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常輕舞回到家中,進了門就看到江宇坐在沙發上發呆。
換了拖鞋,拖了外套,常輕舞輕輕走過去,在江宇邊上坐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江宇擡起頭,露出一絲笑,說實話今天下午陳克明和他的交談真的讓他觸動很大,而且在很多方面陳克明也說的有道理,也正是因爲如此,江宇才非常的糾結。
“撒謊都不會。”常輕舞拉過江宇的手,摸着江宇的手背:“說吧,什麼事,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啊。”
江宇嘆了口氣,把今天和陳克明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你是怎麼想的?”常輕舞問。
“就是因爲沒辦法取捨,這才糾結啊。”江宇苦笑,陳克明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行醫,倘若步入仕途,這一身本事可能就耽擱了。
“再說了,你和爺爺不也希望我從政嗎?”
常輕舞笑着道:“好了,別想了,自己喜歡什麼就幹什麼吧,正如你所說,你喜歡治病救人,那就專心當你的醫生,你的一身本事全在治病救人方面,這也是你最大的依仗,真要荒廢了,或許你會包含終生呢。”
江宇笑呵呵的看着常輕舞:“你也這麼想,不勸我了?”
“那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你這次回來我可沒勸過你。”常輕舞笑道,那個時候常輕舞確實想讓江宇從政,只不過這次江宇回來常輕舞已經看開了,雖然常老還有那樣的想法,常輕舞卻已經不那麼想了。
當時江宇要去美國的時候,常輕舞是很不捨的,只不過她不願意江宇爲難,所以並沒有太過挽留。
江宇笑着道:“好,既然老婆大人這麼說,那我就不糾結了,至於造福一方那就交給老婆大人了,我以後就是常區長的貼身醫生。”
“誰是你老婆了,淨想美事。”常輕舞白了江宇一眼。
放下了心結,江宇也輕鬆多了,正如常輕舞所說,他擅長的是治病救人,其他的不過是遇到了隨手爲之,真要是捨本逐末那可就真的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而且他和常輕舞註定要走到一起,在很多時候常輕舞完全可以幫他實現自己的理念和理想。
“既然你讓我安心當醫生,我這個小白臉可就一輩子都逃不了了,那就只能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了。”江宇回身抱住常輕舞,聞着常輕舞身上的體香:“我以後就進寶領導大腿,領導說東,我絕不往西。”
常輕舞掙扎了一下,沒有睜開,咯咯笑道:“好啊,那你去給領導打洗腳水,跑了一天,腿困死了,腳也疼。”
“遵命。”
江宇應了一聲,真的就去起身打水,不多會兒就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過來,常輕舞笑吟吟的看着江宇:“你這是真的要給我洗腳?”
“那還有假?”江宇把水盆放在常輕舞的腳邊,拿起常輕舞的腳,替她拖了拖鞋,輕輕的把常輕舞白皙圓潤的小腳放進了水盆。
“水溫怎麼樣?”
“很滿意,很合適。”常輕舞笑顏如花,只覺得這一刻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江宇把常輕舞的另一隻腳也放進水盆,雙手伸進水中,輕輕的給常輕舞捏着,常輕舞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江宇這還是第一次給她洗腳,特別是江宇的手法,簡直讓她全身舒泰,一身的疲勞都一掃而空。
中醫推拿本就是中醫治療裡面的基本功,江宇的推拿手法自然更是無可挑剔,不多會兒常輕舞竟然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江宇足足給常輕舞推拿了半個小時,這纔給常輕舞擦乾,抱着常輕舞回到了臥室......
第二天一大早江宇早早起牀,起來的時候常輕舞還沒有走,正在餐廳吃早餐,看到江宇出來,笑着問:“今天起來這麼早?”
“也該上班賺錢了,總不能真當小白臉吧。”江宇笑着道。
“貧嘴吧你就,陳阿姨還在呢。”常輕舞白了江宇一眼,滿臉通紅。
“沒事,就當我沒聽見。”陳阿姨給江宇端了一碗稀飯過來,笑呵呵的道。
江宇坐下之後常輕舞已經吃完了,田甜已經來接常輕舞了,常輕舞走後,江宇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飯,好幾次陳阿姨過來欲言又止。
“陳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江宇見到陳阿姨再一次過來好像要說話又不好意思,主動問道。
“是有點小事,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陳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常家幹了大半輩子,幾乎從來沒仗着常家的權勢,這一次也是有些無奈。
“您說吧,和我您還這麼客氣,輕舞可是您看着長大的,就和您的親生女兒一樣。”江宇笑着站起身,給陳阿姨拉開椅子讓陳阿姨坐下。
陳阿姨坐下之後,組織了半天語言,這才道:“還是我那個兒子,你也知道他和人合夥開了一個公司,這幾年呢還算不錯,家裡也買了房買了車,也算過得去,可是最近出了點事......”
江宇一直靜靜的聽着,聽着陳阿姨說完,他也大概瞭解了事情的原委。
陳阿姨的情況江宇大概是知道的,家裡一個獨子,名叫高源,雖然是獨子,高源也算出息,大學畢業之後就開始創業,和人開了一個公司,乾的是通訊方面的工作,具體就是承接一些光纜光纖入戶,焊接,走線之類的業務,一年賺小百萬還是可以的。
這一行呢有個壞處就是工程款並不是那麼按時結算,往往都是半年甚至一年才結一次款,而且還只給一部分,總是有一部分壓着不會結清。
這兩年高源乾的工程款已經積壓了近二百萬,卻一直沒有結清,前不久上面的通訊公司換了領導,就給不搭理高源了。
高源手底下有工人,要結算工資,公司要交租金,再加上買車買房,眼看着資金緊張,跑了幾次一毛錢都沒要到,甚至上面的領導有些惱火,連高源的後期工程也停了。
之前的錢要不到,後續沒有活幹,如此一來高源就陷入了困境,這要是再要不到錢,或許高源的公司都要倒閉了。
“小江你沒見過小源,那孩子比你大兩歲,沒什麼壞心眼,這一次出事也一直瞞着我,我也是從小柔哪兒聽說的,就是想看看你和輕舞有沒有這方面的關係,幫忙說和一下,這年頭賺點錢都不容易。”陳阿姨口中的小柔是高源的妻子。
“這事我想想辦法。”江宇笑着道:“您吧高源哥的電話給我,我親自和高源哥聯繫。”
“好,好。”陳阿姨連忙點頭,把高源的電話給了江宇,同時叮囑:“小江啊,要是難辦就算了,總不能讓你和輕舞違背原則。”
“沒事,您放心吧。”
吃過飯,江宇出門上了車,這纔給高源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不等江宇自我介紹,一個男聲就傳了過來:“是江宇吧,我媽剛纔給我打電話了,這件事我原本不想讓她知道的......”
“高源哥,陳阿姨也是關心你,行了,不多說了,你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去你的公司看看。”
掛了電話,江宇打開定位,開着車大概四十多分鐘就到了江源的公司,江宇下了車,遠遠的就看到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站在路邊左顧右盼。
江宇看到青年的時候,青年也看到了江宇,急忙走了過來,伸出手:“是江宇吧?”
“高源哥。”江宇伸出手和高源握了握手,跟高源進了辦公室,高源的公司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的面積,這種辦公室平常主要只是負責接待,主要還是外面的工隊和工人。
在辦公室坐下,高源給江宇倒了杯茶,兩個人坐下之後,高源這纔再次給江宇說了一下大概。江源的這個公司就是跟着電信公司接活,平常結賬也是電信公司結賬,以前高源和電信局的經理關係還算不錯,雖然總是壓着一部分工程款,卻也不至於導致資金不夠,可是這一次電信局換了經理,對方根本就不搭理江源,江源去結賬,對方總是找藉口推諉。
高源說罷,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找一下常區長幫忙,只是電信行業畢竟和一般部門不同,常區長估計也說不上話。”
這一點倒是事實,像電信移動這種行業,說穿了就是國企,和**部門的管轄並不大,常輕舞作爲經開區的常務副區長並沒有什麼權利插手人家電信行業,甚至在某些程度電信的老總比一般的市長還要牛一些。
“沒事,我先幫你問問。”江宇聽着高源說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呵呵,江主任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正是白欣柔。
“這不是有事求白總幫忙嗎,不知道白總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江宇笑着道,說起在龍江市的人脈,除卻薛燕飛就是白欣柔了,白欣柔這個女人手腕可是非常強的,而且還不得罪人。
薛燕飛的人脈是靠着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她作爲勝龍集團千金的身份,但是白欣柔卻不同,完全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打白欣柔的注意,最後一根毛都沒有得到,所以這一次高源的事情江宇第一個就想到了白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