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部的內部會議室上,阿正哥端了杯褐色的茶水,左手不時敲打桌面,微微抿了口苦茶,擡眸說道:“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唐明好奇問道。“蕭副隊,麻煩您以後不要說話說一半。”
“呸。”蕭正把嘴裡的茶葉吐出來,慢悠悠的說道。“說什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去燕京的名單嗎。剛纔我去找林總問了。”
嘩啦。
會議室內一片喧譁,紛紛交頭接耳,面面相覷。就連唐明的表情也微微發怵,緊張兮兮。
林畫音雖說發佈了分部名單,卻也只有部門主管纔有權限瀏覽。蕭正則是直接用林畫音的賬號閱讀的。如今保安部除了白玉嬌,也只有蕭正有完整名單。這麼好的裝比機會,他豈能讓給白玉嬌。
“肅靜。”蕭正用力叩打桌面,臉色不悅道。“這裡是你們瞎吵的地方嗎。”
衆人聞言,不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眼神忐忑的望向蕭正,等待着蕭副隊的下文。
“放輕鬆一點。這是好事。將來到了燕京,你們有大把建功立業的機會。沒準下次再回來,我就得稱呼你們一聲大隊長了。”蕭正慢悠悠的說道,領導派頭十足。
蕭正這番話透露了兩個消息。第一,保安部有人上了被新奧盛傳的死亡名單,第二,還不止一個。
蕭正話音剛落,一二兩組的組員就有點坐不住了。再次發起了討論。
“都給我安靜點。”蕭正用力叩打了一下桌面,沉聲道。“還有沒有規矩。”
衆人聞言,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反倒是唐明不耐煩的問道:“副隊,咱們保安部到底都有哪些人上了名單。您倒是給個痛快話啊。”
“用得着你來教我做事。”蕭正神色一冷,不悅道。“還有,唐明,別在會議室蹺二郎腿。保安部的風氣就是被你這種吊兒郎當的傢伙帶壞的。”
唐明立刻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態度收斂道:“副隊,咱們保安部有幾個人上了名單。”
他這番話是所有保安都想知道的,也是他自己想知道的。
蕭正卻並沒有直面回答他的提問,反而點了一支菸,口吻平緩的說道:“我希望大家明白一點,公司這次的決定,絕非沒有任何的歧義。去燕京,也是希望大家給公司開闢疆土。有功,將來一定重重有賞。這是林總親口對我說的。另外,在我的強烈爭取下,每個前往燕京分部的同僚,都會增加福利,並提高工資的百分之十。當然,你們最關心的飲食住宿問題,公司也全包了。”
保安們聞言,登時來了興趣。一下子就把唐明危言聳聽的小道消息拋諸腦後,嘰嘰喳喳的問道:“副隊,都有誰上了名單啊。”
“真的包住宿問題。”
“副隊,其實我是很願意爲新奧的將來赴湯蹈火的,希望您明察…”
“安靜。”蕭正見同僚們興趣濃厚,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抿了口茶水道。“你們放心,作爲你們的領導,我肯定會盡力爲你們爭取利益。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過去的同事,會直接成爲燕京分部的保安部領導。不僅擁有招聘新員工的職權,還要擔當培訓保安的責任。把我們總部的核心價值傳遞過去,薪火相傳。”
嘩啦。
臺下頓時就震驚了。
過去當領導。而且還有招聘權。更能漲工資,提高福利。。
這他媽跟唐明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啊。簡直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啊。
起初人人自危的會議室登時變得熱火朝天,從沒人想去到哭天搶地的表忠心,希望拿到一個名額。連唐明也脣角抽搐,眼中充滿渴望。
“安靜。我要宣佈名單了。”蕭正得意洋洋的說道。
臺下一片安靜,眼紅心熱的盯着蕭正,期盼從他那張破嘴吐出自己的名字,然後成功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
“張峰。”蕭正淡淡說道。
“到。”一個魁梧有力的青年壯漢站了起來,表情激動的說道。
此人同爲退伍軍人,卻是保安部吃苦耐勞的標杆,平時誰有什麼事兒想請假,都是和他調班。張峰倒也痛快,只要能倒騰出時間,基本上來者不拒,有求必應。在保安部人緣極好,年紀小的統統管他叫峰哥。
“你被任命爲燕京保安部臨時大隊長,三個月試用期,如果不出簍子,下次見面我就該稱呼你爲張大隊長了。”蕭正口吻雖然平淡,卻抑揚頓挫地提起了同僚們的情緒,紛紛眼紅心熱的望向張峰,豔羨極了。
“謝謝副隊。我一定不辱使命。”張峰滿臉潮紅道。
“坐下吧。”蕭正擺擺手。見同僚們雖然面露嫉妒之色,卻也服氣,不由感慨林畫音看人的毒辣眼光。
“王剛。”蕭正再次點名。
“到。”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嘩啦起身,眼神灼熱的說道。
“你被認命爲分部副隊長,主要任務是協助張峰建設保安部,並全權負責新保安招聘工作。林總下了命令,初期保安部人數是十人,你有七個實缺需要填補。”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剛信誓旦旦道。
“坐下。”蕭正擺擺手,點了一根菸笑道。“最後一個名單是錢三。你負責新保安的培訓工作,並協助王剛招聘新保安。任務重大,不能丟了咱們總部的臉啊。”
錢三如標槍般起身,恨不得向蕭正下軍令狀道:“我一定把新同事打造成一流保安。”
“我相信你。”蕭正擺擺手,示意錢三坐下,又道。“分配前往燕京分部的同僚現在可以出去做交接了。下週一,你們會乘公司安排的航班前往燕京,展開你們全新的生活。在這裡,我祝你們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謝謝副隊。”三人領命而去,雄赳赳氣昂昂,威武極了。
三人走後,蕭正環顧兩側一臉失落的留守同僚,抿了口熱茶莞爾笑道:“怎麼了。心裡很失落。”
唐明乾咳一聲,解釋道:“大家只是爲即將來臨的分離感到悲傷。”
“去你-媽的。”蕭正笑罵道。“你這張破嘴怎麼就這麼能瞎掰。當老子是傻子啊。”
唐明訕笑道:“副隊英明。”
“真不知道你們是腦殘呢,還是癡呆。”蕭正搖搖頭,撇嘴道。“真以爲那三個傻-逼過去了就能建功立業,登上人生巔峰。可拉倒吧。在總部享清福多好,誰願意跑那麼遠去受罪。韓彬的下場,我可是歷歷在目,不敢忘懷啊。”
衆人登時一驚,旋即恍然大悟,慶幸之極。
“記住,我剛纔說的那幾句話誰敢說出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連兄弟也沒得做。聽清楚沒有。”蕭正冷酷說道。
“聽清楚了。”衆人齊聲回答。
“出去工作吧。週末我請客吃飯,誰遲到誰買單,”蕭正笑道,“到時一定要表情沉重點,眼神痛苦點,爭取讓三位同僚感受到我們的羨慕和嫉妒,等他們因爲要早起趕飛機先走了,我再請大家去酒吧喝通宵,”
“謝謝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