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冰城頗爲涼爽，靠近商業街上的芭娜婚紗攝影店，因爲商業街的改造，不但外面上了很多腳手架，更是拉起了一層層的隔離大網，以免傷到行人。
不過即便是外樓體滿目瘡痍的情況，通過跳板走入其中，依舊卻是能夠營業的狀態。
芭娜婚紗攝影的一層之中，由張學忠和他的三個朋友帶着，聚集了四十多名形形*的美女。
可相比張學忠四個大老爺們，明顯是許佳同美女們更聊得來。
“許佳，老闆讓你安排人一個個上來。”祁偉建從二樓的攝影場景處下來，對許佳召喚了一聲。
“好了，一個個上去，問你們什麼就說什麼，照實回答就行，用不着隱瞞或刻意表現。”許佳對一名名美女知會，顯然她也是提前得到了安排。
“選上公關之後，每個月就可以拿固定的工資了，這是個往更高處走的好機會，到了那個時候，接觸的有錢有勢之人也會很多。”張學忠竟然也能笑着同一衆美女侃侃而談，與他那一臉絡腮鬍子的生猛模樣，完全的不相符。
也只有祁偉建，眼看着一個個難掩妖嬈之色的美女上樓，似乎沒有抱太大的信心。
隱隱知道林磊心思的祁偉建，知道女公關的人選貴在精而不在於多，而且要是開工資的話，娛樂公司也養不了那麼多人。
影樓中除了偶爾會響起高跟鞋上木質樓梯的聲音，深夜之中還算是安靜，倒也沒有張學忠幾人所想象的過分試鏡和表演。
隨着一名名美女下來，就像是祁偉建所預料的那般，大多數都是沒選上。
不過被淘汰的人，卻多是沒有灰心喪氣之色，沒與林磊一同面試的祁偉建，能夠看得出來，張學忠幾人所帶的衆多美女，似乎收入大多還算可以，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其實與張學忠一直有着聯繫的祁偉建，早早就已經知道，陪客美女這個行業，與普通的工薪族相比，還是具有經濟收入上的明顯優勢。
面試進行的非常快，並沒有拖多長時間，隨着林磊同許佳下樓，最終只有五名美女成爲了公關的待定人選。
“你們五個還要接受一段時間的培訓，究竟能否成爲真正的公關，還要看培訓的結果而定。”不同於林磊匆匆出了婚紗攝影樓，許佳則是在他的示意下，暫且留下安排一番。
“這是豪車吧！”
待到一衆美女紛紛從婚紗影樓走出的時候，看到外面所停的賓利轎車，或多或少都不免有所感慨。
“行了，該散都散了吧，回去的時候都注意點兒安全。”許佳毫不客氣對一衆美女言語道。
對於許佳的催促，一衆美女竟然沒有什麼人當面表示出不滿。
因爲之前許佳插手張學忠所幹之活的關係，大多數美女都認識她。
“老闆，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祁偉建發現林磊不在駕駛室，這纔打開後車門，看到了他的身影。
“還不知道那五個，願不願意接受培訓，到時候先給她們籤合同，如果培訓期間有流露出過於牴觸情緒的，到時候再刷掉，都說下水容易上岸難，幹慣了不斷陪客這一行，短時間心裡未必會真正接受改變。”林磊平靜言語道。
“本來就不多，還要往下刷嗎？”
祁偉建儘管之前意識到，衆多美女被選上公關很難，可是卻沒想到，娛樂經紀公司這邊最後敲定也不容易。
“可以多觀察一段時間，十個意識跟不上的，也不如一個既聽話又聰明的，不過社會上就是人多，不行可以繼續面試。”林磊淡淡笑語道。
“張學忠說龍宮浴場那邊……”
祁偉建的提醒還沒等說完，就已經被林磊擡手打斷。
“不管是不是好機會，暫時也沒有資金支持了，你不會覺得我會一直松下去吧？”林磊的說法，當真是讓祁偉建愣了愣。
現在祁偉建回想起來，印象中好像都是林磊花錢大手大腳，即便是發展公司，看到機會哪怕是投錢很多，也是不斷的大手筆往出放。
“今天老闆是怎麼選出來，五個公關美女候選人的？”作爲娛樂經紀公司的老總，祁偉建略有思量之後，纔對林磊問起了現實的問題。
“知道我爲什麼沒讓你上去嗎？”
林磊並沒有馬上給祁偉建回答，而是對他笑語道。
其實在此之前，多少了解一些林磊性格的祁偉建，甚至想到了在面試的時候，可能會出什麼花樣。
不過從一衆美女面試完下來的反應看，卻是顯得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完全是以問話的形式解決。
“我之所以沒有讓你上去，一則是面試的時候，用不了那麼多人，二則也是多少考慮一些張學忠他們的感受，大忠的人真是沒得說，髒活累活都被他們做了，這要是換做別人掌握這麼多美女，或許早就有二心了。”林磊這話還是第一次同祁偉建提起，顯然是很認可張學忠這個哥們。
“老闆的意思，是不想讓張學忠他們做了？”其實祁偉建一早就知道，帶美女這一行不是什麼正道。
“等過一陣的吧，這段時間之中，對於女公關的選拔不要停，剛開始的時候可以多發展一批，不行再慢慢往下刷，培訓期可以暫定爲三個月，不行的在培訓期間，就將其放棄，至於選拔標準，自然是有才藝，容貌體態又不錯的爲優先，做這種高檔公關美女，所需要賠的客人那都是非富即貴，而這類客人的眼光也是非常高，空有其表沒有其才的女公關，是很難抓住貴客的。”林磊笑着對祁偉建道。
“才藝嗎？”
祁偉建琢磨着林磊的說法，稍稍嘀咕了一嘴。
“我說的才藝，不一定要像明星一樣唱歌跳舞，比如說彈個古箏，或者唱個戲曲，哪怕是有些文采，會背誦古詩也好，有些人就是喜歡這樣的老調調。”林磊笑語過後，已經打開後車門坐到了前面去，而祁偉建則是略微訝異，才下了車。
“老闆，若是不讓張學忠幹了，那洗浴中心的事？”因爲房地局馬上就要進行金星賓館的招標，祁偉建連忙對林磊問道。
“大型洗浴中心，主要是以高檔舒適的享受來吸引顧客，那不是說陪着隨便乾點什麼都行的地方，你當是中小型浴池呢，即便帶美女，注重的也是推鍾按摩，若是就打算做歪門邪道，也幹不太長遠。”林磊對祁偉建擺了擺手，很快就將車開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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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伴隨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一架從紐約起飛的波音客機劃過長空，已經在波士頓落根國際機場緩緩降落。
“嗚~~~”
機場外的救護車，已經被提前預約好等待，林磊帶着李晗欣在機場中休息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範瑩瑩操着一口不是很熟練的英語，引領上了在麻省總醫院預約好的救護車。
“不行就在機場的賓館，稍稍休息一下吧。”將李晗欣安排躺在救護車中，林磊不免關心問了一嘴。
“哪有那麼嬌氣，之前在紐約不都已經休息一宿了嗎？轉機到波士頓才飛了一個多小時。”李晗欣嘴上雖這麼說，但容光卻不是太好。
雖說不是連續飛行，可是從華夏首都坐飛機來到紐約，卻都要飛15個小時，別說是李晗欣，就連在紐約休息了一晚的範瑩瑩，都難免很是疲累，沒有完全緩過來。
好在到了紐約，辦理好了進境手續，也有了聯繫麻省總醫院的時間。
“即便遇到路況不好的情況，大約兩個小時也就到了。”範瑩瑩對林磊安慰道。
“醫院那邊沒什麼問題嗎？”
林磊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邊寫得是辛西婭的電話號碼。
昨天到了紐約，林磊就找到了辛西婭給他所留的曼哈頓地址。
見到辛西婭之後，林磊說明了李晗欣病情，求助的意思並沒有遮掩。
對於林磊找上門，辛西婭先是有些古怪，不過卻還是答應了可以幫忙。
因爲事情緊急的關係，在林磊離去的時候，辛西婭給他留下了一個手機號碼。
“昨天下了飛機，在酒店安頓的時候，你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沒找到你？在美國這邊，你可千萬不要亂走，就算你是老闆，也得儘量多聽聽我的建議。”範瑩瑩看了一眼林磊拿出的電話號碼紙條，這才說起了她的介意。
“只要你能事無鉅細的安排妥當，我是沒什麼意見。”林磊對於冒冒然去找辛西婭，多少有些感嘆，但爲了能夠給李晗欣增加一些把握，即便是硬着頭皮的事他還是做了。
不同於林磊和範瑩瑩坐在救護車中，李晗欣因爲躺着的關係，竟然緩緩睡了一小覺。
自從李晗欣得知自己的病情，非但沒有聽天由命的意思，反而愈發聽從林磊的安排，並且注意她自己的狀態。
不到兩個小時，待到救護車緩緩在麻省總醫院的住院樓停下，李晗欣則是被醫護人員接下來，送去了早就預約好的呼吸科病房，而範瑩瑩則是拿着醫療邀請函，同林磊去辦理正式的住院手續。
因爲帶着匯豐銀行卡的關係，付費倒是很方便，待到交付完二十萬美元的住院費，林磊這才爲之暗暗鬆了一口氣。
“以後咱們這邊就兩個人，你可不要誤會了。”範瑩瑩給安排在麻省總醫院的一名華人少女，結算完費用之後，似乎害怕林磊抱以額外的期待一樣。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倒班看護？”
李晗欣還算順利住上了院，林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除非你捨得花錢請陪護。”
範瑩瑩鄭重言語，看着林磊的意思，好像是想讓他算計一些。
即便範瑩瑩已經確認的不能再確認，眼前這個青年很是有錢，可卻沒有將他當冤大頭的意思。
“陪護真得請，光是咱們倆不行，一個是咱們倆都算不上專業護工，與其算計這些錢，倒不如保持好的精神狀態，都已經來了美國看病，還差這一哆嗦嗎？”林磊嘆了口氣，想法更加趨於西方化，同範瑩瑩不太一樣。
“行，只要你能支撐高昂的陪護費用，請人的事情可以交給我。”範瑩瑩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對於該做的業務，有着明顯的自信。
回到麻省總醫院呼吸科的住院樓，林磊記着之前院方給出的安排，很快找到了三樓李晗欣被安排的病房。
兩人間的病房，李晗欣的隔壁牀，甚至躺着一個白人女胖子。
不過看到白人女胖子那熱情的笑容示意，範瑩瑩倒是覺得她很好相處。
“今天應該是先做一些簡單的檢查，等會兒我去問問主治醫師，看看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安排。”直到這時，範瑩瑩還不知道林磊會說一口強調很迷人的英語，主動攬下了溝通的工作。
對於範瑩瑩要找主治醫生溝通，林磊只是笑了笑，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因爲他回頭還是要去的。
“放心，這邊醫院的水平和制度都很好，相信很快對你進行治療。”林磊坐在病牀邊，笑着對李晗欣安慰道。
一下午的時間，林磊雖對李晗欣倍加照顧，儘量陪着她接受各項檢查，可是相比範瑩瑩，林磊卻沉穩得太多。
在範瑩瑩看來，從在國內的醫大附屬醫院開始，林磊就好像對出國就醫的申請流程非常瞭解，有些細節甚至是她都想不到的。
而且來到美國之後，林磊雖不怎麼說話，卻好似能夠妥善應對每個細節。
對於林磊陪同李晗欣檢查的時候，好像能聽懂醫生和護士說話，範瑩瑩覺得他的表現，不像一個東方人，神色舉止更加的西方化。
不同於範瑩瑩的不太適應與猜疑，林磊對於她這個幫手，倒是還算頗爲滿意，下午她找到的高級女護工，也如約過來了。
不過即便是高級女護工，也就是白天服務，照顧照顧李晗欣的飲食和個人衛生，到了晚上的時候，別說是僱的護工，病房中的家屬都一律不讓逗留，因爲病房中是有陪護監控的，一旦病人的生命體徵出現異樣，醫院當值人員很快就會接到警報。
在範瑩瑩的帶領下，林磊去了臨近酒店的賓館。
“呼~~~”
躺在酒店的牀上，林磊長出一口氣，再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就一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