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看出什麼了沒?”艾麗莎一直盯着某人,觀察他的反應。*
“好像是一種腐蝕反應。”陳衛東摸着鼻子,皺眉道:“這很奇怪,難道兇手在兵器上抹了什麼化學藥劑麼?”
“啥情況?”楊冰忍不住摻了進來,“不是說還沒確定是否用了冷兵器麼,怎麼又扯到化學藥劑上去了?”
艾麗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副隊長先生,如果你不贊同我的判斷,沒關係,請您提出自己的見解,並拿出證據來,如果你說的確實有理,我一定會聽信的。”
“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楊冰頓時慌了,吭哧半天也沒給出個解釋來。
陳衛東見狀,急忙把話題扯回了正軌:“艾小姐,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導致的腐蝕嗎?”
“不。”艾麗莎搖了搖頭,正色道:“事實上,我就是因爲檢測不出到底什麼原因導致的傷口腐蝕,所以才找你們來商量,不過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一般人看到這種傷口,百分之八十都會覺得這是燒傷,你倒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來了。”
“啊哈,還好吧,我也是猜的。”陳衛東微微一笑,含糊過去。
艾麗莎看了他一眼,一臉不信,但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繼續討論道:“你的直覺沒有錯,這的確是一種腐蝕,而且非常厲害。它腐蝕的不僅僅是皮膚、肌體和骨骼,而是人的生命!”
“什麼??”陳衛東愣了一下,忍不住追問道:“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ok。”艾麗莎點點頭,又解釋道:“我剛纔說的可能不是很清楚,現在再說一遍,這種腐蝕反應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腐蝕,它……”
“那什麼纔是普通意義上的腐蝕?”楊冰忍不住插了一句。
艾麗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金屬材料以及由它們製成的結構物,在自然環境中或者在工況條件下。由於與其所處環境介質發生化學或者電化學作用而引起的變質和破壞,這種現象稱爲腐蝕,其中也包括上述因素與力學因素或者生物因素的共同作用。明白了嗎。副隊長先生?”
“明白了,你繼續。”楊冰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艾麗莎又道:“普通意義上的腐蝕是拿來說金屬的,可這個詞如今有了新的開放性定義。不僅僅可以用在金屬上。還可以用在生物體上,所以……”
“不好意思,我再打斷一下。”楊冰又舉起了手,笑嘻嘻道:“鄙人文化層次比較低,對這種話聽不太懂,麻煩你說得通俗一點。”
艾麗莎眉頭一皺,有點不耐煩道:“好,通俗來說。就是這兩個人的生命力被一種奇怪的‘東西’腐蝕了。明白我的意思嗎?生命力,一個人存在於世的根本。”
“提問。”楊冰再次舉起了手。“我怎麼還是聽不懂,你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事實上,我也不是很清楚。”艾麗莎聳了聳肩,淡淡道:“這種腐蝕不屬於任何一種化學性腐蝕,你們看,這個人傷口附近的肌體已經開始萎縮了,就好像遭到了某種化學性破壞,但事實上我並沒有檢測到任何異常化學物質。”
“呃……”楊冰聽得稀裡糊塗,還是半懂不懂。
艾麗莎乾脆放棄了他,轉而看向陳衛東道:“你瞧,這人傷口處的細胞嚴重老化,看起來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可是她身體的其他部分還是好好的,明顯屬於20來歲年輕人的肌體,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好像是有點兒。”陳衛東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我希望聽到真話。”艾麗莎忽然摘下了手套,緊緊盯着某人的眼睛道:“你能看出傷口的異常來,這說明你是擁有微觀視覺的超能者,請不要跟我拐彎抹角,告訴我,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啊哈,這個嘛……”陳衛東被這妞兒當場戳穿小把戲,感覺相當有點尷尬。
看來,楊副隊長說這妹子智商高達187,絕對不是吹牛的,就憑人家這反應,明顯比正常人高出一截嘛。
他想了想,答道:“艾小姐,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只是看到這個人傷口周圍的細胞有點不正常,還以爲是某種我所不瞭解的化學藥劑所造成的呢。不怕你笑話,我這個人以前學習成績很爛的,屬於典型的學渣,所以對這種專業領域內的東西沒什麼把握,比不了你這種專業人士啊,哈哈。”
“是嗎?”艾麗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陳衛東,1992年出生於江臨省洛安市洛東縣,幼時就讀於洛安實驗小學,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市十五中,後參加華東六省一市中學生作文比賽獲得第一名,被洛安市一中破格錄取……”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某人才聽了一段,頭皮就有點發麻。
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混血妞兒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資料,跟人家耍這種把戲,真是找錯人了。
只見艾麗莎笑了笑,淡淡道:“陳衛東先生,你從小到大的輝煌事蹟,我都大概地瞭解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當年應該是江臨省的高考榜眼,實際上的狀元,如果連你這樣的人都是學渣,那別人是不是全要抹脖子自殺了?”
“咳咳……好漢不提當年勇,謝謝你給我臉上貼金了。”
艾麗莎微微一笑,又道:“老實說,我沒見過第二個比你更全面的人,或許你在每個領域內都不是最頂尖的,但你卻擁有最強的全天賦,只要你肯花心思去鑽研某一個領域,那麼我相信在很短時間內你就可以有所建樹,不是嗎?”
“啊哈,艾小姐真是……過獎了。”陳衛東一臉尷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沒有恭維你,我說的都是事實,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就算對化學領域不是很精通,也應該有一些基本的瞭解,這些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難道真看不出來嗎?”
“我向上帝佛祖安拉保證,剛纔真的是不知道。”陳衛東一臉嚴肅,正色道:“我只是覺得傷口周圍的細胞有點不正常,起初我也想到了燒傷,但後來發現並沒有焦化的痕跡,所以才判斷是化學性腐蝕。”
“是嗎?”艾麗莎又看了他一眼,緩緩道:“其實你的判斷也挺準了,這種傷口乍一眼看上去,的確像是被化學性燒傷的樣子,但其實不是的,依我看,更像是一種……magic。”
“是嗎?”這下子輪到陳衛東問這句話了。
說了這麼半天,他心裡其實也在琢磨,老實說有往這個方面去想,但覺得太過荒誕,所以沒深究,此時一聽還有一個專業人士也持同樣看法,不禁信心大增。
“是的。”艾麗莎察顏觀色,便對他的想法瞭解了七八分,當即笑道:“我很高興,陳先生對這方面居然也有研究,快說說你的看法。”
“呃……”陳衛東面色一僵,不得不硬着頭皮道:“那我就說了,以前我曾經對付過幾個懂得西方黑魔法的人,所以查閱過一些相關資料,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這兩個人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奪去了生命力,那麼我想也只有‘術法’可以解釋了。”
“很好,總算有個聽得懂人話的人了。”艾麗莎衝着某人笑了笑,又道:“那麼陳先生,你知道這種magic的名字麼?”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回去查一查。”
“那行,我也回去查閱一下,今天的檢查工作就到此爲止,咱們明天再交換一下意見。”言罷,艾麗莎收起工具,轉身就走。
眼見佳人芳蹤遠去,楊副隊長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有點悵然若失。
陳衛東還在盯着屍體發呆,冷不丁被楊冰打了一拳,還伴隨着一句笑罵:“靠!你小子果然有一套啊,我怎麼覺得麗莎對你很有意思呢?”
“有嗎?”陳衛東摸了摸鼻子,笑道:“還好吧,我覺得她這個人很高冷的,一般人並不能入她法眼,所以像我這樣的渣渣她肯定是看不上的,請副隊您儘管放心。~”
“拉倒吧。”楊冰又給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當真眼瞎?我現在就覺得你的威脅最大,看來不採取點兒手段是不行的。”
“哎呀,別別別,副隊你可不能這樣啊,就算她對我有意思,我對她也沒意思啊。”
“少來,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你說這話你自己信麼?~”
“信,當然信。”陳衛東一本正經道:“不怕副隊你笑話,我現在心裡已經有人了,而且我的心比較小,裝不下那麼多,所以這位冰山美人還是留給您親自攻克吧,我就不摻合了。”
“這還差不多。”楊冰拍拍某人的胸,笑道:“走,等會兒咱哥倆去弄點兒夜宵,順便你也給我出個謀,劃個策,看看我到底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不對我冷眉冷眼。”