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一次想過我和貓音的再次見面,我或許還是會討厭他,嘴上一遍遍接着第一次說他變態,大變態,那是他第一次給我的印象,也恨過他,因爲寧殤的死那般對我。槃生說的話我也記得,貓音見我第二面絕不輕易放過我。不過,當我看見眼前的渾身浴血的他,我就沒有想那麼多了,我眼睛立即就紅了一半。
他竟然傷的這麼慘!
“竟然不是…婉兒麼?”貓音聲音顫的厲害,我聽他口氣以爲是要生氣竟看他嘴角綻開笑意,可惜這笑意好短,我都沒看夠。
原來他捨命都要救的人是唐婉兒,並非是我。
“謝謝你救了我。”我說,說完擡腳就往山洞外面走去。
“站住!不管怎樣我救了你,你就這麼一走了之?”身上的傷口痛的他吸了一口氣,我回頭,笑,“槃生說,你見我第二面,就要把我殺了。”
恩?回想起什麼事情來了,貓音道,“你是那個…小紅名?”竟然短短時間升到了黃級,還混到善花酒店了?是小看了她嗎?這樣想着又多看了她兩眼,可是腦海裡浮現出寧殤臨死前蒼白的臉。
“滾吧!”
…
“我爲什麼要聽他的,他叫我滾我就滾嗎?他算什麼嘛!”
“大變態,無禮的大變態!變態!大變態!氣死我了!”
“大變態死了算了!纔不管你!”
走出他的視線,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生氣,在石子上發作了幾下,反而把腳踢的疼了,又賭氣往前走了幾米路,就往回折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你滾?”他還刻意加重了滾字的音調。
“我…我怕你一個人死在這裡…”
可能他已經疲於和我說話,不再搭理我,兩眼一闔,腦袋枕在稻草邊,就似睡着了,我躡手躡腳的上前,伸手探他額頭上的溫度倒很正常。
真是個妖怪啊…剛纔還傷的那麼重來着…
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他,就守坐在一旁看着他,沒有馬上離開,我看他閉上眼睛時候睫毛投在精緻的臉上,落下好看的陰影,睡顏美的像生長在冰山巔上的雪蓮,聖雅而獨立,一時間也看的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覺得好冷。
外面是下雪了嗎?
我抱着手臂發着抖,“怎麼會…這麼冷。”整個人就像處在冰窖裡,還被人從頭到腳冷水澆一遍一樣。
“喂…”貓音踢了踢腳下的障礙物,“你怎麼了?”
我費力睜開半隻眼睛,“大變態…你沒事了麼…呵呵…挺好。”
“喂…你怎麼了?”
你看不出我怎麼了,還一直踢我…抱着手臂哆嗦,我牙齒顫着一句話都沒說出,本來就已經冷的難受…你還來踢我…疼…
貓音皺着眉頭看着倒在地上顫的發抖的某女,繼續踢,“喂…你沒事吧…”搞什麼鬼嗎?!
再次踢了一腳,“死了嗎?”
沒反應…
繼續踢了一腳,“那你繼續發抖,我走了。”這才繞過她,揮了揮手,“拜拜!”
…
腦袋昏沉的好像快要死了,在很長的時間裡我覺得自己都處在極冰裡,直到右臉頰印半邊火光,一張放大的俊臉擱在眼前。
“你幹嘛?”顫抖地道,本能地想後退,雙手竟被他禁錮住,“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
孤男寡女…
我的額上滴下汗滴,看着面前的俊顏,輕音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吞了一口口水,心裡緊張,離他這麼近,他身上那麼香,他的呼吸都噴在脖頸…好曖昧…
“我想了想,寧殤用他的一命換你一命,你這麼死了,不划算。”
…
所以,我可以自作多情地想,是你捨不得我死嗎?火光照在我臉上,很溫暖,可是還是覺得…好冷。
對方的手在一顫之後,猛地把我抱緊,“這樣,會好點嗎?”
他的聲音好像有種獨特的魅力,我的臉在他的肌膚和我的肌膚相觸的那一刻猛地變紅…
“咳咳!男女授受不親…”
“閉嘴!排骨…”
“喂喂…閉嘴就好了,幹嘛後面還加個排骨?”
貓音低頭,看向我視線,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沒有料,不是排骨,還是什麼?”
“你吃我豆腐!還敢講!”我伸手想推開面前的身影,他蹙眉,抓住我的手,“疼!別鬧!只是不想你死而已,你再亂動我不管你了!”心裡卻想,你這樣誘惑我讓我把持不住把你吃幹抹淨了到時候別哭哦!
我纔想起他身上有傷,本來也還想推開他,頓時也沒有敢動了,接下來從骨子裡升起的陣陣絲絲入扣的冷意把我意識都要吞沒,我憑着本能往溫暖的地方一點點蹭去。
看着火光下她如水柔和的容顏,貓音伸出舌頭舔了舔脣,真的好想吃了她…誒!等等!是誰把我給她編的名字給換了?!柳蓓蓓!什麼鬼…是她的真名嗎…
…
山洞裡,曖昧的火光還在腳邊燃燒,偶爾發出斷斷續續地劈里啪啦的聲音,兩個“人”褪盡的衣衫落在腳邊,他們互相緊緊擁抱。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我睜開眼睛,沒想到,剛剛一動,嘴脣就碰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脣。
貓音懶懶睜開眼睛,舌頭舔了舔脣,“大清晨,你就誘惑我幹嘛?”他剛伸手做了懶腰,可是就這麼一動,我們兩個身上僅蓋着的一件大衣立即從肌膚上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