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梅清給他打電話,說稿子已經寫好了,現在正在讓主編審覈。
江宇現在可是大人物,出了這麼多“醜聞”,上頭十分關注,現在可不是什麼新聞都可以隨隨便便發出去。
所以,這篇稿子還需要主編安娜審覈,安娜看了稿子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剛要把梅清罵一通,這個時候怎麼可以發這樣的新聞呢?
“而且,這新聞是虛假的,我們做新聞的,追求的真實性和時效性,這篇報道通篇沒有一個字是真的,梅清同志,你這種蹭熱度的做法,太失爲一個新聞人應有的精神。”
梅清哭笑不得,這新聞是江宇讓她發的,她沒有權限直接印刷發表這條新聞,所以纔來找主編安娜,沒有想到被安娜熊了一頓,她只好將其中的原委講了出來。
安娜聽完,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問道:“真的是江院長親口說的?”
梅清點點頭:“是真的,我也不明白江院長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給江院長捅出這麼大簍子,現在只能用手中的這支筆,幫幫江院長。”
也算是她道歉的誠意。
安娜目光如炬:“行,我明白了。這篇新聞我潤色潤色,一會兒就在官博裡發送。”
“官博?”梅清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安娜,微博的官博發的都是跟社會新聞相關的,單獨給一個人一條微博,還是全所未有的事情。
安娜擡起眼眸,微微皺起眉頭:“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梅清連忙搖搖頭,按捺着激動的心情,給江宇打電話。
江宇倒是沒有多激動,好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是一定可以辦成般,對梅清說了一聲謝謝,就把電話掛了。
既然新新青年報已經答應幫他發那篇報道,那網上的事情他就沒有後顧之憂,讓他們自己困在漫天飛絮般的消息裡,分辨真假,現在他要專心管理好醫院和戒毒中心的事情。
保安清理過後,醫院裡面已經沒有幾個記者了,但是偶爾還是有幾個記者會突然跑出來,竄到江宇的面前,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是都被江宇躲開了。
到了下班,江宇和常輕舞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常輕舞問起江宇今天發生的事情,網上報道的新聞她也看到了,網上現在就拿着戒毒所沒有資質這件事說事,可是現在資質被人在半路上攔截了,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攔截的。
江宇笑道:“上面是什麼意思?”
戒毒中心是試點單位,這個神秘人一直拿着戒毒中心說事,看來不是想要找他江宇的麻煩,不過,他現在是出頭鳥,所以才被槍擊了而已,現在看來,他真正要弄的,恐怕是戒毒中心。
常輕舞立刻就跟江宇想到一起去了:“那現在找到昨天的孕婦和逃走的病人了嗎?”
江宇搖搖頭:“戒毒中心還沒有安裝監控,所以現在也找不到這些人到底是誰的證據,我打算一會兒去找老劉,讓他那邊幫幫忙,找到這兩個人。”
“可是,不是沒有監控嗎?”沒有監控怎麼找人?常輕舞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宇。
江宇笑道:“他們千算萬算,卻少算了一點,雖然戒毒中心沒有安裝監控,但是在醫院的最高層,還是有監控的,我想過了,到時候直接調取醫院最高層的監控,說不定能查到什麼,但是現在我分身乏術,所以需要老劉的幫忙。”
劉學斌雖然現在還在醫院,但是沒有撤銷職務,還是有權利調配人手的,江宇現在有辦法找到這兩個人,就是擔心找到了沒有人蹲守,所以他打算去找劉學斌說說這件事。
常輕舞問道:“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劉學斌出事之後,她還沒有去看過劉學斌,雖然對劉學斌的情況很是瞭解,但是不去看也不是道理,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去看看。
她要是單獨一個人去了,劉學斌肯定覺得她代表的是區裡,所以還是跟江宇一起去吧,至少不會讓劉學斌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江宇點點頭,說道:“好,你跟我一起去。”
兩人讓司機轉了個方向,往市醫院而去。
到了市醫院門口,江宇發現醫院門口的警察比上次來的時候,又要少了很多。
他到了劉學斌的病房,看見劉學斌正在練習五禽戲,笑道:“你倒是真用功。”
劉學斌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江宇,笑呵呵地走過來,又看到常輕舞,臉上的笑意更深:“你們倆怎麼來了?”
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來的,這還真的是難得呀。
江宇詢問了劉學斌的情況,又給劉學斌診了脈,發現劉學斌的身體恢復不錯,笑道:“老劉,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是嗎?”劉學斌一聽,對江宇豎起大拇指,“我說江院長,你的醫術真的不是蓋的,現在竟然還有人說你們是沽名釣譽,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江宇無所謂地笑道:“千人千面,我今天來找你,除了看看你的身體情況,還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
“什麼事?”
自從接受了江宇的康復要求,上面的領導就不讓劉學斌過問外面的事情,叮囑他只要好好養傷就可以,他現在基本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恢復身體。等身體恢復好了,看他不把那些小子揍得滿地找牙。
“是這樣的,昨天有人在戒毒中心鬧事,我懷疑是仙人跳,但是戒毒中心還沒有安裝監控,倒是醫院的最高層有一個監控,那個角度,應該是能拍到點什麼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劉學斌立刻笑呵呵說道:“行呀,我給你派兩個技術部門的同志。”
“最好是偵查和反偵察能力都很強的那種。”江宇直接了當地跟劉學斌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和老劉已經這麼熟了,想要什麼幫助,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的,反而顯得這份友情不夠真摯。
“行。”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劉學斌拿起手機,給警察部門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很快,他掛了電話,對江宇說道:“可以了,一會兒就給你派來兩個經驗豐富的同志過來。”
江宇感激地看着劉學斌,說道:“謝謝。”
“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劉學斌不滿意地說道,“你要是這麼客氣,你給我出去。”
看劉學斌這麼較真的樣子,江宇和常輕舞相視一笑,半晌,江宇拍了拍劉學斌的肩膀,說道:“行行行,老劉,當我說錯話了,以後我也不跟你客氣。”
聽到這話,劉學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什麼謝謝不謝謝,要說謝謝,那也該是我說,我能繼續當警察,你的功勞最大,以後我的軍功章還有你一半呢。”
常輕舞聽着這兩個男人的調侃,無語地輕輕咳嗽一聲,江宇笑道,一把攬過常輕舞的肩膀:“別別別,老劉,你那軍功章我可不敢佔,不過我媳婦這軍功章的一半,我可是要定了。”
常輕舞的臉色微微一紅,嬌嗔地看着江宇,說道:“我軍功章有你什麼事了。”
劉學斌笑道:“就是就是,我弟妹的軍功章是她自己掙出來的,有你什麼事了?”說着笑問常輕舞:“我說弟妹,什麼時候我才能喝上你們倆的喜酒?”
常輕舞的臉色更紅,睨了一眼江宇,說道:“什麼喜酒不喜酒,說的好像我非他不嫁似的。”
“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宇抓着常輕舞的手,笑着問道。
常輕舞又羞又惱,掙了兩下,沒有掙開,說道:“小魚兒,你給我放開。”
劉學斌在一旁樂呵樂呵地看着,一邊說道:“我說兄弟,你就不要逗我們的常大區長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時間倒是過得很快,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劉學斌說的那兩個老同志到了醫院。
是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出頭的樣子,目光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女的只有二十六七的樣子,穿着警察的制服,看起來十分精神利落。
兩人走到劉學斌的面前,齊刷刷地舉起右手,行了一個軍禮:“劉局!”
劉學斌回了個軍禮,放下手,指着江宇和常輕舞介紹道:“這位是經開區的江院長,這位是常大區長,你們倆個這幾天聽候江院長的調遣,配合他一起調查戒毒中心的事情。”
兩人看向江宇,點點頭。
“行,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就先去忙唄,反正我這裡一個人可以應付。”劉學斌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大老粗也有粗中有細的時候,知道江宇現在急着查出戒毒中心的事情,所以主動下了逐客令。
江宇感激地看了一眼劉學斌,感激的話在嘴脣邊打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有些感激不需要說出來,只需要銘記在心裡就可以了。
四人一起往醫院趕去。
此時的經開區,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滿爲患,車輛擁堵。
江宇閉目,在車裡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