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臉色不變。
鬼王的聲音只有他能聽到，古看了一眼左右，隨後目光落在了外面那羣記者身上。
“察覺到了？”鬼王問道。
秦寧點了點頭，低聲道：“有人在盯着咱們。”
“是盯着你。”鬼王道：“來人不簡單，敢在衙門殺人，還敢堂而皇之的盯着你，必是膽大包天之徒。”
“而且他認識我。”秦寧沉聲道。
鬼王沒在說話。
而張千峰這時走過來，道：“怎麼了？”
“沒事。”
秦寧擺擺手。
剛纔回頭的一刻，外面的監視感覺就已經消失了，想那人已經離開。
“那快走吧。”張千峰催促道。
秦寧沒在遲疑，跟着張千峰進了辦公大樓，待上了六樓後，在一間審訊室門前停了下來，這六樓也是守着不少警察，畢竟張宮妍在這裡遇害，這簡直就是挑釁了所有警察的底線。
到了審訊室門口。
張千峰道：“我就不進去了。”
秦寧擺擺手，隨後和老李進了屋。
檀香味撲鼻而來。
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秦寧感覺自己左臂晃了晃，又聽鬼王道：“這檀香想驅了我，快給滅了。”
秦寧沒理會。
在觀察了一陣審訊室。
審訊室裡冷冷清清的，窗戶都瞧不見一個，此時周正正紅着眼坐在一旁，而在他對面審訊屋內，張宮妍坐在那裡，雙眼不翼而飛，胸口到腹部處一個大洞，內裡卻是空蕩蕩的，五臟六腑被挖了去。
老李見到這屍體。
饒是跟這秦寧也沒少見了，但依舊是頭皮一陣發麻，道：“這下手夠慘的。”
“監控錄像？”秦寧沒理會老李，而是看向周正。
周正推了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秦寧上前後打開播放，只很快這審訊室內的監控錄像就被調取了出來，前半段倒也沒什麼，只是正常審訊，張宮妍似乎認命了，沒有了被抓前的潑婦樣，而一直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審訊結束，審訊室裡留了兩個女警做收尾工作，但也就是這時候，錄像裡審訊屋內忽然變的白濛濛的，就好似起了大霧，監控錄像壓根就看不清什麼，只是隱約間能看到一個黑影浮現。
這濃霧持續了有二十分鐘左右纔是散去。
此時在看錄像。
裡面兩個女警已經昏迷，而張宮妍也已經身亡，她幾乎沒任何掙扎，承受這般掏心挖肺之痛，更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秦寧把錄像來回看了兩遍，最後搖了搖頭，道：“老周，你也彆着急。”
周正沒有說話。
只是點了顆香菸，道：“張宮妍的生辰是一九六九年三月十七日凌晨三點出生。”
秦寧掐指算了算，道：“己酉，丁卯，辛卯，庚寅，屬金命，死於今日三點寅時，要說關聯，正是她出生時的時辰，而且寅時屬木，金有克木之意，不行，太亂，沒意義。”
說完，他便是搖了搖頭。
但這時，他左手忽然晃了晃。
秦寧不動聲色，道：“你們出去。”
周正擡起頭來，看着秦寧，希望得到一個答覆。
老李忙是道：“周隊長，咱先出去吧，我看你也得歇歇。”
周正默默點了點頭，隨後起身便是走了出去，李老道倒是自覺的把門一關，然後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秦寧看向他。
老李乾笑道：“我就打打下手。”
秦寧翻了翻白眼，隨後擼開了左臂袖子，很快上方惡鬼圖的赤紅雙眼一閃，一陣黑氣不斷瀰漫出來，隨後凝聚爲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形，只是形狀很難維持，時而散，時而聚。
“我去。”
老李低罵了一聲。
不過每天給鬼王上香，他早就習慣了這隻鬼的存在，所以此時也沒什麼懼怕的，更不會像剛見時那樣嚇的尿褲子。
“有什麼想說的？”秦寧問道。
“你就不能把檀香給滅了？”鬼王不滿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玩意對我有不小的影響，我很難凝聚真身。”
“快點的。”秦寧道。
鬼王哼了一聲，隨後道：“秦始皇當年欲要煉製長生不老藥，方士徐福攜三千童年童女東渡出海，對外說是去尋找長生不老藥，實則是想獻祭三千童男童女煉製長生不老藥罷了，只不過這件事太過殘暴，纔會對外宣傳是出海尋仙，不然的話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帶三千個小屁孩出害，單路上這羣小屁孩在一個個的跟熊孩子似的，就能讓徐福頭疼死。”
“說重點。”秦寧沒好氣道。
這會兒探討熊孩子，有意思嗎？
鬼王道：“你能不能有點耐心，徐福這貨雖然提的建議狠毒，但是還算有點良知，出海之後不忍屠殺三千個小屁孩，索性來了個一去不復返，末了還把長生不老藥的秘方給毀了，最後讓秦始皇枯死沙丘，至於這秘方到底能不能煉製出長生不老藥誰也不知道，恐怕徐福本人也不知道。”
“後來呢？”秦寧問道。
“後來，據我所知，當初徐福焚燒秘方，卻未見秘方燃燒完就走了，結果被一個熊孩子拿了半分殘卷，這份殘卷雖然殘缺不全，可依舊是數次惹的血雨腥風，最後大約在六百多年前纔是消失不見，而據我所知，那份殘卷上記載的正是取十二元辰之命，煉製長生不老之藥，雖然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看這個情況，恐怕那份殘卷出世了。”鬼王道。
頓了頓。
鬼王又道：“只不過那份殘卷雖然記載不全，可只要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藥引子是童男童女纔對，死的這女人一看就是淫亂之婦，壓根就不符合要求，得到那份殘卷就應該知道來歷，知道來歷就應該想到徐福都用三千童男童女，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李老道一咧嘴，道：“那肯定就是對方在故意擾亂視線，聲東擊西，圖謀不軌。”
“這小子說的有點道理。”鬼王附和道。
李老道嘴角抽搐。
老道我一把年紀。
你說我小子？
算了。
看你是鬼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秦寧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方一準兒是在跟咱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