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有優先介入戰爭，我怎麼能夠呢？一旦我介入，後果一定是把他引出來，可我又打不過他……”
“呃……我明白了。”
“明白了？”
“這最後一點，纔是最重要的吧？”
“……你越來越聰明瞭。”楚門苦笑着揉了揉麪頰，“所以說呢，我不能做那種超出一般人能力之外的事情，就算我能做到，也不可以做。”
“嗯，那我去準備下一次戰鬥了。”漢斯沒有再說話，回頭向瑪格麗特走去。坐在她身邊，掏出麪包和飲水進食。
“受教育啦？”瑪格麗特笑吟吟問。
漢斯一愣，問：“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點點。”瑪格麗特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樣子十分嫵媚：“總之，是不能破壞這脆弱的平衡啊……不過，也真是脆弱呢。”
“你覺得……這個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麼？”漢斯皺眉。
“不清楚，”瑪格麗特搖搖頭：“不過，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希望只是預感吧……”
漢斯微微出神，沉默地想着什麼。夜色降臨，吞沒了這支小小的部隊。
****軍失敗，首都內一片愁雲慘淡。
堪稱奇蹟的是，在亂軍當中，水晶神教的電報員竟然毫髮無損，甚至還抱回了完整的電臺。不過，他的神情十分沮喪，面對聖女娜塔莉殿下時，頭都不敢擡。而娜塔莉則面沉似水，“你還回來幹什麼？”這種話幾乎脫口而出。
不過，她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憤怒，點點頭說：“很好，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抱歉，聖女殿下……”電報員單膝跪倒，“楚門教宗失蹤，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這不是你的錯！”娜塔莉用力揮了揮手，“你以爲你能夠承擔這個責任麼？你憑什麼擁有這個責任！”
“抱歉……”
“我不要聽抱歉！”娜塔莉倏然站起身：“楚門教宗不知去向，我爲什麼要在這裡聽你的抱歉？”
“抱……”電報員立刻醒悟，將後面的話吞回肚子裡。
娜塔莉煩躁的在官邸中徘徊數步，慢慢壓下心頭的怒火。正如剛纔所說，電報員很好的完成了使命。甚至，最後一戰時，若不是電報及時地傳訊，國王陛下也不會下定決心，再派出一支部隊接應。正是這支接應部隊發揮了作用，避免了斯諾少將全軍覆沒的命運。
至於楚門的問題，完全是自己在遷怒。對於此事，一個小小的電報員如何能夠負責呢？
“我剛說過了，你做得很好。”娜塔莉轉過身，聲音已經平靜了許多，“你下去吧，教會會牢記你的貢獻。”
電報員呆了呆。確認聖女殿下並不是在說反話，才鬆了一口氣。鞠躬，轉身，消失在大門口。
“姐姐，你怎麼看？”娜塔莉轉頭看了一眼赫本，發現她竟然十分鎮定，完全不是往常那種聽到楚門有危險，立刻提刀就上的樣子。
“楚門不會有問題的。”赫本的判斷讓娜塔莉出乎意料。
“爲什麼？”
“他的對手。”赫本慢慢地說：“我聽說過，金色利劍，很厲害的人物。”
“既然……那爲什麼楚門哥哥不會有問題？”娜塔莉更加糊塗了。
“因爲他是個更加厲害的人物。”赫本笑了笑，“我對他有信心。那些沒有跨越傳奇的人物，都不能把他怎麼樣。”
“可他們說，楚門哥哥敗退了，那個號稱什麼金色利劍的傢伙，正在追殺！”娜塔莉有些不同意。
“應該是誘敵。”赫本肯定地說：“他不想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是這樣麼……爲什麼你知道？”娜塔莉突然發現，奧黛麗姐姐似乎變聰明瞭——並不是說她以前比較傻……至少，之前未曾有過如此透徹的分析。
“實力，我能感覺出來。”赫本回答。
娜塔莉若有所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執着於教務和計謀，而忘記了自身實力的提升了？
“真該死，我最近太懶惰了。正如楚門哥哥說的，精神與物質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娜塔莉自言自語。
“你在說什麼？”赫本驚奇的問。
“嘿嘿，沒什麼！”赫本既然沒聽過這句話，娜塔莉自然不肯解答。這句話是屬於她的，別人都不能擁有。
這時候，管家悄無聲息的出現，鞠躬道：“兩位女主人，外面有人求見。”
“誰？”
“是諾維斯基。”
“他？他來幹什麼？”娜塔莉皺了皺眉頭，“讓他進來。”
很快，諾維斯基出現在客廳裡。隨行的，自然還有那個副團長先生。這人向來缺乏存在感，大抵被人視爲諾維斯基的一部分——如果哪天看到諾維斯基一個人行動，別人都會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娜塔莉甚至惡意的猜想，這兩人存在某種特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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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夫人，向你們問好。”面對貴族女性，諾維斯基還是相當禮貌的。摘下帽子，微微鞠了一個躬。
“似乎不怎麼好呢。”娜塔莉冷淡地說：“據說，閣下和我們的子爵大人一同出戰，怎麼沒見一起回來？”
諾維斯基臉上有點發燒，他咳嗽一聲，說：“當時場面太過混亂了，我殺了一個敵人，然後就發現楚門子爵已經沒了影子……是不是？”
他在問副手，以便加深真實性。副團長忙不迭點頭，一臉的信誓旦旦。
“唔，這麼說來，諾維斯基大人還是很英勇的了？難怪擁有一支自己的傭兵團呢……”娜塔莉這明顯是在嘲諷了。不過諾維斯基臉皮厚，裝沒聽出來。
“那都是細枝末節。”他擺擺手說：“我已經向國王陛下述職完畢，這次來，是專程爲了楚門子爵的事。”
“什麼事？國王打算派一支敢死隊，衝出城去救人了？”
“這……”諾維斯基覺得面前這個小女孩兒很是難以對付，但有國王陛下的命令在，不得不硬着頭皮說：“目前的狀況看，似乎很難。敵軍圍城，麻雀都飛不出去……不過在我看來，楚門子爵一向運氣不錯，這一次也應該能逢凶化吉。”
“大人你的運氣也不錯。”娜塔莉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不過運氣這東西，是不能永遠倚仗的啊……”
“嗯，這我明白。”諾維斯基愣了愣，沒咂摸出對方話裡的味道。撓了撓額頭，說：“對於水晶神教在戰鬥中的表現，國王陛下給予了非常高的讚賞。因此，命我帶來一些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