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產品的測試期總是漫長的，既然要給舞彌做示範，那當然也是愛麗絲直接再做一次的好機會。水晶般透明的結晶體，就像冰糖般閃閃亮，誰能想得到，它居然是一種以氫氧元素爲主，碳和氘爲輔構成的特種炸藥呢？
這一棟研究所的所有安保、保潔人員都是由黑水傭兵組成的，而他們也都是退役的精英軍人。有着專家協助，炸藥測試的方法當然是絕對軍隊級的標準，是以結果和也得以和級計算機的數據極度吻合，這種多方便利已經早就得到證明了。
五十克的新型炸藥，威力便等同於一公斤的黃色火藥，二十倍的差距簡直不要太嚇人。而且最關鍵的是，和動輒需要多種高端化工原料的其他產品不同，愛麗絲的這種炸藥的原材料真的非常基礎，配方的核心就在於加工工藝上。
“所以，我們可以給這款產品定性了。”
不再是三樓，而是直接在五層的辦公室裡，愛麗絲對前來做客的舞彌詳細解說着。
“先，因爲成本低廉的緣故，它具有極高的普及型……當然，如果沒有我的工藝配方，而進行逆向研的話，這可就是個困難無比的任務了。也就是說，如果我真拿着這份配方交給洛克希德，讓國防部得知了它的存在，那麼美軍所有的熱武器威力都至少能上升一倍。”
一倍真是太謙虛了，舞彌在一旁聽着，心中苦笑。如果真按照一比一等量替換，按照手榴彈一顆5o克計算，那可真就是把每一顆手榴彈都變成了一扇地獄之門啊。
想想吧，隨便一個士兵，隨手扔個手榴彈，就是一公斤tnt轟然爆炸……
這個場面真的不要太美。
當然，那是極端情況，但哪怕就是一倍的全員提升……
“所以呢？你到底想不想把配方公開？”
舞彌直勾勾地盯着愛麗絲，她相信以好友的腦袋瓜，根本不需要，也不會用計算機記錄那個配方。東西肯定就在這丫頭的腦袋瓜子裡，就看她願不願意寫下來賣給別人了。
“當然不會啦～”愛麗絲哪能不知道舞彌在想什麼：“你也看到我實驗室裡都寫什麼設備了，私人工坊誒親愛的，一個三十萬美元成本的私人工坊，就能這麼大批量地生產這種火藥了。要是真的把它原模原樣交給國防部，那這世界還有太平可言嗎？”
愛麗絲真的是一點都沒危言聳聽。重水、液氮、液氧和一些石墨，然後一個全套三十萬美元、區別僅在於工序不同的加工設備，就能製造出一種威力爲tnt二十倍的八邊形分子鏈結構。可以說，它的成本真的不比一個世紀前的黃色炸藥高多少，也即是說，如果國防部打算在所有炸彈裡都全員填裝這種炸藥，就等於是用最多兩倍的成本，將所有武器的性能增加了二十倍！
也即等於在任何一場局部戰爭中，各型號炸彈的轟炸強度可以提高十倍。
也即是說，美軍常規戰力可以在現有程度上，直接提升十倍……
舞彌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默默打量着手裡的這塊“水晶石”。
小拇指大小，晶瑩剔透，但卻比一顆高爆手雷還要危險一倍。
“你究竟是怎麼辦法研製出來的？”片刻後，她目光炯炯地看向愛麗絲：“我前段時間，接到你說開始研新炸藥的郵件，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的功夫吧？”
“這個嘛……”
愛麗絲苦笑道：“你也是知道我身上那點秘密的，只要我願意，隨時都能觀察微觀粒子間的各種反應。氫彈氫彈，用它作爲核聚變原料可不是抽籤選出來的，這都是明擺着的靈感來源嘛……”
確實是這樣，要說熱量比最高的元素，沒有什麼比氫和氫的同位素更高了。一個原子核與一個電子，既是氣體又是最輕的原子、分子，生反應時的效率當然是最高的。這也就是化學的魅力所在了，因爲它完全着眼於微觀，宏觀看上去很“堅硬、碩大”的東西，其實真要是和其他物質反應起來，反而會浪費很多資源。
“我們倒是不差在五角大樓多幾個、少幾個訂單。”
這可是舞彌擅長的領域，她今天之所以來，也正是爲了愛麗絲“研究炸藥”的郵件。話題一到，嘴巴自然是停不下來地說。
“但如果我們真的能承包下生產這種火藥的資質，肯定會瞬間成爲業界第一。愛麗絲，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同伴。
愛麗絲的事業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再展當然不只是爲了錢，所以舞彌的意思也很確切，那就是火藥生產領域第一名的位置。美國國防部每年都有大額資金支出，相當一部分就是用於購買基礎彈藥的，如果愛麗絲能憑着這份配方成爲龍頭級企業，那真是金錢地位全都得到了。
“業界第一也就那麼回事～”但愛麗絲卻擺了擺手：“全美一共也就十幾家生產彈藥的企業，別看其中只有三家是國營的，其他那幾家的背景也都嚇人着呢。想想啊舞彌，一共也就十幾家，你以爲這是因爲從業標準太高嗎？當然，也確實很高……”
舞彌摸了摸下巴：“保護傘公司，醫藥行業；黑水安保公司，準軍事行業；一個是國家根基級的產業，另一個也直接和政府拉上關係，所以我們只要順着這條路展下去，開一家彈藥生產公司也並不困難……”
“是不困難，但肯定不能把這份配方交出去，這個道理我是清楚的。”
愛麗絲從舞彌手中拿過那晶體狀炸藥，但卻並非像貿然打開潘多拉魔盒般謹慎小心，而是依然淡定從容地笑着。
“二十倍太誇張，等我回頭真給洛克希德交昨夜時，扔個一點三倍於黑索金就夠了。你看看黑索金本身，也就是比tnt強出那麼一點三倍而已，就被宣傳成什麼樣了？胖子不是一口氣吃成的，別看我這只是個炸藥配方，舞彌，你信不信，我要是真把這配方公佈給了國防部，下一秒它就該統治世界了？”
統治世界！？
舞彌先是爲這想法楞了一下，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要知道，這炸藥的等質量成本，真的不比tnt高出多少。
要知道，打仗打的可就是錢啊。
要知道，除非真到了某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不然誰會在常規戰爭中使用核武器？
爆炸威力直接提升二十倍而成本最多隻提升兩倍，可不僅代表着單位轟炸強度能至少提高十倍，更意味着美軍動每一場戰爭的消耗，都起碼也能減少……五分之三的程度？
一場戰爭中，除去石油外，最耗錢的也就是各類炸彈誒！
成本極度下降，威力極度上升，綜合起來給一場戰鬥戰役帶來的加度……
“……你說的沒錯。”
舞彌想起了父親：“如果我們在越戰時用上了你這種炸藥，以當初的投放量看，威力全方面擴大二十倍……那羣越南猴子再怎麼能藏，也都得被全炸飛不可！要是越戰我們贏了，要是贏了的話……”
舞彌有她的腦洞，愛麗絲則爲她的贊同狠狠點頭。
是啊，二十倍！
這可不是單純地把炮彈裝藥量提升二十倍，而是質量的提高！
“所以我根本就沒把這配方寫在任何地方，東西就在我腦子裡。”
所以正如舞彌所料，愛麗絲如此說道：“傻嗎我？明明腦子這麼好，卻非要把這種東西寫在紙上，然後一本正經地找個保險櫃裝着它，再找個埋核廢料的山洞藏它？我有病嗎？”
此話說完，兩人都大笑了起來。這會兒，愛麗絲正大大咧咧坐在她老闆桌後面，雙腳像奧巴馬似的翹在桌上面，而舞彌則也坐在桌子一角，也是笑個不停。
“對、對、對！我剛想起來，你不是還收購了dc漫畫嗎？哈哈，哈哈哈……邪惡boss愛麗絲明出了能改變世界的級火藥，然後級英雄上門來找配方……或者級罪犯？哈哈，行啊丫頭，你這事兒直接能開個單行本了！”
“啊喂……爲什麼我要是邪惡boss誒？明明託尼史塔克的老爹也有明冷凝核聚變好不？人家可是級英雄。”
“好吧，級英雄什麼的放在一邊。”然而舞彌卻馬上嚴肅了起來：“說說看吧愛麗絲，你到底想拿這份炸藥怎麼辦？別告訴我你真打算把配方束之高閣。”
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與真把冷凝核聚變，即史塔克的方舟反應堆明出來不同，炸藥這種東西，對她愛麗絲現在真沒什麼用啊……
前者好歹能讓她惡趣味地給自己的大廈供電玩，炸藥……怎麼着，這是要她的節奏嗎？
逛街時沒事摳個鼻屎……啊不扔個炸彈玩兒嗎？
“是啊，就算我現在把自己裝備成蝙蝠俠般的x教授，這世界也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和我做對啊……”
一時間，愛麗絲居然真的愁了，愁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