔當起來,而且啊,這還是你一個抗擊強權,提升威望的好機會,你何樂而不爲呢?”

任雨澤真的有點愣住了,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一個市長,用如此無賴的方式說出一個這樣重大的問題,而且還是笑着對另一個被他推進火坑的人說,這真是匪夷所思。

沒等任雨澤說話,翟清塵又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個卡來,說:“當然了,也不是讓你白頂缸,你看看,三十萬元的酬勞怎麼樣,我知道你正在爲留守兒童募集資金,這可是黃公子剛剛送給我的。”

任雨澤有點無語了,他像是不認識這個翟清塵一樣的看着他,但毋庸置疑的說,翟清塵這個方式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解決問題的方式,正如翟清塵說的哪樣,不管自己怎麼做,都已經無法換回蘇良世他們對自己的友好,那麼何必在搭上一個翟清塵呢?

而翟清塵到目前爲止,自己還沒有準確的判斷出他的傾向,這個人很聰明,也很能幹,用好了對北江市是一個福氣,自己該怎麼做呢?是把他也拉下水?還是做一個順水人情?

這兩種想法在任雨澤心中發生了衝突,拉翟清塵下水,有利有弊,利就是或許能讓他和蘇良世反目成仇,成爲自己的人,弊端就是萬一他還是對蘇良世等人畏懼,最後直接和自己翻臉對壘起來,這就完全的把他推到了蘇良世那邊了,以後自己和他想走一條中間路線都沒有了機會,對北江市來說,肯定爭鬥會延續很長時間,在北江市目前這個即將騰飛的關鍵時刻,這樣的內鬥是很影響工作的。

那麼做一個順水人情,給翟清塵一個機會,這同樣的是有利有弊,一旦自己成爲了蘇良世和黃部長的靶子,翟清塵就很可能落井下石,不要看他今天把黃公子送給她的錢都上交出來了,這也是他迫不得已的舉措,黃公子的錢他不能收,再一個招標的事情撲朔迷離,他也不敢收。

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也有一種好的可能,那就是在自己長久的潛移默化中,說不上能把翟清塵拉倒自己的陣營,或者就算拉不過來,只要他以後不刻意的和自己作對,這對北江市的發展就是一個福音,要知道,將相和,萬事興,一個地方黨政一把手對着幹了,受害最深的就是地方的百姓。

任雨澤站了起來,來回走動着,不知不覺的到了自己辦公桌邊,自己拿起了一隻煙,自己點上,又走到了窗口,擡頭仰望藍天,看着那白雲遊動,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或流動,或停駐,有意無意地爲藍天添了裝飾,任雨澤但覺自己滿眼都湛藍或者蔚藍的顏色,在這樣的時刻,除了純淨和安祥,他幾乎再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繪。

他在窗前站立了很長的一會時間,你明白,每個人的一生,既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好,也不是那麼壞,人沒有完美,自己也沒有權利要求那麼多,在面對翟清塵這樣的一個人的時候,自己應該更多的爲他考慮一下,否則,不但苦了自己,也為難了對方。

任雨澤轉過了身,看着翟清塵,平津的說:“好吧,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來做我該做的事情。”

翟清塵也靜靜的看着任雨澤,他已經知道了任雨澤的選擇,他輕輕的噓了一口氣,說:“謝謝你,任書記,我欠你一個人情。”

任雨澤淡淡的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翟清塵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沉思良久之後,喊來了發改委的吉主任,吉瓊玉眼光閃爍的走到了任雨澤的面前,這個40來歲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種成~**人的韻味,她能巧妙地將各種角色集聚一身、明理與嬌柔混合一體,在情韻上,輕易的就能把握住男人的脈搏用自己的神韻,潛入男人的靈魂,用自己意韻,走進男人的心靈深處。

所以吉瓊玉也就不對任雨澤保有其他的什麼幻想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誘~惑到任雨澤,任雨澤和楊喻義不同,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私生活是一個什麼樣子,但至少,任雨澤是一個很冷靜的人,在官場上,任雨澤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他在名聲上,看得淡;情感上,看得開;仕途上,看得清;錢財上,看得透,他完全能把握自己的理智,把握自己的心態,把握自己的生活,把握自己的命脈。

這樣的人是幹大事的人,吉瓊玉對任雨澤不斷加深認識後,開始有了一種尊敬和敬仰,這和她最初見到任雨澤的時候,想法有了極大的區別,那個時候的吉瓊玉,只是想着能不能考女人的本能,靠女人的本錢,來對任雨澤展開一種誘~惑。

現在吉瓊玉知道了,自己只要好好的工作,堅定不移的站在任雨澤的身邊,作一個有用的人,任雨澤就永遠不會拋棄自己。

“任書記,有什麼事情嗎?”

“是啊,找你來是要交給你一張卡,這是翟清塵市長送來的,我要求你和鶴園縣的縣長勞強志聯繫一下,他們正在研究創立一個留守兒童基金會,這個錢送過去,另外,你也可以對他們的方案多做一點調研,假如可以的話,下一步我們就在全市推廣。”

“好的,我馬上到鶴園縣去一趟,好好的研究一下他們的方案,恩,對了,我讓我們出納過來給你打一個收據。”

任雨澤點下頭,說:“那就辛苦你了。”

“書記你太客氣,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下去。”

對吉瓊玉這一年多來的工作情況,任雨澤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自己剛來的時候,也聽聞過一些她的傳言,但這有什麼關係呢,一個人在這一生中,哪能不走一點彎路,就想自己,嚴格的說起來,也算不上一個純粹的君子吧?

看一個人,不能老是停留在她的過去上,要看現在,看未來。

任雨澤在吉瓊玉走後,又開始思索起來,既然自己答應了翟清塵,要幫他解決掉這個麻煩,自己就應該好好的想想,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讓黃公子退出這個項目,當然,從最好的角度講,那就是不要給蘇良世留下任何反擊的藉口,更不要讓他用這件事情來綁架黃公子,最後在延伸到黃部長那裡,對自己形成一種壓力和打擊。

但應該怎麼做呢?

任雨澤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陷入了深思之中。

中午,任雨澤還參見了一個宴會,是總後的一個首長過來視察特種鋼廠,任雨澤陪着喝了不少的酒,這些軍人的酒量真是不錯,今天任雨澤纔算是真正的領教了一次,比起上次在北京陪張副部長喝,那可是要艱鉅的多。

吃完了飯,任雨澤和翟清塵等人吧對方送到了賓館之後,一腳高一腳低走到停車場,發改委的吉主任見任雨澤有點搖搖晃晃的走不穩路,忙下車一手攙着一個,道:“任書記,要不要先去蒸一蒸?醒醒酒?”

“呃?不用,直接回辦公室,休息一下就成了。”

回到辦公室,任雨澤還算清醒,說道:“吉主任,你也休息一下吧,我這邊沒事,洗個澡就好了。”

吉瓊玉連聲稱好,殷勤地扶住任雨澤到沙發上,說道:“今天書記你喝的真多,這樣會傷身。你坐坐,我幫你放好水”

醉眼惺忪中,任雨澤覺得吉瓊玉的樣子有些嫵媚,她幫任雨澤泡好了茶,走到窗前,把任雨澤房間的窗子全部打開,冷風吹進來,讓他感覺稍稍有些清醒。

“書記你多喝幾杯濃茶,硬酒來勢洶洶,但醒得也快。”

吉瓊玉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樣子,給任雨澤的茶杯注滿水,逼着他連喝三大杯,又倒滿水,任雨澤苦着臉說道:“不行了,我要去放掉一些。”站起身去衛生間。

吉瓊玉笑笑,對他的粗魯有些聽而不聞,等他回來,見任雨澤的眼睛清澈了一些,吉瓊玉問:“怎麼樣?好些了?”

“好些了,已經看的清楚你了。”

“哈哈哈,搞了半天你剛纔都沒認出我啊。”但說完之後,又覺得這樣的話好像有點曖昧了,吉瓊玉臉紅了紅。

任雨澤也是心裡一動,但很快就約束住自己心猿意馬的情緒,說:“現在可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你沒少喝。”

“我沒事,我幫你放水。”

“不用,不用,我用淋浴衝一下就成了。”任雨澤趕忙打發吉瓊玉離開,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萬一一會自己激動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打發走了吉瓊玉,任雨澤就衝了個澡,酒勁也散去了,在稍微的在裡間迷糊了一會,就到了上班的時間,這個時候的任雨澤就完全的清醒了,開始不斷的接電話,打電話,正常的展開了工作,

一會,卻見秘書小劉進來說:“書記,蘇記者來了,說想見見你。”

“奧,好吧,請她進來。”

任雨澤站了起來,很客氣的等待了一兩分鐘,這蘇厲羽就笑着走進了辦公室。

“蘇記者,今天來是採訪什麼啊?”任雨澤很親切的問。

蘇厲羽說:“想讓書記你給特種鋼材籌備指揮部大個招呼,我準備做一個專訪。”

“這還需要我打招呼,以蘇記者的作風,什麼樣的採訪完不成。”

“看你說的,好像我這人很難纏一樣。”蘇厲羽笑開花的說。

任雨澤肯定是要給蘇厲羽幫忙的,他拿起了電話,給那面的嶽副市長掛過去,問了幾句,然後就說了蘇厲羽的這個採訪問題,讓嶽副市長安排一下,預約個時間。

嶽副市長也答應了,約在了明天一早,讓蘇厲羽到拆遷臨時指揮部去見他。

放下電話,任雨澤說:“ok了,明天你自己過去。”

“那成,謝謝書記你了。對了任書記,你這裡還有什麼新聞沒有。”蘇厲羽問。

任雨澤剛要搖頭說沒有,卻想到了今天一直都在頭大的問題,就說:“有倒是有一點,但就怕你不敢寫。”

蘇厲羽笑了,說:“你真太小看我了,還有我不敢寫的新聞。”

任雨澤點點頭,說:“這樣吧,你幫我介紹一個你們社裡資深的記者,我準備給他爆料一點東西。”

蘇厲羽一下就把眼睛睜大了,看着任雨澤,說:“不會吧,你還有料?那就給我唄,我們這關係多鐵,是不是。”說話中,蘇厲羽就靠了過來,一臉的嫵媚。

任雨澤趕忙說:“打住,打住,你不要這樣對我笑,我有點受不了了。”

蘇厲羽嘻嘻嘻的繼續笑着說:“那你給不給我?”

任雨澤眉頭皺了起來,說:“這個事情啊,我不想讓你參合,你要知道,這涉及的省政府的高官,你不適合啊。”

蘇厲羽愣了愣,省政府的高官,那最高的也就是老爹了,任雨澤該不會想要爆料老爹的什麼事情吧?在想想,應該不會的,否則他怎麼跟自己說。

“你先說說,什麼事情?”蘇厲羽也謹慎了一點,沒有剛纔口氣那麼大了。

任雨澤說:“你記得有一次我們和二公子去那個私人會所的事情嗎?就是我第一次見你的那個時候、”

這蘇厲羽怎麼能忘記呢。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雖然那些記憶現在已經殘存的不多,但任雨澤就是那次走進了自己的心靈,這些年了,自己總是難以忘懷那天任雨澤瀟灑的舉止,但其他的東西,蘇厲羽就有些模糊了,他看着任雨澤,點點頭。

“哪次我們和一個姓黃的小子打了一架,這你沒忘記吧。”

蘇厲羽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想了起來,但還是滿眼疑惑的看着任雨澤,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情。

任雨澤停頓一下,若有所思的說:“其實這個人是北京一個高官的公子,但這次,我們省裡有一個領導,專門把他介紹到我們新城基建的項目中來,而且,還很是露骨的要求我們用這小子的公司,問題是這小子的報價要比別人高了許多。”

蘇厲羽有點發呆的看着任雨澤,好一會才說:“那這個省裡的領導是誰?”

任雨澤嘆口氣,搖搖頭說:“你應該知道是誰。”

蘇厲羽就完全的愣住了,她嘴脣來回的動了幾次,卻說不出話來,任雨澤的這個信息太過突然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啊,就算她有着記者的操守和道德,但總不能女兒爆料老子吧,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這樣愣了好一會,蘇厲羽纔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說:“能不爆料嗎?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任雨澤點頭說:“當然可以啊,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處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希望通過媒體的曝光,來阻止這個行爲、”

“恩,我理解你,這樣,我回家勸說老爹,讓他把那個什麼破公子弄走,這樣該可以了吧?”

任雨澤想了想,說:“不錯,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沒問題都沒有了。只是你能成嗎?”

蘇厲羽一咬牙,說:“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來想辦法,總不能真的等到你最後爆料出來,和我老爹傷了和氣吧,說不定這一爆料,還會對我老爹的工作形成很大的影響呢?”

“恩,這倒也是,那就拜託你了。”

任雨澤說的很真誠,但不得不說,今天他是利用了一次蘇厲羽,但能有什麼辦法呢,只有這樣,才能讓蘇良世收斂起來,自己吞下他自己種植的苦果,這也能讓自己避免和黃公子發生太大的衝突。

蘇厲羽的情緒很不好,她沒有想到老爹怎麼能這樣做,自己天天到處去揭露社會的不公,到處去挑問題,現在沒想到自己老爹也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情況,自己一定要要阻止他這樣做,但自己應該怎麼說呢?老爹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固執的人,要有一個他必須接受的方式,不然真的鬧到了哪一步,他和任雨澤就只能成爲仇人了,任雨澤這個人自己還是知道的,嫉惡如仇,他絕對不會容忍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這個交易。

到了下班之後,蘇厲羽就回到了省委家屬院,老爹還沒有回來,蘇厲羽很安靜的在家裡待着,一直等着老爹回家。

蘇良世今天也是很忙的,出席了幾個會議,下午有參加了一個應酬,吃了一半就離開了酒店,回來一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在,很是高興的說:“厲羽,你今天怎麼回來了,吃飯了沒有啊。”

“吃過了,我一會就走。”

“多在家裡待一會吧,我還沒有吃飽,你陪我吃飯聊聊最近都在忙什麼呢?”

蘇厲羽的老媽也過來了,一面接過了蘇良世的手裡的東西,一面對阿姨說:“快弄點吃的,老蘇一定是參見宴會了。”

蘇良世說:“哎,就沒有再外面吃好過一次,還是家裡的家常菜可口啊。”

不多時,蘇厲羽就和蘇良世坐在了餐桌旁,蘇厲羽是不吃的,就陪着老爹東拉西扯的說着最近自己的工作啊,生活啊,蘇良世問她有沒有對象了,蘇厲羽就嘿嘿的笑,說自己不找,等過幾年再說。

蘇良世嘆息着,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這個女兒啊,從小都是自主慣了的,而且啊,自己的工作也實在是太忙了,根本都照顧不到她的生活,想想這些,蘇良世心裡也是很內疚的。

再聊幾句,蘇厲羽說:“對了,老爸,你可要把你們省政府的作風抓一抓了。”

“奧,什麼事情啊?”蘇良世夾起了一片蔬菜,放進嘴裡,眼睛卻看着女兒蘇厲羽。

蘇厲羽若無其事的說:“我今天看到阿琴在寫一個報道,恩,就是和我坐在一個辦公室的那個女記者,好像有一次你還見過她。”

蘇良世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還是有點茫然的搖搖頭,自己每天見的人太多了,哪裡還記得有這樣一個女孩:“她怎麼了,寫的什麼?。”

“我大概瞅了幾眼,好像寫的是你們省委的一個高級領導,帶着一個姓黃的生意人,硬性的給北江市新城籌建組施壓,一定要讓他們把標交給這家公司,所以我提醒一下你,這樣弄的人家下面意見很大,所以你管管你們的屬下。”

蘇厲羽說的滿不在乎的,但聽在了蘇良世的耳朵裡那就是一個炸彈一樣,他很快的眯起了煙,說:“上面說是哪位領導了嗎?還有啊,這個消息她是從上面地方得來的。”

蘇厲羽搖搖頭,說:“上面沒有指名道姓,消息好像是他從鋼廠籌建指揮部得到的消息吧,我也沒詳細的問。”

蘇良世放下了筷子,這個信息太重要了,他凝神思索片刻,說:“她準備什麼時候發?”

“恩,好像她說等幾天,等招標一結束,那時候發表具有更大的效果。”

蘇良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絕不相信消息就是籌建指揮部的一般幹部傳出來的,這一點蘇良世有感覺,應該這是任雨澤採取的一步反制措施,更可怕的是,他要等到招標完成之後,等黃公子中標之後他才發起這個攻擊,這樣惡毒的設計,也只有任雨澤能想的出來,再說了,從那個記者很篤定的說招標完就發,顯然就要有絕對的實權人物才能讓她這個想法實現,也許這次的反擊不僅僅是任雨澤一個人的反擊,雲婷之她們說不上也都參與進來了,就是等着招標完成,給自己沉重的一擊。

那樣的話,後果是嚴重的,人們很快就會聯想到自己,這會不會成爲李雲中和雲婷之他們對自己展開的一個毀滅性打擊呢?

蘇良世必須要認真的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

但他不能表現出過於關注的神態,他先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然後說:“奧,這樣啊,我到時候問問北江市,這事情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就要制止這種行爲,不管他是誰,都不能破壞這個公正,透明的招標。”

蘇厲羽鄒了一下眉頭,老爹啊老爹,到現在你還裝?

但裝就裝吧,終究他是自己的老爹,自己也只能原諒他了。

蘇厲羽說:“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那麼一說,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也是謠言滿天飛。”

“是啊,是啊,現在社會上,什麼最多,那就是謠言最多。”

蘇良世現在也沒有心情吃飯了,陪着女兒,又說了一會話,蘇厲羽就要走了,說晚上還要寫個稿件,蘇良世又叮囑了好一會,讓她注意身體,好好吃飯什麼的,這才送走了女兒。

坐在客廳裡的蘇良世這個時候就要認真的思考一下心中的問題了,情況很不好啊,一旦任雨澤展開攻擊,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自己很難全身而退,特別是自己現在和李雲中的分歧也越來越大,平常自己總是儘量的掩飾住自己所有的破綻,讓他們無從下手,而這次,形勢會對自己很不利,一旦稿件在報紙上發表,老百姓必然的會沸騰起來。

想到這裡,蘇良世也是搖搖頭,你說現在的老百姓都是怎麼了,屁大個事情,他們先嚷嚷的不得了,好像真的都是納稅人一樣,一年交了那麼一點稅,什麼事情都看不慣,下到街道的公廁,上到世界的和平,什麼事情都想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該操心的事情他們要操心,不該操心的事情他們也要操心,自己月底都沒錢花的人,還經常批評李嘉誠,哎。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和前些年是有很大的差別,通過網上網民的呼籲和揭露,很多高官都黯然下馬,一旦任雨澤使用了這個方式,自己要應對的就不是任雨澤一個人了,在他的後面會有千千萬萬的大軍,那樣自己真的會陷入一次危機啊。

蘇良世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在客廳裡慢慢的繞起了圈子,他決定了,自己必須停止這個件事情,雖然從心理上講,蘇良世感到有些憋氣,自己本來是想收拾一下任雨澤的,沒想到任雨澤卻要藉助這個機會,對自己展開一次兇猛的反擊,自己這次真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味道了。

但就算是不舒服,還是必須要停止這個舉動,不能有絲毫的遲疑,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自己要化解掉任雨澤的這個計劃,當他們的招標沒有黃公子出現的時候,這篇文章也就一錢不值,讓他們空歡喜一趟。

可是接下來,蘇良世面臨的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怎麼能讓已經開動的這個機器停止下來,難怪任雨澤這次把球踢到了翟清塵的腳下,這已經快一週時間了,自己還問過翟清塵,他說情況一切良好,看樣子任雨澤正是希望讓黃公子中標,對的,他就是這個想法,這個惡毒的傢伙。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要讓黃公子自己離開,還不能怪罪到自己和翟清塵的頭上,要讓這個事情很自然的形成,確實也是一個比較費神的事情。

蘇良世鄒起了眉頭,過了好一會,蘇良世才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臉上露出了一種淡然的微笑,好吧,既然你任雨澤想玩,我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鳴金收兵,那我們就好好的玩一把,看看是誰的運氣更好吧。

蘇良世很快的撥打了一個電話:“嗯,我蘇良世啊,李廳長,你到我這裡來一趟。”

對面電話中那個公安廳的第二副廳長李建波忙討好的說:“省長在家還是在辦公室,我正想過去看看你的,我這剛好有人淘到了一個玉簪,想請省長你給鑑別一下真僞的。”

蘇良世微微一笑,說:“我在家裡,不過啊老李,你這可是在爲難我了,我這就是看着玩的,達不到那種甄別真假的水平。”

“嘿嘿,就隨便看看吧。我立馬過去。”

放下電話,蘇良世微微的笑了,自言自語的說,任雨澤啊任雨澤,我不僅要讓你的計劃落空,我還要讓你難逃厄運。

任雨澤絕對是一點都沒有想到,他以爲他的反制已經讓蘇良世難以還手了,現在蘇良世能做的也就是勸說黃公子離開北江市,撤出招標。

但實際上絕不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因爲他所面對的是蘇良世,是一個在陷阱和圈套中跳舞的人,這些年了,蘇良世經歷過的風險已經很多很多,他都挺過來了,走到了今天這個位高權重的位置,絕不是偶然,誰也不要像小看他。

但任雨澤就顯然是有點自以爲是了,這個晚上,他根本都沒有去再想這個問題,當吃完晚飯,翟清塵給他打來電話的時候,任雨澤靠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說:“事情差不多已經解決了,你還是按你的進程走吧。”

翟清塵咋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驚疑不定,這有點玄乎了,自己今天根本都沒有聽到什麼關於黃公子的消息,難道任雨澤就這樣擺平了此事?這也太神乎了一點。

“任書記的意思是說不會讓黃公子中標了?”

“是啊,肯定會是如此。”

“這,書記方便透漏一下具體的措施嗎?”翟清塵小心的問。

任雨澤呵呵一笑,說:“恩,這個還真的不好說,反正你按你的程序走,其他的不用管了,最好不要把你也牽扯進來。”

“這樣啊,好好,那我就不多問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給你通報的。”在翟清塵的心裡,還是很感激任雨澤的,雖然兩人分屬不同的陣營,但任雨澤這次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很大的忙,讓自己沒有夾在她們的中間難受,也不會引起蘇省長和黃公子對自己的反感,這真不容易啊。

二0二六十九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一一二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省長親臨九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有消息了三十六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三二七二五七七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二七一一四九一四0二六四九十一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波瀾起伏一零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一0三一五三二十四山雨欲來風滿樓男男女女八十三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情況緊急想那個了三二八四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一九三二二五四十三山雨欲來風滿樓六十一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二六九三二0第6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輕輕滑動二六一八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一二二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二一八舊夢依然情況緊急一八七三十一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二五九八十九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四十四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第8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第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一九四十五山雨欲來風滿樓六十二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六十九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一六四三十五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四0五十一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一八七二一0第50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第6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八十一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三二四三二六一五三六十六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四十六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五七五十四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十二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二五四十四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刀中的一0八季副書記四十四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中組部長再起波瀾一七五一九四八十三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丈母孃啊十三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十四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八三三0二第9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三十九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六十八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準備還擊第90章 初掌權柄,險象環生愛情定義二十九山雨欲來風滿樓一六九第40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劫難逃一一八七十七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二十三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第5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五二一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