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中,天罪很是清閒,但並不無聊。
小小的院落好似一個小國家,天罪自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國王,但卻是被‘架空’的那種,傀儡一般。
其他人分成幾方勢力,各種明爭暗鬥,各種無所不用其極。
小劍回來了,那之前她手下的勢力,自然馬上加入了她的陣營,一個總管一戶侯府所有行政大權的組織便又建立了起來。
瓊花仙子回來了,自然再次當做是後院的主人,將所有女人都隆在一起,對她們進行各種各樣的‘管理’。
當然,上官思青也沒有閒着,一戶侯府的財政大權又一次被她狠狠攥在手中。
一羣女人成天到晚的打,天罪走到哪裡,都會看到有人在打架,或者冷戰,或者真刀真槍。
讓天罪真的只能一陣陣的嘆息,然後走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傻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兩個正在‘鬥毆’的女人就會馬上停下來,然後擦擦汗,相視苦笑,嘟囔一句:“逗孩子玩可真是累啊。”
“就是就是。”
一晃又是好多天。
天罪忍不住就開始犯嘀咕,這九鼎……闇氣之主已經拿去了,爲什麼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動靜?
而且也沒有來對付自己,整個南明……平靜的彷彿就根本沒有闇氣之主存在一樣。
最讓他費解的是,明明這九鼎已經拿到手了,闇氣之主卻並沒有讓西來邊境上的那支部隊回來,好像就是要放他那兩個手下的長假似得。即便再笨,怕是也能知道那裡有問題吧?畢竟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冬歇期都快結束了。
既然所有事情都‘秋毫不犯’,天罪也樂得清閒,反正自己那‘韻’也給破了,找個機會……嗯,完美一些的時機,去把那幾個女人都給收了,省的一天到晚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幽怨。
可就在天罪趁着早上美好的時光,左思右想就準備把李香蓮作爲第一個目標,好不容易甩開白髮女子偷偷摸進她的屋子裡去,正趕上她晨起洗漱,驚愕而慌張的盯着天罪,想喊卻明白不管怎麼喊都沒有用的時候……
聖旨來了。
離着老遠,便是一陣鑼鼓歡鳴,幾名太監歡天喜地的帶着數百名宮廷衛士過來,人未到,就喊上了,生怕滿城百姓不知道。
等到天罪怒極的拍了一下李香蓮的屁股,憤恨說了句‘你等着!’,然後衣冠不整的走出房間趕到門口的時候,人家已經排好隊列,恭迎他的大駕了。
“一戶侯無需行禮,站着接旨即可。”
還未等天罪到了近前,一名太監便趕忙說道。
天罪撇了撇嘴道:“讓本侯跪,本侯也不會給跪啊。”
那名太監趕忙說道:“是啊是啊,誰不知道我們堂堂一戶侯是聽詔不聽宣,即便陛下親至,那也是不用跪的,倒是咱家纔要給侯爺您行個大禮纔是。”
說着還真的就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笑道:“今天咱家真是賺到了,聽聞給侯爺您磕了頭,是要多福多壽的,比拜那神像菩薩什麼的要好得多。”
天罪擺手道:“好了好了,別拍馬屁了,陛下這次又有什麼事?他不老實在皇宮裡面混吃等死,給本侯發什麼旨意?”
那太監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卻一點都不害怕和驚慌,而是笑道:“這話全天下便只有一戶侯您一人能說,便是咱家做奴才的,便是聽聽都是罪過吶。不過話說回來,陛下倒是不是給您什麼旨意,而是這麼多年不見了,陛下着實是想念侯爺了,這才讓做奴才的來請您過去。”
“嘖!想就想唄,真不會挑時候!”
天罪很是憤慨,隨後擺手道:“馬車吶?走吧。”
馬車當然已經備好。
不但備好,而且還是陛下自己的馬車。
按照南明禮法,便是皇后甚至太后都沒有權利坐這輛馬車。
整個南明歷史上倒是有一個人坐過,是開國元勳,然後……在坐過之後的三年,就被一杯毒酒賜死了。
說實話,有點不吉利。
天罪看着馬車皺了下眉頭,轉過頭問向那名太監道:“李德順吶?怎麼沒見到他來?”
那名太監道:“哎呦,這……李總管還真是有福氣,難得侯爺還能念着他。他啊,卻沒有這個福氣來接您。前幾年他不知什麼原因惹了陛下不高興,被直接送到天牢裡,咱家都是給他求了情的,但陛下當時是鐵了心,竟差點把咱家的腦袋也砍了去!”
天罪一愣,忙問道:“什麼?他死了?!”
“呃……那倒沒有。”那太監趕忙說道:“李總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打入天牢,但聽人說這日子過的倒還不錯,除了沒什麼自由之外,每日三餐卻也頓頓有肉,咱家個都說,他李大總管是進去享福嘍。”
天罪這才鬆了口氣。
李德順犯事惹了陛下震怒?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說李德順首先不會犯錯,即便是犯了錯,也未必能讓陛下生氣,即便真的犯了大錯……他可是陛下最親信的人,也不會因爲一次發怒就把他真個給弄死。
所以天罪以爲是那闇氣之主真的要把陛下給架空的什麼都不剩,連他最親近的人都要給弄沒了,可如今一聽,卻又不是這麼回事。
那到底是爲了什麼,要把天罪請進去?
是陛下請他,還是闇氣之主來請他?難道……是闇氣之主終於發現了那件事?不可能!
天罪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邁步上了馬車。
小劍今天難得的沒有跟着,只有一個白髮女子,不離不棄,永遠不近不遠的距離他三步,好似影子。
轉眼,便到了皇宮,宮門的最中間那最大的正門開啓。
這道門從南明建國以來,也總共只開啓了五次,卻有兩次是爲天罪開啓的。
穿過去,到皇家花園,再穿行過去,直到皇家別苑,轎子才停下。
天罪下了轎,轉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路線,發現很多地方的門都剛剛被拆除,明顯是爲了讓他坐轎進來而特意去做的。
這……還真是細緻到讓人感動。
天罪忍不住再次冷笑。
前面一座宮殿,十分豪華,明顯是新建的。
其實這應該得益於瓊花仙子,若非她把那破舊的皇宮給拆了大半,這裡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翻修吶。
南明國主摳門的緊。
太監在天罪身後先是後退一步,隨後說道:“到了這裡,咱家可就不能送侯爺了,還請侯爺自行進入。”
天罪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世界什麼朝代的皇宮,總有那麼幾個除了數人之外誰也不能進入的地方,這本身也是‘禁地’這個詞的由來。
顯然這裡便是其中一處。
邁大步往裡走。
剛走幾步,眼角便瞥見一道人影快速從側面跑來,天罪皺了下眉頭讓開一步,但還是被那人影給撞了一下,險些被撞倒了。
隨後,人影站住身,冷眼看了他一下,冷聲說道:“哦?本宮道是哪個,原來是我們南明堂堂的一戶侯,原來您還活着啊。”
其實天罪早就認出她了,或者說……她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三年多的歲月,沒有在她臉上刻下任何一條紋路。
不是那名滿南明的溫華公主又是哪個?
天罪苦笑道:“這個……公主怎麼一見面就要咒本侯去死啊?”
溫華公主眼睛眯成一條縫,依舊漂亮。
“咒你?若本宮現在手中有刀,便在侯爺你的胸口上捅上三刀,看侯爺你是不是鐵石心腸!”
天罪趕忙道:“別捅!本侯的心肝脾肺腎都是肉長的,特別嫩,一桶就破,絕對的!”
“哼!”
溫華公主又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自行離去,彷彿僅僅是路過一般。
天罪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話說……纔回到都城這麼幾天,他就聽到很多關於溫華公主的傳聞。
當然,這傳聞中另一個主角就是他自己了。
民間都在紛紛議論,這溫華公主肯定就是一戶侯的‘人’了,但這麼多年過去,一戶侯生死不明,她一個女人孤身在這皇宮之中,就是……就是一個寡婦。
堂堂南明國第一美人,便只能有這樣悲慘的命運,當真是可惜可嘆。
但真的沒啥人去嘆息,而是嘖嘖有聲的去探討,誇誇其談的去下飯。
天罪是剛回來,就被氣得不輕,而溫華公主要忍受這樣的風言風語三年多的時間,心中哪能沒有一絲怨氣?
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啊。
天罪又能怎麼樣吶?
在天罪和南明國之間,溫華公主選擇的是南明,是她的家,是她的國。而不是天罪這樣一個沾花惹草的男人。
“哎……”
萬般思緒,化作一聲嘆息。
天罪再次向宮殿中走去。
剛一進屋,就看南明國主迎着他走了上來,滿臉堆笑,好似真的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
但天罪整個人都懵住了。
話說……
這貨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胖?!
以前南明國主身材勻稱,都有些撐不起那一身皇袍,可如今?怕是這皇袍早已經改大了好幾號,才能裝下這麼一個胖到沒褶的傢伙。
那胖的叫一個水靈,皮膚硬生生撐起來,潤滑的要命,陽光一照,都能反光!
而他身後,但凡大陸聞名的珍惜物件,都被擺在了這個宮殿之中,奢華到一種極致。
便是比浣花城那個暴發戶一樣的城主還要奢華幾分。
而南明國主之前可是個摳門的人,勤儉的人,一塊晶石掰成八瓣去花的人。
三年多,不,哪裡是三年?明明就是天罪走了一趟邊關,路過一趟淨土宗,這纔多長一段時間?人怎麼能變化的這麼迅速,這麼徹底?
還想着,噗的一聲,‘一塊肥肉’就把天罪給包裹了起來,讓他喘不出氣來。
“可想死朕了,一戶侯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