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六

二三六

屈舜華現在就進入了兩難的境地,支持楊喻義的話,就擺明了和任雨澤對着幹,這是屈副書記這幾個月來一直力圖避免的,他總覺得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現在任雨澤正在勢如破竹的氣勢中,誰都難以阻擋任雨澤的腳步,現在和任雨澤明刀明槍的幹,絕無勝算。墨齋小說網href=”

但自己就算勉強附合了任雨澤的想法,這會讓楊喻義怎麼看,今天的事情本來是自己求着楊喻義幫忙的,自己在臨陣倒戈,以後在想和楊喻義聯手,彼此心中也都有了隔閡。

所以屈副書記有點遲疑,他在沉吟着。

任雨澤眼光一閃,對屈副書記的心情,任雨澤當然是很清楚的,這也是他今天爲什麼突然採用這個方式的一個想法,他就是要讓屈副書記從幕後走到前臺來,以自己現在對北江市的控制力度,足以面對任何的挑戰。

屈副書記還在遲疑,也就在這個時候,楊喻義也感受到了屈副書記的爲難,楊喻義心中想,屈副書記表態支持自己的話,其實對這個決定也沒有太多的效果了,因爲一但任雨澤啓動投票程序,不管是書記會議,還是常委會議,自己都佔不到多少便宜的,算了,這事情自己也努力了,也算給屈副書記有個交代了,自己在拉他一把,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

楊喻義就看着屈副書記,淡淡的說:“老屈,我知道,你也肯定會支持,但就算你們都支持,我還是要保留我的看法。”

屈副書記心中對楊喻義充滿了感激,他明白,楊喻義這是給他遞話,楊喻義也體會到了他的處境了,這就好,想到這裡,屈副書記也說了一句:“是啊,我肯定是同意任書記這個決定的。”

任雨澤眉毛一條,這楊喻義真會做人,那好吧,今天就這樣吧,任雨澤說:“好了,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這個決定通過了,喻義同志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見,不過我還要再次的強調一下,在以後日常的工作中,大家要各司其職,市委的主要職責,是把握髮展方向,做出重大決策,政府的主要職責,是貫徹落實好具體的發展工作,大家有分工有協作,只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沒有做不好的工作。北江市的領導核心,是常委會,常委會的核心,是書記辦公會,所以說,我們在座的,擔子很重,我是從基層上來的,歷來希望班子能夠團結,有戰鬥力,幹部是最主要的,讓我們共同努力,齊心協力。”

任雨澤真有趁勝追擊的氣勢,他赤~裸~裸的宣示了自己的主權,讓楊喻義和屈副書記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年輕人真是很瘋狂,幾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官場上有他這樣的人,這個地方的每一個人,都在玩笑裡藏刀,都在耍袖中乾坤,獨獨這個任雨澤,可以很大氣的把這些扔在一邊,隨心所欲的,高調的展示自己的雄心和目的。

連龔部長和田書記都在暗自的驚訝,這個任雨澤真是霸氣的厲害。

任雨澤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散會後,喻義同志稍等一會,田書記你馬上將決定整理好,待會開會有用,還有,安排辦公室,通知各縣市和北江市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明天上午參加幹部大會,具體的會務工作,你親自落實安排一下。”

這些人都點頭答應這,離開了,楊喻義寒着臉,坐在那裡不說話,他倒要看看,任雨澤又想玩什麼花樣。

辦公室只剩下了任雨澤和楊喻義,此刻,任雨澤恢復了微笑的面孔,說:“喻義同志啊,說起來我們兩人平常都忙,交流的還是少啊。”

楊喻義穩穩的說:“那是,特別是書記你,更是忙的緊啊。”

任雨澤並不在意楊喻義口吻中的挖苦,一笑說:“是啊,是啊,我也不想忙,但北江市的事情太多了,你看看這大半年來,那一件事情不是讓人費神的,現在總算好了,很多事情都理順了。”

“呵呵,這應該是任書記年輕有爲啊,可是說真的,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輕鬆過,這或許和歲數有關吧,任書記年輕,什麼事情都想得開,也拿得起放得下,我就不行了。”

任雨澤哈哈的大笑兩聲,說:“楊市長的意思是在說我年輕不懂事嗎?”

楊喻義淡淡的說:“這我可不敢,我不過是就事論事。”

任雨澤卻點點頭,說:“要說起來,我是有的時候喜歡義氣用事,但事情都要從兩個方面來看了,意氣用事未必都是壞事,就說這次峰峽書記莫樹春的事情吧,我覺得還是要義氣用事纔對,且不說他到底好還是壞,就說他兒子那麼囂張,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楊喻義閃動了一下眼神,好一會沒有說話,他有點摸不透任雨澤今天留下自己到底想說什麼,難道他還是想說峰峽書記莫樹春的是嗎?這似乎大可不必,剛纔的決定已經出來了,再說就是囉嗦。

楊喻義就用一種疑惑而疑問的眼神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任書記,這個事情就不說了吧,既然已經決定了,我肯定也服從組織。”

任雨澤卻搖搖頭,沉吟了一下,說:“好吧,那我就直接說主題,莫樹春的處理只是一個引子,下一步我還要對北江市中層幹部做一個調整,我希望這個調整能有你楊市長的支持。”

楊喻義這才明白了任雨澤的真實意圖,好小子,你這是來給我下戰書的吧,可以想象的,下一步你會動的幹部肯定大部分都是我的人,你怕我會給你設置障礙,提前來給我顯示你的決心和意志,但任雨澤啊任雨澤,你看錯人了,不要只是認爲你年輕就什麼都敢幹,我也是一樣的,我也一樣有決心讓你的幹部調整最後弄不下去。

楊喻義就笑了笑,心中的不以爲然從這笑容中也流露了出來。

任雨澤一直在觀察着楊喻義的神情,不錯,和楊喻義想的一樣的,任雨澤是準備對北江市做出一些調整來,而且也可以毫不掩飾的說,調整對象大部分都是楊喻義的人,這不是任雨澤想要排擠和傾軋楊喻義的勢力,主要是任雨澤本來在北江市就沒有什麼嫡系,而那些表現不好的幹部又大多是楊喻義的人,這就會出現這樣的一個局面。

楊喻義真的感到有點好笑,這任雨澤有時候怎麼就如此的天真,就這樣嚇唬一下我,我就能好好的額配合你的幹部調整,你異想天開吧,我好歹也是洞庭湖的麻雀了,見過一些大風大浪,不至於如此不濟吧。

楊喻義就不想和任雨澤浪費時間了,說:“任書記,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到會議室去了,這常委會馬上也到點召開了。”

任雨澤微微的搖下頭,說:“不急,喻義同志你還沒有談談你對下一步幹部調整的看法呢。”

楊喻義輕描淡寫的說:“我能有什麼看法,剛纔任書記也說了我們彼此的分工,這人事調整從來都是書記的專利嗎,哈哈,我一定配合。”

話是如此的說,但到時候楊喻義字有字的辦法來對付和干擾任雨澤的幹部調整的,憑自己在北江市這些年的經營,會有很多幹部追隨自己給任雨澤設置障礙的。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一定配合。”任雨澤追問了一句。

“當然了,我怎麼會不配合呢,是不是,任書記。”楊喻義反問一句。

任雨澤很凝重的點點頭,說:“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在一些事情上也是可以配合的。”

楊喻義眉頭一跳,感覺任雨澤的話中有話:“奧,是嗎?比如說。。。。。。”

任雨澤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有回答楊喻義的問話,卻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聽說徐海貴跑了,還是因爲販毒?唉,這人啊,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啊,我想,他遲早會落入警方的手中。”

任雨澤對楊喻義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他不需要仔細的再去分辨和理解任雨澤華中的含義了,因爲在這個時候說道徐海貴的事情,也就是任雨澤在對自己表明,他已經聽到了一點什麼風聲了,這太可怕了,楊喻義一直力圖不去想這個問題,但此刻,任雨澤還是不動神色的就把這個問題擺在了楊喻義的面前,讓他不得不思考。

他懂了,任雨澤開始採用了一種很極端的手法,他要保證他對幹部調整的順利展開,所以他在暗示,也或者可以說是威脅自己不要給他製造麻煩,否則他就會用徐海貴的問題對自己展開反擊,但任雨澤到底知道多少自己和徐海貴的情況呢?

對這一點,楊喻義是不能肯定的,他已經不敢再輕視任雨澤了,這個年輕人總是那麼難以猜測,而自己和徐海貴的接觸,以及自己讓緝毒大隊的協助,這些並不是懸空無跡的,只要任雨澤認真的追,恐怕還是會找到一點破綻出來。

楊喻義還想在繼續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但任雨澤已經站了起來,說:“那我們走吧,估計田書記文件已經完成了,早點開完會,早了一件事情”

任雨澤剛纔說的平平常常的,但楊喻義心裡發涼,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沒有信心,嚴重的沒有信心,他像是任雨澤的跟班一樣,心情沉重的跟在任雨澤身後,臉色黯然沒有說話。

會議室裡面,鬧哄哄的,開會之前,大家都喜歡說話,因爲楊喻義是大嗓門,以往的常委會,往往要開很長的時間,那些會議中,楊喻義總能很好的掌控會議的風向,很多時候是可以和書記平分秋色的,大家已經習慣了,不過,今天衆人很快發覺了不對,因爲楊喻義是跟在任雨澤的後面,而不是和任雨澤並駕齊驅,楊喻義還沉着臉,沒有說話,以往的大嗓門不見了。

隨着任雨澤在中間位置坐下,會議室裡面很快安靜了。

任雨澤看着會議室所有的常委,說:“好了,現在開會,先前,已經召開了書記辦公會,我們通過了一項決議,今天的常委會,沒有其他內容,就是通報這個決議,之後,我還有些話要說,下面請田書記通報情況。”

紀檢委田書記很快拿出了關於莫樹春停職的意見,宣讀決定之前,略爲通報了書記辦公會的情況,然後宣讀了決定。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本來常務副市長杭正固是想要說點什麼的,因爲在一早楊喻義和屈副書記商量之後,也刻意的給杭正固打了個招呼,表明了他的態度。

但此刻杭正固感到有點氣氛不對,先是屈副書記進到會議室之後沒精打采的,什麼話都不說,一個人坐在那裡燜着頭抽菸,這後來楊喻義情緒似乎也是很落寞的,坐在任雨澤的身邊失魂落魄的想着心事,一點都沒有過去開常委會那樣的勁頭。

這個情況有點反常,杭正固不敢輕易冒頭了,他決定還是在看看。

任雨澤神情輕鬆的笑着說話了:“大家都可以看看自己的看法嗎,是不是?開會就是請大家發言的,對與不對都沒關係,誰先說啊?”

會議室裡面有了低聲的議論,不過,屈副書記沒有說話,神情嚴肅,杭正固眯着眼睛,暫時沒有說話,楊喻義戶着臉,也沒有說話,這種氣氛很**染了衆人,會議室裡面漸漸安靜下來。

任雨澤那面的宣傳部部長席建安就說:“我來談幾句吧。”

任雨澤點點頭。

席建安部長當然是不會和任雨澤唱反調的,說了很多支持的話,接着文秘書長也發言了,也是一個意思,最後任雨澤就看着楊喻義說:“楊市長你也談談看法吧。”

楊喻義不得不擡起頭來,但他迴避着任雨澤的眼光,說:“我服從大家的決定。”

屈副書記和固副市長一看這個局面,也都語言含糊的表示同意和支持。

任雨澤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結果,他的目的也達到了,這個處理將爲自己下一步對北江市的幹部調整和整頓打好一個基礎。

任雨澤準備結束這個會議了:“好,我說幾句話,我年輕,脾氣有些不好,所以,話語中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我們都在一起工作,要將主要精力放到工作上,要時時刻刻考慮工作,考慮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好了,今天會議到此結束,散會。”

說完,任雨澤慢慢站起來,楊喻義本來準備站起來,可是,他發覺所有人都沒有動,此刻,他才明白,現在的任雨澤書記已經和過去不同了,他已經在這個常委會有了絕對的權威,再也沒有人敢於小看他了,是的,包括自己在內,於是,等到任雨澤離開座位之後,楊喻義才站起來,接着是屈副書記等等,衆人似乎突然明白了自身的位置。

會議開的很成功,一切都按任雨澤預定的思路在進行,但任雨澤一點都沒有得意和自大起來,任雨澤想的複雜很多,要改變北江市的情況,遠遠不是幾個會議能夠解決問題的,不能掌握實際情況,不能有一批得力的幹部,最終還是會被架空,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到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任雨澤內心的想法,暫時不會告訴任何人,從目前的情況看,有幾個基層的領導一定是要調整的,必須找到調整的理由,而政府那面的副市長分工,也需要做一些考慮,只有完善了這些佈局,北江市的工作才能順利展開,所以對任雨澤來說,以後的事情還很多,任重而道遠啊。

紀檢委田書記和組織部龔部長的精神好起來了,特別是紀檢委的田書記,回到紀委,馬上召開了紀委幹部會議,要求大家認真工作,一定要做好本質工作,才能夠有前途,紀委的幹部也有些意外,田書記好長時間沒有這樣要求了,現在提出要求,難道是市委書記高度重視紀委工作了,要知道,這種重視,意味着紀委的幹部就有提拔的機會了。

而楊喻義卻深深的陷入了任雨澤給她施加的壓力之中,此刻的他,已經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他不再去考慮自己和屈副書記的同盟關係,也不想爲自己手下那些人的升官發財費什麼心思,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想要判斷出任雨澤到底對自己和徐海貴的事情瞭解多少,這一點關乎着自己的未來和前途命運。

今天任雨澤的話太過震驚了,這也表明了,任雨澤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楊喻義呆呆的在辦公室坐了好長的時間,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後來他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經有了一點靈感,他趕忙拿起了電話,給自己在公安局一個很鐵的幹部掛了過去,實事求是的說,楊喻義這些年在北江市真的也不是白混的,他在這快土地上,栽過刺,但也養了很多的花,對一些有前途,夠聰明,能忠心的人,楊喻義都是給與了照顧和提攜,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在北江市盤踞多年,穩如泰山的一個因數吧。

電話通了,楊喻義說:“我啊,嗯,我想問一下,你們刑偵隊是不是已經掌握了火災嫌疑刀疤的行蹤,不知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收網啊。”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是很詫異的,他好像猶豫了一下,才說:“沒有啊,我們一直找不到這個嫌疑人的藏身之所,楊市長是聽誰彙報的?”

楊喻義傻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話了,他手臂感到很沉重,話筒也慢慢的有了份量,像是很難舉起一樣,他扣下了電話,頹廢而沮喪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錯的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什麼公安局已經控制了刀疤的行蹤?什麼馬上就要對徐海貴採取行動?都他嗎的是騙人的謊言,這不過是任雨澤自編自導的一個劇目,目的就是讓自己跳進火坑,遺憾的是,自己真的跳進來了,跳的乾乾脆脆的。

楊喻義心中的悔恨自然是無疑表述了,自己大風大浪什麼沒有見過,這次卻在這個小小的陰溝裡翻了船,不說自己差一點點成了殺人的兇手,就是現在,自己還要每天堤防這徐海貴的報復,這一切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爲什麼自己會偏聽偏信的相信了鄔局長的話?爲什麼自己當時不和公安局瞭解一下?爲什麼自己那樣的驚慌失措?

這一且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任雨澤猜出了自己和徐海貴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交往,就像當初他離間了紀悅,讓自己白白的丟掉了百分之30的股權一樣啊。

楊喻義的後悔是沉重的,但除了後悔,楊喻義還有另一個擔憂,任雨澤能猜出這一切,他就有辦法對症下藥的對自己隨時展開攻勢,在徐海貴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自己的頭頂永遠都有一柄鋒利的鋼刀在懸着,這把刀只要落下來,自己定然是身首異處。不行!這怎麼能行呢?自己要阻止這把鋼刀的落下。

楊喻義很快的就把思路轉到了這個環節了,要想讓自己擺脫危機,只有除掉徐海貴,等待是救不了自己的命,只有徐海貴死了,自己才能徹底解脫,雖然這樣依然是一個危險的舉動,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得多。

想到這裡,楊喻義再不敢猶豫了,他第二次拿起了電話,給那個上次幫自己的緝毒大隊的副隊長黃成德掛了過去:“成德,我楊啊,今天忙嗎?”

“楊市長好啊,今天不忙,市長有什麼吩咐?”黃成德最近都是躲着楊喻義的,上次的事情沒有辦好,讓他很裡很是緊張了幾天,好在楊喻義沒有怪他,今天楊喻義來電話,他還是心裡很不安的,不知道楊喻義會不會罵自己。

“成德,要是今天不忙,晚上找個地方見見面把?不,不,不喝酒了,我們就晚上見見。”

“那要不晚上我到市長家裡去一趟?”黃成德很是小心的問。

楊喻義搖着頭,這個關鍵的時刻是絕不能讓黃成德到自己家裡去了,辦公室也不能讓他來。。。。。。楊喻義想了好一會,說:“還是在外面找個地方吧。”

黃成德也不敢多問了,忙說:“行,行,晚上我來安排,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很安全,也沒有監控什麼的。”

看來黃成德是猜對了楊喻義的心思,楊喻義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他再也不能讓自己有一點差錯,特別是和黃成德這樣的見面,更是不能留下一點線索來,萬一將來黃成德在徐海貴這個件事情上出了亂子,自己要置身事外啊。

楊喻義就連續的“嗯,嗯,嗯。”最後又強調:“晚上不要帶人,就我們兩個。”

等那面黃成德答應了,楊喻義這才掛上電話。

夜色來臨了,楊喻義在家裡吃完了飯,提上了一個很大的包,離開了房間,老婆是很有點捨不得的,因爲她知道,那裡面裝了整整的一百萬元人民幣啊,一百萬啊,想一想就心疼,到不是說家裡缺了這錢會怎麼樣,問題在於那可是到手的鴨子,這樣的飛了,多可惜。

但楊喻義是不這樣想的,要是這一百萬能解決掉自己心頭大患,那還是很划算的,所以他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提着一百萬,倒像是裡面裝着幾件衣服而已,他上了車,離開了家屬院。

外面的夜色更濃郁了,過去楊喻義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夜色的,他覺得總是在夜最深的時候,才適合放縱慾望,絕望或奢望的。

一路而去,楊喻義發現別人都很快樂,唯獨自己在憂愁心焦,在這座人滿爲患的城市,快樂似乎隨處可尋,或者這句話要這樣說,在這個不缺少快樂的人~欲~橫流的城市,快樂隨處被大批大批的製造和批發零售着。

他的車走了很長的時間,這裡應該已經是城郊的城鄉接合地了,不過對楊喻義來說,這個城市他太熟悉了,熟悉的可以閉上眼睛找到任何的地方,從小的時候,他就每天在外面瞎跑,後來他又成了這個城市的管理者,這裡的每一點變化他都熟悉。

所以他很快找到了黃成德說的那個地方,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樓房,好像是一個因爲資金沒有到位而停放了幾年的爛尾樓吧,從外面看,這個樓裡黑乎乎的,只有當車都到了跟前,才發現在摟的側面有一個向地下延伸的斜坡裡面有燈光。

楊喻義就把車開到了斜坡裡面,原來這裡是最早大樓設計的地下停車場,到了裡面,楊喻義就看到了黃成德,他正在地下室東張西望,當見到楊喻義的車的時候,他才笑着快步跑過來,這個時候的黃成德,一點都沒有了那次在茶樓對付徐海貴的那個兇惡的樣子了,他笑的很乖,就像是一直哈巴狗。

楊喻義皺了皺眉頭,關上了車燈,怎麼有一種電影裡黑道販賣毒品和槍支的感覺,但毫無疑問的說,這裡很安靜,也沒有其他地方無孔不入的監控探頭。

“市長來了,請請。”

“請?還往什麼地方請?”

黃成德就嘿嘿的一笑,說:“請市長跟這我走。”

楊喻義對黃成德到時絕不會有懷疑和戒心的,他就搖下頭,拿上了那個皮箱。

黃成德一看,哪能讓市長提東西呢?就趕忙伸手過來,楊喻義稍微的遲疑了一下,便把箱遞給了黃成德,自己跟在後面走了。

從這裡有很多拐彎的路,但黃成德像是很熟悉,一手打開手機,照着路,一面帶着楊喻義轉悠了幾圈,一下停在了一個很小的門前,敲了幾下門,就聽裡面有了動靜,們一下開了,這時候楊喻義突然的受到了驚嚇,這裡面和外面截然不同,整個裡面充滿了喧囂的電子舞曲,還有閃動的激光燈,那些喧鬧的人羣,象在烤箱中膨化的麪包般的慾望。

開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他只是看了黃成德一眼,就讓開了路,黃成德並不往最裡面那人羣的地方去,他們從旁邊一個樓梯下去,楊喻義想,原來這裡還有一層啊。

到了下面,就安靜了許多,走道有壁燈,裝修卻也很是高檔,地上都是實木地板,黃成德把楊喻義帶到了一個門口,推門進去,一個很豪華的包間就出現在了楊喻義的面前。

楊喻義真的有些驚訝,這外面看上去如此破敗的大樓,怎麼下面還有這樣華貴的包間:“這是怎麼回事?”楊喻義也是有好奇的。

黃成德一笑,說:“這裡是建築商的一個朋友開的,已經一年多了,但知道的人很少,基本都是圈子裡的人,所以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這是最好的。”

“這樣啊。”楊喻義一面打量着四周,一面說。

不過不得不說,包間真的很不錯,整個牆壁都是用木質的材料全部包裹,地面也是實木的,在包間的最裡面有一張牀,還有一個水池,裡面正霧氣騰騰的,想必這是一個洗浴的地方。

“你可真會找地方。”

“嘿嘿,這老闆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弟弟曾經吸毒被抓過幾次,都是我幫着撈出來的,所以我偶爾的來一兩次,他也不收錢。”

楊喻義心裡想,只怕他不是偶爾的來一兩次吧,但今天楊喻義不準備批評這個黃成德:“好吧,我們先不說這裡了,你知道你手裡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黃成德搖搖頭,說:“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黃成德疑惑的看看楊喻義,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箱子,但就是那打開的一霎那,黃成德一下張大了嘴,差點沒有喊出聲來:“這。。。。。這麼多的錢?”

楊喻義不動神色的說:“是啊,是很多,整整一百萬,都是給你的。”

“給我的?但是,但是楊市長,上次的事情我並沒有辦成。。。。。”黃成德說道這裡,嚥了一口唾沫,這錢可真多啊,他內心說。

“沒辦成不要緊,現在徐海貴不是還沒有被抓住嗎?這就算是提前給你的獎勵吧。”楊喻義淡淡的說。

黃成德早就有點心不在焉了,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怎麼多的現金就放在自己的面前,面對這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誰都會心動的,何況這黃成德還是一個很貪婪的人。

“市長的意思是說,這事情還要繼續做下去?”

“當然了,我不管你們用多長時間,但就是一條,不能讓他被其他人抓住。”

黃成德咬咬牙,眼中露出了一股很勁,說:“行,那我就不客氣了,從明天起,我帶幾個人,就算是翻遍北江市也要找到,另外,我還有鐵哥們在刑偵隊,他們有什麼消息,我也能知道,就算真的我們被他們搶了先手,哪怕就是徐海貴進去了,我也能讓他說不出話來。”

楊喻義露出了微笑,他就是要的這個效果,看來黃成德很理解自己的想法,這也是自己想過的不得已的辦法,真要是黃成德沒有得手,那就只能在裡面動手了,但那樣的風險會更大。

楊喻義該說的花葉都說了,就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站起來準備走,卻被黃成德挽留起來,說:“市長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楊喻義吻:“還有什麼事情?”

黃成德一笑,說:“請市長品嚐一下這裡的特色。”

說完,黃成德也不等楊喻義說話,就合上了那箱子,把箱子放進來身邊一個櫃子,然後轉身出去了。

楊喻義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卻見門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個赤~身露~體的女孩來,她的脣豔紅,她的暗紅色的短髮貼在瘦俏的臉畔,她的腰象蛇一般的細,她的長長的腿和聳起的胸脯有節律的在抖動,而她那雙很大很美的眼睛四圍塗得很黑很黑的眼影似乎代表着她深不可測的墮落和頹廢。

她是個很性~感的女孩,她天生就是性~感女人中的**。

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氣充裕在整個包間裡,開始攪亂着楊喻義的神經。

要說楊喻義還是見過一些美女的,但這張揚而性~感到如此地步的女孩楊喻義還真的沒有見過,和他接觸過的女人,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在他面前無疑列外的都是溫馴和乖巧,但這個裸~體的女孩一點都不會是那樣,她肆無忌憚的圍繞着楊喻義轉了好幾圈,像是看着一個待宰的羔羊一樣,包括她修剪的很精緻的下~體的絨毛,都一點不迴避的在楊喻義的臉前飄動。

楊喻義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是不是值得我爲你奉獻一次。”女孩帶着嘲弄的語調說。

“你很驕傲,但你恐怕忘記了你的身份。”楊喻義有點不舒服的說。

“忘記身份,哈哈,若是在古代,也記不清應該是東周列國還是春秋戰國時代,我這樣的女人一定是那種烽火戲諸候狐狸精級的吧,可是我天生命賤,多少有權有勢揮金如土的官老爺公子哥想包我養我呢,可我就是不幹,我不想做籠中鳥,那多沒趣呀,我情願一次一千的接客,玩完拉倒,各不相欠,而且不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還要本小姐喜歡,願意,要是我看不上,就算你是薩馬蘭奇,日本天皇,比爾蓋次給我美金英磅鑽石我也愛幹不幹,什麼叫自由?這就叫自由,懂嗎?”

楊喻義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他有點瞠目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了,但就算他不回答,那帶着一股女人味道的下~體絨毛又一次佛到了楊喻義的鼻尖上,看來這個女孩對楊喻義還是有點興趣的,她慢慢的貼近了楊喻義,用身體,用私~處去靠近。

可是楊喻義今天實在是沒有一點的欲~望,這個女孩就算帶給他了一種衝擊,讓楊喻義有點激動,只是楊喻義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下很軟,幾乎沒有一點動靜,這也讓楊喻義有點驚訝,大腦裡面**了,下面那幾根海綿體卻一點充不上血,看來自己真的太焦慮,太困惑了,連最爲熱愛的男女之事,也有點力不從心。

楊喻義最後還是離開了,他不能在這裡做,他更不想讓這個女孩待會嘲笑自己的無能,他擺出了最爲矜持的態度對女孩說:“我也很挑剔,不管是唐朝的楊貴妃,還是三國的貂蟬,總之,要我喜歡才行,你並不適合我的胃口,你很瘦,沒有女人的肉感。”

楊喻義這很是違心的話徹底的擊碎了那個女孩的驕傲和自尊,她幾乎是用憤怒的眼神在看着楊喻義,但楊喻義卻感到心頭一下舒服,敞亮了許多,這幾天來心中的壓抑和焦慮也似乎減輕了。

在回去來的路上,楊喻義有了一種戰勝自己,內心變得強大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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