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東雖然心驚,不過他沒有覺得奇怪,至少這證明了先前她他閆若梅看相得出的結果是正確的,她真的有個孩子,而且同時也證明了她的確是一個有主的女人。
只不過讓他費解的是爲什麼梅若華有這樣的一個孩子卻要苦苦的隱瞞呢?
難道是私生子?
可就算是私生子也沒有必要這樣跟做賊似的吧?
這年頭未婚生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隻有你閆若梅一個?
莫非是因爲以前她曾經在道上混過,得罪了不少人,擔心自己的兒子被人知道之後報復?
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理解合理一點了。
不過他始終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理解,雖然閆若梅一向對他很照顧,像一個大姐姐一樣。
不過此刻她給連雲東的感覺卻是瞬間一下變得神秘了許多。
鄭紅秀明顯的是不知道閆若梅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稍微的愣神之後,隨即皺起了眉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好像在考慮這其中的問題?
閆若梅顯然是被小孩子的這聲媽媽叫的嚇壞了,扭頭四下看了幾眼之後,確定沒有人看見之後,才明顯的舒了一口氣,快步的朝着車邊走去。
看來她好像很害怕人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似的。
這樣的表現再次讓連雲東大爲的不解。
與此同時,男孩子剛剛探出頭來,就被後座的人強行的拉到了車內,明顯的怕被人看見。
這證明了車內還坐着另外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那個擁有閆若梅的秘密的男人了。
同時車內傳來一個男人的安慰小男孩的話,聲音很小,兩人聽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隱隱判斷出,那個男人應該是在告訴小男孩,媽媽有事情之類的話語,然後囑咐他要聽話。
鄭紅秀臉色再次一變。
不知道是因爲車內的男人的聲音她很熟悉?還是因爲其它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此刻的表情顯得古怪之極。
閆若梅則是快速的回到車邊,閃電般的重新鑽到車內,可能是安慰了孩子幾句之後,又快速的下車,然後等到車子掉頭離開之後,才轉身往小區裡面走去。
“我一直都以爲她是單身的!想不到她居然一直都在騙我……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愣愣的看着閆若梅背影消失的方向,鄭紅秀喃喃自語。到此刻依然還是顯得不可置信。
“這或許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以她以前的背景,想必隱瞞也是屬於無奈。再說了,單身的女人就不能有孩子嗎?”連雲東對這方面看的比較透徹。而且習慣性的站在別人的立場來考慮問題。
“不是這樣的!”鄭紅秀果斷的搖了搖頭,“關於閆若梅的事情,有很多你都不瞭解!”
連雲東微微一動,隨即苦笑道:“如果是關於什麼私人你最好不要說,我這個人口風不緊。”
鄭紅秀苦笑道:“你總是害怕承擔責任……如果今天我不是發現了她有個將近十歲的兒子,這些事情我是不會說的。”
連雲東終於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我認識她的時候其實是在六年前!”鄭紅秀思索了片刻,乾脆拉着連雲東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石階之處,兩人就勢坐在了上面。“那時候他後面有個小丫頭,那個丫頭那時候還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扯旗吆喝。當時好像是閆若梅遇到了一些很麻煩的事情,說白了因爲她的職業的原因,引起了警方的關注。而且警方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一旦將她逮捕,她的罪名至少是個死緩,再不就是下半輩子很有可能就在監牢當中渡過……就算是能出來,恐怕也是頭髮花白了。“連雲東心中一驚,若非犯了什麼天大的案子,怎麼可能如此的重判?
“忘記告訴你了,那個時候她叫閆梅。
當時華南市的好幾股勢力都是在在她的掌控之中,只不過因爲後來她出事之後,因爲內訌才分成了兩支,說的不客氣一點,當時的閆若梅其實才是華南市市的真正的,唯一的一個地下秩序的維持着……”鄭紅秀頓了頓。
連雲東終於動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概念?由此看來,閆若梅當年肯定也是做了不少違心之事,否則一個女人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實在是難以讓人置信。除非她背後有強大的靠山,但是這個靠山又是誰呢?他猛然想到了車內的那個男人。
“後來是我找遍了關係,幫助她假死脫身,之後給她換了一個身份。然後再找到警方將她所有的檔案一件一件的洗白,最後再全部的銷燬。你知道那個時候關於她的檔案在警方的資料庫裡面有多少嗎?整整一個書櫃!”
連雲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的確是一個相當要命的問題。
不過他有點懷疑鄭紅秀有沒有這個能力幫助閆若梅擺平這樣一個頭疼的問題了,因爲她的身份一直只是私底下是省長的媳婦,對外的身份只不過是曾經和省長家有關係,所以人家未必會賣她這個面子。
而且他也不相信六年前只有二十三歲的鄭紅秀會有這麼老道的手腕,當下好奇的問道:“這些主意都是你想出來的?”
他一直在懷疑是不是這其中有文玉龍插手的嫌疑。否則單憑鄭紅秀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是不可能解決這樣一個棘手的問題的。要知道這其中涉及的問題實在是太多太廣了。
若非有一把手拍板決定,誰都沒有這個魄力來打這個保票。
“不是的!”鄭紅秀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我哪裡懂這些,這些主意都是林楚想出來的,而且我也答應的警方的條件,那就是閆若梅必須要拿出她那麼多年所有的資產來換警方的網開一面,所以她當初基本是一無所有的出來的……”
這就對了,若沒有林楚這樣一個省長紅人穿針引線,鄭紅秀是絕對沒有這個實力的。
不過這樣一個秘密卻是讓連雲東大爲無語。
苦笑搖頭,這就是世道,只要你有錢有權,犯了再大的事情,只要不激起了民怨,只要你能壓得住輿論,保住一條小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說白了,閆若梅其實就是在花錢買平安。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要有這門路,否則就算是有錢恐怕也未必有地方可花了,而且人家也未必肯要。
也不敢要。
這還是權力的好處。
若非有一個省長在後面力保,單單是林楚恐怕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而且誰也不敢這麼的明目張膽?
由此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有點貓膩。
從鄭紅秀剛纔的表情來看,再加上閆若梅瞞着她有兒子這件事情可以推斷,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值得推敲的隱情。
“那你爲什麼又要這麼費盡心力的幫助她呢?”連雲東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鄭紅秀再次很不好意思的淺淺一笑:“之所以這麼不遺餘力,主要是因爲我當時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人二十四小時的配在我身邊,我很害怕那種晚上夜深人靜的感覺。而她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原來是需要一個作伴的!
連雲東再次點頭,的確是如此,首先閆若梅身手不錯,可以做她的保鏢。
其次她這種黑道出身的人手中很自然的會沾染了一些鮮血,欠上幾條人命債。
這種人身上自然會具有一股與身俱來的殺氣,一般鬼魂根本就不敢靠近。
以閆若梅冥婚的處境有她二十四小時陪着,的確是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至少在膽氣上可以給她壯色增威不少。
不過這是一個很專業性的問題,鄭紅秀是如何知道這點呢?
若非有高人點醒,她怎麼可能想到這麼專業的問題?想到這裡疑惑的問道:“找個像梅姐這樣的人陪在你身邊應該也是林楚建議的吧?”
鄭紅秀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道:“不錯,當初我告訴林楚,我有時候晚上會有被人偷窺的感覺之後,他當時倒沒有說什麼,至少告訴我這是我心理上的一個反應,只要不去多想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後來……有一天他又突然的建議我可以找個在日常生活之中很強勢的女人二十四小時的陪在我身邊,可以讓鬼魂害怕靠近……剛好閆若梅那段時間出了點問題,不過,你又是怎麼猜到是這樣的情況?”
“很簡單。“連雲東微微一嘆。“我懷疑他根本就是心存不良!我甚至懷疑這其中還有你公公在後面出謀劃策!”
“不是懷疑,應該是肯定的!”鄭紅秀苦笑道:“你這個人看來什麼都在乎,其實真是精明的讓人害怕。我也是剛剛串聯了這些事情之後纔想明白這點的,你卻只是聽我說了這段經歷就猜出來了!唉,難怪那麼多人對你又愛又怕的……”
“你能確定嗎?”連雲東吃了一驚,剛纔他只是隱隱這麼猜測,但是卻並沒有確定,此刻既然鄭紅秀說的如此肯定,想必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了,這件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