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乾挪了目光,淡淡道:“沒事,一點小問題。”
在觸及她關心的眼神後,他不由得暖了心。從小到大美人這般關心過他,他也習慣了獨來獨往,痛和淚都自己嚥下去。
他以爲自己的冷麪可以讓所有人都遠離他,不曾想會有個她,不顧他的冷臉湊上來,送來久違的溫暖,那種溫暖從心暖到外面。很暖,很暖,足夠融化他心裡的冰。
只可惜,她是他弟弟的女人。
“老子真是搞不懂你,近期本來病毒就多,又容易滋生,得病了早些醫治根本不用受這份苦,你幹什麼不聽?非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才肯甘心?”越想約生氣,秋嵐乾脆不客氣,直接罵。
司徒乾聽着,並不發表意見,心暖暖的,連帶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何秘書在一旁瞪大眼睛,天啊,她居然敢教訓總裁!
司徒乾何許人也,自己的事輪得到別人來說罵?就連她這個合作了不少時間的秘書也不敢多說一句。
教訓總裁也就罷了,問題是總裁甘心讓她教訓,不可思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裡面一定有姦情!
何秘書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原來在她心裡,他的地位不低。如此想來,司徒乾下意識的綻放笑容。
何秘書眼睛越瞪越大。
天啊,他們的總裁居然笑了!
然而,下一秒笑容被他斂了,恢復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
一把眼刀子射過去,漠然無溫的話隨即響起:“秋嵐,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關心。”
秋嵐不吃這一套,腰一插:“老子要不是真正關心你,吃多了撐着纔會就算要被你罵也要來叮囑你吃藥。”末了,她加大音量補充一句,“老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如果你再關心我的事情,我不介意封殺你。”司徒乾冷冷威脅,因爲疼痛而泛紅的美目此時看起來很可怕。
她秋嵐會怕嗎?會怕嗎?會怕嗎?下巴一擡,腳踩着辦公桌,軟軟身子靠近司徒乾。
司徒乾只看見她咧開嘴笑了下,嘴巴就被她塞了一個東西。
司徒乾眉頭深深擰在一起,想也不想的要將那東西拿出來。
秋嵐先他一步,捂住他的嘴:“別給老子吐出來,你要是敢吐出來,老子就有本事天天追着你吃藥!”不管你有病還是沒病!
司徒乾兩眼一翻,臉沉了沉,幾次想吐出來還是沒吐出來,因爲那東西居然是甜的,帶着藥特有的紺香。
隨後,秋嵐拍拍手,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他這次的毛病不像是感冒,具體是什麼毛病只有等寶貝來看了才知道。估摸着要早些下班把寶貝捉過來了。
搖搖頭,她回醫療室繼續發呆。
嘴巴是甜的,心裡也是甜的,司徒乾心情好了一下午,到下班的時候還有一些工作沒完成,他也大手一揮,放他們回去休息。
衆員工拍手叫好:今天的老闆真是太好了。
估摸着司徒乾啥時候下班,秋嵐在他辦公室外等待,等他一出來就把寶貝推上去。
寶貝咧開甜甜的笑,用糥糯的聲音說道:“總裁,你哪裡不舒服,讓寶貝給你看看成不成?”
司徒乾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在稍稍遠一點的秋嵐身上,搖頭:“我自己去看醫生。”話落,他舉步朝外走。
沒必要牽扯的人還是不要牽扯的好,免得……將來脫不了身。
秋嵐很明顯感覺他的態度冷了很多,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長時間也看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想了也想不明白。
秋嵐扯了扯脣,牽了寶貝的手,兩人一起回家。
寶貝迷惑,扭頭問秋嵐:“媽咪,怎麼這次總裁態度淡漠了那麼多。”
以前儘管是討厭媽咪,也不會拒絕他的幫助的,他的話他也會認真的聽,怎麼這才過了幾天,他就聽不進去了呢?
秋嵐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搖頭:‘老子也不知爲什麼。”
若是知道爲什麼,又怎麼天天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不過,她不會想不明白的。
自從感覺到司徒乾對她的態度冷了很多以後,秋嵐就規矩了很多,不再有事兒沒事兒在他面前晃盪。
看開一點吧,越是在意,越讓自己痛心。她這樣對自己說。
世界是這麼可悲,空穴來風的事情隨時都在上演,秋嵐很不幸的躺着中槍了。
茶水間,茶水間還是茶水間,每次聽到事情都在茶水間,秋嵐及其無語,感覺這裡就是八卦的最佳場所。
“哎,你說,我們誰有秋嵐的好運氣啊。前有總經理護着,後有總裁保佑,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員工說道。
旁邊接水一人冷冷看她:“別人的事情別亂說,小心被總裁聽到了,直接封殺你。”
司徒乾的能力有多大,她們並不是第一天見識到,收拾一個人的方法太多了,死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他往往有很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妖冶女子冷冷看她眼:“你就羨慕嫉妒恨吧,天天守着助理的小位置過一輩子算了。”說着,她拍拍身上莫須有的塵土,高傲仰頭,“我可是要吊金龜婿的。”
一聽,那人嗤笑:“就憑你這樣釣金龜胥?當雞還差不多。”
這麼說,那人可不樂意了,雙手叉腰怒瞪她:“XXX,你什麼意思。”
XXX迴應:“就這個意思。”
於是乎,好好的茶水間上演了一出打戲,若不是門外的秋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會有人拉開她們。
向每人投去警告的眼神,秋嵐口氣無溫:“有時間在這裡嚼耳根子,還不日多花些時間好好工作,這比你話多少時間在打扮上都有用。”
說完,她走出去。
平時不願意和這些人來往就有那麼一個意思,相處下來總會讓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找不到地方發。
妖冶女被說的面紅耳赤,整潔的衣衫在剛剛的扭打中凌亂不堪,塗滿各種化妝品的臉上絲絲血跡滲出,狼狽異常。
在一邊看戲的另外一人趕緊拉住她,勸道:“算了,算了,何必和這種人計較。”
不是沒心情計較,而是計較了,她只會輸得很慘,何必呢?人不該圖一時歡快。
“你啊你,我真是搞不明白,對這種人你都狠不下來,還有什麼出息。”
妖冶女之所以能在公司待下去,自然是有一定本事的,此時的她更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能欺負秋嵐,只好把氣發到別人身上啦。
“秋嵐,你一天待在醫療室不無聊啊,要不要我給你找些事情來做?”司徒坤舔着臉進來,笑意盈盈。
秋嵐白他一眼,扭過頭繼續睡覺。
雖然她很不想睡了,可她找不到事情,只好繼續睡覺了。
秋嵐不理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司徒坤也不放在心上,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朵玫瑰花。
湊在她跟前,他笑得眉眼彎彎:“最美的花給最美的人。”
秋嵐拍開他的手,轉了個身繼續睡。
最美的花配最美的人?那花都快凋謝了,怎麼可能是最美的花?說出來也不讓人笑話。
“秋嵐,你別不理我好不好。”司徒坤根本不顧她的冷臉,繼續湊上來,語氣嬌滴滴的,好似別人做了很要不得事情一般。
深深呼吸,秋嵐決定打發掉他。
別人的話還真沒有說錯,想來上班就上班,不想來就隨意的玩,自由得很,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也不關心,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司徒坤,你很閒嗎?”秋嵐環胸問。
司徒坤頭點得像哈巴狗:“很閒,非常閒。”就算忙,她有事兒,他也一定會抽出時間的。
“請問公司最近有什麼項目正在做,各部門又在忙什麼?”秋嵐如同教孩子一般循循善誘。
司徒坤呆住,一時搞不明白秋嵐爲什麼要這麼問。
於是,他選擇誠實搖頭:“沒,公司的事情一向是大哥做主,發生什麼事情,一般而言我不可能知道。”
磨牙齒的聲音頓時響起,司徒坤錯愕擡頭。完蛋了,完蛋了,他一定得罪了她。
“司徒坤,公司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你覺得你當這個總經理合適嗎?”秋嵐叉腰,展開教訓模式,“這是你家族的企業,不是你哥一個人的,每天他忙碌到深夜,你就拿着他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花天酒地,你對得起你哥嗎?你對得起供你吃喝拉撒費心費力教育你的父母嗎?”
司徒坤呆愣。
這是他的家事好不好,他怎麼揮霍他的人生那是他的事情,而且司徒乾工作,他玩耍都是自願的好不好。說得他那麼壞!
某人幽怨,面對秋嵐的怒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固然,你們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可你爲你哥,爲你的家人考慮過沒有?你是男人,等你哥老了的時候,支撐這個公司的就是你了。都張那麼大了,仍舊不學無術,你說你對得起誰?”
司徒坤持續幽怨,無聊的他一邊聽着秋嵐教訓,一邊戳手指玩。
正在氣頭上的人惹不起,特別是面前這人。
“你說,你對得起誰。”教訓完了的秋嵐橫眉豎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