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營何在?’
這一句話,同時響徹在地球上所有人的耳朵裡。
這並非誇張,而是天罪運用功法,真的就將自己的聲音無限度的傳播下去,即便是到了外太空怕是也能聽到,聲音不算大,但卻足夠有震懾力。
同一時間,就算你是個聾子,也能聽到天罪的聲音響在腦海裡。
很容易想象,在這一瞬間中到底引發起多少交通事故,讓多少人猛地停下腳步,又讓多少正在沉迷酒色中的人爲之一軟。
而這些僅僅是平凡人的反應。
至於那些各國大佬們,便坐不住了。
某個正在召開全國首腦會議的國家,在那個極盡奢華的宴會大廳中,正在發言的人停了下來,認真聽講或者早已睡去的人也清醒過來,錯愕的四周看看,隨後……反應過來,心中大驚。
再比如,某個大國的馬桶樓裡面,正在享用早餐的總統一家人,刀叉瞬間懸在半空,咖啡也灑了出來,更有甚者,還會把早晨的熱牛奶喝進鼻子裡去。
他們被這個聲音驚呆了,還以爲這是某個國家新弄出來的武器,可以進行聲波干擾了。
所有國家都急速的動了起來。
所有能夠使用的特種部隊和科研組織,都動了起來,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要查出來這個聲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爲什麼這麼大費周章?
因爲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能力可以把一個聲音送到所有人的耳朵中去。
那麼……就意味着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輕易的將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殺掉!
聲波殺人,這早在數十年前就不再是什麼秘密或者是科幻,舉一個例子,所有物體都有自己的波長,而只要某種震動跟這個波長相契合,那就會引起共振,共振可以讓堅固的金屬變成土塊般脆弱,共振也可以讓一個人用嗓子就喊破薄酒杯,共振,更是所有機械的第一大害羣之馬,是任何機械生產和設計都要第一個去克服和避免的問題。
而共振,是可以升高溫度,破壞物體本質的。
人類的腦子,腦漿,同樣有一個共振頻率,如果人們聽到了跟這個頻率想接近的聲音,就會出現頭暈噁心甚至休克的反應,若是直接長時間的聽到這種固定的聲波,那麼‘腦漿就會沸騰’,變成‘白色的岩漿’。
這是共振。
另一個,是微波,超短波電磁波。
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簡單而言……就是如果擁有一個可以發出如此長距離且穩定的聲波,那麼也有可能發射這種極具危害力的電磁波!
如果成功,就相當於將整個地球放在一個超級大的微波爐中。
而現如今放入微波爐的卻不是剩菜剩飯,而是你自己的身體。
結局如何?可想而知。
不管是哪個,發出這句話的,發出這種聲音的人,他已經有了可以挾持全世界的能力!
所以所有人都緊張了。
而更加緊張的卻還有其他人。
……
納沙羣島,太平洋最南端的一片陸地,被人稱爲‘星沙盤’,好似天空的星星墜落在海里,形成的宛若天國般的美麗羣島。
這裡曾經住着無憂無慮的居民,他們依靠旅遊者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
而旅遊者本身,也能在這裡享受最廉價卻也是最美麗的沙灘,海濱,棕櫚樹。
稍微多花一點錢,甚至可以住進全部由南海喬木搭建起來的純手工的別墅,你可以在別墅的屋頂上享受天空的太陽,伸手可取的果汁,力道正好的按摩,還有那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止,讓人怎麼都吹不夠的清涼海風。
此時的這裡依舊寧靜,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面上,那不是金色,反而像是無盡的稻田,風過浪起。零星的又閃爍着寶石,恨不得伸手撈起一些,永久的佩戴在身上,留下這天與地造化的絕世之美。
可是這樣寧靜的背後,卻隱含着殺機。
那是暴風雨欲來前的緊迫,還有那無處不在的壓力。
窒息感。
充斥着所有生活在這裡的人的心中,滿滿的,喘一口氣都覺得費力。
因爲就在納沙羣島的南部,靠近南太平洋的一側,正有數十艘戰艦停在那裡,宛若遠古雕像般肅穆而立,甚至海鳥都感受到它們的危險,總會繞着它們飛行。
艦隊的前方,是零散的海中礁石。
看起來普普通通,實際上卻有更危險的‘東西’隱藏其中。
那是人。
沒有現代化裝備,每個人只有一條褲子和手中的長矛。他們裸着上身,赤着腳,緊貼着礁石,如同一隻頑強的寄居蟹。
正是這些人,僅僅三十二個,就在這羣島之中與整隻世界上最富盛名的艦隊周旋了七十三天!
在此期間,摧毀三艘護衛艦,弄殘一艘航空母艦,更是單憑手中長矛就幹掉十二架f22戰鬥機。
他們被對方稱爲‘地魔’,傳說中曾經讓無數軍隊止步的地中海的魔鬼。
這些人原打算在日暮時分再進行一次進攻,此次進攻的目的就是要進攻敵人的主艦。
他們已經花費了很多天的時間,多方佈局,就是爲了讓對方相信只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地毯似攻擊,就能把對方全部消滅。
當然,這也是一種賭注。
對方知道這是一個消滅‘地魔’的機會,但同樣的,如果想要進行地毯似攻擊,就必須對戰機進行最快最大量的補給,這就需要將軍火都擺在航空母艦的甲板上,從而讓彈藥裝卸速度達到最快,也能達到最高效的轟炸效果。
但……如果這樣做,那麼其實就相當於在自己身上綁了一顆炸彈,只要敵人扔來一點火星,那麼他們將面臨自己炸死自己的局面。
而這個賭局,那個世界最富盛名的艦隊,賭了!
因爲從開始與這些‘地魔’爭鬥到現在,他們從未發現對方還有除了那些長矛之外的任何武器。
沒有火藥,怕個蛋?
於是,就到了今天。
彈藥已經就位,幾乎鋪滿了整個甲板,飛機滿載已經起飛,只等一聲令下,整個羣島將會變成一片火海。
而這些被稱爲‘地魔’的人,他們其實也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每個人都揭開自己手中長矛的頂端,看起來好似經過無數磨礪的金屬,竟然是一個很嚴密的護罩,而它的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閃爍着白光的精密的比女人的婚戒還要考究的東西,那是炸彈!
……
“將軍,已經準備就緒了。”
艦隊主艦上,指揮塔,一個全身白色軍服的軍官看着窗外的落日景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親愛的洛洛克水手長,你知道這些美麗的礁石和無垢的海岸,是需要多少年的奇蹟才能形成的?今天我們就要在這裡鋪下戰爭的火焰,它將無情的燒燬一切,洛洛克水手長,你知道這曾經是我們珍愛的地方。”
洛洛克水手長敬了個軍禮說道:“尊敬的船長大人,爲了捏死一隻在披薩上大餐的蒼蠅,我們有時會把整個披薩都捏碎的。”
“幾隻蒼蠅?”船長點了點頭笑道:“這真是一個確切的比喻。”
他嘴角勾起一絲殘忍而自信的微笑,大聲喝道:“起航!”
一場賭局,彷彿註定有一方將會失敗。
一支妖異的長矛,直破天際,宛若倒掛的驚雷,瞬間穿過一架戰機,在穿透的那一剎那,長矛突然爆破開來,巨大的火光好似要與那落日爭輝。
轟!
好一陣,爆炸聲才傳到所有人的耳朵中。
海面被掀起巨浪,連航空母艦這樣沉穩的傢伙都忍不住一陣晃動。
連帶着指揮塔裡面也是站不穩腳跟。
船長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一把扶住旁邊的羅盤才穩住身體,不過……汗水卻先一步滴在了地面上。
被嚇得。
“天吶!他們有熱兵器,而且還有這麼大的威力?我們被騙了,我們完了!”
船長一瞬間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冷靜。
就像自己握了一把好牌,明明是四條老k,明明可以奠定勝局,但對方牌面一翻,卻是四條a!尖銳,鋼挺,那樣的刺眼。
而結局,他已經能預見到了。
那種會爆炸的長矛會飛到自己的主艦上,點燃甲板上所有的彈藥,主艦瞬間就會變成一堆海上的廢鐵,而自己也會在爆炸中連感覺都沒有的死去。
輸了。
沒想到時隔數十年,他們這隻艦隊還會犯當初戰爭時的錯誤。
其實有一點是每一個軍人都知道,卻都很容易遺忘的鐵則。
即便有護衛艦驅逐艦以及最先進戰機的護衛,只要主艦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那就意味着敗局!
即便再大,即便再高科技,其實也不過就是一艘船,面對遼闊的海洋,好似油餅上的一粒芝麻。
可就在這時,那個聲音來了。
‘黑水營何在?’
彷彿疑問,彷彿憤怒。
聲音過後,預計的攻擊並沒有來到。
船長死裡逃生中滿頭問號,只好先將派遣出去的戰機召回,隨後查看動向。
便看到那三十二個被他們稱爲‘地魔’的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勝利成果,甚至不在乎暴露在艦隊的雷達甚至水兵的視線下,第一時間跳出了礁石,不顧一切的拼命往北方跑去。
他們每個人眼中都透露着瘋狂,喜悅,激動,以及無法自控。
奔跑的身形更好似無拘無束的孩子,歡欣雀躍。
而船長還從那些人的眼中看出了另一種東西。
虔誠!
他們……到底是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