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常輕舞同志爲經開區區委副書記、副區長,區委常委......”
經開區的大型會議室,龍江市組織部部長安炳權宣佈着市常委會的任命決定。
這一次龍江市官場可以說震動不小,從彭忠民開始,整個龍江市大大小小十數人被免職查辦,單單經開區就有五個人。
彭忠民眼看着就要退休,結果卻被雙規查辦,經開區的工作卻要正常開展,這一次安炳權前來正是宣佈新任區長的任命,只不過讓衆人驚訝的是,常輕舞竟然被任命爲區委常委.....也就是所謂的常務副區長,比起之前可謂是再進一步。
“常區長,恭喜恭喜。”
安炳權離開之後,不少人都上前向常輕舞恭喜。要說大半個月前,常輕舞還是衆人躲之不及的對象,眼看着政治生涯到頭不說,還要遭受牢獄之災,誰曾想半個月之後常輕舞不僅僅安然歸來,還再進一步,成爲了經開區的常務副區長。
再加上不少人都知道常老也已經康復,如此一來常輕舞更是炙手可熱。要知道常輕舞今年才二十七歲,二十七歲的副處級,而且還是實權副處,將來常輕舞的前途可想而知,在不少人看來,最起碼一個正廳級那是跑不了的。
從某方面講,女人總比男人先天不足,在官場女性高官的比例還是少,倘若不是因爲常輕舞是女性,將來進入部級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儘管如此,正廳級那也是不少人遙不可及的夢想。
“常區長,外面有人找您,說是您的男朋友。”常輕舞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有秘書進來通知。
“讓他進來。”常輕舞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隨口向秘書田甜吩咐了一聲,這個女秘書是常輕舞回來之後重新找的,剛從大學畢業分配到經開區時間不長,二十四歲的女孩子,看上去倒是很單純。
“江先生,常區長讓您進去。”田甜走到江宇邊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江宇,這個男人真的是常區長的男朋友,以前可沒聽說啊。
田甜來了經開區也有大半年了,自然知道常輕舞的一些事情。這位常區長那可是龍江市的一枝花,追求常區長的人圍着龍江市排一圈那絕對不誇張,只是常區長一直對衆多追求者不假辭色,這個男人長相也就一般般而已,看穿着也不算有錢人。
當然這些心思田甜也只是心中亂想,可不敢說出來,她之前只是秘書科的一個職員,連副科也不算,這一次能被常輕舞挑來當秘書,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眼紅。
“謝謝。”
江宇道了一聲謝,推門走進常輕舞的辦公室,嘖嘖道:“不愧是區長,這辦公室就是氣派,外面還有秘書。”
常輕舞白了江宇一眼:“你來了怎麼不打電話,還亂說什麼是我的男朋友。”
“我本來就是你的男朋友嘛。”江宇笑呵呵的湊上前,看着常輕舞笑道:“別說,我家輕舞這一身確實很誘人,制服誘惑哎......”
“江宇,你流氓。”常輕舞嗔道,這兒可是辦公室,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我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耍流氓怎麼了,我又沒有練葵花寶典。”江宇笑嘻嘻的坐在常輕舞的辦公桌上:“來,親一個先。”
說着話,江宇湊過去就要親常輕舞,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田甜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嚇的不知道該進還是該出。
江宇急忙跳下辦公桌,走到田甜面前端起茶杯:“沒事,我和你們常區長鬧着玩的,你去吧。”
田甜紅着臉急忙退了出去,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自己看到了什麼,常區長竟然和......哎呀,羞死人了。
人都說常區長是女強人,冰山美女,沒想到竟然那麼豪放。
“江宇,你作死啊。”常輕舞也羞的滿臉通紅,江宇鬧就鬧吧,還被自己的秘書看到了,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好了,我不鬧了。”江宇陪着笑:“我今天來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說吧,什麼事?”常輕舞頭也不擡的道。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薛燕飛......”江宇道。
常輕舞擡起頭,看着江宇,見到江宇滿臉認真,這才道:“我陪你去,合適嗎?萬一薛燕飛覺得我是去看她笑話的,豈不是......”
“沒事,事情到了這一步,薛燕飛也該醒悟了,畢竟當年大家也算朋友,說實話,我真的有些不落忍,特別是秦明飛,現在還昏迷不醒......”江宇嘆着氣。
人都說大學時候的友誼是最純粹的,矛盾也不會深入骨髓,這話是有道理的,畢竟那個時候大家並沒有深仇大恨。
再說,江宇認識薛燕飛確實在常輕舞之前,倘若不是薛燕飛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和薛燕飛走在一起......
“好吧,我陪你去一趟。”常輕舞點了點頭:“真要說起來,我一直在土地置換一事上刁難薛燕飛,也是不希望他走的太深,只是沒想到......”
薛燕飛在經開區土地置換一案上算是主謀,其實最初薛燕飛找到的是彭忠民,只不過常輕舞卻是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即便是彭忠民也不可能繞過常輕舞,這才合夥打算搞掉常輕舞。
薛燕飛現在還在檢察院,江宇和常輕舞兩人來到檢察院,首先去見來自強。
“來叔叔。”常輕舞笑着和來自強打着招呼。
“輕舞來了,這就是小江吧,果然一表人才,和輕舞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來自強笑着招呼常輕舞和江宇進了辦公室。
雖然常輕舞嘴上不承認,但是經此一事,凡是瞭解這一次事情經過的人都清楚江宇和常輕舞的關係。
“來叔叔。”常輕舞看了江宇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坐吧。”來自強給兩人倒上茶水:“我就知道輕舞不會有事的,這不,果不其然,常老教出來的孫女怎麼可能是腐敗分子。”
說着話,來自強話鋒一轉:“倒是老彭,真的讓人失望啊,前幾天他還試探我的口風,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沒想到......”
那天晚上來自強見過常輕舞之後走出檢察院,上的那一輛車開車的正是彭忠民,來自強和彭忠民是黨校同學,兩人認識十多年了,來自強怎麼也沒想到彭忠民竟然會。
“有些人走錯,往往都是最後的時候,沒有了追求,就容易迷失。”江宇笑着道。
彭忠民眼看就要退了,一旦退了那就是無權無勢,趁着手中還有點權力給自己撈點好處,其實也想的通。
“罷了,不說老彭了,你們兩個人今天來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來叔叔,我們今天來其實是想探望一下薛燕飛,畢竟同學一場......”常輕舞道。
“薛燕飛已經移交法院了,就等最後開庭,不過暫時還在檢察院,你們要見也可以,不過不能時間太長。”來自強道。
“就聊一聊。”江宇道。
江宇帶着常輕舞見到薛燕飛的時候,薛燕飛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中還有着血絲,隔着玻璃,江宇拿着電話,薛燕飛第一句就問:“秦明飛怎麼樣了?”
“暫時還在昏迷,能不能醒來很難說。”江宇如實道。
薛燕飛哼笑:“那個傻子......你說他怎麼就......我薛燕飛不過是個爛貨,根本不值得......”
“燕飛,你何必妄自菲薄。”江宇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只不過有時候我們發現不了罷了,當時我也只是看到你的自私,你的霸道,要是我多瞭解一些,或許也不會......”
薛燕飛伸手,阻止江宇繼續:“其實要說喜歡,可能這個喜歡早就變質了,到最後我也只是不甘心,不服氣,憋着一口氣罷了。”
說着話,薛燕飛看向常輕舞:“她比我幸福。”
江宇搖頭:“燕飛,你錯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幸福,只是你沒有察覺而已,因爲你總是懷疑別人,所以發現不了別人對你的好。”
薛燕飛的眼角淚水滑落,這幾天她每天都在反思,人都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走到今天,薛燕飛自然好好想過自己走過的一幕幕,事實上正如江宇所說,她原本可以很幸福。
她認識江宇在常輕舞之前,認識秦明飛在常輕舞之前,她可以選擇的餘地很多,只可惜......
“秦明飛現在還在昏迷,倘若短期內不能醒來,以後醒來的可能會很小,這個時候外界的刺激對他的恢復很重要,我會想辦法和法院檢察院申請,讓你去陪陪秦明飛,喚醒他的意識。”
“謝謝你,江宇。”
走出檢察院,常輕舞的情緒還有些低落:“薛燕飛也是個可憐人。”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總覺得別人對她不公,卻不去理解別人,這才走上了極端,怪不得任何人。”
真要說起來,江宇是個孤兒,常輕舞從小父母雙亡,而薛燕飛比起他和常輕舞卻要幸福的多,可是江宇和常輕舞並沒有怨天尤人。
江宇說薛燕飛其實比常輕舞幸福,並非無的放矢,人總是看到自己的不公,卻看不到別人的不平,這才造成憤世嫉俗,事實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只不過難的地方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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