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笑了笑,簡單說道:“這個你得親自問他。我只是他的同事,做不了主。”
略一停頓,蕭正繼續說道:“宋舟目前雖然年薪不過區區一百萬。但每年底有大約五千萬分紅。再算上他在新奧擁有的股權。即便身家趕不上你們老宋家。也相差無幾。所以他幫你們做計劃書,只是希望公司越做越好。而不是想回去。”
景小媛險些聽懵了。
宋舟的身家與老宋家相差無幾?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要知道,新奧可是如今京城鼎鼎大名的一線集團。雖然沒上市,也沒吸收外來股東。但光靠魅影系列的大獲成功,以及新奧大BOSS敏銳的市場嗅覺,通過娛樂部進行的商業佈局,就讓業界人士斷定不出五年,新奧必然能躋身頂級商圈。成爲一時無兩的風雲集團。
而根據小道消息,新奧的後臺,更是龐大到令人發瘋。幾位領頭人與全國著名富商大佬都有着極深的交情。光憑這一點,也足夠新奧在華夏發光發熱,走上巔峰了。
以這些爲出發點,四眼有迴歸家族的可能嗎?現在就已經快趕上宋家家產。再過五年十年,他所佔有的股權能兌換出多麼恐怖的財富?
換做景小媛,也不會願意迴歸。
與此同時,她內心也生出強烈的挫敗感。自己絞盡腦汁謀取着宋家的現有資金。而四眼,卻僅僅把這筆財富當做原始積累,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呼——”
景小媛噴出一口濃煙,昏暗的燈光下,她還算漂亮的臉蛋上掠過一抹黯然之色。微微擡眸,看了一眼甚至不如自己老公英俊,卻魅力不可擋的蕭正。心中思潮涌動。
她微微張嘴,正要鼓足勇氣說些什麼,卻見蕭正微微一笑,道:“他們應該差不多了。回去吧。”
說着,徑直走出走廊,向晚宴方向走去。
景小媛落於身後,眼中流溢出微妙之色。
他看出來了?
看出自己想說什麼?
景小媛面露苦澀笑容。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她沒緊跟在蕭正身後過去,而是失魂落魄的走進洗手間,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默默的注視着鏡子裡的那張臉。
醜嗎?
肯定談不上。
漂亮嗎?
精緻妝容下,這張臉雖說不算傾國傾城,但總不會比夜總會的小姐差吧?
主動送上門的肉,他也不屑於吃?
今晚,景小媛被蕭正這個老同學由內到外打擊了一遍。狠狠的,措不及防的,摧毀了這些年建立起來的所有自信與驕傲。
就好像高中時代,自己正青春,而他,風雲校園。她主動走上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卻被他輕描淡寫的拒絕,連個正眼也沒給。
和今晚是多麼的相似?
彷彿一個輪迴,走到了原點。
“呵。”景小媛對着鏡子自嘲的笑了笑。滿臉落寞。
……
宋家人去買單時,大堂經理告知這頓晚餐免費。宋子恆輕輕搖頭,皺眉向經理說道:“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沒必要這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尤其是他並不認爲宋家人有這個面子在五星級酒店白吃白住。
那經理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蕭正,然後無可奈何的向宋子恆解釋道:“我們老闆說了,蕭老闆來這裡吃飯,一律免單。要是收了您的錢,我也沒法向老闆交代。”
宋子恆臉上一陣羞愧。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迴應。
原來,人家酒店根本不是賣宋家面子。而是蕭正。倒不是宋子恆反應慢半拍,實屬這場晚宴是宋家訂的。蕭正撐死了算是一個客人。
可偏偏,蕭正即便只是做個客人。也能讓酒店老闆大放血。這更能體現出蕭正在京城的絕高地位。
做主人請客,老闆免單很正常,但如果僅僅看在他參與就免單,那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而蕭正,就有這個面子。
送走父母親戚,蕭正和四眼徑直上了車。剛一上車,四眼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哥。謝謝你。”
“毛病。”蕭正瞪了四眼一眼。“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麼?”
“不是謝你這次幫我促進家庭關係。也不是謝你這些年對我的幫助。就像你說的,自家兄弟,沒必要這麼客氣。”四眼點了一支菸,眼神微凝道。“我要謝的,是你幫我找到人生新方向。”
“別說的這麼文縐縐。我可沒興趣當你的指明燈。”蕭正笑道。“這事兒你找小馬。他在夜場很有文藝細胞。”
四眼並不在意蕭正的惡作劇,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哥。我說真的。其實你之前招呼我們回國,大家都有點牴觸。完全是因爲弟兄們能聚在一起纔過來的。至於工作之類的,我們還是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狀態。不過經過這段日子,大家也都感受到了。以前的生活雖然刺激自由,卻始終飄着,定不下心來。而且說白了,咱們賺再多錢,也只能自己花。連幫襯一下別人,都要絞盡腦汁把錢洗白。這兩年生活可以說是我們近十年來最安穩的。也是最知足的。當然,也只有這兩年,我才能直面我的家人。如果不是你當初強行把我們叫回國。我想我現在依舊是家人眼中的廢物。不堪大用。”
四眼說到動情處,雙眼微微溼潤,一片發紅。
蕭正拍了拍四眼的肩膀,語氣溫和道:“其實我也是自私的。新奧沒你們這些頂樑柱,也不會發展到今天。”
“哥你別開玩笑了。”四眼無奈道。“新奧之成就,依託於魅影系列的爆發。而我們娛樂部的大刀闊斧,也是靠着海外部的盈利。在整個新奧,其實真正掌舵的,就是你和嫂子。其餘人都並非不可或缺。”
蕭正懶得和四眼矯情,撇嘴道:“知道你現在心裡面高興。但請你不要拿這些肉麻的話來噁心我。我吃不消。”
“哈哈。那就不說了。”四眼大笑。“哥。肚子餓不?要不咱們去吃點宵夜。”
“不用了。”蕭正搖搖頭,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睡覺了。”
說罷一踩油門,轎車呼嘯而出,直奔中央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