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子軒和秦可卿談話之際,江南的另一座花園別墅之中,一個白衣少年正冒着淅淅瀝瀝的雨水揮舞着手中的長劍,身姿飄逸猶如騰龍,劍鋒凌厲勝似寒霜,叮一聲,在一滴雨珠落在劍身之上那一瞬間,白衣少年的劍猛然朝着旁邊的花叢遞出。
咻!銀光飄過,九朵金黃的菊花一下被挑起,白衣少年目光閃爍着一絲凌厲,這一刻,彷彿他的世界只能看到眼前的菊花,長劍在他手中一震,九朵飄起的菊花被震成無數碎瓣,最後落地,被無情的雨水沖刷而去。
啪!
啪!
啪!
隨着殘花被雨水沖走,白衣少年周圍立即響起一震掌聲。
十幾個衣着華麗的青年男女朝着白衣少年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燦爛。
“太子,你這套胡人十八劍練得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一個臉上掛着面紗,身穿白狐外套的女子身子輕柔的走到白衣少年身邊,輕聲開口:“太子,展現武力和你一貫溫文爾雅的作風不同啊,難道此行有什麼深意?”
白衣少年從旁邊那起一塊毛巾擦了擦頭上的雨水,然後把手中的長劍對着一個魁梧少年丟去,狂放和溫潤在他的眼神之中摻雜着。
“心月狐,你這麼聰明難道會猜不出我的意思?”
白衣少年正是秦宮太子秦藏鋒,而這個身穿白狐外套的女人則是秦宮最大的謀臣心月狐。
心月狐是一種擅長讀心術的妖狐,而眼前的女人敢用這個名字,就足以說明這個女人不簡單。
當然,也可以理解,像秦藏鋒這樣的人怎麼會收留廢物在身邊。
跟在心月狐身邊的,有神情孤傲的聶破軍,巧笑倩兮的蘇小小,其他人雖然神情不一,但是從他們的氣質就能看出這些人大多是出身名門的大少,而和普通的闊少大少不同,這些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居高臨的氣息,那是一種長期身居高位才能形成的。
蘇小小在旁邊明媚一笑:“太子哥,這世界怎麼可能有心月狐不知道的心思,她只是在等你說出來罷了。”
一個黑衣青年笑着開口:“妖狐禍亂天下,戰神武定乾坤,秦宮妖狐的名字可不是說着玩的。”
對於稱讚,白狐女子寵辱不驚,輕輕一笑:“小小和戰少別說笑了,其實我這次是真不知道太子來江南的意圖。”
嗯?
聽到一向自負聰明的心月狐這麼說,所有人把目光一下放到秦藏鋒身上,靜靜的等待着後者的答案。
秦藏鋒笑了笑:“這些來江南,兩個目的,第一,見一個重要的人,第二,趁機把秦宮的宮旗插在江南。”
衆人聞言臉色興奮:“太子是決定把江南收入囊中了?”
秦藏鋒彈了彈手指,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煙雨江南,大好河山,除了秦宮,何人還有資格染指?”
聶破軍笑着開口:“太子想要拿下江南我不意外,畢竟這是我們幾年前就定下的南下方針之一,我好奇的是你想要見的人是誰?”
聶破軍的話讓所有人臉上全都揚起期待的表情,
沒錯,現在的秦藏鋒早就是處於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能夠讓他看入眼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親自從京城跑到江南來見。
越是這樣反常,所有人的心裡才越發好奇,他們也想知道,能讓秦藏鋒親自來見的人到底是什麼角色。
而這時候,白狐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試探着出聲:“太子要見的人是寒山大師?”
“寒山大師?”
聽到這四個字,衆人一頭霧水:“心月狐姐姐,你說的是那個隱居五十年的佛學第一人?”
秦藏鋒點了點頭:“心月狐說的沒錯,就是他,一個隱居而不遁世的佛學怪物。”
蘇小小臉色帶着疑惑:“難道這寒山大師和我們秦宮還有什麼關係?”
“當然沒有。”
秦藏鋒直接否決了蘇小小的猜測:“他那樣的怪物,怎麼會和秦宮有什麼關係。”
聶破軍不解:“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和秦宮沒有關係,那爲什麼會讓太子你從京城趕來見他?”
秦藏鋒嘆息一聲:“這其中有一個你們不知道的秘密,破軍,不知道你聽說過護國法師這個詞沒有?”
聶破軍搖頭:“這我還真沒有聽說過。”
秦藏鋒突然變得目光銳利:“這我也是從祖父哪裡聽來的,建國之初,爲了抵禦外敵防止內亂,開國太祖秘密設立了護國法師一職。”
“護國法師聽起來是一個職位,但是這只是用來迷惑世人視線,真正的,這是一個強大的組織,他們手裡握着最神秘的一股力量,這一直是八大世家最爲和外敵最忌憚的存在。”
蘇小小臉色一驚:“那照太子哥這麼說,這所謂的護國法師以後會是我們的敵人,而寒山大師正是護國法師?”
秦藏鋒笑了笑:“護國法師以後是不是敵人這我不好說,但是寒山大師確實是護國法師,而且還是最大的那位。”
心月狐眼神流露出一絲玩味:“太子這次來是想從寒山大師身上打開護國法師的缺口?”
秦藏鋒搖頭:“不是。”
“寒山的身份是禁忌之中的禁忌,想從他身上打開缺口無異於找死,哪怕現在的秦宮甚至和雲門都不敢這麼做。”
心月狐恍然大悟:“太子是爲了寒山大師至魔至聖的箴言而來?”
秦藏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聽說端木煙雲也來江南了?”
心月狐點頭:“沒錯,他三天之前到的,到江南的第一天就約見了喬家長子,目的不明。”
蘇小小跟着開口:“不止端木煙雲來了,夏侯蕩也到了。”
“夏侯蕩?”
秦藏鋒微微一驚:“這個一向喜歡扮豬吃虎的紈絝大少竟然也走出華西了,有點意思啊。”
聶破軍戲謔一笑:“看來八大世家沒有把他們鎖死啊。”
秦藏鋒淡淡一笑:“既然它想要徹底擺脫枷鎖,那正好找個機會讓它萬劫不復。”
“不縱之,何以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