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跑?
劉學斌做夢都想抓住陳深,怎麼會想他跑!
可江宇根本就沒有權利持有槍械,如果這事情鬧出去的話,對江宇和他都沒有好處。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要緊的是他擔心江宇根本就打不中啊。萬一江宇的槍法還不如他的好,那不就尷尬了。
以劉學斌對江宇的瞭解,江宇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在江宇開口,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後續有人問,不能說是你開的槍。”劉學斌皺着眉頭把槍遞給了江宇,江宇一手接過掂量了下。
他笑呵呵地說:“放心吧我的劉大局長,我知道國內的持槍政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這份大功勞只能送給你了,記得要請我吃飯啊。”
劉學斌苦笑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江宇竟然還能開玩笑?
他腿上有傷,槍裡又只剩下一顆子彈,他還能笑得出來?
“算了,隨他搞吧,反正我也沒能力單獨抓住陳深。”劉學斌無奈地搖搖頭,已經對此不報希望了。
前邊江宇單手開車,保持着車子與對方的距離,左手拿着手槍掂了掂。
“重量還不錯,保養的也很好。劉局很愛惜嘛。”江宇隨意地說着,找了個機會往前邊加速。
在車輛並行的瞬間,江宇將手直接伸出窗戶,對着對方車子前輪的位置就是一槍。
嘭!
響亮的槍聲如此突兀地傳來,嚇得劉學斌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覺得完蛋了。
江宇竟然這麼隨意地就開槍了,他就不應該把這麼珍貴的子彈交給江宇!
他再怎麼牛逼,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厲害的醫生啊,怎麼能跟警察比?
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車子卻傳來劇烈的剎車聲,接着車子便失控地向着護欄撞去。
嘭的一聲過後,車子冒了煙,停在了路邊。
江宇同樣將車子停住,劉學斌一邊下車,一邊接過手槍,笑哈哈地說:“江宇,你還真是神了!”
說完,劉學斌便跑向了冒煙的車子。
車門打開,從裡邊爬出來了一個帶着兜帽的男人。男人見到劉學斌就要跑,劉學斌大吼一聲:“站住,再跑我就要開槍了!”
那人嚇得立馬停下來,舉起雙手大聲地吼着:“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站着被動,爬在地上!如果亂動,我就槍斃你!”劉學斌大聲吼着,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程序了。只要能將對方控制住,再抓住陳深,就足夠了。
而這時候,江宇也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他的腿上有片片觸目驚心的血跡,若不是他中醫水平高超,現在早就因流血過多而休克身亡了。
那司機見開車的人竟然受傷了,頓時懵逼中,這什麼情況?一個受傷的人都能贏了他,那得多厲害?
江宇徑直走到車旁,看了眼碎裂的玻璃,忽然動作加快地跑了過去。他一把拉開後邊的車門,卻見裡邊空空如也。
人呢?在這裡的陳深怎麼沒有了!陳深的體型那麼碩大,根本無法快速地移動,更是不可能在這空曠的公路上逃走。
劉學斌喘了口氣吼道:“陳深呢?”
江宇搖搖頭,道:“跑了!”
“什麼?跑了?他不是在車上嗎?”劉學斌瞬間反應過來,直接一腳踢在了司機的身上,吼道,“快說,陳深呢!”
司機連連求饒,讓劉學斌不要打他。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之後,他才怯懦地開口道:“在剛纔有人攔截你們的時候,他們就走了。有人給我錢,讓我在路上跑。如果有人追就一直跑。我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用什麼言行逼供,司機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了出來。
江宇苦笑着搖搖頭,一拳砸在車上:“真是狡猾!”
劉學斌則是掏出手銬給司機戴上,又拿出煙來與江宇一人一根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才說:“真倒黴,又讓這小子跑了。”
這個時候再去追已經沒有意義了,陳深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也不知換了多少車子……
即便是前邊有人封路,也沒有法子,他們完全可以從半路下來,從小路離開。
只要離開了監控的視野,以陳深的能量恐怕有無數種方式逃脫掉。
“老劉,打電話問問情況吧,能攔住就攔住,攔不住地話也沒有辦法了。陳深肯定要出國,只是不知道還來得及嗎?”江宇吸了口煙,就丟掉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劉學斌掏出手機將情況彙報了一番後,又得到了一連串的回覆信息。綜合了一下,劉學斌搖着頭說:“各路關卡都設好了,至今沒有發現陳深的蹤跡。倒是抓了不少人。”
“成,那咱們也別耗着了,幫我叫個救護車吧。”江宇苦笑着坐到地面上,精神鬆懈下來後,腿上傳來陣陣難忍的痛苦。
劉學斌一拍腦門,連忙關切地問道:“你看我這腦子,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你還是先打電話吧……”江宇尷尬地點點頭,幸好這傷不重,不然他也頂不住這麼久。
很快,警方的援軍到來,接手了剩餘的事情。江宇則被救護車帶到了醫院去處理傷勢。
這次的案件轟動極大,陳深成了在逃的通緝犯。有關部門將這一次行動進行了大肆的宣傳,只是在江宇的要求下將有關於他的部分全部屏蔽掉。他可不想再出名了。
現在不出名都有那麼多麻煩找上門來……
江宇也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在家休養起來,感受着常輕舞無微不至地照顧,心底的幸福自然滿滿當當。至於其中的驚險,兩人很有默契地都不願意多說。只要江宇沒事,一切就好。
一直到第二天,劉學斌纔來看望江宇。手裡拎着大小各種禮品,還有一個錦旗。
“老劉,跟我還要搞這些東西嘛?”江宇無語地看着錦旗。
劉學斌哈哈一笑,道:“該有的東西,還是要有的嘛。”
江宇示意他坐下休息,常輕舞更是端上來一杯熱茶。
兩人隨意地聊了會,劉學斌便壓低了聲音道:“這次的行動非常順利,雖然讓陳深跑了,但他所掌控的一切都被我們搗毀了。他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從研製到運輸?”江宇坐直了身子。
劉學斌笑着點點頭:“不錯!陳深傻就傻在爲了逃跑動用了所有的人物關係,我們就順着這些人一點點地查出來了所有!”
“那太好了!只要將陳深抓住,一切就完美了!”江宇大大鬆了口氣,切斷了陳深的後路,那可是斷掉了一條龐大到可怕的毒品線啊!
……
此時此刻,美國的某個普通住宅裡,陳深正坐在牀邊拿出電話撥打出去。
“嗯?誰?”電話那頭傳來疑問。
陳深深吸口氣,道:“潘少是我。”他故意用了變聲器,變成了個女人的聲音。
但對方顯然知道是誰,冷笑着說:“你還有臉聯繫我?想跟我玩仙人跳?知不知道你所有的聯繫人都完蛋了?”
陳深的身子猛然一顫,臉上的表情呆滯,手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那邊直接掛掉了電話,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完了?”陳深喃喃道,那邊的意思很明顯了,他手下所有的運輸線全部被幹掉了!
半晌後,陳深冷冷地笑了起來:“江宇,我不會放過你的!”
……
時間流轉,半個月後。
江宇的傷勢徹底好了,早上趁着常輕舞上班後,他悄悄地開車往經開區醫院去了。
在家裡可是把他憋壞了,怎麼着也得迴歸醫院的大懷抱裡。只有在工作中,江宇才能感覺到人生的樂趣啊!
從停車場停好車,江宇正要擁抱太陽的時候,就看見門診樓的大門口圍了一堆人,十來個保安在裡面吃力的維持着秩序,只是太遠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會又是醫鬧吧?”江宇搖頭無奈道。這種事情他見多了,對於這樣的事情醫院也比較無奈,一經報道出來,網民絕大多數都認爲是醫院的責任,各種說醫院的不是,所以基本上絕大多數醫院不管誰對誰錯,私下了了是最好的選擇,不然越鬧越大,對醫院的影響越大。但這不是江宇的做人做事風格!
作爲醫院的副院長,這事自然不能不管。這些人正堵在大門口,人來人往的豈不是被人看了熱鬧。
恰好現在他穿得是便服,除了同事,少有人認識。也方便了他來一次微服私訪。
從人羣裡擠到門口,他看了一眼“醫鬧”的人,發現只有一老太太在跟保安哭鬧,似乎並沒有其他一夥的人,心裡不免有疑惑。
索性,江宇也不微服私訪了,直接站出來。
“保安,這是怎麼回事啊?”江宇面露不滿,皺着眉頭對保安大聲喊道。
一個保安伸出頭看了看,發現是江宇,心裡一顫,知道江宇對這樣的事很是惱火的,不知道訓過他們多少次,於是扒開人羣,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江院長,不是醫鬧,就是個老太太不知怎地,賴在門口不肯走,我們正在勸說呢,保證很快就解決好了,不用勞煩你呢。”小保安諂媚地解釋道。
江宇纔不管他說的,想走進去親自看看。
保安奮力的扒開一條道。
走近一看,一個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大概七十歲的樣子,皮膚黝黑,滿頭的白髮,臉上很是消瘦,佈滿皺紋,穿着一件很舊的青色外套。後背和肘部有幾個補丁,衣服顏色也洗的發白了,黑色的尼龍褲子,還有腳上穿着一雙老解放膠鞋,已經有一隻脫落在地上,露出乾癟黑黃的腳,很明顯長年幹農活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