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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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澤也幾乎在蘇良世剛剛講完這段話之後,就明白了蘇良世的意圖,任雨澤不禁扭頭看了李雲中一眼,但李雲中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麼表情的,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等待,等待蘇良世和任雨澤繼續說下去,以便他自己做出最終的決定。

任雨澤必須對蘇良世的話做出反擊,他不能讓蘇良世把自己繞進去:“蘇省長,你可能有點誤會了,我並沒有要求聽到所有的的措施,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們對工程招標有什麼措施,除了地鐵施工,還有所有站點的施工,我想啊,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相信蘇省長也一定有所考慮吧?”

蘇良世讓任雨澤一下就逼到了牆角,他無法迴避,也難以推諉,同時蘇良世也不想讓任雨澤繼續的質疑下去,能在這個會上定下來最好,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善於周旋的蘇良世還是沒有怎麼猶豫就說:“呵呵,看來任書記對這個事情很關注,這件事情很簡單的,我們省政府有一個招標辦公室的,我想下一步再聘請幾個專家就可以了,這都是常規的處理方式,我倒覺得啊,這個事情我們少插手一點更好。”

任雨澤搖搖頭,說:“蘇省長,我倒覺得這個件事情在整個工程中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建議,此次地鐵的工程招標,我們打破常規,邀請國家相關權威部分的專家組成一個招標組,做到公開公正,同時,儘早的在全國媒體刊登招標邀請,這樣才能讓更多的,更好的企業到北江省來,不知道我這個建議蘇省長認爲如何?”

蘇良世一下臉色就變了,這個任雨澤,真不是東西,要照他這個方式來招標,整個前期的準備工作和已經談妥的很多事情都會出現問題,難道這個小子聽到了什麼風聲不成?

蘇良世冷哼一聲,說:“任書記你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們政府招標辦公室的同志嗎?你認爲邀請專家就那麼容易啊,再說了,我更傾向於我們本地的企業參與到北江省的建設中來,這些企業在我們前期的準備工作中,都是出了力,費了神的,他們做這個項目,我更放心。”

韓副省長也意識到了什麼,不緊不慢的插了一句話:“任書記啊,我們也不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話,但這麼大一個地鐵項目,對我們本地企業來說也是百年難遇的,把這些項目送給別人,我想啊,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吧,我們北江省的企業也是需要政府來支持的。”

這政府的兩大首腦都對任雨澤展開了針鋒相對的反擊,讓會議室的氣氛有點緊張起來了,大家也都知道,任雨澤一直和蘇良世省長是有隔閡的,他們會不會因爲此事演變成一種對壘呢?而李雲中書記卻還沒有表態,自己應該怎麼說?

連組織部的謝部長都鄒了一下眉頭,他想幫着任雨澤反擊一下,但那樣做顯的過於直白,反而會沖淡任雨澤今天的主題,把一件對工作的建議變成了兩個派系的爭鬥了,所以他俺耐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雲婷之是不想忍耐了,她咳嗽一聲就想展開回擊。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雲中在雲婷之說話之前講話了,他絕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最後成爲蘇良世和任雨澤他們對決的起因,至於地鐵工程準備來,李雲中覺得還可以從長計議,但不能在這個地方進行了。

“好了,好了,剛纔大家都談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覺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今天也是先請良世同志彙報一下最近一個階段的準備情況,至於其他更多的細節,可以慢慢的瞭解,但我還是希望,工程可以儘快的展開,我們的時間是很緊張的,年內把一切準備好,爭取來年破土動工。”

不管是任雨澤,還是蘇良世,都有點無法把握李雲中話中的意思,他似乎在支持任雨澤此次會議不作爲最終會議的建議,又像是認可蘇良世希望簡化程序,儘快開工的想法,但同時,卻又彷彿在批駁他們雙方各自的立場,這讓今天的常委會變得有點撲朔迷離起來。

任雨澤不由的鄒起了眉頭,好一會都沒有說話,在這個問題上,任雨澤本來是有很多顧慮的,假如沒有李雲中旗幟鮮明的支持,自己就要三思而後行了,看來今天的會議也只能先到此爲止,不管怎麼說吧,自己也算給蘇良世敲響了一次警鐘,讓他明白,自己正在遠遠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多少應該會有所收斂。

後面的會議就沒有更多的議題值得討論了,李雲中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讓蘇良世和任雨澤這對陣的雙方都暫時停止了相互的攻擊,會議開的就更爲沉悶,更爲窒息。。。。。。

會議結束之後,任雨澤最後一個起來,他收拾好會議桌上零零散散的東西,剛準備離開省委回家去,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任雨澤接上一聽,那裡面傳來了華悅蓮的聲音,任雨澤一愣,趕忙接通電話,話筒中就聽到了華悅蓮略帶些沙啞嗓音:“雨澤,你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

華悅蓮的聲音有着極強的感傷,任雨澤想起了上次自己見到華悅蓮的情景,任雨澤知道華悅蓮這些年過的並不快樂,每次想到華悅蓮,任雨澤都止不住感到了憂傷很深深的內疚,任雨澤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她的請求:“我有時間,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謝謝你,雨澤,我等你。。。。。。”

他們把見面地點約在了華悅蓮家附近的一個酒吧,這些也是任雨澤要求的,他希望讓華悅蓮更方便一點,自己是無所謂的,但她不行,記得上次華悅蓮就因爲見自己而回家後引起的麻煩。

任雨澤的小車還在院子裡等着他,任雨澤上車之後給小周說了地點,小周就啓動了汽車,對這個城市,小周太過熟悉了,熟悉的根本都不需要去思考就能找到最佳的路線。

車穿越在省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里,任雨澤半閉上眼,回憶着和華悅蓮的每次相逢,回憶着自己和華悅蓮那個初次相識的春天,時光荏苒,物轉星移,這些年過去了,但任雨澤心中的那份眷戀卻一直都沒有消失,想到華悅蓮,任雨澤都會有一種切膚之痛。

睜開了眼,任雨澤搖搖頭,想要摒棄那些悽傷的感覺,他擡頭看車車窗外,這個時候,任雨澤發現城市的夜晚也格外的美麗,眼前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不知何時,路燈們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把道路照得亮堂,橙明的燈光下,馬路也露出了溫柔的一面,變成了暖暖的顏色,帶點褐、帶點黃、又有點兒金屬光澤,夜暮完全籠罩了城市,眼裡只有那霧氣一般的淡淡的黑與橙黃的燈火在閃耀。漸漸地,燈火越來越亮。

任雨澤一眯眼,眼前是一幅可以匯擬《星夜》的畫卷,純黑的背景,無數八邊形的星星一閃一閃,相印爭輝,一股**過,星星的光芒被吹得四處流溢飄到遠方,城市的夜晚,是燈火通明,豔麗繁華的,但同時也是冰冷孤獨的。

見到華悅蓮的時候,任雨澤一臉的驚訝,他們從上次酒吧分手之後,現在的華悅蓮瘦了很多,眼神中滲滿着憂傷,笑容也不像往日那麼自然,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她穿着一件顏色素淡的套裝,沒有化妝,甚至連頭髮都沒有好好梳一下。不過,即使如此她看起來還是美的。她的五官十分精緻,身材也很好,她是個標準的中國美人。

對於華悅蓮來說,她多麼渴望可以見到任雨澤,但顯然的,華悅蓮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要讓自己表現的淡漠一點,然而,這樣的告誡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見到任雨澤的這一剎那,華悅蓮的眼神就迷離了起來,面對任雨澤,她的心很難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平靜很篤定,因爲這個名字和這個人在分手後的這許許多多的日日夜夜裡,出現的頻率是那樣的多,每次都讓自己難以割捨。

任雨澤也是一樣的,雖然自己和華悅蓮分手了,但在很多時候,他還是會想起華悅蓮來,在那些傷感和落寞的夜晚,他的懷念中經常的會有華悅蓮那婀娜的身姿。任雨澤看到華悅蓮那濛濛似霧的眼神中,他的心一點一點的盪漾開來,他專注而又溫情的看着華悅蓮,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多年未見的情人一樣,他們一起坐了下來,他們也沒有通常的寒暄和客套,他們就是那樣靜靜地彼此看着對方。

好一會任雨澤才說:“最近你過的好嗎?”

華悅蓮搖搖頭說:“不好,很不好。”

任雨澤的心就往下面沉了,他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過多的憂傷:“你有什麼打算嗎,我曾經勸過你,假如生活的太痛苦,那就換一種方式生活吧。”

華悅蓮沒有回答,她長久的看着任雨澤,她哭了,無聲的哭泣,眼淚緩緩的流淌了出來,任雨澤有點無助的看着華悅蓮,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管用上什麼樣的語言,那都是無力的,不管什麼樣的話,也都緩解不了華悅蓮心中的憂傷,他只有看着她的眼淚像雨水一樣地落在了桌子上,許久,她擦乾眼淚,神情是那樣的哀怨。

“對不去,悅蓮,我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情。”任雨澤輕聲的說。

“沒有,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要知道,有時候女人流淚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我沒有傷心,真的,就是感到累,感到無奈,但不傷心,從此之後我不會在傷心了。”哭過以後的華悅蓮明顯的感覺好了很多。

任雨澤說:“那就好,那就好,何必傷心。”

華悅蓮點點頭說:“是的,我不會在傷心了,我要告訴你,過一兩天我就離開北江市到北京去了。”

任雨澤說:“你到北京?”

“是的,這些天來我想了很多,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何必讓自己過的這麼艱辛,我離婚了,調回父母的身邊,他們也老了,也需要有人照顧。”

任雨澤看着華悅蓮,使勁的點點頭,在桌子的對面無限溫柔地俯瞰她的眼睛說:“不錯,你可以重新開始你的生活,回家吧,那裡會是你溫暖的港灣。”

華悅蓮眼中迷離的霧氣又一次升起了,她注視着任雨澤,說:“或者這是我最後一次邀請你相會了,也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在相見,這應該是我們的一次告別吧。”

任雨澤伸出手來,握了握華悅蓮放在桌面的手說:“希望今天的告別是你今後生活幸福的一個拐點,我祝福你”

“謝謝你。”她笑了笑,笑的很溫馨,她說:“在你面前哭一場,我舒服了很多,真的,當明天的朝陽升起的時候,我想,我會忘記本來早就應該忘記的往事,我會重新開始我的新生活。”

任雨澤就想,或許華悅蓮在經歷了太多的刻骨銘心和生活傷痛之後,她已經明白和理解生命和生命的本質,也知道所有的浮華,所有的成敗得失,那些都不過是過眼煙雲,她的那顆心經歷過人世所有的滄桑與悲痛,她已經學會從容與坦然,學會讓自己的精神和靈魂自由而隨意。

任雨澤心裡也輕鬆了許多,華悅蓮擺脫了痛苦,這對於任雨澤來說,也是一種心靈的解脫。

華悅蓮也在憧憬着什麼,她那柔柔的記憶在胸中漂浮,回憶有時會讓人心碎,心碎地把記憶灑落一地卻又落地成花,被清風吹起融會在暖暖的空氣中更讓人眷戀,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如原野的一道風景,她欣賞着它的美麗,對愛,她的一種體會是即使心碎也會覺得甜蜜,她無法拒絕真實的自己,愛如冬天的陽光,那種感覺讓她覺得給人一種溫暖自己也不會感到寒冷。

任雨澤就在華悅蓮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毫無掩飾的嚮往和幸福,她已經解脫了套在她脖頸很長時間的枷鎖,她要飛翔,她要去追尋自己美麗的人生,美麗的夢想。

“我突然想喝點酒。”她微笑着說。

“爲什麼?”他笑笑說。

“我想爲今天的解脫喝一杯。”華悅蓮很自信的說。

“好,我來陪你喝,但我們都不能喝醉,可以嗎?”任雨澤憐愛的看着華悅蓮說。

“當然了,我可不想在今天這個時候喝醉酒,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男子。”華悅蓮調侃一句任雨澤。

任雨澤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們後來在夜風中分手告別了,遙遙的望着華悅蓮今宵的容顏,在此刻,任雨澤不知道下一次和華悅蓮相逢的時候會在何年何月,在無法預知的重逢裡,任雨澤明白,他和華悅蓮再也不能有今夜這般柔情相對,也許這種離別,只有心痛沒有感覺;也許這種放縱,只有疲憊沒有快樂;樣子迷失的雙足,在夜色中長久的停留;他留下了他揮動的手,留下了他沒愛完的山水,他的記憶凍結成冰,街道上的喧譁和熱鬧都是與他擦肩而過的路人,快樂亦逃之夭夭,他和華悅蓮的過去已被打上了死結,也許以後開始新的旅程會是一個最美的結局。

回到自己的家裡,江可蕊和小雨都已經休息,任雨澤在漆黑的客廳裡點燃了一枝煙,就那樣一個人在客廳裡坐着,想着,透過窗口的玻璃,他看這家屬院裡窗口的燈火點點,內心更添一陣黯然。

但後來任雨澤還是讓自己暫時忘記華悅蓮,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思考,他不能沉湎在這兒女情長之中,因爲他不是一個詩人,他生活在現實裡,他肩上有太多的責任,他到了書房,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坐下來再一次的翻開了那個顏教授的筆記本,接合今天蘇良世在會上的態度,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但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任雨澤還是拿不定主意在接下來自己應該如何的處理這個事情。。。。。。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任雨澤剛剛踏進辦公室的們,紅色的保密電話就響了起來,任雨澤快步走到辦公桌的旁邊,接通了電話:“喂,你好,我是任雨澤,請問哪位?”

“你好啊,雨澤同志,我國安部的老範。”

“奧,範部長,你好,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此刻的任雨澤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

“請雨澤同志記好了,外交部已經聯繫到了美國巴爾的摩的華人商團,他們會在今明兩日給你們發出一個邀請函,接涵後,請立即動身前往巴爾的摩,執行我們預定的計劃。”範部長的聲音很平靜,但任雨澤再也無法平靜了,事情正在走向最關鍵的時刻。

任雨澤連忙答應着說:“好的,我會盡快執行,另外啊,在人員配置上不知道你們部裡有什麼考慮。”

“嗯,可能計劃會有一點調整,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在這裡細說了,今天下午,會有人和你聯繫的,整個計劃和我們的構想他都會詳細的告訴你。”

任雨澤點頭:“這樣啊,那麼誰會來和我聯繫呢?”

範部長一笑:“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請任書記注意,不要勉強自己,更不要感情用事,正如我們提前預約的那樣,你這不過是一個輔助行動,萬一困難太大,要懂得適時收手。”

任雨澤也很凝重的說:“謝謝部長的提醒,我明白,請部長放心。”

對面的電話中範部長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又說:“總理讓我給你轉達一句話,他希望你能保重自己。”

任雨澤一霎那心中就涌動起了一股暖流,他明白這個句話的含義,更能體會到總理對自己的關愛,就爲了這樣一句話,自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謝謝,謝謝,也請部長你轉告總理,我一定努力完成這計劃。”

“嗯,那好吧,就這樣。”

範部長掛斷了電話,任雨澤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也知道,這次的行動就像大海撈針,他更知道,這次的行動充滿了危機和陷阱,也許,當然了,這只是也許,也許自己要經受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考驗。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慢慢的坐了下來,連秘書小劉走進房間的時候,任雨澤都沒有覺察到,直到小劉給他開始倒水,開始收拾桌面的時候,任雨澤才恍然驚醒過來,說:“今天下午有什麼安排嗎?小劉。”

小劉停住了自己正在清理桌面的動作,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看了看,說:“下午有團省委的一個會議,還有市工會主席要來彙報工作,安排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另外要到開發區檢查工作,晚上是市招商局宴請澳洲的一個商人,據說這個商人投資額度很大,招商局局長和嶽副市長都希望你能出面作陪,但還沒有徵求書記你的意思。”

任雨澤靜靜的聽着,等小劉說完之後,任雨澤才說:“今天下午的所有活動全部取消。”

“全部取消?”小劉有點詫異,因爲其他幾個活動都是昨天任雨澤同意的。

“是的,全部取消,如果還有其他的什麼臨時事務,你一概的推掉。”任雨澤乾脆的說。

現在任何的事情和自己將要去救援蕭博瀚的計劃都無法相比了,任雨澤要好好的盤算後面的事情,而且,範部長也說了,會有人和自己在下午聯繫,這事情要詳細周密的商討,一點都不能分心。

小劉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趕忙收拾好辦公室,下摟找文秘書長,重新調整任雨澤全天的工作了。

任雨澤就一個人在辦公室坐着,剛想了想蕭博瀚的事情,有突然的想到了昨天常委會的地鐵工程,任雨澤擔心起來,昨天李雲中的態度很是曖昧,那麼下一步地鐵工程會怎麼進行?自己那個時候可能在巴爾的摩了,已經不能在這個事情上給與蘇良世限制,這又該怎麼辦呢?

任雨澤心情有點被破壞了,他不願意想其他的問題,他只想考慮蕭博瀚的事情,但地鐵的項目又不斷的出現在任雨澤的腦海,讓他無法放手。

這真的難住了任雨澤。

他嘆口氣,目前只能顧一頭了,相比於蕭博瀚的生命,相比於國家的安慰,地鐵項目中的腐~敗內幕算不得什麼了。

可是在他還沒有坐下的時候,他的想法又發生了變化,不對,這個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觀,就算自己不再北江省,但云書記在,謝部長在,自己何不把筆記本交給他們兩人呢?有他們在常委會盯着,蘇良世也會有所顧忌的。

不過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另一場北江省的大拼殺呢?

任雨澤是有些擔憂的,可是也就那麼一會的功夫,他還是決定這樣做了,他翻出了筆記本來,給小周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車,自己馬上要到省委去一趟。

任雨澤沒有帶小劉,他單獨的到了省委,車在省委的大門口很順利的就進去了,任雨澤下車之後,猶豫了一下,他在雲婷之和謝部長之間考慮了一下,最後覺得還是交給雲婷之好點,至少雲婷之來處理這件事情更恰當,這源於雲婷之的職位更方便一點。

任雨澤讓小周在這等自己,他就上樓了,一面走,一面任雨澤還在反省着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恰當,因爲這個個筆記本中涉及到的政府官員很多,從蘇良世到下面一些廳的一二把手,很多都涉及其中,這一點是最可怕的,一但處理失控,肯定會帶來難以估量的災難。

低着頭,任雨澤走到了雲婷之的辦公室門口,他站住了,不行,這樣做太危險,自己會把雲婷之置身在重重的圍困之中,當雲婷之知道了這個件事情,她也就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她只能站出來阻止,自己倒好,屁股一拍就到了美國,剩下這一個爛攤子讓她一個人來應付。

不行,不能這樣做。

任雨澤站住了腳步,他沒有去敲響雲婷之辦公室的們,就那樣站了好一會,最後轉身又離開了,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燙手的山芋自己何不扔給李雲中呢?扔給他纔是正確的選擇,李雲中在接到這個燙手的山芋之後,他的選擇並不多,他要麼就是出面制止蘇良世的計劃,讓地鐵的項目在陽光中展開,這不僅可以讓他認清蘇良世的醜惡嘴臉,還能分化和瓦解李雲中和蘇良世多年的聯盟。

當然,李雲中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按住此事,但這樣的話,李雲中以後都會有後顧之憂的,因爲他知道自己清楚這件事,既然自己清楚,那麼是不是雲婷之等人也都清楚,這會讓李雲中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對自己產生顧忌,所以這雖然是一個選擇,但相信李雲中絕不會選,而且以自己對李雲中書記的瞭解,他也不可能任隨此事在他眼皮底下發生。

這樣想着,任雨澤覺得豁然開朗起來,這些天一直爲此事憂心忡忡的情緒,突然的一下就得到了緩解,是的,所有的風險都完全釋放了,自己還能討得李雲中的信任,還能讓李雲中向自己靠攏過來,這對以後的工作是極爲有利的。

任雨澤的腳步輕快了許多,他愜意而愉悅的到了李雲中的辦公室門口,也沒有見到李雲中的秘書,任雨澤敲響了李雲中虛掩的辦公室門,等裡面傳來了腳步聲的時候,任雨澤就看到了李雲中的秘書正有點詫異的看着自己:“任書記來了?”

“呵呵,是啊,我有點像不速之客吧。”

“任書記客氣了,這。。。。。那請進吧。”換着別人,恐怕秘書會擺上臉色的,什麼人如此大膽,敢敲書記的辦公室門,而且辦公室裡面李雲中正在和別人談事情,但對任雨澤,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任雨澤這個人還是有點難纏的,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任雨澤讓了進去。

任雨澤跨步走進了辦公室,一進去就看到李雲中正和一個下面市委書記在談話,看到任雨澤進來,李雲中緊了緊眉頭,這小子怎麼電話也不聯繫一下,就闖進來了,他沒有搭理任雨澤,繼續對那個書記說:“班子的團結很重要,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好好的考慮一下前段時間你們在這個問題上的缺點,多想想。”

“是,是,謝謝書記的教誨,我一定好好反省。。。。。。。”

任雨澤是不在乎什麼的,李雲中不理他,他自己就找個沙發坐了下來,一面接過了秘書端來的睡,一面翻起了茶几上的一份報紙,大有堅決不離開的味道。

這確實讓李雲中有點頭大,一般的人,不管是誰,看到別人正在談話,肯定會客氣兩句,先回避一下,但遇到任雨澤這個的人,李雲中自己也知道,所有的規矩都形同虛設,這個人根本就不按規矩來。

不得已,李雲中只好匆匆忙忙的結束了和這個市委書記的談話。

那個書記可能是被李雲中批評了,所以臉上有點虛汗,走的時候又殷勤的過來給任雨澤發了一支菸,才頭如雞琢米一樣的離開了辦公室。

李雲中嘆口氣,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任雨澤的面前,說:“你以後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啊,整天神經兮兮的,給人搞突然襲擊。”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拿出了自己的煙,給李雲中發上一隻,說:“我這不是事情急嗎,就沒有來得及給書記你打電話了,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好像你說過好多次下次注意的話了,我都不相信了。”李雲中沒好氣的抽了一口煙,在任雨澤的對面坐了下來:“說吧,什麼事情?言簡意賅,我一會還有事情。”

任雨澤嗯了一聲,說:“好好,那就簡單一點,我想來談談地鐵項目的招標事宜,昨天的常委會上李書記態度不夠明確,我回家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想透書記你的意思,所以今天就來了。”

李雲中微微的搖了一下頭,說:“就這個事情?”

“是啊,就這個事情。”

“雨澤同志啊,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說的也是有道理,但有一點你忽略了,那就是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同志,按你說的從國家部位邀請磚家來組成招標組,那麼你讓省政府這些幹部怎麼想,他們可是爲地鐵項目嘔心瀝血,費心費力了一年的時間啊。”

任雨澤剛要說話,李雲中擡手製止了他,繼續說:“還有一個啊,雨澤同志,我更傾向於工程交給我們北江省本地的企業來做,這其中的含義我不用多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書記,這我當然明白,他們做肯定能給我們北江省的經濟添磚加瓦,但要有個前提。”

李雲中眉毛一挑,說:“什麼前提?”

“那就是在同等條件下才行,如果他們最後多用了幾個億,甚至是幾十個億的資金,就算他們給北江省帶來了一點經濟增長,但相比起這些,也是很不合算的。”

李雲中一下就擰緊了雙眉,冷冷的看着任雨澤說:“你又在危言聳聽了,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同志,這恐怕是你心理上的問題吧?”

任雨澤淡然的一笑,沒有在意李雲中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端起了茶杯,很小心的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的說:“你想這是危言聳聽嗎?”

說完,任雨澤的眼光就和李雲中的眼光相遇了,他們都毫不退縮的看着對方,足足對視的有10來秒的時間。

漸漸的,李雲中瞳孔收縮了起來,他體會到了任雨澤的這句話,也就在這個時候,李雲中的心中有了一陣的悸動,看任雨澤的這個樣子,莫非這個項目裡面真的有什麼貓膩?而且既然任雨澤追上了這個件事情,恐怕就不是小貓膩了,畢竟任雨澤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副縣長,一個省委常委絕不會因爲一點點小問題來和自己糾纏不清的。

要說起來,這樣的項目想要完全杜絕一些不正之風顯然是沒有辦法做到的,吃吃喝喝,送點禮品,這很難處理,風氣早就變壞了,只要不是很過分,李雲中還是能夠理解,但太嚴重了,那就不能置之不理,因爲那樣的話,就真的有可能會出現任雨澤說的那樣多出幾個億,甚至更多的預算出來。

作者題外話:給大家提前道歉一下,由於春節臨近了,事情很多,所以從明天起本書在更新上會減少字數,也許偶然的還會有斷更情況,請大家給與理解,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但只要度過了春節這個假期,我依然會恢復到正常的更新,請大家諒解一下,謝謝大家的支持!!!!

“夢”“小”“說” “網”

“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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