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已經天黑了。小芬去裡屋看了看公公。公公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笑。最近公公有點奇怪,看見她就笑。好幾次小芬問他笑什麼,公公總是笑而不答,還是望着她笑。
劉大桂跟進來說:“小芬,你公公這是老年癡呆的表現,待會我回去給他開點藥來。讓他先吃着,實在不行就送到鎮醫院去看看。”
小芬感激不已:“劉醫生,你就是一個大好人,如果我兒子媳婦知道你這麼照顧我們,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劉大桂:“小芬,你別想那麼多。我幫你是應該的嘛。”
“我知道我知道,劉醫生,你出去歇着吧。我給我公公換了被子,就去做飯,你留下來吃飯吧。”
公公忽然開口說:“留下來吃飯吧。”
劉大桂高興起來,走到公公身邊,摸着他的手說:“你是在跟我說話嘛。”
公公笑眯眯的直點頭:“留下來吃飯吧。”
小芬在旁邊看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劉大桂指着小芬問:“公公,她是誰?你認識她嗎?”
公公依然笑着:“她是我兒媳婦。”
“那我是誰?你認識我嗎?”
“你是我的兒子。”
劉大桂:“公公,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兒子,我是村裡的醫生劉大桂。你忘記了,我就是經常來給你打針看病的村醫劉大桂。”
“醫生,打針,給我媳婦打針。我喜歡。”
劉大桂聽公公這麼一說,尷尬不已,回頭去看小芬。小芬更是羞得一臉緋紅。
劉大桂小聲說:“你公公真有意思。”
小芬把劉大桂拉了出去,啪一聲關上門,走到公公面前說:“公公,你認錯人了,剛纔那個人不是你兒子,也不是我男人。他是村裡的劉醫生。”
“劉醫生給我打針。”公公望着她傻笑。
小芬皺皺眉,打開門走出去說:“劉醫生,我公公不會真的傻了吧。老望着我笑。”
劉大桂道:“不用擔心,這是老年人的癡呆症狀。得慢慢調理。急不來。”
小芬不說什麼了,趕緊去生火做飯。劉大桂走進竈屋裡幫她燒火。
小芬的動作夠麻利的。劉大桂時不時把目光投在小芬身上,更多的是盯着她的胸和屁股看。單身老男人自然有老男人的愛好。他劉大桂算是秉承了梨花溝的這個優良傳統。看着小芬,不由想起過世多年的老婆。劉大桂難免心酸。如果老婆還健在的話,那麼跟小芬之間,就不可能發展到這一步了。
小芬淘好米插上電源。然後去殺魚洗臘肉。劉大桂見她那麼忙,就去幫她洗臘肉。去年過年的時候,小芬宰了一頭大肥豬。樓炕上還掛着二十幾塊臘肉。金黃金黃的透着香。
劉大桂往竈膛裡塞了好幾塊乾柴,過去幫她洗臘肉。
小芬在砧板上殺魚。動作嫺熟的把魚肚子破開,挖出腸肝肚肺來扔進旁邊的盆子裡,笑着問劉大桂吃不吃魚腸子。劉大桂把臘肉抓起來擦洗,一邊擡頭看着小芬說,他不吃魚腸子,但是如果小芬喜歡吃,他就跟着吃。只要小芬喜歡的他也喜歡。
經劉大桂這麼一說,小芬心裡裝滿了幸福,感覺這輩子對她最好的人,就是劉大桂了。想當初丈夫在
家的時候,一次小芬去鎮上買了一條五斤半重的本地草魚回來,破開魚肚子發現腸子很肥,捨不得扔,就炒了一大碗。沒想到丈夫看見魚腸子就噁心,啪地打了小芬一記耳光。把魚腸子扔到外面餵了野狗。從那以後,小芬就不敢吃魚腸子了。其實魚腸子是小芬的最愛。在孃家做閨女的時候,她就特別的愛吃。
劉大桂說:“小芬,你兒子媳婦決定回來了?”
小芬把魚鱗颳去,拿起菜刀咣噹幾聲把魚砍成兩半說:“兒子打電話回來了,他說半個月後就跟媳婦坐火車回來。讓我給他準備着小孩子的衣服。我今天就是去鎮上買這些東西的。哦,劉醫生,這條魚這麼大,你拿一半回去吃吧。”
劉大桂說:“你留着吧。沒吃完的放些鹽醃了。烘乾了再吃。”
小芬:“那..........我一會兒給你錢。”
劉大桂:“不用給錢了。這條魚是我買來看你和公公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以後想來就來,不要買什麼東西。”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又不是外人。”
“是嘛。可我們也不是一家人啊。”
“現在不是,以後肯定會變成一家人的。小芬,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你兒子媳婦接受我。雖然我比你大二十來歲,但手頭上還是看病這門技術活,一定會讓你過得很幸福的。”
小芬水眸朦朧的盯着他,笑而不語。
“小芬,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
“嗯,只要你喜歡就行。”
“那.........我今晚上就留下來陪你吧。”
“老色鬼,隨便你。”
小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流波的暼了劉大桂一眼。
劉大桂幸福得想大聲笑出來,又怕驚擾了周圍的鄰居,忍住了。
晚上吃了飯,劉大桂真的留下來了。小芬也沒有提出來讓他走人。進去給公公抹了身子,伺候公公睡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劉大桂自然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早上起來,小芬打開門看看外面,沒有人經過。劉大桂跟出來看情況。
小芬說:“趁現在沒有人來,你趕緊走吧。”
劉大桂說:“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陪你。”
小芬:“不用這麼勤吧。隔晚你再來。”
劉大桂想想也對,就笑着摸了一下小芬,哼起山歌回了家。
路過蘇然家門口的時候,碰巧看到蘇然從房裡出來。
“喂,劉醫生,這麼早出去給誰看病啊。”蘇然問。
劉大桂嘿嘿笑:“嘿嘿,還不是小芬的公公癡呆了,我過去給他送點藥。”
蘇然:“是嘛。我看你是昨晚上就在小芬嫂子家裡過的夜吧。”
“喂,蘇然,你別瞎說,我跟小芬啥也沒有。”劉大桂冷笑。
蘇然:“得,算我看走了眼。”
“沒其他事我走了。”劉大桂趁機溜掉了。
這個老傢伙,明擺着心裡藏着事,就是死不承認。
蘇然琢磨起來。拿出手機給蘇曉菲打電話,問她起來了沒有。
蘇曉菲睡眼惺忪的從牀上爬起來,抓起一件衣服披上,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說:
“我起來了,你過來吧。打算帶我去哪裡爬山。”
蘇然:“爬山就不必了,就去路上跑跑步吧。”
蘇曉菲:“行,你快點過來,我等你。”
“好的。我立馬過來。”蘇然掛了電話。
蘇曉菲穿上衣服出來,走去廚房裡刷牙洗臉。蘇曉梅去菜園了沒在家。母親在做飯。父親在客廳裡看報紙。陸羽亭在工地住沒有回來。
“媽,姐去洗衣服了?”蘇曉菲問。
蘇母說:“你姐去菜園了。吃了飯還要給陸羽亭送飯過去。哎,寶貝女兒,媽問你,你爸昨天派你和蘇然去鎮上幹什麼了?告訴媽好不好。媽想知道你爸的所有事情。”
“不會吧老媽。你擔心老爸幹什麼呀。放心,有我和姐盯着他,他不敢出去找別的女人。”
蘇母:“切!我纔不怕你老爸出去找女人呢。他要是敢出去招惹狐狸精,我立馬跟他拼命。”
蘇曉菲藐視着母親那張表情怪怪的臉,笑起來說:“哈哈,老媽,你把什麼都寫臉上了。分明就是害怕老爸出去找狐狸精嘛。”
蘇母:“切!你老媽有那麼差嗎?”
蘇曉菲:“老媽當然不差了,想當年你也是周圍有名的大美人,如果不是你那麼美,我和姐怎麼能傳承你的美麗啊。”
“閨女,你這馬屁算是拍對地方了,媽喜歡。”
“那還用說,我是你閨女嘛。”
蘇曉菲抓緊時間刷了牙洗了臉,一切就緒,又回到房間裡拿起鏡子照着看。越看越覺得有看頭,美女終歸是美女。氣質自然跟普通女人不一樣。照鏡子的時間都比普通女人多。生怕臉型和身材走樣了。
“堂妹,準備好了沒有。”蘇然來了。
蘇樹明說:“蘇然,你要帶我女兒去哪裡?”
蘇然說:“哦,二爺,我跟曉菲商量好了,早上起來去外面跑跑步鍛鍊鍛鍊。”
蘇樹明:“這個想法不錯,我支持。”
蘇然嘿嘿笑,走過去敲開蘇曉菲的房門。
蘇曉菲把身上的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打開門出來了。
蘇然說:“堂妹,我們走吧。去路上跑兩圈就回來。”
蘇母從廚房裡出來說:“蘇然,別帶曉菲能出村子。”
蘇然迴應:“知道了二孃。”
蘇母又說:“曉菲,記住跟你堂哥一起回來。”
蘇曉菲點頭:“放心吧老媽。有我看着堂哥,他跑不掉的。”
蘇母:“你這兒子。就知道貪玩。”
蘇曉菲笑笑。兩人正要出去,蘇樹明忽然叫住了蘇然。
“蘇然,你等一下。”蘇樹明說。
蘇然問:“二爺,你還有事?”
蘇樹明:“嗯。”
蘇曉菲說:“爸,你還有什麼事啊。”
蘇樹明說:“你先出去等你堂哥,你堂哥留下來我想跟他說點事。”
蘇然:“二......二爺.........你千萬別...........別嚇我.....”
蘇曉菲趕緊說:“堂哥,你怕什麼呀。我爸又不會吃了你,讓你留下就留下吧。”
蘇然:“哦,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