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相的威脅，更是挑戰令狐竹的底線！
任務失敗，那一個億就相當於打水漂了。眼下就連他令狐竹都危機重重，這個混蛋竟然還敢要自己支付兩個億的封口費。
莫說是令狐竹這種本就傲氣十足的年輕人，就算是個慫貨，也絕對不會答應，而且會異常憤怒！
“你還真是有意思啊。”令狐竹氣的咬牙切齒，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
他知道，這混蛋爲了錢什麼都乾的出來。就算真把自己給出賣了，又有什麼稀奇呢？
只要偷偷把一些情報遞給蕭正，那自己就算是徹底暴露了。
“做生意本來就應該有意思。”中年男子緩緩說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不能接受。但這就是規矩，而且，爲了你這筆買賣，我付出的代價也異常龐大。甚至可能動搖根基。”
這倒不是扯淡，而是實打實的大實話。在任務失敗之後的當天夜裡，他手中就有至少五個聯繫人曝光。甚至死了三人。他知道，蕭正一定是開始發力了。否則那些藏的如此深的聯繫人，怎麼會迅速被瓦解？
要知道，單單是培養這一批聯繫人，中年男子就花費了不少精力和金錢。找令狐竹要這兩個億的保密費，一點兒也不過分。
二人各持己見，在相對漫長的談判之後，令狐竹給了他兩個選擇：“保密費的話，我最多給你五千萬。”
“不可能。”中年男子前面還是以勸解的口吻讓令狐竹給錢。到現在，他的態度已經很強硬了。兩個億就是兩個億，一分錢都不能少。
“那你可以選擇第二條路。”令狐竹緩緩說道。“再幫我殺一次。成了，我給你十個億。”
十個億！？
中年男人忍不住舔了舔嘴皮，這個數字對中年男人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大到不可想象！
他幹殺手組織這麼多年，攏共也才積累了不到十個億的財富。這裡面還包括了令狐竹這個大客戶一個億的預付金。
也就是說，令狐竹重新開出的價碼，足夠他前半生的所有積蓄了。
再殺一次。給他後半生都無法賺到的財富。然後直接退休養老…
這真的是一個異常有誘惑力的選項。所謂富貴險中求，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一次賭博，換一輩子的揮霍。
中年男人覺得這是一筆至少不虧的買賣。只要成功，他將擁有環球世界的資本。而不再需要花任何心思去努力賺錢。
“考慮一下？”令狐竹微微眯起眸子。
兩個億。他絕對不會給。如果對方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他也不怕將其曝光。反之，他再幫自己一次，拿十個億的酬勞。
這纔是雙贏，纔是最佳選項。
令狐竹知道，這個刀口舔血的傢伙肯定不會放棄發財的機會。他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考慮一下。”中年男子的臉上流露出掙扎之色。
“考慮？”令狐竹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還有拖延的時間嗎？難道你不知道蕭正的反擊會有多麼的迅猛？不用我細說，你也知道最多三天。如果三天內我們不作出第二次攻擊或者離開燕京，蕭正的報復一定會迅猛地降臨到我們頭上。”
中年男人凝眉思忖了片刻，咬牙說道：“我答應你！但我需要五個億的預付金！”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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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竹一巴掌拍在桌上，緩緩說道：“這張卡里有十個億。現在我就交給你。等事成之後，我立刻把密碼告訴你。”
中年男人面色有些扭曲。
他很想伸手去拿，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會拿。但他更加清楚——一旦拿下這個卡，他就必須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賭博。
贏了，天高海闊，任他馳騁。
輸了，連帶着自己的十億積蓄，都將失去任何價值。
連命都沒有了，這所謂的積蓄誰去花？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按住了銀行卡：“今晚我就組織反擊。明天晚上，不論成功失敗，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祝你成功。”令狐竹一字一頓道。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胡一山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當時，胡一山的心情又是否和自己一樣，充滿了無助與苦澀呢？
明明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明明想取而代之，卻沒有足夠的能力。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令狐竹必須再賭一把。否則，他如何心甘情願地回老家？
在機遇面前，許多人都會不受控的作出偏激選擇。不僅僅是令狐竹，蕭正也會面臨這樣的難題。但誰才能在最後關頭作出最正確，至少最有力量的選擇，誰才能在人生這種激戰中勝出。
至少到目前爲止，蕭正是勝利者。而令狐竹，是失敗者。
……
“這件事沒完。”
轎車內，蕭正點了一支菸，目光平靜道：“莫風。有些時候，我們可以發發善心。但還有些時候，我們必須作出果敢的決定。這不僅僅是爲了我們個人，更是爲了我們所關心的人。”
“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保護你所關心的人。而你若是一味遷就，爲了所謂的利益而放棄爭取的機會。到頭來，只會讓敵人不斷地踩在你的頭上。讓你痛苦不堪，甚至毫無威信。”
“至少，我需要幾次像樣的反擊，來告訴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我有遷就的時候，也有爆發的時候。一旦爆發，他們未必承受得起。”蕭正說罷，掐滅了香菸。
莫風重重點頭：“老闆說的對。當我們有資本去進行反擊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否則敵人會認爲我們好欺負，而不斷地進行挑釁。”
“所以啊。”蕭正笑了笑，眼神卻變得異常堅定。“不要總是站在弱者的角度去同情、憐憫。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莫風微微一笑，咧嘴說道：“強者永遠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蕭正笑了。
他就要當一個不需要同情的強者。爲了兒子，爲了老婆，爲了所有他珍惜，且絕對不能放棄的人和事。
“老闆，如果對方還不放棄呢？”莫風突然問道。
“不放棄？”蕭正微微眯起眸子。“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