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沈素素愣了一下，似乎有點吃驚。
“幹嘛這麼看着我？你們又不是沒有卷宗資料，兩下一對比不就得出結論了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
“可是一直不敢下結論，是嗎？”
“嗯……”
“其實我也沒看清楚，就看到一個輪廓，但足夠我作出判斷了。”
“你別賣關子，快點說結論。”
“呃……我說了你不會罵我神經病嗎？”
“先說！”
“好吧，我要說那是一條蛟龍，你信麼？”
“……”
“你看，我就知道。”陳衛東一把捂住額頭，嘆道：“說真話往往會得到不公正的待遇，下次我絕對不說了。”
“別，我不是不信，但你能不能再說清楚點兒？或者提供一些證據啥的？”
“大姐，當時那個情況，我怎麼取證？”陳衛東哭笑不得，“難道你要我掏出手機去給那個大傢伙拍一張麼？不好意思，我手機不防水。”
“那我可沒辦法了。”沈素素雙手一攤，無奈道：“這個答案我無法向上面報告，沒人會信的。”
“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只管說出來就行了。”陳衛東也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ok，那我要問第二個問題了。”
“請講。”
“關於祝雲欣，我們的人仔細搜尋了附近流域，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初步定性爲失蹤，你正好是當事人。我問你，她是怎麼失蹤的？”
“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更回答不了。”陳衛東雙手一攤，“當時我聽了那蛟龍一聲咆哮，就眼前發黑，雙耳嗡鳴，隨後就暈了，再後來我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回頭出去了。我得好好謝謝他。”
“不用回頭了，我在這裡。”房間門忽然開了，慕飛霜從外面款款而來，笑道：“你想怎麼謝我？”
“喲，原來是boss，boss您好，您威武，您盪漾，小的真是感……”
“行了。別貧。”慕飛霜伸手敲了他一下，問道：“剛纔你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那個不明生物是蛟龍，可有什麼依據？”
“對嘛。霜姐這話就問對了，你要證據，那我確實沒有。但是依據嘛，還可以說兩條。”
“行行行。就你花樣多。”沈素素白了他一眼，忿忿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哦，好，有紙嗎？”
“怎麼，你放個屁還剎不住車了？還想拉？”
“什麼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俗？”陳衛東鄙夷地瞥了沈大小姐一眼，下chuang找到紙筆，隨手畫了起來。
他的繪畫水平相當不錯，想當初念高中時，也拿過獎，只是後面不練了，難免有些生疏。
不過話說回來，耽擱歸耽擱，功底還在，起碼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只見他隨手一畫，寥寥幾筆，就把那條蛟龍的輪廓給勾勒出來，栩栩如生不敢講，起碼看了能讓人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沈素素盯着這幅畫看了半天，遲疑道：“你確定你沒摻雜自己的想象？”
“我向黨和人民發誓，絕對沒有誇張。”
“行……”沈素素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領導你也別這樣，我們可以對比一下，先前資料中的那個神秘生物，渾身攜帶着極其強大的磁場，可以干擾一切電子設備，而且機動能力超強，其運動速度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對嗎？”
“嗯。”
“而我昨天見到的那隻巨獸，也是如此，磁場不磁場的我肉眼是看不到，但你們也沒拍到任何畫面啊，這就足以證明了。況且那玩意兒翻個身子，就有翻江倒海的威勢，更能口噴烈焰，直射雲霄，比他媽激光炮還恐怖！試問這麼厲害的生物，你要不拿神話傳說來解釋，那要怎麼解釋？”
二女聞言，均沉默不語。
平心而論，某個傢伙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她們也願意相信，可問題是……這種言論無法報告給上級啊！
證據，必須要有證據！如此“荒謬”的言論如果沒有證據支撐，上面一定會罵人的。
“對了大東，給你看些資料。”慕飛霜將一個pad放在桌面上，裡面自動開始播放視頻。
陳衛東纔看幾眼，心裡就炸開了鍋。
原來，在他離開之後，李湖那小子偷偷逃逸了，雖然最後也難免被033的人抓住，但在被捕之前，這小子曾經按動了五層地下室牆上的一個按鈕。
這個按鈕很大，顏色是鮮豔的紅。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總讓人想到什麼火箭發射啦，核彈爆炸啦之類的東西……
至於李少家的這個，陳衛東大膽猜測，或許跟那條蛟龍有關？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沒過多久，畫面上就顯示出了江面的波動，雖然因爲磁場干擾的緣故，弄得很不清晰，但陳衛東身爲當事人，對這個畫面還是很有印象的。
“原來如此！”這貨握緊了拳頭，冷笑道：“江海幫可以啊，鬧了半天，這玩意兒居然是他們豢養的！難怪……難怪區區一座破島，竟然安排了那麼多高手護衛，果然不是吃飽了撐的。”
慕飛霜微微一笑：“江海幫的問題，自有人去處理，咱們033就不必操這個心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人，對了，祝雲欣的情況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真沒有啊領導，我可是個老實人，您還不瞭解我嗎？”陳衛東立刻抱住了慕飛霜的胳膊，“如果您不信的話，儘管……”
“行行行，信，信還不行嗎。”慕飛霜也有點怕他那張嘴，忙揮揮手帶上pad出去了。
……
接下來的日子比較閒，陳衛東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幾乎沒什麼別的事。
沈素素都看不下去了，三番兩次把他往訓練室拖，說咱們033不養懶人，你這個大懶蟲，趕緊給我動起來！
陳衛東依舊一副死樣兒，幹什麼都沒精打采的，弄得沈素素也沒轍。
其實吧，他也不是真懶，而是出於一些別的考量。
比如雷洪，他已經忍不了這傢伙了，決定乾點兒什麼來擺脫其控制。
這當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畢竟對方是s級強者，而且還是鬼門中人，精通鬼神之術，手段千變萬化，奇詭難測，想跟他唱對臺戲，就必須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
更可怕的是：這件事陳衛東還沒法借力……
雖然他現在背靠033這棵大樹，但雷洪的事，033真的幫不上忙。
試想以前，不也抓捕過雷洪麼？有鬼用？沒幾天人家就逃出來了，直到現在中特還矇在鼓裡。
更何況，陳衛東自己就是鬼師，平時一直瞞着還好，萬一真曝出來了，下場一定會很悽慘……
綜上所述，對付雷洪他只能自己出力。
這是一件極難的事，必須制定一個妥善的計劃，方能行動。
陳衛東這幾天光開動腦筋思考了，別的啥事都懶得關心，要不是不吃飯肚子會餓，他甚至都懶得下chuang吃飯。
到了第三天，情況忽然起了一些變化……
首先是沈素素來找他談心，問他事發當日是否還有什麼“意外事件”他沒老實交代。
這種事情，陳衛東當然矢口否認。
但同時，他心裡也有點驚慌……媽的，難不成當時有什麼細節沒做好，導致東窗事發了？
第二天，又有別人來找他談話，面孔不熟，估計是紀律組的同志。
這幫傢伙可就沒有沈大小姐那麼溫柔了，上來就是一通審問，陳衛東拒不承認，他們冷笑一聲，便要“上手段”。
如果不是慕飛霜最後出面擔保，陳衛東可能就要領教自己人的手段了。
這讓他很是火大，媽蛋的，老子再怎麼樣，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組織的事，這幫傢伙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慕飛霜最後給他交了個底：上頭已經掌握了一些重要情報，而且跟你陳衛東有關，如果早點交代清楚，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如果拒不承認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組織的懲罰手段一向都是很嚴厲的。“
陳衛東已經隱隱猜到：此事或許跟雷洪有關。
既如此，就更不能承認了！
媽的，當老子傻13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要沉住氣，不能慫！
左右不過是場心理戰而已，who怕who啊！
說穿了，組織上要是真掌握了什麼確鑿的證據，早他媽動手抓人了，還用得着派什麼紀律組來談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簡直笑話！
想清楚之後，陳衛東反倒輕鬆了。
審問是吧？來來來，儘管審，老子不怕跟你們耗。
幾天之後，上面似乎失去了耐心，都不派人來了。
陳衛東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但沉下心來之後，卻又感覺有些不妙……
或許，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兩天後，上面再一次派下審查團隊來追究問題。
不過這次，主審查官換了人選，而且是張熟面孔——郝天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