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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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地過着,六月的太陽越來越毒,陽光也不再吝嗇自己的光芒,的撒照着大地,逼迫路人撐起小傘,抵擋那多餘的熱情。《純文字首發》一個個的妹子,露出大片的肌膚,好似爲了迴應太陽的恩賜,身材好的,把衣服縮減的不能再減,恨不得自己是全~裸。
任雨澤最近更忙了,每天都無法按時的回家,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施工的事情,任雨澤沒有干預,或許是前段時間的雷霆手段,調整了公安局的班子,讓很多人受到了震懾,不敢在這個項目上搗亂,洪家和新屏市本地的一個建築企業談判很是順利,工程價格略低於外地建築企業,施工質量能夠保證,在簽訂了合同之後,建材批市場正式破土動工。
按說在沒有立項之前是不能動工的,但現在已經逐漸的形成了一種風氣,那就是先幹起來,手續慢慢的跑,都怕是夜長夢多,反正現在的這個社會,只要想辦法,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這一天,冀良青,任雨澤和新屏市四大家領導全部參加了開工典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任雨澤接到了一個重要電話,是李雲中省長打來的,電話中表揚了任雨澤,說任雨澤工作很好,鼓勵任雨澤再接再勵,還說建材市場的項目報告,已經上報到國家發改委了。
打電話的時候,齊於玲又湊到了任雨澤的跟前,任雨澤覺得,要抽個時候好好和齊於玲談談了,否則,兩人之間有什麼緋聞傳出去,對今後的工作太不利了。
可是,任雨澤無法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齊於玲看向別人的眼神,清澈、犀利,唯獨看向他的眼神,裡面帶着柔情,齊於玲在任雨澤面前,特別溫柔,彙報工作的時候,輕聲細語,像是在講情話,或者是小兩口商量家務事,現在齊於玲又給任雨澤遞上礦泉水,這些在外人看來很正常的動作,讓任雨澤感覺到不對勁。
在建材市場開工不久,省發改委來了電話,說新屏市申報的建材市場建設的項目報告,已經引起了國家發改委的重視,國家發改委有了批准這個報告的意向,如今,新屏市的人,要會同省發改委的人,趕到北京,爭取項目得到批准,省發改委的人,已經先期出,趕到北京了。
省發改委的主任一再叮囑,要任雨澤最好親自跑一趟,還要他多帶一些資金,北京的消費水平很高。
冀良青得到消息,高興極了,催促任雨澤和齊於玲馬上到省城,同時召開市委常委會,以市委集體決議的名義,特批資金100萬元,用於爭取建材市場的項目。
任雨澤卻一時很難脫身,他手上的工作太多,都要一一的安排妥當才能動身,所以任雨澤只能先讓王稼祥、劉副市長帶着資金,先到北京,和省發改委的領導取得聯繫,他和齊於玲三天後趕到北京,衆人在北江省駐北京辦事處會和。
回家之後,任雨澤給江可蕊也談了自己最近要到廄去的情況,江可蕊要任雨澤不要考慮家裡的事情,安心到北京,爭取到項目,抽時間到家裡去一趟,見見自己的父母。
任雨澤說:“那是肯定要去看看的。不過你這一兩天,趕快把小雨的照片整理一下,我去的時候帶上,讓兩老看着高興高興。”
江可蕊感覺還是任雨澤想問題周到,就趕忙的去整理小雨照片了。
第三天,任雨澤和齊於玲趕到機場,準備直接坐飛機到北京。
上了飛機之後,任雨澤渾身不自在起來,這齊於玲柔情的目光,讓任雨澤頭皮麻,不知道爲什麼,任雨澤總是感覺,他和齊於玲之間,一定會生些什麼,但這也是任雨澤希望迴避的事情。
兩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機票是辦公室定的,任雨澤讓齊於玲坐在靠窗口的位置,齊於玲不同意,飛機起飛之後,解開了安全帶,齊於玲說有些不舒服,將頭靠在了任雨澤的肩膀上,整個身體也靠過來了。
齊於玲的呼吸平緩、順暢,任雨澤的呼吸卻是急促起來,一個帶着成~熟味的大美女靠在身上,兩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任雨澤清晰感覺到了齊於玲柔軟的身體,和上次撞到齊於玲胸部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不過任雨澤剋制着自己,不去亂想,漸漸的,任雨澤平靜了,也許齊於玲是真的不舒服,需要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還是不要自作多情,想那麼多了。
飛機降落,走出機場的任雨澤和齊於玲看見了王稼祥,他們帶來了北江駐京辦的小車在機場外面等候着,上車之前,齊於玲揮手,彈去任雨澤肩上的頭,這個動作,被王稼祥看見了,王稼祥神色自若,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任雨澤趕緊鑽進了車裡。
在北江省駐北京辦事處安頓好以後,劉副市長、王稼祥、新屏市的發改委主任都給任雨澤簡單彙報了情況,他們告訴任雨澤,省發改委的領導已經聯繫了國家發改委規劃司和固定資產投資司的領導,計劃明天上午10點聽取新屏市的彙報。
省發改委的領導沒有住在這裡,這也不奇怪,相對來說,駐京辦的住宿條件和地理位置並不很好,吃飯之後,任雨澤和齊於玲專程去拜訪了省發改委的領導,省發改委一位副主任和一位處長到了北京,他們知道任雨澤,雙方見面之後,氣氛融恰,他們仔細叮囑了任雨澤,國家發改委領導工作繁忙,沒有過多的時間聽茹報,彙報時間不能過10分鐘,要將所有情況說清楚。
第二天上午9點30分,省發改委的副主任、處長、任雨澤和齊於玲4人趕到了國家發改委,早有工作人員引導他們到二樓的嗅議室等候。
任雨澤有些緊張,這是第一次到中央部委彙報工作,上次高速路和影視城項目,任雨澤都沒有到廄來,所以這第一次總是會有點坎坷不安的。
10點鐘,國家發改委規劃司的司長和固定資產投資司的副司長進入了嗅議室,沒有過多的寒暄,任雨澤開始彙報。
不過一但進入了工作狀況,任雨澤就很快的調整好了情緒,讓自己變得從容,鎮定而沉穩內斂,他的彙報主要是兩塊,新屏市的基本情況,新屏市招商引資工作情況,重點強調了建材批市場對新屏市將產生的重大影響,任雨澤在彙報中,大膽預計,新屏市建材批市場建成以後,隨着經濟的展,人民生活的富裕,對住房要求的提升,建材批市場將逐步涵蓋北江全省鏟友可能會影響到附近的幾個省份,可以爲國家提供大量的稅收。
任雨澤的彙報很實在,沒有口號,沒有華麗的詞句,有的是紮實的數據和切合實際的預測。彙報過程中,齊於玲不斷用餘光看着任雨澤,齊於玲沒有想到,當初讀大學的時候,低調隨和的任雨澤,如今竟然有了這麼好的口才。
10分鐘的彙報很快結束,兩位司長看樣子很滿意,其中一位副司長開口詢問任雨澤,憑什麼認爲新屏市建材批市場將逐步涵蓋幾個省份,任雨澤不慌不忙,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地圖,鋪開以後,講解了新屏市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新屏市政府已經做過調查,附近的幾個省份,暫時沒有如此大規模的建材批市場,今後就是有了,也落在了新屏市的後面,新屏市的建材批市場,主要是針對大客戶,進行建築材料的批,以價格低、質量優取勝,目前,新屏市和南方書氏家族簽訂了合同,施工正在進行,配套的基礎設施急需跟上,道路規劃方案已經制定完成。
接着,任雨澤拿出了合同、道路設計規劃、建材市場效果圖、建材市場經營規劃、新屏市委常委會議紀要、北江省政府批覆、省土管局土地批覆等材料的複印件,兩位司長看得很仔細、很認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位司長詢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有的是任雨澤回答,有的是省發改委的副主任回答。
11點,會見結束,兩位司長面帶微笑離開了會議室。
省發改委的副主任非常興奮,他告訴任雨澤,原來計劃的會議時間是30分鐘,現在,居然持續了一個小時,這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情況,這說明,新屏市的項目,引起了國家計委的重視,有7成以上把握了。
任雨澤非常高興,邀請兩人到全聚德去吃烤鴨,王稼祥等人早已經定好了,中午在全聚德,一行人有說有笑,省發改委的兩人沒有喝很多的酒,他們告訴任雨澤,下午還要到國家發改委去,一是探聽消息,二是邀請相關領導吃飯。
任雨澤明白,所有的開支,都是新屏市買單,但花錢是小事,兩位領導這樣負責任,如果不是因爲李雲中的安排,是不存在這種可能性的。
回到辦事處之後,任雨澤吩咐王稼祥等人,可以在北廄裡轉轉,到旅遊景點去看看,下午5點鐘以前回到辦事處就可以了。
劉副市長跟隨省發改委的領導行動,其他人得到了任雨澤的准許,高高興興出去了,任雨澤本意要齊於玲也跟着出去轉轉,齊於玲不願意。
任雨澤現在也顧不得想齊於玲,他現在非常興奮,按照項目的要求,新屏市配套自己2000萬元,用於解決道路交通、徵地、部分基礎設施建設等等,實際上,這次到國家發改委來爭取5000萬元的資金,還是有其他的用途的,任雨澤他們已經商議過,資金爭取到,拋去那2000萬元用於建材市場的道路,水電改造之外,餘下的3000萬元可以初步改善新屏市城內的一星建問題了,這些事情,不僅可以解決城市城建中的一些問題,而且都是實實在在的政績,誰也抹殺不掉的政績啊。
任雨澤洗了澡,看看時間,就準備自己休息一下,等下午省發改委的副主任約上國家發改委司長,那樣自己就必須陪同吃飯,娛樂了,現在先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說不上晚上要硬喝一場。
躺在牀上,任雨澤還想到自己這倆個天要抽時間到老丈人樂世祥那裡去看看,他還特意的帶來了好多小雨的照片,也想讓小雨的外公,外婆高興一下,不過想到江處長竟然成了外婆,任雨澤也是感到有點好笑的,其實江處長看着一點都不顯老。
任雨澤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這時候聽見了敲門聲,任雨澤睜開眼來,嘆口氣,不用想,就知道是齊於玲,但作爲任雨澤也不能不給對方開門,他皺了一下眉頭,開了門。
齊於玲也洗澡了,渾身散出一股自然的體香,齊肩的長還有些溼潤,看見了齊於玲這個個樣子過來,任雨澤莫名其妙的心忽然撲通撲通跳起來。
“齊主任,請坐,是喝白開水還是喝茶。”任雨澤努力鎮定一下問。
“我喝白開水,你不用忙了,我自己來。”
“你坐你的,我幫你到上。”
看着齊於玲坐下,任雨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絞盡腦汁思考之後,任雨澤泄氣了,他第一次發覺自己的嘴很笨:“齊主任,以前經常到北京來嗎?”
齊於玲有點不滿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任雨澤,現在是在北京,不是在新屏市,你不要老這麼稱呼我好不好。”
任雨澤就笑笑:“呃,習慣了。習慣了,於玲同志,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在北敬看。”
齊於玲看着任雨澤,不回答,也不說話,那種眼神,讓任雨澤無所適從。
兩人似乎就進入了一種相對尷尬的局面,這樣的局面是任雨澤不希望看到的,他正在思考着用一個什麼養的話題,或者是方式來化解眼前的局面,齊於玲卻突然的站起身,走到了任雨澤的面前:“雨澤,抱抱我好嗎?”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震得任雨澤暈,他擡頭看着齊於玲,不知什麼時候,齊於玲的眼睛裡有了淚花,她靠近一步,把還在震驚中的任雨澤輕輕的擁住了,齊於玲的身體很柔軟,胸部緊緊貼着任雨澤,讓任雨澤透不過氣來,任雨澤感覺自己是在犯罪。
“雨澤,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談談,你想知道我過去的事情嗎?”
任雨澤被動的讓齊於玲抱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但同時準備掙脫開身子,齊於玲緊緊抱着任雨澤,並不會讓她輕易的擺脫,她開始了低聲的訴說,隨着齊於玲慢慢的訴說,任雨澤的身體開始顫抖,他沒有想到,漂亮、高貴的齊於玲居然有這麼坎坷的經歷。
任雨澤有點爲齊於玲哀傷:“於玲,那個秘長是個王八蛋。”
“雨澤,都過去了,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輕浮的女人,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我很少關注你,但往事不可追,雨澤,不知道爲什麼,上次同學會之後,我感覺我喜歡上了你,在省城的時候,我天天想着你,想給你打電話,又不敢,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很多時候,做夢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我們的工作性質,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雨澤,在很多時候,我都在孤獨,這些年,我封閉自己,拼命工作,在省城見到你之後,我的心鎖打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會結婚的,在結婚之前,你多陪陪我,好嗎?”
“齊於玲,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漂亮、氣質高貴,應該有幸福的家庭,你還年輕,我們都年輕,今後還有很長的路,我、我也不想做王八蛋啊。”
“雨澤,不要這樣說,我們之間不同的。”
漸漸的,任雨澤感覺自己的身體生了很大的變化,下面已經是高高挺立了,有時候,男人的理智和身體是無法做到同步的,他不願意再一次傷害這個本來已經被傷害的偏體鱗傷的女人,但身體到了這種時刻,卻有它們自己的調劑。
作爲有過男女經驗的齊於玲當然是很快的就感受到了這點:“雨澤,我要你。”
齊於玲一隻手伸向了任雨澤的脖子,仰起頭,將要吻上了任雨澤的嘴脣。
任雨澤卻拒絕了,他一下也揚起來了頭,他比齊於玲要高一下,所以在他這個動作下,齊於玲當然就無法接觸到任雨澤的嘴脣了,齊於玲有點驚訝,也有點難以相信的看着任雨澤近在咫尺的眼睛,說:“你在拒絕我嗎?但你的身體推薦告訴我你想要我。”
任雨澤不能不拒絕,剛纔齊於玲的有點傷感的述說讓任雨澤感到了一種少有的愧意,他不想成爲齊於玲的另一個秘書長:“於玲,請你理解我,是的,你說的不錯,我有那種渴望,但我不能這樣做,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變得如此複雜起來,我們還是老同學,還是好朋友,我想要永遠的維繫這個純潔。”
“你是覺得我不純潔?是嫌我髒嗎?”齊於玲臉上呈現出了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
“不,你真的理解錯了,我沒有嫌棄你,只是我不能,真的不能,原諒我這樣直接和失禮。”
齊於玲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任雨澤,看了好一會,才目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任雨澤知道,她一定在怪自己,這是可以想象的,當一個自認高雅,美麗,矜持而優秀的女人放下身段,放下自尊來對一個男人表白愛情的時候,一般的情況男人都只能去接受了,而自己這樣的拒絕,肯定讓她一時難以理解,她會因爲失望而感到羞恥,因羞恥而產生憤恨。
可是這個時候的任雨澤卻沒有辦法去挽留住齊於玲一遍給她解釋什麼的,因爲他不想給齊於玲另一種希望,他只能惋惜而內疚的看着齊於玲離開自己的房間,這卻好似有點傷人。
下午省發改委的領導約到了國家發改委的幾位司長,這幾個都是很關鍵的幾個人,相關的項目評估,他們有很大的作用,任雨澤帶上已經趕回來的王稼祥,齊於玲等人,陪同他們吃喝玩樂了一個晚上,同時,不失時機介紹新屏市的情況,邀請他們有機會,到新屏市去看看。幾位司長自然是不會到新屏市去的,不過,對於任雨澤的恭謙和熱情很是滿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該任雨澤出面了,怎麼處理,有劉副市長和省發改委的領導商議。
不過在這個晚上的接待中,齊於玲表現的很是從容,從她的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中午她在任雨澤那裡遭遇的挫折和打擊,她看起來很歡快,很熱情,整個晚上酒也沒有少喝,包括在陪同幾個領導跳舞的時候,她也一樣的自如和溫柔。
而她對任雨澤也很依然如故的體貼,幫任雨澤斟酒,給任雨澤夾菜,用溫馨的笑容和任雨澤交談,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在整個晚上,再也沒有給任雨澤彈彈身上的灰塵,當然,任雨澤本來身上也沒有,但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不管任雨澤身上有沒有灰塵,齊於玲都會幫任雨澤彈彈。
這樣對任雨澤來說也是好事,至少他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感到尷尬。
可是在沒有人的時候,齊於玲對任雨澤就比較冷淡了,這樣的冷淡任雨澤到感到比較安全,可是毋庸置疑的說,齊於玲對自己已經是有了成見,這也難怪,自己傷了一個驕傲的心,別人對自己怨恨一下,也屬於正常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任雨澤看看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要了一輛車,把自己送到了老丈人樂世祥住的那個衚衕口,任雨澤沒讓往裡面送了,裡面車不好掉頭,要繞一個大圈,這是駐京辦的車,所以任雨澤還是相當客氣的。
看着這條熟悉的衚衕,任雨澤也是浮想聯翩,看到這,任雨澤就想到當初樂世祥離開北江省的場景,也想到了自己這些年走過的風風雨雨,回憶是時間堆積成的一個巨大的數字,時間會毫不留情的把一切毫無痕跡的帶走,留給我們的只是回憶!誰也沒有能力留住自己想要的,趕走不喜歡的。我們只有學會珍惜、滿足和麪對。英雄又如何、死亡又如何,重要的留下了什麼?
任雨澤想着往事像落日映照的河面,那些美好,甜蜜,勞苦統統都在其中。此刻任雨澤流連在回憶中,自己好似時光的旅者,看着時光隧道兩旁的人們,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還有自己闖下的一個個禍端,一件件影響自己一生的事,以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他們完整而又瑣碎的一幕幕出現……
不知不覺中,任雨澤就到了門口,他沒有費力的敲幾下門,門就打開了,一箇中年男子笑着說:“你好,任市長。”
任雨澤也笑笑,這男子上兩次任雨澤也都見過,是樂世祥的生活秘書,他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每天陪着樂世祥,看的出來,在接到任雨澤的將要到來的電話之後,這個家裡也在期待着任雨澤的到來。
“謝謝你,老爺子身體最近還好吧?”
“好好,最近看上去比過去還要硬朗。”
任雨澤就看了一眼這個秘書,似乎覺得他有點言過其實了,難道人也是可以返老還童嗎?
但當看到樂世祥的時候,任雨澤就不再那樣認爲了,不錯,樂世祥真的比上兩次看起來還要精神,任雨澤在心裡詫異着,對返老還童他是有理解的。
據說,淮南王厲的長子劉安,好文學,曾奉漢武帝之命作《離騷傳》,劉安自年青時代起,就喜好求仙之道。封淮南王以後,更是潛心鑽研,四處派人打聽卻老之術,訪尋長生不老之藥。有一天,忽然有八位白髮銀鬚的老漢求見,說是他們有卻老之法術,並願把長生不老之藥獻給淮南王。劉安一聽,知是仙人求見,真是大喜過望,急忙開門迎見,但一見那八個老翁,卻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八個老漢一個個白髮銀鬚,雖然精神矍鑠,但畢竟是老了呀!哪會有什麼防老之術呢?
“你們自己都那樣老了,我又怎麼可以相信,你們有防老之法術呢?這分明是騙人!”說完,叫守門人把他們攆走。
八個老漢互相望了一眼,哈哈笑道:“淮南王嫌我們年老嗎?好吧!那麼,再讓他仔細地看看我們吧!”
說着,八個老翁一眨眼工夫,忽然全變成兒童了。
返老還童這個詞就由此而來,已經年老的人,一下子回覆到了兒童時期,這是全然不可能的,所以這僅僅是傳說故事而已。
但現在看到的樂世祥真的比過去看起來精神了許多,這是爲什麼呢?
但只消幾分鐘,任雨澤也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魚兒離不開水,花兒離不開陽光,官場的人就離不開權利,很多離退的幹部,在位置上的時候,生龍活虎,酒可以喝,牌可以打,小姐可以上,但只要一退休,過不得半年,一下就會老態龍鍾,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
而樂世祥就剛好也是這樣的人,在當上部長,手握重權之後,他不僅不會衰老,而且恢復到當初北江省的那個狀態了,他炯炯有神的看着任雨澤說:“任雨澤,在感到怎麼樣啊,比起副市長的時候,是不是壓力很大?”
任雨澤還沒說話,就聽丈母孃江處長說:“老樂啊,能不能讓雨澤先坐下來,喝口茶啊,見面就談工作,也不知道先關心一下我們小雨最近怎麼樣。”
樂世祥就哈哈的大笑起來,把任雨澤讓到了沙發上坐下,阿姨過來給任雨澤把水泡上,任雨澤就從包裡拿出了小雨最近的一些照片來,樂世祥和江處長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兩人拿着照片,看個沒完,一面看,一面還說着:“長得真像可蕊啊。”
“嗯,這鼻子像我們老樂家的鼻子,你看看,是不是。”
任雨澤看着樂世祥夫妻二人那樣慈祥,那樣幸福的樣子,任雨澤自己也感到了一種蔓延至全身的滿足,他們對小雨的愛,也似乎是對自己的肯定和愛,這讓從來都在這個家庭有點約束感覺的任雨澤一下就放鬆了許多。
他們的話題接下來就完全是圍繞着小雨展開了,當樂世祥聽說下雨抓週的時候,盡然一把抓住了口紅,他也愣住了,後來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說:“這小子啊,以後可不能是個情種。”
江處長白了樂世祥一眼,說:“這都是不作數的,以後我們小雨肯定能成大氣,你看看他爹媽就知道了,是不是啊,雨澤。”
任雨澤也只能嘿嘿的傻笑,不時的配合着他們,說上幾句小雨的情況,就這樣延續來一個來小時都在討論小雨。
但江處長也是在官場待了好多年的人了,她也知道,任雨澤來了,不和樂世祥談談工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看天色也晚了,她雖然還是想談小雨的問題,但依然忍住,拿着照片上摟了,這個時候,客廳裡也就只剩下任雨澤和樂世祥兩個人了。
他們也就慢慢的褪去了剛纔的幸福感覺,兩人都凝重起來了,樂世祥說:“雨澤啊,我最近也是一直在關注你們北江省,不管怎麼說,那裡也曾經是我待過的地方,何況現在你和可蕊還在那裡,但我覺得,北江省已經不太平靜了。”
任雨澤有點驚詫,要說對北江省整個大局來看,任雨澤其實關心的不是太多,他的精力和高度也不足以讓他來關注那麼多的事情,但多多少少的,任雨澤還是知道,現在的北江是三足鼎立,不管是王書記,還是季副書記,或者是李雲中省長,他們的實力都相差不大,這也就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局面了,而任雨澤自己呢,卻在這三股勢力中獲得了兩方的支持,所以任雨澤總是認爲,自己是安全的,而北江省的局面也是平靜的。
此刻一聽到老丈人樂世祥如此一說,任雨澤自然有點驚訝了,他絕不會去懷疑一個樂世祥這樣老道的政治人物的判斷,但他也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看法,所以他在看樂世祥的時候是帶着疑問的表情的。
樂世祥當然也是能想象到任雨澤的這種表情,他緩慢的說:“北江省歷來都是複雜的,這有一定的特殊性,也有一種當地的人文觀念在其中,今天這樣的局面我當初也遇到過,可是就算是我,最後還是沒有能穩住那裡的局勢,現在王書記的壓力就更大了。”
這一點任雨澤是相信的,到今天爲止,王書記還是沒有達到在北江省一言九鼎的局面,很多事情,他還是必須要和李雲中,季副書記協商共處,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是的,這點是存在的。”任雨澤符合着說。
“可是王書記比起我在的時候又不一樣了,我在的時候,面臨的不過是李雲中一面,我自己也是老北江上來的,所以相對而言還是佔了一定的天時地利人和,但現在的王書記就不一樣了,他沒有什麼嫡系,他還要面對強大的季副書記和李雲中兩人,這就把本來看似應該穩定的三足鼎立變得撲朔迷離的。”
任雨澤還是不太看的懂,就算現在王書記弱了一點,但他書記的招牌依然是閃光的,沒有人敢於輕視的,任雨澤說:“難道你發現到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了?”
樂世祥瑤瑤頭說:“要說真的發現什麼,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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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澤不得不細細的咀嚼一下樂世祥這句話的含義了,既然你沒有發現什麼,你怎麼就可以妄下結論說北江省不太平呢?這好像有些捕風捉影,有點臆斷的味道了。
任雨澤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暗自搖搖頭說:“我也沒有發現什麼?包括雲書記也從來沒有提醒過我,所以。。。。。”
樂世祥微微一笑,很意味深長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所以你覺得萬事大吉,所以你覺得天下太平?”
“但我實在想不出亂的理由,更看不到亂的跡象?”任雨澤對自己的感覺還是不會錯的。
樂世祥長出了一口氣,說:“因爲你缺乏兩點認識。”
“兩點?”
“是的,當你對這兩點有了認識,你就會明白你所處的環境的危機。”
“那麼可以請問是哪兩點呢?”任雨澤很認真的問。
樂世祥端起了茶杯,輕呡一口,斟酌字句的說:“第一點是人性,第二點是機會,所謂的人性就是你對主要人物的個性,心理,性格,想法的理解,所謂機會,就是你要設身處地的走進去,站在他們的位置想想,假如換着你,你會怎麼做,當然了,前提是你要用他們的思維。”
任雨澤眯起了眼,樂世祥說的很抽象,任雨澤在片刻之間是很難一下就領會和理解,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這個消化時間的長短就完全取決於你這個人的智商和領悟能力了。
但到底領悟能力從哪裡來的呢?最簡單的說法就應該是來源於靈性,比如說喬布斯禪修冥思了幾十年獲取了強大的靈性帶來了直感,預見力,這些在一定條件下都能轉化爲領悟力。另外情商也及其重要,情商高的一大特徵就是有強大的換位思考能力,有換位思考能力的人,更容易領悟自己老師說的話,或書本教授的知識。
智商高的人邏輯推理能力、判斷力強,故領悟能力也好,但就算智商再高,你對某一方面沒有天賦,那也不成,換句話說,你可能是個繪畫的天才,但你未必能趕上一個婦女對烹飪的理解。
你或者是陳景潤那樣的數學家,你卻未必能看得懂玄幻穿越的小說,於是,有位古人就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此而已。
而任雨澤的智商不錯,情商也高,更重要的是他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對權謀,韜略的特殊天性的愛好,他有這個天賦,政治和官場就是他的專攻,所以在一兩分鐘之後,任雨澤臉上,背上的汗就開始冒了出來,他一下就有了一種驚悚,顫慄的感覺,不錯,任雨澤聽懂了樂世祥的預言。
他首先排出了省委王書記,這個他可以暫時不想,他把李雲中和季副書記做了一個定向的分析,他突然的覺得,季副書記要更加陰沉和具有野心,這一點從很多實例中都能看出,包括到現在爲止,季副書記依然不願意把自己的勢力並軌到王書記這面來。
而李雲中也當然不能說沒有一點野心了,有野心不是一個貶義詞,常言道,不想做將軍的裁縫不是一個好廚子,所以既然身在官途,奮力向上在所難免,但李雲中卻絕不陰險,他從來走的都是正路子,那就是說他在用陽謀。
既然這樣,任雨澤就設身處地的站在季副書記的位置來考慮,假如自己現在是季副書記,在這一一個新屏市的局面中,自己具有強大的實力,自己完全就具有更上一層樓的希望,而一但有了這個希望,自己也會爲之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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